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聽了柳眉的話有點發愣,“認主?啥是認主?”


    “認主就是這蛟蛇要認你做主人。”隨後,柳眉將她知道的認主告訴了蘇毅。萬物有靈,天地也有意識。認主通常是人族和妖族簽訂主仆誓約的形式,人族認主,發心誓,妖族認主,發血誓。之間當一方發下血誓之後,除非另一方麵自願解除誓約,否則永世不得違背。


    “但是,楊家就背叛了你們……”蘇毅心中有一絲疑問。


    “因為心誓隻對修士有效,楊家並未出過真正的修士,所以他們履行與否全憑心意。”說起家人,柳眉神色一黯,要是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勸父母不能找上楊家。不過木已成舟,柳眉也並未過多的沉浸在悲傷之中,“這血誓,仆的生死全看主人意願,主人身死,仆則同亡。”


    這時,柳眉看見蛟蛇的眉心擠出一滴晶瑩透亮的鮮紅血珠,急忙提醒蘇毅:“蘇毅,快,將那滴鮮血接下!”


    蘇毅聞言,伸出手,鮮血仿佛有人控製一般,飄浮在半空之中。隻見一道肉眼可見的無名符文閃動,鮮血咻的一聲,竄入蘇毅的手掌心。


    正待仔細查看血珠的蘇毅被嚇了一跳,腦海之中頓時湧入了許多不屬於他的繁雜信息。原來是這蛟蛇的記憶和此時的想法。稍顯眩暈的蘇毅瞬間就已經明悟,認主儀式就這樣完成了。恢複清明的蘇毅,在腦海中查看著蛟蛇的記憶。發現它本來是這大山之中的一條小蛇,因為誤食了一座大墓附近的一株無名草藥,開始憑借著本能開始修煉。


    小蛇漸漸開啟了靈智,在這山中修煉了數百年,終於修出了一點蛟角,隻待有朝一日,真正褪去蛇軀,化蛇為蛟。那時便可馳騁於天地之間,逍遙快活。


    在這數百年中,蛟蛇隨著靈智的開啟,並沒有作惡,最多也隻是這山間的鳥獸蟲魚遭了一些小秧。那日追殺蘇毅,隻不過是尚處於類似人類孩童階段的它,被那引魂燈吸引而來,恰好又看到蘇毅在那,想惡作劇一番。隻是沒想到陰差陽錯,和蘇毅起了生死相搏的殺心,才大打出手。


    看到此處,蘇毅不禁汗顏,幸好剛剛沒有將這蛟蛇打殺了事,不然自己今日肯定追悔莫及。


    “蛟兄不必當心,我並非貪得無厭之人。你奉我為主,我必不會虧待於你。”蘇毅心有慚愧,“這樣,你我可先定個百年之約。如若我不能在這百年之內有所成就,屆時我自任你離去。如果百年內,我們皆有成就,那麽我們可以再定一個約定,內容同百年一樣。但是第二個約定到期之後,我必定還你自由之身,如何?”


    蛟蛇抬起頭,差異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心有又有一些高興,害怕蘇毅改變主意,就急忙點點頭,表示讚同。


    “啊!”蘇毅一聲驚呼。


    “怎麽了!”柳眉也被蘇毅這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


    “柳眉,我們探查的大墓有線索了!”蘇毅興奮的拉起柳眉的手,手舞足蹈起來,完全不在乎眼前柳眉的一臉羞澀。


    “你冷靜一點,好好說說。”柳眉並沒有掙開蘇毅握著她的雙手。


    “剛剛,我在接收這蛟蛇的記憶,發現它的發跡,都始於這山中的一片大墓。”


    “真的麽!”柳眉聽聞此言,也是驚喜不已。


    “應該是真的,這記憶做不了假。”蘇毅下了判斷,“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前往目的地。”


    說完,兩人一蛇,一前一後的沿著山路返回進了後山。路途中,蘇毅看著這龐大的蛇軀,而且還身負重傷,此時正痛苦的跟在自己後頭,真是頭痛無比。心道,總不能自己走到哪,這蛟蛇就要跟著自己到哪吧,那不得把人嚇壞了。


    似乎是明白蘇毅的意思,蛟蛇“咻”得一聲,竟然化作一隻幾尺來長的小蛇,竄向蘇毅,盤踞在蘇毅的手臂之上,如同紋身一般,如不仔細觀察,肉眼幾乎難以辨別。不過,要是蘇毅哪天露出胳膊,會不會被人認為是不良青年,那就不好說了。


    “蛟兄,沒想到你還會這般變化!”蘇易撫摸著手臂上冰冷的蛇軀,感歎道。


    “主人,這些變化,我也是剛剛學會的。”蛟蛇耐心得解釋道,“認主之後,我的腦中出現了不少秘法,能讓我更方便的跟隨主人。”


    “誰!誰在說話!”蘇毅想見了鬼一樣,東張西望,想看清誰在說話。


    “你又怎麽了,蘇毅?”柳眉對蘇毅一驚一乍的情形顯然有了抵抗力。


    “你沒聽到剛剛有人說話?”蘇毅狐疑的看著柳眉一眼,心道,看來柳眉聽不到,難道是我的錯覺?


    “主人,是我。”聲音再度傳來。


    蘇毅像傻子一樣盯著自己的手臂,“蛟兄?是……是你在說話?”


    “恩,主人。如今我以發下血誓,所以我們主仆之間的心念通達無比,我也能夠在通過心念和主人進行交流。對了,主人,你身邊的女人不簡單,應該也是我們妖族之人,你要小心提防。”蛟蛇告誡道,“還有,別讓她知曉我們能交流的事。”


    “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柳眉關心的問道,好像是真的害怕蘇毅變成傻子。


    “沒,沒事。”蘇毅有點心不在焉。


    柳眉也沒當回事,隻當蘇毅在消化蛟蛇和剛剛的事情。


    “對了,我剛剛聽到你說秘法?”蘇毅好奇心大起,“什麽秘法?能教給我麽?”


    “主人,這些秘法都是我爬行類的妖族所學,並不適合人類修行。”看著這個自己剛剛認主的主人如此好奇,蛟蛇不禁一陣頭大。


    “那好吧。”蘇毅隻得作罷,“對了,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不能總是叫你蛟兄。”


    “主人請便。”


    “那你就跟我姓吧,你生在這渾濁的上京之中,那我就為你取名為太白吧。蘇太白!怎麽樣!意味在這濁世之中,做一條明明白白,頂天立地的蛟蛇!”蘇毅興奮道。


    “蘇太白,不錯的名字,很有深意的名字,多謝主人!”畢竟也是孩童心性,蛟蛇也是興奮異常,蠕了蠕身體,緊了緊蘇毅的手臂,以示滿意,“不過,主人,我傷勢太重,馬上就要陷入沉睡了。”


    “你沒事吧!”蘇毅關心的問道。


    “少則一天,多則半個月,我就會蘇醒,主人無須擔心,隻是前路凶吉難定,主人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剛剛認主就要送命。”


    銀月如盤,兩人一蛇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著話,慢慢的消失在了崇山峻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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