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翰耗費了他極為寶貴的大半天時間,終於平息了風華宮的這場軒然大波。


    此時剛從風華宮出來,走在出宮回府的回廊裏,眼前卻不斷浮現著衣上雲方才在風華宮裏三指並攏信誓旦旦起誓的場麵。


    “衣上雲在此發誓...此生...我...衣上雲...絕不負玥公主,有違此誓者,必受天誅地滅”


    想著想著,他微微低著的雙眼輕輕閃爍了兩下,隨之兩邊嘴角上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來。


    “殿下,臣妾今日給秦王府挑的醫女,殿下可還滿意?”梅汐媛見軒轅翰此時似乎心情不錯,才敢走近他的身旁出聲來問。


    誰知軒轅翰聽到她的聲音,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過身子朝向了梅汐媛,第一次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然而卻露出了極為嚴厲的目光對她說道“本王再警告你一次,也是第二次警告你,本王不希望這個警告會有第三次。所以,你最好這次給本王記好了。以後任何有關秦王府的事,本王絕對不允許你肆意妄為,擅自做主,本王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軒轅翰便立刻轉身快步走開去,一出宮門便與副將程良一同躍上馬背策馬回府。


    梅汐媛杵在原地,硬是愣住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明明剛才軒轅翰還心情頗佳的一臉笑容;明明剛才在風華宮裏,他還對她今日格外的另眼相看;明明自己就是把軒轅翰中意的女子幫她收入秦王府......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一轉眼卻會如此對她。她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按照他的心意來的呀,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在他的眼裏就都成了肆意妄為,擅自做主了呢?還被教訓讓她好自為之。


    她可是東寧國極其驕傲與尊貴的公主,如今卻被他一次又一次地蔑視和訓斥,梅汐媛想著想著,整個人杵在那裏居然氣的直哆嗦竟發起抖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此時身在皇宮裏,還指不出會做出什麽泄恨的舉止來,估計這會兒她連殺人的心都有的,她憤怒極了。


    “軒轅翰,你給本公主等著,總有一日,本公主要你後悔莫及......”梅汐媛憤恨的喃喃自語道。


    這時,趙嬤嬤上前來一臉不解地問“王妃娘娘,這麽好的機會,為何不讓那個西秦公主帶著那個醜丫頭走呢?”


    梅汐媛聽了看著軒轅翰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地冷哼道“哼,你以為我們的秦王殿下會這麽輕易放她走嗎......”


    “殿下,王妃娘娘不是幫殿下把衣上雲從宮裏討到秦王府了嗎?殿下為何還...?”程良不解地問道。


    “哼,隻怕梅汐媛可沒那麽好心。這個女人城府極深,以後讓你手下的人都加強王府的防衛。本王猜的沒錯的話,東寧國在這場和親裏麵肯定有陰謀,如此富甲一方的強國,怎麽會無緣無故將一個真正的公主下嫁到我西秦呢?”向來深思熟慮的軒轅翰仔細分析交待著程良。


    程良卻嬉笑著說“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我西秦也不差啊。再說了,世人有誰不知西秦秦王英勇神武。殿下的威名可是名揚四海,譽滿靈空的呀...”。


    程良一說起主子軒轅翰的神勇來就滔滔不絕,可正當他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軒轅翰投過來一個寒氣逼人的眼神,他見了立馬將嘴緊緊閉了起來。隨後便恭恭敬敬地作揖領命“屬下領命”


    至此,軒轅翰方才收回了那雙寒光四射的雙眸來。然立刻又憂心起來,梅汐媛到底為什麽要衣上雲進秦王府做她的醫女,他可不相信梅汐媛真的有那麽大的度量和氣魄幫他將一個女子討入府來,即使他的私心裏也真的很期望衣上雲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


    程良正想退出大殿去,軒轅翰忽然開口下令“立刻差人去整個靈空尋找名醫和術士,能醫好衣藥女腿疾的,本王重重有賞。本王可不希望秦王府到時候有個瘸腿的醫女”


    程良聽了抬眼一怔心想,關心就關心唄,幹嘛還找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話說的那麽難聽。


    但剛被教訓過的他,此時可絕對不想再被訓斥一頓,便回答“是,屬下這就去辦”,然後一臉無奈地退下。


    ......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臘月裏,幾近年關了。伴隨著即將到來的除夕,天氣也是愈發地寒冷。


    自從上次冬夜裏被雪地罰跪後,盡管在軒轅翰背地裏的安排和庇護下,衣上雲修養的也算是極好。然遇到這寒冷潮濕的天氣,她的腿疾依舊還是會複發。


    這會兒她正在坐榻上獨自揉捏著酸痛難忍的一雙膝蓋,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聲,便緩緩起身來想出去探個究竟。


    “快快快,動作都麻利點”


    “你,照著這個方子趕快去配藥”


    “還有你,趕快清洗準備好專用的藥鍋,藥配回來馬上煎好送去東華宮”


    ......


    衣上雲一出門便看到丁香急急忙忙地安排著。


    她的腿腳時有不變,丁香這些日子下來倒也能幫她處理很多的事了,進步也很快,估摸著等衣上雲出了宮去了秦王府,這大藥女的差事十有八九應該交給她了。衣上雲為此也倍感欣慰,這樣她也能走的安心許多。


    衣上雲看著丁香有條不紊地派著差事,竟看得有些入迷起來,忽然醒過神來微微蹙眉喃喃道“東華宮”,於是她便上前去問丁香。


    “丁香”丁香一見衣上雲出來,便慌忙道“雲兒,今日天氣陰冷潮濕,不是讓你在屋裏好好呆著嗎,這裏有我呢,你就放心吧,有什麽問題,我會去跟你稟報的”


    “沒事的,哪有那麽嬌氣。方才我聽到你說東華宮,這東華宮是...?”衣上雲好奇地問。


    丁香這才反應過來衣上雲入宮晚,至今對東華宮是一概不知的,便詳細地說道“雲兒你有所不知,東華宮是當今太子的宮殿。太子年幼,僅不足10歲。這幾年由溫太傅伴駕往靈空大陸諸國遊曆,故不在宮中,所以無需禦藥房侍候。而此次乃是因太子在外太久,數年未歸,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甚是想念,故才將其召回宮,順便一道過年以解相思之苦”


    衣上雲終於聽明白了,即刻便打趣地問“那太子如此嬌氣還在外遊曆,怎麽一回宮便病倒了。不會是長期在外適應了外麵的水土,如今回宮反倒卻水土不服了吧?”


    丁香頓時變得神情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在衣上雲耳邊說“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去跟你稟報呢,我聽東華宮的婢女紫嫣說太子不是一回宮才病的,在回宮途中就已經染疾。聽說太子倦怠、頭痛不適已有數日,前幾日路上還突發起高燒來,燒的整個人都驚厥了。以為是染了風寒便服用了些麻黃理中湯。溫太傅本要帶太子在沿途的驛館停下就醫,隻因太子歸宮心切,執意要先趕回宮中來。誰想今日一回來張院判便過去診治,說是太子染了水痘,都已開始發出疹子來了。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甚是擔憂,皇上更是已龍顏大怒。溫太傅因此被訓斥地可凶了,如今都已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召見不許出門呢”


    衣上雲驚聲“水痘?”


    她腦中急急回憶著自己所學“倦怠、頭痛數日、高燒驚厥、發疹......”


    丁香:“是啊,還好是水痘,而且隻因太子執意替太傅求情,這才隻是被禁足輕饒了。要是其它...怕是溫太傅定要人頭不保了。太子可是西秦國未來唯一的繼承人,他要是有個什麽閃失,後果可不堪設想”


    此時,小藥女已經將配好的藥拿過來送給煎藥的藥女,衣上雲連忙走過去“把處方給我看一下”小藥女急急伸出手恭恭敬敬的將藥方呈上。


    衣上雲接過去仔細認真地看著“桑葉、菊花、牛蒡子、杏仁、赤芍、板藍根、銀花、連翹、生薏米、車前子、蘆根”


    “是桑菊飲”衣上雲看完喃喃道,但是想著方才丁香所說的症狀,她忽然深深地皺起眉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接著隻聽她說“丁香,等會兒藥煎好後通知我一聲,我同你一道過去看看”


    “雲兒,這藥可是有什麽問題?”丁香疑惑地問。


    “先去看看再說吧”衣上雲亦是帶著同樣有些疑惑的表情回答她。但她心裏卻想著,希望不是她擔心的那樣,眼下也隻能等見到太子本人才能有所決斷。


    很快,倆人便拿著藥匆匆趕到了東華宮太子宮殿。


    “還不速速將湯藥給太子服下”倆人剛一進門,就被璟帝怒火中燒的嗬斥聲驚到,丁香聽到後更是怯怕,整個端著木盤的雙手竟哆嗦了起來。


    衣上雲看見,立刻伸出手去端起丁香手中木盤裏的藥碗,沉穩不驚地朝著太子的病榻邊走過去。


    一到跟前,便看見了病榻上躺著的雖然生病著,卻依舊能看出是一個極其俊朗,氣質不凡的10歲少年。


    隻見病榻上的少年,稚嫩的棱角分明的麵龐,濃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一張薄薄的唇,雖然生病臉上起著好多丘疹,但依然張顯著一副尊貴之氣。


    常聽21世紀裏的老人家們說,長著薄唇的人嘴巴一定很會說話,衣上雲心想著,眼前這少年一定是個機靈的孩子。


    稍作端詳後,衣上雲在病榻邊緩緩坐了下來,拿起湯匙正打算喂藥,忽然發現眼前的孩子竟然打起了寒戰,這時她才注意到他的疹子分布的似有些蹊蹺。


    雖說現在是隆冬季節,但東華宮太子宮殿內自是各方麵保暖條件極其的好,他卻竟然還打寒戰。


    “難道真的......”衣上雲口中喃喃道,隨即伸出手捉起太子的手臂來凝神一看,隻見長衣袖下露出的那隻手臂上的紅色丘疹密密麻麻。


    她即刻放下手中的藥碗,又急急拉起另一隻手凝神確認亦是同樣如此,再迅速解開少年的衣襟帶來卻看到腹部和胸部的紅疹甚少。


    身為一名21世紀國內醫藥界一名高材生的她,豈能不知此時這種離心式分布的紅疹是什麽?


    隻見衣上雲稍加思索隨即便緊緊蹙起了那雙秀眉,將臉轉向了一旁的太醫院首席院判——張致遠,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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