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素裝女子


    徐居振加派人手,大力追查藍爺的下落。藥材鋪的人說,藍爺回赤鬆城過年去了,可追兵一路追趕,根本沒瞧見藍爺的影子,整個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至於被囚禁起來的唐碧,她一開始什麽都不肯招,由於幾日沒有服用抑製梅毒的湯藥,所以從下.身開始冒著疹子,看守她的嬤嬤們親眼見到她痛癢難耐,身上都摳出血來,在床上直打滾,便連忙將此事告知與徐居振。徐居振因之前被陳遠陌告誡,所以對逼問唐碧的事心有餘悸而暫且押後,如今見她真的身患暗病,哪兒還敢去用刑逼問,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這樣,追找藍爺的線索徹底斷了,徐居振每天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隻得加派人手,地毯式的搜查。


    很快的到了春節,徐府自家大擺筵席,徐家宗室的人都到了,徐妃也出席宴會,宴會上請來的戲曲班子唱得一出又一出的,熱鬧極了。


    陳遠陌不喜歡聽戲,這要是換做平時,他肯定聽一兩出後告辭先回去了,可今天跟隨他而來的林淼,正站在旁邊看得入迷,陳遠陌在這裏多呆了會,打著哈氣的聽完最後一場。


    宴會結束後,兩人打著燈籠回青鬆院。一路上林淼不怎麽說話,完全沒有之前看戲那興奮勁了。


    陳遠陌一手提著燈籠,另一隻手在黑暗中摸索了兩下,可始終沒摸到林淼的手,“淼淼……”


    “怎麽了?”林淼回應道,明明沒有燈火照明,可他左手稍稍向外一挽,牽起了陳遠陌的手,“是不是路太黑,怕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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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涼的手被一火熱的溫度包圍,這讓陳遠陌十分心安,他向林淼的身邊蹭了蹭,“剛才看戲時,你還嘰嘰喳喳的,現在都不說話了,我……我以為你想家了,想你母親了。”


    林淼沒解釋,其實他路上沉默,是因為之前看戲的時候總是鼓掌喝彩的,嗓子有些不舒服罷了。林淼笑了笑,道:“我有跟家裏互通信件,今年算我不在,母親也不會孤單,因為上次母親來信,說大哥會從邊疆調回帝都,所以今年她有大哥和長公主陪著。”


    陳遠陌有些好奇:“你大哥一直在邊疆?”


    “是啊,他守在南蠻邊境已經快三年了。”林淼笑著道:“雖然大哥他冷冰冰的,可實際上是個很好的人,等回帝都,我介紹他與你認識。”


    陳遠陌不經意的問道:“你大哥跟長公主的感情好嗎?”


    突然被人這麽問,林淼遲疑了片刻,他不想對陳遠陌說假話,“據說長公主在宮中慕我大哥,而我大哥他性格比較冷,兩人成親後,長公主將大哥的一切打點的妥妥當當,賢良淑德,而大哥也對長公主十分尊重。”


    陳遠陌心裏了然,所謂的十分尊重,是不搭理,算算時間,林焱與長公主皇甫雲溪成親不到四年,有三年時間跑出去守邊疆,這不明擺著躲著人麽。具體情況陳遠陌不清楚,反正林焱與雲溪公主之間的婚姻,是個騙局與醜聞,兩人最終的結局是和離,可這場失敗的婚姻成為了皇帝鏟除楊家的□□,因為親事是皇後促成的,林焱是皇後親妹妹的兒子。楊家的人,被砍頭的砍頭,被打入奴籍的打入奴籍,哪怕嫁出去的世昌王妃如此,林淼也是如此,牽連的近千人之中,中唯有林焱隻是被削官剝職,沒有一點損傷。


    林焱之所以這麽好命,是因為長公主雲溪哪怕和離了,也對他深有情意,她以死相逼,求皇帝放過林焱。雲溪公主是皇帝與他元後的唯一的孩子,皇帝見她可憐,便答應了。本以為兩人會因為這事患難見真情,可林焱被放出來沒多久,雲溪公主遁入空門,出家為尼。


    見陳遠陌若有所思的樣子,林淼有些奇怪的了,“你怎麽對我大哥和長公主的事那麽感興趣。”


    “沒啊,是隨口問問罷了。”反正林焱和長公主和離還有好幾年呢,陳遠陌也不著急這一會,他轉移話題,問道:“淼淼,咱們初四那天去拜觀音如何?”


    “拜觀音?”林淼嘴角抽了抽,那是女子做的事情吧,以前在帝都,母妃去拜觀音時,他陪過兩次,很無聊的。


    “對啊,”陳遠陌說起白天的事情來,“今天上午,徐妃娘娘私下與我說,以前她與我母親未出嫁時,每個新年後的初四都會去觀音廟裏求簽上香,徐妃娘娘初四會去,問我去不去,算是為母親還願。”


    “這個當然要去了。”林淼立刻道,替母親上柱香,是身為兒子應該做的。


    ********


    初四當天,用過早膳之後,徐家一幹女眷,還有徐妃的儀仗隊準備出發,浩浩蕩蕩的向觀音廟駛去。


    觀音廟建在金陵城外,離城大概要走兩個時辰的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拜完觀音當天回來,可那些富貴人家總喜歡在那裏住一晚,用些齋菜,再添點香油錢。徐妃計劃著在觀音廟過夜,初五再回去。


    觀音廟香火旺盛,來來往往的有很多人,徐家本想著去找廟裏的廟祝商量一番,專門空出初四的時間來接待徐妃,誰知卻被那裏的廟祝拒絕,說這觀音廟是屬於大家的,不能為徐妃一人搞特殊。徐妃對此表示理解,隻需要觀音廟初四那晚準備好廂房便可。


    由於觀音廟的前門人流過多,所以徐府的馬車停在側門,陳玉蘭與徐家的小姐同坐一輛馬車,那小姐是徐德浩的親妹妹徐簡,比陳遠陌小三個月,她性格開朗活潑,是個被寵慣了的大家小姐。


    話說這徐簡見到陳遠陌的第一眼起,動了小心思,畢竟是帝都來的人,以後肯定能當大官,如果自己能嫁給他,那豈不是官夫人了?有了這個心思後,徐簡經常的跟陳玉蘭坐坐,她一女兒家的,去陳遠陌的院裏總是不好,所以想著討好他姐姐,多走動一下,也能多遇見陳遠陌幾次。所以陳遠陌隻要去探望陳玉蘭,總會遇見徐簡。陳遠陌相貌本漂亮,每次都麵帶微笑,謙謙有禮的,使得徐簡更喜歡他了。


    徐簡一下馬車,看見前方剛從馬鞍上下來的陳遠陌,她暗暗欣喜,心思一動,連忙向陳遠陌揮揮手道:“表哥,表哥,快來扶玉蘭姐姐下馬車。”


    果然,陳遠陌一聽,立刻快步走了過去,恰巧這時陳玉蘭拉開車簾,抬頭見瞅見自家弟弟的向自己伸手,“姐姐,當心點,我扶著你下來。”


    陳玉蘭嘴角一翹,由著陳遠陌扶著下車,她道:“來拜觀音,我以為你會覺得無聊,不想來了。”


    “怎麽會,”徐簡插嘴笑著說道:“表哥與玉蘭姐姐的關係那麽好,怎麽會不陪你來觀音廟上香呢。”說著,徐簡不忘為陳遠陌介紹道:“表哥,這家觀音廟的齋菜很好吃的,你到時候……”


    還不等徐簡說完,他們身邊的馬車再度被拉開車簾,從車裏探出一女子,那女子身穿素裝,盤著簡單的發髻上麵由一根玉簪固定住,女子麵如桃,弱柳扶風,仿佛一吹能倒似的。


    素裝女子下馬車時沒站穩,腳拐了一下,幸虧陳遠陌眼尖,連忙將人扶住,才讓她沒有摔倒。


    “你沒事吧?”陳遠陌這才看清楚女子的相貌,見她生得白淨可人,像是被驚豔到似的。


    “我……我沒事,”女子趕緊站直了身子,慌忙的從陳遠陌的手中逃開,“多謝這位公子的幫助。”


    在陳玉蘭和徐簡看來,陳遠陌對這女子起了極大的興趣,因為陳遠陌的雙眼一直盯著她看。


    “表哥,表哥,你愣什麽神啊?”徐簡壓下心裏的不快,叫他回神。


    “噢,”陳遠陌摸了摸鼻頭,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在徐家住了也有一段時間,從未見過這位妹妹,這位妹妹可真漂亮,請問你是……?”


    陳遠陌略微逾越言語讓女子臉紅了,她害羞的低下頭去,後退半步,躲在陳玉蘭的身後。陳玉蘭丟給陳遠陌一個白眼,似乎是讓他注意著些,“別叫人家妹妹,她年紀與我一般大呢。”


    “那叫姐姐好了。”陳遠陌正尋著機會與這女子說話,卻被徐簡打斷了,她拉著女子向陳遠陌道:“表哥,我母親還在前麵等著我們呢,可不能耽誤了時間,你們下次再聊吧。”


    接著徐簡不由分說的將女子拉走了。


    陳遠陌看著兩人的背影,疑惑的說道:“姐姐,我是不是惹表妹生氣了?”


    “你還說呢,”陳玉蘭可不相信自家弟弟這麽遲鈍,“難道你看不出來簡兒喜歡你嗎?”


    “是嗎?”陳遠陌覺得很無辜,“可我隻把她當妹妹看待,別無其他。”


    陳玉蘭也知道,徐簡這種性格的女孩並不是陳遠陌喜歡的類型,“既然你不喜歡她,與她保持距離,露出那般迷死人的笑容給誰看啊?”


    陳遠陌立刻抗議道:“姐姐,你可別冤枉我啊,我對誰都是這副表情。”


    陳玉蘭想想覺得也是,陳遠陌對誰都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便道:“那你下次找個機會,與她說清楚,免得讓她再誤會,傷了她的心。”


    “我怎麽找她說?表妹是女兒家,也沒對我捅破那張紙啊。”陳遠陌覺得這個主意不好。


    “那怎麽辦?讓她誤會著?”陳玉蘭瞪著眼,她可不記得自己的弟弟是個公子,喜歡到處與人玩曖.昧啊。


    “這樣好了,”陳遠陌想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好辦法,“如果下次表妹向你旁敲側擊,問我喜歡什麽類型的,說我喜歡溫婉賢淑,文靜話不多的,像剛才的那位姐姐。”


    陳玉蘭眉毛微微一挑,“你是說陸珊珊?”


    “對啊,是她,陸珊珊。”陳遠陌說著將目光再度移到了那個穿著素裝女子身上,眼裏滿是寒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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