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宛若仙境般的峽穀裏,煙霧繚繞、涼風習習。


    漫山遍野盛開的花香陣陣、如天籟般的鳥鳴聲,夾雜著山澗流水潺潺。


    聽著耳畔衣上雲將自己不可思議的經曆娓娓道來,其所講的一切,易三少早已驚呆了。


    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世間怎麽會有如此神奇之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竟然進入到眼前這個世界的身體裏。”


    然而,除此之外,讓自己意想不到的更有甚者。


    原本他一直以為衣上雲的心裏隻有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軒轅翰。


    可如今看來,那個她口中所說的遺失在21世紀的魏明軒,才是她真正心心念念的人。


    可無論是魏明軒,亦或軒轅翰,能夠得到她的真心,卻是都比他幸運地多。


    事實上,與她而言,他甚至可以說什麽都不是。


    一念至此,易三少總算是終於明白了過來。


    遂神情黯然,傷感地說:“所以說,你之所以要假死,與你所說的許多亂如麻的事情,就是不想親自麵對軒轅翰,對嗎?”


    麵對雙世記憶裏的愛人,衣上雲真實的想法到底是什麽,


    這一切,她都極力地隱忍著,不讓別人察覺,於是隻淡淡地道:“好歹亦是夫妻一場,就算是吧!”


    看她回答地竟如此雲淡風輕,可易三少的心裏卻是嫉妒的發狂。


    竟然發出一陣低聲喃喃道:“你對他,還真是用心良苦!”


    雖然就坐在他的身邊,卻並未聽清易三少故意壓低了聲音所發出的這陣喃喃細語,衣上雲追問道:“你說什麽?”


    易三少吐了口濁氣,道:“沒什麽?”


    就在這時,衣上雲忽然吞吞吐吐地道:“三少,其實……還有一事……”


    見此,易三少扭過頭來看著她的眼睛,問:“什麽?”


    猶猶豫豫間,衣上雲終於還是開了口:“不瞞三少,我隻有半年的自由之身。”


    “這是什麽意思?”易三少聽了皺起眉頭來,不明白地追問。


    衣上雲深吸了口氣,說:“離宮前,璟帝以丁香要挾我,這次隻給了我半年的時間。半年後,我必須回宮,以後再也不踏出宮門半步。否則,丁香便會受到連累。”


    易三少聽了默默地握緊拳頭,想了會兒,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便問衣上雲:“你可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衣上雲不解地搖了搖頭。


    豈料易三少忽然乍出一句,道:“得守護者得天下,他一定已經知道了你便就是西秦國遺失多年的守護者後人。”


    “什麽?”


    “你怎麽亦已知道我便是……”


    聞此,衣上雲頓驚詫地與其對視在一起。


    過了會兒,易三少先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說:“我是怎麽知道你真正的身份的並不重要。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璟帝一旦知道這些年是衣府和秦王府在收留你,他會怎麽做?”


    衣上雲麵露難色,道:“這亦是我為什麽讓父親去秦王府報喪的原因之一。”


    易三少搖了搖頭,擔憂地道:“可璟帝多疑,他一定早已派人在查你的過往,秦王軒轅翰是什麽人,他能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嗎?璟帝是不會真的相信秦王妃的死的。”


    一時間,不知衣上雲暗自在心裏琢磨著什麽,最後冷冷地開口說了句:“這次,不由得他不信,大不了我與他……”


    見她忽然這副冷厲決絕的表情,易三少著急地問:“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這次,我一定能護住他們。”


    最後,衣上雲隻信誓旦旦的說了句。


    而其身邊的易三少,亦與其同時在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道:“丫頭,不管你是誰,在我眼裏,你永遠都隻是我的丫頭。放心,我一定會護你一世周全。”


    西秦皇宮。


    璟帝高高上坐若有所思著,沉默了許久,終於開了口,卻是問了句:“你說這個秦王妃,是真的歿了嗎?”


    一旁的太監想了想自己近日所聽聞的,回話說:“這純太妃聽聞秦王妃歿了的消息,為此而悲痛不已,都已經臥榻不起了,聽說秦王在府中亦是整日神情恍惚,悲憤欲絕,想必應該是真的吧!”


    “可朕怎麽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璟帝果然對這件事,以及軒轅翰的話疑心重重。


    回憶過往,幽幽道:“記得這個秦王妃可是純太妃親自來宮裏用父皇的萬裏江山圖換得的,想來入府後一定備受保護,又怎麽會如此輕易,說死就死了呢!”


    “這個嘛……”


    太監正在思索,忽聞殿外有人匆匆進殿來稟報:“啟稟皇上,觻縣有新消息傳回!”


    一直以來,因為竭盡全力幫助了觻縣百姓,亦信以為真衣上雲為了守護觻縣,是真的被沙暴所吞噬。


    為了感念他的無私付出,觻縣的百姓們都很保護其身份。


    於是致使璟帝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所派去的人,並未打探到任何關於衣上雲的真正身份過往消息。


    可就在剛剛,璟帝竟又收到了一封來自觻縣的密報。


    急急從太監手裏接過,展開信箋,璟帝仿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遂將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瞪到了最大。


    直到看完了上麵的每一個字,方才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卻依舊想要平複自己心頭的憤怒,想要沉住氣,可終究還是怒發衝冠,咬牙切齒地發出一聲道:“軒轅翰,他怎麽敢?”


    遂將那信箋緊緊揉成一團,丟棄在大殿地板上,太監的腳下。


    那一旁立著的太監見了,小心翼翼地低聲詢問:“可是觻縣的人已經查明了她的身份?”


    這令璟帝著實是太意外了,道:“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屬實讓朕萬萬沒想到。”


    太監似乎還是沒有聽懂,便再次嚐試著問:“所以她到底是什麽人?”


    璟帝似是已經深陷於自己的某種思緒裏,嘴裏喃喃低聲道:“她竟然就是那秦王新娶進門的秦王妃?!難怪純太妃親自入宮來求!”


    霎時間,太監聽到後,整個人都驚愣在原地:“什麽?她是……秦王妃?!”


    仔細一想,他方才慢慢變得對其印象清晰了起來,遂自言自語低聲說:“原來是她!難怪總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這時,璟帝目光一閃而過,忽瞥見他正在分神的模樣,於是便質問道:“你在那裏一個人嘀咕什麽呢?”


    太監唯恐璟帝責罵自己後知後覺,自是不敢這個時候以實相告。


    於是眼珠子咕嚕一轉,便急忙回過神來扯謊解釋。


    “想秦王妃入宮那日,意外被人刺傷。唯恐衝撞了龍顏,便又匆匆出了宮回府,自此據說一直在王府修養身子。所以,宮中的確很少有人識得,想來真的是大意了!”


    看著璟帝沉默不語,自己算是應該也將其糊弄了過去。


    太監便繼續試探著問:“事到如今,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該不會……會不會守護者的身份,秦王亦早就已經知道了?”


    璟帝仔細想了想,卻說:“難道你沒有發現,守護者對於自己秦王妃的身份,似乎全然不知?”


    順著璟帝的指引,太監亦認真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難道是那場沙暴所致……她失憶了!”


    繼而又問:“那現在,依皇上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璟帝竟忽然間大笑了起來,且意味深長地說:“依朕看來,這場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時,太監卻順著這些思緒繼續往下想著,說:“那秦王妃乃衣府嫡女,大膽衣上坤,竟敢欺君。如此看來,秦王府和衣府肯定早已有所勾結,難道他們想挾守護者造反不成?”


    一念至此,那太監緊忙著急地說:“皇上當立刻派人,速將秦王府與衣府一起查抄,以絕後患!”


    而璟帝卻提醒他,說:“你難道又忘了,秦王妃已經死了?”


    那太監氣道:“她那是假死……此乃欺君之罪,依律當斬,誅九族!”


    璟帝又問:“可如今全城都已經知道,秦王妃歿了。如果她矢口堅決否認自己是秦王妃,到時候,我們亦拿他們一幹人等沒有一點兒辦法!”


    太監想了想,璟帝所說並非沒有道理,於是有些喪氣地問:“可難道,我們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


    此話一出,偌大的殿內,一室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那太監嘟嘟囔囔地再次開口說:“事到如今,亦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會為了那個小藥女回來?萬一,又或許,她又忽然恢複記憶了呢?”


    對於這一點,璟帝卻始終都深信不疑:“無論如何,她都會回來的……”


    緊接著,又道:“隻不過,原來,朕以為一個小藥女,便足夠困住她了……”


    太監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璟帝的話。


    頓了頓,璟帝又道:“可如今看起來,朕的籌碼還遠遠不夠,我們尚還需要準備更大的籌碼,才能將她永遠困在身邊……”


    那太監明顯已經跟不上璟帝的思想,嘴裏默默地問:“皇上的意思是……”


    而璟帝,卻已在心中仔細再次做起了盤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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