汽車飛快的往回行駛著。


    當再次到我家門口,李明快速的拔掉鑰匙,打開後麵攙扶著我走了下來。


    沈霜領著甜甜跑到門口,哢嚓一聲,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門緩緩的打開,“小心台階!”李明小聲的叮囑著我。


    我左腳剛邁進門。突然路上一輛灰色的英菲尼迪停了下來,從車裏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是你嗎?邱瓷!”


    咦,這個聲音好熟悉,我回過頭來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易!怎麽會是他?


    隻見他滿臉春風的走了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天子。右手伸了進去,夾出兩根。


    “邱瓷兄弟,真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你。”


    “嗯……嗯……,真巧。”我敷衍道。一陣頭痛,為什麽每次都是事趕著事。偏偏在我家門口,遇到故人。現在我真的是沒有心情和他敘舊,正在想該用什麽借口讓他離開呢。


    隻見他眼睛往裏麵瞟了幾眼,笑道:“你家挺漂亮的。”


    我極為不自然的笑了兩聲,大腦飛快的轉動著:“本來應該讓你進來坐坐的,隻是你和我這些朋友不太熟。所以……所以……這次你來的真是不太巧,不過權當認認門了,以後隨時可以來坐坐。”


    “既然是這樣,那算了。”林易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特別難看,他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說道:“對了,既然來都來了,我能和叔叔阿姨打聲招呼嗎?我就住在著附近,以後有什麽困難也可以互相幫忙啊!”


    這個林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眼睛不停的轉動的,強忍著幾乎要爆發的情緒說道:“我也很想讓我父母來見見我這個患難與共的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裝作為難的表情說道:“真是不巧,我爸媽都去出差了。”


    林易臉色變了變:“沒事,那我下次再來叨擾。”


    回到車裏,他對我招了招手,然後揚長而去。


    “他是誰?”林易剛走沒多久,李明疑惑的問道“我感覺他像是打探消息的。”


    我笑了笑,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他是一塊被綁架的人,現在別管他來有什麽目的,我們還是進屋看看有什麽蛛絲馬跡。”


    這個林易來的特別巧,我不相信世界會這麽小。偏偏我回家的時候,他的車也停在這裏。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不想猜測他來的目的。


    走進屋子,李明、沈霜在屋子裏到處翻著。


    “你們先找找看,我去附近問問。”


    說完,我強打著精神,走進一家超市。


    這家老板是一個五十歲姓張的胖子,小時候我特別喜歡到他家買東西吃。他為人很好,沒錯都會多拿一些給我。


    我剛進門就聽見張伯,熱情的說道:“小瓷,你怎麽來了,快快!要喝什麽隨便拿。我請你!”


    我感激的說了聲謝謝,走到他麵前說道:“張伯,您知道我爸媽去哪了嗎?”


    張伯眉頭緊皺,邊回憶邊說道:“好像……好像五天前,老邱開著公司的車把你媽接走了。我當時還問他去哪,他說出去辦點事情……怎麽,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哦,哦,可能是他們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謝謝張伯啊。”


    說完我走出這家超市。


    五天前,我爸開車來接我母親,到底要辦什麽事情。就算他們真有什麽急事五天不在家,也會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我低著走往下一家走去。


    要是以前的我,我問完張伯就會相信他說的話,隻是現在我除了父母,我連最親近的人都無法完全信任。


    於是我又多跑了幾家,要麽說沒有在意,要麽說的和張伯一樣。


    問完之後,我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


    “邱瓷,你看這是什麽?”我剛回去,突然看到李明拿著一張紙走了過來:“這是我在樓上的垃圾桶裏翻到的,你看是誰的筆跡。”


    我激動一把奪過了過來,這上麵是我父親的筆跡,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麵寫了不少字,絕大部分都被一一刪掉隻有下麵寫這幾個詞語沒有劃去:“下水道、詠夕選擇。”


    我一頭霧水的盯著這兩組短語,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關聯。


    “剛才你沒有來的時候,我們也看過了。實在想不通叔叔留下這個是什麽意思……”沈霜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空盒子:“這個是我在阿姨的床底下找到的。”


    這是什麽?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我接了過來,把它打開:發現隻是一個空蕩蕩的盒子,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這裏原來是裝什麽的?我把它靠近自己的眼睛,突然發現上麵的黑漆有些脫離。


    我伸出大拇指,將它慢慢扣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很快一大塊的漆被我扣掉。


    “邱瓷,這上麵好像有字,歪歪扭扭不知道寫的是什麽?”沈霜把頭伸了過來。


    當漆全部脫離,看到上麵的字,我呆呆的望著上麵的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字跡我太熟悉了,因為是我刻在上麵的。


    那是姐姐過生日的時候,母親送給她的。以前家裏特別的窮,母親沒有打算給姐姐買禮物,正好下班回家撿了一個非常精美的木盒,於是隨手送給了姐姐。


    姐姐當時把它當成了寶,走哪都待在身上。


    我當時嫉妒的要命,於是拿出小刀在上麵刻了幾個大字。


    姐姐後來死了,父親怕母親傷心,燒去了姐姐所有的東西。可是沒有想到母親重新給它換了一種顏色,一直留在身邊。


    回憶刹那間被喚醒,我低著頭,內心被愧疚占滿。


    “邱瓷,你認識上麵的字嗎?”李明以為我沒有聽見沈霜的話,估計放大聲音問道。


    我臉色通紅,眼中含著淚水,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認識!”


    “哦。”李明沒有多問,然後朝樓上的方向指去:“我在三樓的儲藏室看見有很多把圓頭鐵鍬,你們家最近要栽什麽西嗎?”


    圓頭鐵鍬?就算我家要栽什麽東西,要一把就夠,要這麽多幹嘛?


    我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快速的往樓上跑去。


    推開儲藏室的大門,引入眼簾的是十把鐵鍬,其中九把圓頭鐵鍬和一把平頭鐵鍬。我記得家裏原來就兩把,圓頭和平頭各一把。


    不知什麽時候,怎麽多出這麽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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