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菁回來的時候,看到孫黎有些狼狽蹲在門口,連高跟鞋都脫了,看起來等了很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陳菁有些心軟。


    “你等了多久?你不是有鑰匙嗎?”陳菁問道,以孫黎那霸道的個性,怎麽也不像會在門口等這麽久的人。


    “三四個小時。我怕你惹你不高興,上次你那麽生氣……”孫黎語氣有些委屈的說道,她從來沒幹過這麽傻的事情,明明有鑰匙,卻在別人家的門口等了三四個小時,實在高跟鞋站著受不了了,還不得不脫鞋,連形象都沒了。


    “這次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樣,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陳菁嘴巴這麽說,可是不得不承認這次孫黎的做法讓自己好感度上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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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次,我來了,可以進來嗎?”孫黎馬上為自己爭取下次可以正大光明登堂入室的權利。


    陳菁覺得自己似乎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如果答應,以後孫黎就相當於隨時可以出入自己家,如果不答應,那剛才那句話就是啪啪啪打臉。


    “隨你吧。”內心掙紮了一下的陳菁便鬆口了。


    孫黎見陳菁這次竟然答應了,心中暗自狂喜,看來今天在外麵等了三四個小時候都不白等。同時,孫黎對陳菁的性格和底線摸了個大概,容易心軟,在底線之內,彈性很大。孫黎突然覺得自己以前走了不少冤枉路,如今孫黎感覺自己就像掌握攻略的秘籍,滿滿的希望和信心。能擁有陳菁家的鑰匙,自己對陳菁來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特別的吧,這樣想來,孫黎的心中那一團陰霾一掃而空,心裏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


    陳菁不去看孫黎那喜悅的臉,她感覺有點別扭,直接開了門進屋了,孫黎趕緊提了高跟鞋拿了包也馬上跟了進去。


    “你晚飯吃了嗎?”陳菁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後問孫黎。


    “還沒。”孫黎據實回答道,她下班後就直接來陳菁家了。


    “我煮碗麵給你。”陳菁是吃過才回來的,想到孫黎還沒吃,便進了廚房簡單煮了碗麵。


    “你吃吧,我去跑步跑一下。”陳菁把麵放下之後,換下職業裝,便去健身房,開了跑步機跑步,她一天都會盡量抽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運動。


    孫黎吃著陳菁煮的麵,說實話陳菁的廚藝沒有年幼餘好,中規中矩的,但是孫黎錯了就是吃得特別滿足,很快一碗麵就下肚了,把碗筷一收,放廚房,然後便去健身房找陳菁,便站一旁看陳菁運動,孫黎覺得喜歡一個人真是奇妙,幾乎什麽都不用做,看著就好了,好像怎麽看也看不膩似的。


    孫黎那直勾勾的視線已經幹擾到陳菁,陳菁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看的,可是孫黎就是有辦法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自己看,自己運動多久,她就看多久。


    “看夠了嗎?”陳菁忍到跑步結束,孫黎還在看,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我的視線讓你感覺不舒服嗎?”孫黎問道。


    “有一點。”有一點幹擾到自己了,無論誰,被人一直盯著看,感覺都會很不自在吧,陳菁暗暗想道。


    “那我盡量不看你,可是我不保證自己一定能做到。”孫黎覺得視線追隨著自己喜歡的人,是多麽正常的事情,這不是自己想控製就能控製,總有控製不住的時候。


    “有什麽好看的?”陳菁很不解,論美貌,自己不及孫黎自己,論身材,也不及她,她看自己,還不如去照鏡子。


    “就願意看著你,這是喜歡一個人最直接的反應吧,完全是情不自禁的感覺。”孫黎覺得陳菁多此一問,反正她現在就是稀罕陳菁。


    陳菁覺得自己大概多此一問,不過她長到這把年紀,就算談過兩段戀愛,但是真正意義上情不自禁的喜歡好像沒有過。


    “你喜歡我什麽?”陳菁又問道,她覺得自己確實挺死板無趣的,反正陳菁是不喜歡自己這樣的女人,別人喜歡自己大概都是一時的,事實證明他們也無法長期忍受自己確實無趣的性格。


    “有時候覺得你特別無趣,還特別死板,可能還性冷澹,可是又同時覺得你特別可靠,特別會照顧人,特別有安全感,我以前也不喜歡你這類型的人,還是女人,可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每次都和自己說你也沒有那麽好,不要喜歡你,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到你……”孫黎其實每次想到陳菁時候,總是先攻擊一下陳菁身上的缺點,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喜歡陳菁,可是每次自欺欺人之後,消停了幾天,又忍不住去想陳菁,一想到陳菁對自己拒絕和漠視,感覺就輾轉難受。


    “或許你隻是求而不得,畢竟過去你可能並沒有過這樣求而不得的時候。”陳菁感歎的說道,或許這求而不得裏摻雜了些真的喜歡,但是總歸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就像兒時一樣,極度想要得到卻很難得到的東西,那種渴望的感覺,即便長大後也不能忘卻,而記不住輕而易舉擁有的東西,那些輕易得到的東西早已經淹沒在漫長的記憶裏。自己於孫黎大概就是一個很難得到的人,所以讓她倍感煎熬和難受。


    “我不管是哪一種,我隻知道我現在喜歡你,我甚至覺得過去和甚至以後都不會這麽喜歡一個人。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因求而不得才喜歡你,對你戀戀不忘,但是終究是喜歡你,我就是要得你。”孫黎發現,她對感情的反應就是簡單粗暴,明知道陳菁吃軟不吃硬,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走迂回路線。孫黎現在是發現了,自己在感情上就是個白癡,她怎麽就這麽回答了,萬一陳菁覺得自己得到她就不會珍惜她怎麽辦?


    陳菁聽著孫黎這麽說,不知怎麽的就笑了,雖然覺得孫黎真有種火星來的人種,反正和自己格格不入,同時有覺得這女人的感情真實粗暴得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麽了。不過也是,不管在別人看來多不重要的東西,隻要你很想要,偏偏就是求而不得,就會成為一種心理上的煎熬。顯然,自己對孫黎來說也成為了某種煎熬。


    孫黎見陳菁笑,心裏就沒底,她根本不知道陳菁在想什麽,且在笑什麽。


    “你到底怎麽想的嘛?”孫黎語氣有些焦慮的問道,剛才好不容易柳暗花明,這下又好像拐進了死胡同。


    陳菁突然朝孫黎走過去,在孫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菁的唇貼上孫黎的唇,陳菁內心也有些矛盾,她隱隱能感覺,自己這次並不是完全像之前那樣堅決要拒絕孫黎,至少還是有那麽一丁點動搖。既然連心都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孫黎的時候,何不讓身體的感覺來選選看,就像寧以尋說的,走出蝸牛殼試一次隨心所欲的感覺。不然或許老了之後可能會對自己過去規規矩矩的人生有遺憾,因為經常老人說,你沒嚐試的事情永比做錯的事情要你的遺憾一點。至少有比較之後,更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像寧以尋那樣所謂精彩的人生,還是和自己過去一樣,不準有任何行駛出軌跡之外的人生。


    孫黎是完全被陳菁突如其來的行為給整懵,以致陳菁吻她的時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但是隨著陳菁把舌頭探入自己口中,雖然孫黎滿腦子還都是漿糊,但是她本能很快就給於反應了,馬上纏住陳菁的略顯生澀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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