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了一番這半個月來的生活,與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那為什麽之前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現在,又是因為什麽契機而開啟了呢?


    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清楚關鍵,我索性放棄,就算世界的bug出現在了我的身上,但我畢竟不是電視劇裏開了掛的女主,能跟知曉結果一樣的步步為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讓暴風雨來得......


    嗯,我及時刹住了思緒,這個還是別猛烈了,膽子再肥遇到這麽些個靈異的事兒,還真的有點後知後覺地瑟瑟發抖。


    掏出手機,給老爸發了個到小區東門來接我的信息,發完之後,想起來沈桉說在我的手機裏存了他的號碼,我翻了下通訊錄,果然。


    把號碼複製了一遍,然後在微信的“添加好友”裏再粘貼了搜尋,但顯示結果卻是查無此人。


    他還挺注重隱私的,這年頭誰還會單純的隻留一個手機號碼啊,我有些好笑沈桉的謹慎,卻不曾想,事實的真相反而是讓人哭笑不得。


    在司機師傅一路的叨叨聲中,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車在拐彎掉頭的時候,我看到了已經在小區門口等待著的父母。


    付了錢,我打開門,先對父母招了招手以示我的存在,然後把大白和大白係列的物品都拎下了車。


    “你一大早就偷偷摸摸浪出去,就是為了買一隻貓?”老媽拎著貓籠,一人一貓四目相對,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


    被說是偷偷摸摸出去的我有些委屈,我明明是正大光明走出去的!


    “不是,我是去見了張淩峰。”


    聽到這話,老媽感興趣地回過頭:“怎麽的,這就開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我默默地在心裏翻了一個大白眼,要是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你還會不會這麽調侃我。


    “不,同時見到的,還有張淩峰的前女友。”


    正整理了袋子準備拎走的老爸一聽這話,頓住了腳步:“怎麽回事兒?”


    “一堆爛事兒,回家再說。”我把大白從籠子裏抱出來,免於老媽對其的荼毒,然後漫不經心地回答老爸的話。


    回到家,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對父母說了一遍,我媽當即一個巴掌拍在了大理石的餐桌上,發出一聲悶響,把我懷裏的大白嚇得哆嗦了一下。


    “我去他大爺的好姐妹,我拿她當好閨蜜,她拿我女兒當冤大頭嗎!”老媽一臉菜色,我彷佛感覺到了她頭頂正燃燒著的熊熊怒火。


    老爸一臉心疼地接過她的手揉了揉:“跟自己的手置什麽氣。”


    說著,還往她的手心吹了兩口氣,跟哄小孩子似的,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疼痛。


    我:“......”


    現在受到傷害最大的,難道不是我嗎!我差點就喜當媽了啊!


    “張淩峰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的女兒,不愁嫁。”最終,老爸一語定性,也算是安慰了我受傷的小心靈。


    冷靜下來的老媽沉默了半晌,突然對著我冒出來一句:“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據我所知,你跟張淩峰在此之前應該毫無聯係,這才一晚上,你就把人家的底子都摸清了?”


    這是重點嗎!哎我老媽到底是向著誰的,於是,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做夢夢見的。”


    其實,這也不算說謊。


    “夢見的?你以為你是睡美人兒啊,你咋不說你是皇後,有個知曉天下事的魔鏡呢?”


    果然,老媽這種生物就是用來克我的吧!


    我朝她做了一個鬼臉,沒回答她的話,老媽還想說些什麽,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到了意外的神色,在老媽的指使下,我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人,兩個......讓我感到很是意外的人:張淩峰和他媽。


    “哎呀你就是小檬吧,都長這麽大了。”


    你兒子都這麽大了我不長豈不是成精了,我暗自誹腹著,麵上卻是不露聲色。


    “阿姨帶了這麽多東西登門拜訪,是有什麽要緊事?”


    我把手撐在門框上,已經大概能猜到他們的來意,隻是我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厚臉皮,東窗都事發了,還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帶著兒子上門。


    張母沒有回答我的話,伸著腦袋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我媽,抓著我的手臂暗自推了一下,順勢就進入了我家。


    我揉了一下被推疼的地方,陰沉著臉把門給關了。


    “蘇然,姐夫,你們都在家呀,昨天我讓我兒子約你們一起出來聚一聚,小檬這孩子還跟他說你們出門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現在看來,我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呦嗬,這是告狀來了?


    放下手裏的東西,張阿姨自來熟地坐在了我媽的身邊,就想拉著她的手聊表親熱。


    我媽手一抬,像宮鬥劇裏頭的娘娘一樣按了按自己根本就沒亂的發型,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對張阿姨說:“哎呀我這手啊,剛洗幹淨,碰到髒東西我老公可是會心疼的。”


    張阿姨隻得訕訕地收回手,暗地裏給張淩峰使了個眼色。


    接受到老媽的示意後,他從我身邊跨出一步,“姚阿姨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張淩峰。”


    人模人樣的,昨天差點就被他這個樣子給騙了!


    我媽這才把眼光投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我心裏一緊,我媽不會要被張淩峰人畜無害的外表給蒙混過去吧!


    “不錯不錯,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張淩峰剛麵露喜色,我媽頓了頓,繼續說道,“什麽樣的人家養什麽樣的渾。”


    默默地給老媽點了一個讚,要不是當下的情況不作允許,我簡直想抱著她高呼一聲“太後娘娘萬歲!”


    被說成是渾蛋的張淩峰臉色當即跨了下來,甚是難看,哎呀,你臉色越臭,我就越開心啊怎麽辦。


    兒子被罵,當媽的馬上就不願意了,手往桌子上拍了一下,我懷中的小白又是一個哆嗦,我趕緊摸了摸貓頭安慰它不要害怕。


    以為接下來馬上就要有一場精彩的撕逼大戰,哪成想張阿姨隻是恨恨地說起劉玥來。


    “蘇然你是不知道,我家淩峰被那個女人騙得有多慘,挺著個大肚子非說是我兒子的種要讓他負責,淩峰打小就乖,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讓人丟盡臉麵的事,所以我們就給了她家一些錢,也指望這兩個孩子能好聚好散,誰知他們家竟然是個貪心的。”


    說到最後,張母陡然拔尖了音色。


    我媽這才抬起眼皮施舍般地瞥了一眼說道:“哦?怎麽貪心了?”


    張母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扯開了嗓門說:“他家要求淩峰把劉玥給娶回家,我兒子剛考上公務員,前途無量,怎麽可能會娶一個懷了野種的女人!”


    聽到“野種”這個難聽的字眼,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我爸,他越來越緊的眉頭已經昭示出他內心極度的不悅。


    張母大概是覺得自己有些失了態,尷尬地調整了下坐姿,繼而憤憤不平:“我們家好說歹說,他們家就是不肯退讓。後來,劉玥大概也是覺得馬上就要瞞不住了,某一天瞞著我們就把孩子給偷偷地打了。嗬,畢竟不是我們家的血脈,瓜熟蒂落後怕事情會敗落,這麽做也是情理當中的。”


    那種表情,就像是說到了什麽垃圾一樣,讓人作嘔。


    “所以,我兒子在這件事裏完全就是無辜的。這不,今天上午啊,也是劉玥死不放手繼續糾纏著他,淩峰為了怕我們擔心,就沒告訴我們,想再勸勸劉玥能念著舊情大家各自安好的,哪成想,就被小檬給撞見了,還平白惹了誤會。”


    說完,張母朝我笑了一下,我卻隻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一個人的心到底有多惡,才會這樣惡毒地去說一個女孩子。


    並且,據張淩峰所說,他們倆能成為情侶,長輩們可以說是起了一部分撮合的作用。


    然而到了現在,眷侶不成反變怨侶,不知道這個張阿姨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阿姨你想多了,我沒有誤會他。”讓我聽八卦還可以,把我變成八卦的主角之一,我就有點不樂意了。


    張母頓時釋然地笑了:“沒誤會就好,不能因為一些不相幹的人事,毀了你們倆的感情。”


    我錯愕地看了一眼另一個當事人,他向我投遞過來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我嚇得抖了一個激靈。


    我跟張淩峰哪裏來的感情?這對母子自我感覺是不是太良好了一點?


    我媽一記眼刀射向了張母,語氣已然冷了下來:“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我這個母胎單身至今的女兒,交到你那個前任還糾纏不清的兒子手裏?”


    我:“......”


    老媽,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提“母胎單身”這幾個字的。


    “蘇然,我保證,淩峰已經跟她斷幹淨了,以後她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視線範圍內。”


    那誠懇的小眼神,我都想假裝相信了,不然真有點對不起她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多。


    把大白重新放進貓籠,我抱著貓籠走進房間,再把門給關上,重新返回到客廳。


    我的小可愛啊,今天受到太多的驚嚇了,人家還是個孩子啊,為什麽要讓它承受這麽多。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我說,阿姨。”張母朝我看了過來,眼裏滿是希冀,馬上要打破她的幻想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您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什麽?”希冀變成了驚愕。


    開了這個頭,接下來的話都是順理成章了:“劉玥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我想張淩峰心裏比誰都清楚,要不,咱們把劉玥喊來,也好當場對個峙?”


    哎呀,我最不喜歡說廢話了,直奔主題多省事兒啊。


    張淩峰的臉色灰白了幾分,我瞧了一眼,心裏更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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