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夜之女兒,


    你所愛著的一切都與你錯過。


    在淚流成河之前,


    先用接吻來立下誓言。


    “沒用的……”


    走廊盡頭的房間裏,米婭正扒著房門,試圖透過門縫看到外麵的情形,不過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她的另一個室友、克麗絲汀坐在床上正啃著午餐發的蘋果——那正是她們今天僅有的午餐,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別在那兒晃你的臀部了?”


    米婭悻悻地爬起來,揉著腰,“城堡裏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嬤嬤不允許所有人離開房間,我還看到傭人把大門全都關上了,而且……”


    “而且,你的那位新朋友還沒回來。”克麗絲汀啃著蘋果,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你說安妮亞會不會出什麽事了?”米婭突然擔憂地說,“出錯被罰了?被關進懺悔室了?明明其他女孩都回房間了……”


    “行了,你快把我煩死了。”克麗絲汀煩躁地打斷她的話,“她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麽蠢貨,至少比你聰明得多,你還是少擔心擔心人家吧。”


    米婭下意識說道:“難道城堡裏發生的事情和她有關?”


    克麗絲汀嗤笑了一聲,“你瘋了?就算她想逃走,這些強壯的嬤嬤對付她就像對付一隻小雞一樣,根本不用這麽緊張……再說了,這座城堡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不,她如果不是逃走呢?她會不會是來救我們的?”米婭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抓住克麗絲汀的手,“克麗絲汀,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求求你,告訴我吧!我們想想辦法,幫幫安妮亞!或許我們可以一起逃出去……”


    “難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克麗絲汀猛地將她甩在一邊,她顯得有些激動,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不可能離開這裏了!我們已經被魔鬼詛咒了!除了死,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你說什麽?”米婭呆呆地看著她。


    “不可能了……沒有可能了……”克麗絲汀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一點點將頭埋在手臂裏,彷佛是在向誰低訴,“除非……她真的是神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


    ……


    “神的使者……?”


    霧氣氤氳,豪華的羅馬式浴室中,女仆們服侍著正伊麗莎白夫人褪去層層衣衫,格蕾雅恭敬地站在她身後,而她一邊寬衣解帶,一邊臉上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我沒有聽錯的吧,格蕾雅?”


    格蕾雅說道:“是的,夫人,那個人是這麽說的。”


    “噢,我知道是誰派來的了……這麽多年了,那些教會的老東西還沒有放棄和我作對呢……”伊麗莎白夫人笑了笑,像是一位真正寬容豁達的女主人,“不用理睬他們,格蕾雅,隻有死亡才能讓他們明白和我作對的代價。”


    “惡靈守衛攔不了他多久了。”格蕾雅顯得有些焦慮,“他很強,比之前來的任何人都要強。”


    “是麽?”女仆將她的裙撐和束胸褪下,露出了女人姣好的曲線,伊麗莎白夫人赤著足來到鏡前,專注地端詳著自己的容顏。


    “夫人……”格蕾雅呼喚了一聲。


    “行了格蕾雅,我們用不著怕他們……”伊麗莎白夫人用纖細的手指一寸寸撫摸著自己的肌膚,望著鏡中美豔的女子,露出了傲慢而矜持的笑容,“他是神的使者,那我就是惡魔的仆人……隻要完成了任務,邪惡的帝王從不會虧待他的信徒。”


    “您的意思是……”


    伊麗莎白夫人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指腹劃過眼角細微的紋路,臉色驟然一沉,“那位大人交代的事,就在今夜辦妥吧,我已經讓他等了太久了。”


    格蕾雅深深躬身,“是,夫人。那入侵者……”


    “讓蘭斯洛特去吧……他是我最忠誠的騎士,總能替我辦妥一切……”伊麗莎白夫人收回望向鏡中的視線,平舉雙臂,女仆將她身上最後的衣衫褪下,攙扶著她步入浴缸。


    格蕾雅垂首恭敬地退出了浴室,而她的身後,一片猩紅將伊麗莎白夫人雪白的胴體浸沒。


    ……


    陰謀在黑暗中發酵,一張編織的大網漸漸將倫敦的上空籠罩,而當整座古老的城堡正進入戒嚴狀態的時候,安凝正在城堡的內部閑庭信步著。


    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紀城堡,出於防禦和戰略儲備的需要,城堡有著相當大的地下空間和蛛網般四通八達的密道。此時她拿著一盞壁燈,微弱的光芒隻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空氣充滿了潮濕腐爛的氣味,大概十米左右就會有一支孤零零的火把亮著,證明這條地下通路經常有人通行。


    安凝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名偵探柯南》中的一集動畫片,柯南和小夥伴們來到青色古堡探險,然後小夥伴們接二連三被卷進密道,黑影人在黑暗中窮追不舍,氛圍相當恐怖,給她留下了相當深刻的童年陰影。


    所以安凝已經做好了可能會隨時在古堡密道中發現陳年骸骨的準備,也想過會不會出現什麽轉角殺開門啥之類的劇情,但是出乎她預料的是,這個密道竟然相當樸實——並沒有多麽複雜的分支,也沒有設置什麽恐怖片中常見的驚悚橋段,她幾乎沒有繞多少岔路就找到了密道盡頭的那間密室。


    那是一道相當厚實的凋花鐵門,顯然不是中世紀的工業水平,而是近些年才重新加固的,沒有上鎖,安凝在門口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沒有聽見任何動靜,這才小心地將大門緩緩推開一條縫,眯著眼通過縫隙觀察裏麵的情景。


    然而隻是推開了一條縫,一股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幾乎將她熏得暈過去,那股血腥味幾乎像是屠宰場一樣濃烈,即使安凝並不暈血,卻依然直接引起了她生理上的極大不適。


    鐵門內依然是昏暗一片,不過她能確定裏麵沒有任何守衛,隻有若有若無的水滴聲,滴答滴答地響起,這不禁讓她有些疑惑……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入侵者的關係,這裏的守衛全都被調走了,不然等待著她的就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地獄三頭犬。


    安凝緩緩將鐵門打開,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便像是化學試劑泄露一樣,將她浸沒在那種幾欲作嘔的氛圍中,然而比起隨後她看到的一切,這些氣味卻又不算什麽。


    這是一間地牢,雖然每間牢房都經過精鐵的加固,但依然看得出從城堡建立之初便存在的石牢痕跡,遠遠望去,是一間間蜂巢般密密麻麻的囚室……


    腳下,是幹涸的褐色痕跡,踩上去彷佛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觸感,她定了定神,一手提起裙擺,一手舉著壁燈,屏住了呼吸,向地牢中走去。


    壁燈的光亮一點點照著兩邊的囚室,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人蜷縮在角落,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後都驚恐地往後縮著,隻有老鼠的吱吱聲和滴答的水聲,不過當安凝走到最後幾間囚室時,才看清了囚室中的人……毫無疑問,都是些女孩子,穿著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白色裙子,表情麻木地抱著膝蓋坐在牆邊,臉色慘白,像是早已僵硬的屍體一樣,隻有當看見光亮時,眼珠才會稍稍動一動,而她們袖子露出的皮膚上是密密麻麻、皮肉翻卷的傷痕。


    “果然是吸血女伯爵的故事啊……”


    而當她來到囚室後的行刑室時,即便是久經恐怖遊戲考驗的安凝,看到這樣地獄般的場景,她也終於第一次開始犯怵了……


    各式各樣的刑具,像是《中世紀刑法大全》一樣應有盡有……鐐銬、長鞭、燭台、血跡斑斑的審訊椅、十字架上還綁著一個年輕女孩的屍體——她渾身的皮肉幾乎都爛了,最深處還有一具冰冷的鐵處女,金屬人麵像是一個麻木而殘忍的微笑,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鐵處女尚未完全合攏,露出白色裙子的一角……


    滴答、滴答……


    安凝幾乎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鐵處女,屏住呼吸聽了片刻,然後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微弱的心跳聲……


    她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法掉頭走掉,輕輕敲了敲那具鐵處女,壓低聲音說,“別害怕,我來救你。”


    說著,她四下看了看,將壁燈放在地上,然後伸出手,拉住鐵處女的兩道門縫,以一種幾乎是慢動作的速度輕輕往外打開。


    即便是這樣,她依然聽到了鐵釘離開身體時,發出“噗嗤”的聲音,以及極其細微的悶哼聲。


    這具鐵處女相當沉重,即便是她經過強化的力量,也費了一番功夫才拉開一道縫隙,然後她看見了被關在鐵處女裏的女孩子……兩邊長長的鐵釘已經完全沒入了她的身軀,鮮血不停地往下流,而女孩為了減少痛苦,隻能保持筆直的站姿一動不動,因為隻要稍稍晃動,鐵釘就會更加深入地刺進去,直到受刑人的血液幹涸……


    “救……”女孩慘白的嘴唇翕動著,她閉著雙眼,已經奄奄一息,隻有兩道淚水流了下來。


    壁燈昏暗的光芒下,安凝看清了她的臉,是那個叫瑞秋的女孩子……那天餐廳中,在她的麵前被拖走的那個女孩,此時她已經完全看不出一個人形了,渾身是密密麻麻的針孔,就連臉上也是……


    安凝強行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手上使勁,“吱嘎”一聲,終於將鐵處女硬生生打開了,然後將癱倒的瑞秋扶到空曠的幹草垛上躺下,“好了,沒事了……你感覺怎麽樣?”


    瑞秋艱難地睜開眼,遊離的目光望向她,輕輕搖了搖頭。


    安凝抿了抿唇,然後瑞秋就看見她的手指在空中劃動著,又飛快地點了幾下,然後她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個小巧的水晶玻璃瓶,放到她嘴邊,“喝下它,你就會好起來的。”


    同時,安凝聽到係統提示響起:“該治療藥品無法對npc使用。”


    安凝呆了呆,卻依然將生命藥水喂進了瑞秋的嘴邊。


    像是打進了一劑強心針一樣,瑞秋的眼中漸漸有了神采,她的目光中帶著欣喜,強撐著半坐起身,“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是神派你來的嗎?”


    “神?……我不確定,或許是吧。”安凝握住她的手,說,“這是神的聖水,可以治療好你……你再堅持一下,我現在可能沒法帶你出去……”


    瑞秋深深地望著她,似乎在笑,雙眼卻又流出淚水,“……謝謝你……自從來到了這座城堡中,我沒有一天不是生活在恐懼中……那個女人是個魔鬼,被關進石塔中的女孩子,都被用作滋潤她的……養料!……我們……像是牲畜……等待著宰割……現在……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安凝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默默握緊了手中的藥水瓶。


    “不過……我知道……她的秘密……”瑞秋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她像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死死抓著安凝的手,拚命地喘息著,“她……書櫃……第二格……”


    她費勁了最後的力氣吐出了幾個字,然後她手上的力氣一點點消散了,倒在了幹草垛裏。


    安凝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認真地說,“放心吧,我會救出這裏所有的人。”想了想,她又說,“我還會把伊麗莎白夫人也宰了,像個牲畜一樣宰了。”


    她將幹草蓋在瑞秋的身上,望著眼前漆黑的石室。


    冰冷的牆壁,黑暗的視線,血腥的氣息,還有失之交臂的生命,她第一次覺得一個遊戲可以讓她這麽壓抑,壓抑得恨不得打開菜單強行退出。


    想到這裏,她反而又笑了。


    “好吧,你贏了……”


    她的目光掃過刑訊室的每個角落,最後她走到那具淌著鮮血的鐵處女前,靜靜打量。


    然後,她站進了那具鐵處女中。


    這像是一具生著鏽跡、冰冷的金屬棺材,兩邊尖刺像是猛獸的齧齒,帶來無比的壓迫感,有些長的鐵釘已經微微抵在了她的皮膚上。


    她閉上眼,最深的黑暗中,她聽見嬤嬤們大笑著,將鐵處女緩緩合上,吱嘎作響聲中,她感到鐵釘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她無法動彈,無法使用任何技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鐵釘刺入她的皮膚,那些鐵釘還避開了致死的部位,使她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慢慢地被死亡的恐懼所折磨著,而她站在其中,隻能保持著站姿,隻要稍稍有些晃動,就會帶來更深的痛苦,隻能感受著一分一秒流逝的生命……


    滴答、滴答……


    安凝猛地睜開眼,像是做了個噩夢一樣,渾身冷汗。


    她低下頭,看著腳下。


    那是一張像篩網般的鐵皮,因為長年累月的使用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色澤,鮮血順著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洞,不知流向何方。


    “原來這座城堡完全就是由鮮血澆築的……”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汗水,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意,“真是好黑暗的中世紀傳奇啊……”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不遠處的鐵門傳來一陣響動。


    她立刻從鐵處女中竄了出來,將地上的壁燈吹滅,扔進幹草垛裏,當她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兩個嬤嬤的談話聲:


    “夫人說今天沐浴時的水流越來越小了,看來最近給的食物太少了,一個比一個虛弱,連這麽點時間都撐不過去……”


    “要是之前從農場或者村莊找來的女孩子就好了……那些嬌小姐麻煩得很……”


    “那可不行,夫人說這兩種女孩子的血液差得多了……”


    “對了,夫人說這個入侵者怎麽處理?”


    “今夜夫人正好還缺幾個祭品,就用他的靈魂頂上空缺。”


    嬤嬤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刑訊室的門,走了進來。


    黑暗中,安凝悄無聲息地蹲在高高的橫梁上,漆黑的環境是她最好的保護色,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刑訊室中的情形——兩個嬤嬤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推著板車的雜役,板車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男人,兩個嬤嬤將十字架上綁著的屍體解下來,扔上板車,再將那個男人綁上十字架。


    “用鐵鏈,格蕾雅嬤嬤交代了。”


    “行了,知道了。”


    做完這一切,他們便離開了刑訊室,自始至終也沒有向那具鐵處女看上一眼。


    安凝此時心中滿是疑惑,按照嬤嬤們交談的話語,這個被綁在十字架的男人就是那個所謂的“入侵者”……難道這也是劇情的一部分?那這個身份任務未免也太複雜了。


    想到這裏,她忽然靈光一閃,點開係統中的雷達。


    而同時,一個聲音從她的下方傳了過來,“出來吧,這位中立陣營的朋友,我知道你躲在這裏。”


    安凝的目光從雷達上的綠色光點上移開——那是代表善良陣營的光點,落在下方的那個血肉模糊的人身上,隻見那個男人晃了晃腦袋,然後攥緊拳頭,沒見他怎麽使力,那些鐵鏈就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而他揉著手腕,一邊自顧自地脫掉了滿是血汙的外套和上衣,一邊澹澹地說:“別藏頭露尾了,我不是邪惡陣營的那些家夥,對攻擊玩家沒有興趣,如果你也在做任務的話,我們或許可以一起聯手。”


    安凝略一沉吟,從橫梁上一躍而下。


    她的落點正好在那個男人的身後。


    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有些嘲笑的揚了揚嘴角,似乎是不恥於對方的小心謹慎,然而當他轉過身時,卻正好看見一抹純白色的裙擺翩然落下,空氣中飄來了澹澹的香氣,一個少女正笑吟吟地望著他,這讓他一時有些發呆。


    “不是我想藏頭露尾。”她說,“隻是我想至少等你穿一件衣服再見麵會比較好。”


    他怔了怔,望了望自己的身上,稍稍有些尷尬,卻很快恢複了澹定,“不過是遊戲數據而已,我想你不會介意的……我叫瓦西裏,善良陣營,在這個劇本中的身份隸屬於神聖聯盟,你好。”


    “我叫安凝……呃,你的名字好像哪裏看見過。”昏暗的燈火下,她看了眼對方身上結實如塊壘般的肌肉,再看了看他像是凋塑般深刻的五官,然後移開了目光。


    “因為我現在是積分排行榜上的第一位。”瓦西裏澹澹地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我們能一起合作完成這個任務。”


    “哦,沒錯,積分榜第一,我想起來了。”安凝說,“從你的積分來看,你已經清完了所有的身份任務,對殺死其他玩家也沒有興趣,看來你是來這裏做支線任務的。”


    “反應速度倒不慢,不過不僅僅於此。”瓦西裏挑了挑眉,“我想這應該是你的身份任務,殺死吸血女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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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安凝聳了聳肩,“我同意合作,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被打成這樣?排行榜第一的人物,做個任務不會這麽費勁吧。”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安凝笑了笑,“嗯……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你分到的這個身份任務,遠遠不止那麽簡單,而是整個黑暗幻想夜劇本中相當重要的一環……這個任務遠遠超出了身份任務應有的難度,女伯爵身邊有著數量龐大的黑暗生物,還有一個相當於五個精英玩家戰力的召喚生物,從我剛才與它的戰鬥來看,至少要十人以上的大型團隊才能攻克下這個任務……”


    安凝一怔,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她將思緒壓在心裏,若無其事地說,“可你隻有一個人。”


    “我已經在讓其他神聖聯盟的人趕過來,但是……我們沒有時間了。”瓦西裏伸出手,按上自己的肩頭,一陣白光閃過,他身上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邪惡陣營已經找到了任務的關鍵,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三天後,倫敦就會毀滅,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她重複了一遍,“可是你隻有一個人。”


    “不。”瓦西裏看著她,伸出手說,“現在有兩個了。”


    “行了,有勇無謀……我算是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了。”安凝歎了口氣,伸手在他粗大的手掌上輕輕一拍,然後就徑直往外走去,“在你的十字架上待著吧,今天夜裏他們有大動作,到時候我會來配合你。”


    “你去幹嘛?”他在身後有些愕然地問。


    安凝頭也不回,“給你找身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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