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遙崖望著梵若一臉的失魂落魄,心中有些不解,無非失去一個可利用的皇子,為何悲痛到如此境地。


    “主人,節哀順變吧”


    “參事大人,剛剛那個神皇級巫幻是什麽人,什麽九重天,什麽上仙的,我們都聽蒙了,大人,你究竟是什麽人,什麽來頭。”龍斬實在耐不住好奇心,疑問脫口而出,飄逸的長發在身後打著旋,額頭一條刀刃之痕明媚閃動,一身刺繡白龍浮遊的黑色錦袍,黑的如夜,白的似雪。


    “對,他還說你是沐氏後裔,想必是真的吧”流火在側旁繼續追問,流火小小的身高,一身淡藍色紗衣和她的藍色眸子相應成盈盈碧波。


    梵若拭了拭淚珠子,麵色一肅,如炬之眸望向二人“第一個問題你們可以忘記,因為跟你們無幹,再問下去,小心惹來殺身之禍,第二個問題,龍斬心裏已有答案了吧,何必再問。”


    “你知道我二人是神爵的修士,忠貞乃天命所使,你們既然是南陵遺後,那便是我神爵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龍斬的冰火玲瓏劍鋒芒出鞘,劍氣激蕩起滾滾白塵。


    “那又如何”水遙崖半張臉在陽光下折射著刺眼的光束,另一半臉殺氣騰騰。


    龍斬並無絲毫畏懼,一雙狐狸眼淩厲如刀,含著視死如歸的英雄之氣。


    “即便不是鬼將的對手,死也要為國而戰,出手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我亡!”


    水遙崖,嘴角輕扯,露出一絲鄙夷:“我是荀木清,荀……木……清,你們想送死是不是?”荀木清三個字他一頓一挫說著,拉長著尾音。


    龍斬猙獰著一張本就怒火中燒的臉“神爵修士無畏死亡!”


    “好,我成全你們倆,黃泉路上也有個伴。”荀木清一支鋼甲左臂緩緩前伸,額前的黑色旋渦如同深淵般渾濁流轉。


    “住手!”梵若大喝了一聲。


    “主人,他們倆個自己送死……”荀木清一臉無辜地道。


    “龍斬,流火,你們倆不是荀木清的對手,你們快走吧,回到海涅宮吧。”梵若沁著頭,沒有看他們一眼,她怕她會後悔,後悔放了將來有一天會和她作對的敵人。


    “主人,就算不殺,也不能放了,他們回去通風報信,神爵大軍還不鏟平了百歲城,我再厲害也難敵啊”荀木清字字真切,掏心掏肺,她何嚐不知後果,偏偏被善良左右。


    “我們的身世已不是秘密,溪君峙明顯對我恨之入骨,一定會四處散播此事,讓天下人與我為敵。”


    “主人,我不明白了,你到底哪裏得罪那個娘娘嗆,他跟瘋子一樣說的那些話到底……”水遙崖絮絮叨叨了半天,回頭一看公主的臉色實則難看到將要到崩潰的邊緣,猛然將話咽了回去“好,我不問。”


    荀木清暴喝“你們還不快走,我的主人慈悲心腸不忍殺你們,你們若是真的想為國效力,回去報信去吧!”


    龍斬定不會就此罷休,欲要出招,被流火擋在身前。


    “龍斬,他說的沒錯,我們不是對手,與其做無畏抵抗不如從長計議。”


    “流火……我們可是……”龍斬見了流火那一雙碧波蕩漾的眸子,如溫柔的暖風撲麵而來,是啊,就算自己去死,也不該帶著流火一起死,他愛她,怎麽忍心讓她與自己一起拚命。


    他壓製著自己的烈火雄心,那燃燒在血液裏的忠貞終然被愛情之水澆滅。


    “我們走!”二人召喚了坐騎,伴著風塵遠去。


    陽光漸漸變得沒那麽狠毒,山間刮起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涼風。


    荀木清守候著那個已失魂落魄的主子,她抱著子桑雲離的身體坐在碎石之間,惶惶然,惶然,暮色四合。


    子桑雲離的血沿著岩石和土壤向未知的地方蔓延著,滲透著,慢慢的變得粘稠,慢慢的快要被一陣陣清風風幹成枯枯潤潤的紅色痕跡。


    不知何時,從那血跡之處的岩石上開出了紅色的蓮花,隻是一瞬間,一朵一朵綻放,又一朵一朵枯萎。


    “那是什麽,主人快看”荀木清驚叫。


    沐心嵐驟然看去,那一朵朵血紅的蓮花如同子桑雲離的血液一般鮮紅,那般妖異靈動。


    “是你嗎,雲離”她心髒的跳動聲快要淹沒自己的耳邊的一切風聲。


    “不,不,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樣”荀木清震驚一聲。


    “那是哪樣”沐心嵐驚叫。


    “你知道,有的人一出生身體內便有三魂八魄,多出的那一魄可使與常人不同,才可為法修士,我如此,龍斬如此,流火如此……現在看來,子桑雲離亦然如此。”


    “這麽說,他沒有死……沒有死……”沐心嵐喜極而泣,熱淚盈眶,卻又患得患失。


    “不,他已經死了,他的源魄正在迫使他重生,你快把他放在那,或許他會活過來……”


    “好,好……”


    兩個人守著血泊裏的子桑雲離,紅蓮一朵一朵綻放的妖異絢爛,又一朵一朵凋謝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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