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跳下床走出去。


    外麵一片嘈雜,乘務員和乘警的提醒非但沒有讓人心安定下來,反而使得人心惶惶的,軟臥這邊的乘客幹脆全都從外麵回到了包廂將門反鎖了起來,我追上走在最後的那個身材苗條的乘務員,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道:“那個被紮傷的女孩在幾號包廂?”


    女乘務員有些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眼詢問道:“現在在乘務室,一個自稱學過護理的女孩正在照顧她,你是幾號車廂的乘客,車票給我看一下!”


    我急忙拿出車票給她看了一眼,然後取出身上的針包給乘務員看了一眼說道:“我是杭城醫科大學的學生,也是一名資深中醫,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帶我去看看那個被紮傷的女孩吧!”


    乘務員猶豫了一下,拿起對講機和前麵已經走到另外一個車廂去了的乘務員和乘警說讓他們繼續尋找,她找到了一個疑似醫生的人,先帶過去看看!


    我聽著這個乘務員的對講也是哭笑不得。


    這個女乘務員看起來其實身材倒是挺不錯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四左右,頭發紮成一個丸子型,深藍色的鐵路製服將她的身段包裹得玲瓏有致的,尤其是胸前的緊繃顯示著她女人的資本,她屬於那種不算特別驚豔漂亮,但卻一眼就會讓男人產生感覺的那種少婦!


    跟在她的身後,視線難免總是會落到她穿著西褲,顯得弧線緊繃的臀上去,好在她一門心思的朝著前麵走,也沒有心思回頭來看我,她一直帶著我到了硬臥車廂那邊,頓時一股混合著臭襪子和泡麵的氣息撲麵而來,將我帶到了一個乘務室的時候,我才發現蹲在地上,背著包在照顧著那個口邊還在往外溢著白沫的女孩竟然是安安,安安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她怎麽樣了?”我也不揭破安安不是護士的身份,表情凝重的問道。


    安安低著頭也不看我,直接說道:“掐人中沒反應,給她做心跳複蘇也沒有反應,整個人都是翻白眼的,手腳間歇性的抽搐,口裏時不時的往外溢著白沫……”


    我看乘務室的空間太小,就示意安安和乘務員讓開,然後將這個失去了意識的女孩直接抬到了列車的隔間之間,然後示意乘務員和安安分別將兩邊的車門給關上,暫時停止任何人過來!


    然後我尋找了一下,在女孩襯衫外那截白皙的藕臂上找到了一個泛紅的針眼,我一邊抓著女孩的手腕查看著脈搏,一邊皺眉向乘務員詢問著女孩還有意識的時候說過什麽有用的話沒有?


    乘務員說,當時這個女孩隻是覺得有個人從麵前飛快的跑了過去,然後就覺得自己的胳膊給針紮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被紮了之後,她立刻就來找乘務員了,可是剛說完,整個人就像是打擺子似得倒在了地上開始抽搐,口吐白沫,全過程就是這樣了!


    我的眉頭緊皺著,查看完她的脈象後,又翻看了她的眼皮,當扳開女孩的嘴巴看到她口中的泛著紅點的舌苔時,我不由得臉色大變的皺著眉猛地將女孩的t恤下擺給掀了起來,頓時一段白皙的肚子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你幹什麽?”乘務員以為我是趁機占便宜,頓時臉色大變的斥道,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過來阻止我,但是安安卻察覺到了異樣,急忙伸手攔住了乘務員,告訴了她,我是醫生的事實!


    我看著女孩那白皙的肚皮上顯得有些刺眼的幾顆紅點,然後繼續往上將女孩的衣服卷上去,頓時間看到在女孩那文胸往下一點的部位,有著一道蛛網一樣的紅色斑駁痕跡,我頓時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說道:“得隔離!”


    “什麽?!”安安怔了一下。


    我轉頭朝著安安看過去,眼神有些複雜的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很可能是一種急性蔓延的傳染急病,凡是直接接觸過這個女孩的人,全部需要隔離,包括她呆過的車廂,還得立刻找出那個用針紮過她的人,那人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怕就怕他手中不止一支這樣的針,那就太恐怖了!”


    安安頓時間呆住了!


    那個乘務員嚇得臉色發白的瞪大眼睛看著我苦笑道:“你別嚇唬我?你真的是醫科大的學生嗎?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啊?”


    我苦笑著搖頭道:“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啊,畢竟我現在就在接觸著她啊,但是她的脈象,已經亂到像是心髒病突發的那種紊亂程度了,如果不是強烈的病毒侵略著她的身體,導致血液的異常和心髒的壓力暴增到無法維持身體的正常機能運轉,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還有,你看…………”


    我指著女孩肚子上正在擴大的那些紅色斑點,以及那道在胸口下麵一點擴散得越來越大的蛛網痕跡苦澀道:“急性病通常也是有跡可循的,而帶著病毒性的傳染病,哪怕是五號病的豬,也會出現一些類似的體表特征……這些詭異的紅色斑駁,像是紅斑狼瘡的方式,但卻又不完全相似,因為它們擴散的速度太快了,完全就是在半小時內發作的,再加上你描述的她肢體會抽搐的症狀……這意味著,她得了急性傳染病!”


    乘務員呆住了!


    安安也呆住了!


    乘務員無比慌張的回過神來帶著哭腔,頓時間失去了方寸!


    我趕緊讓她冷靜下來,利用對講機告訴乘警和乘務員這邊的情況,然後趁著事件還沒有引起恐慌的時候,立刻將女孩呆過的車廂封閉起來,然後乘警一節節車廂查過去,將所有的廁所全部上鎖,不管是找到嫌疑人還是紮頭類的物品,全都集中到一間車廂隔離起來!


    乘務員慌了神,幾乎是哆嗦著,有些語無倫次的花了五分鍾的時間才把情況說給了乘警知道,而從對講機傳過來的聲音,很明顯那邊的人也是覺得難以置信,覺得有可能是醫生錯判了,不可能的!


    於是我幹脆的拿過對講機,讓他們那邊權力最大的人聽著,然後我將全部的事實闡述了一遍,直到對方愕然無語,我才重新將對講機交給了乘務員,然後蹲下身去拿出銀針開始往女孩的身上紮針!


    “你這是幹什麽?”乘務員已經是一臉惶恐的朝著我問道了。


    “封閉她的經脈,我最擔心的不是她出事,而是擔心有可能這種藥物可以控製人的心率神經,讓人的神經產生錯亂的幻覺,在心髒遭遇強大的壓力下,人會被腦神經錯亂的意識指揮著做一些異常的行為……”


    “比如呢?”安安的臉色有些蒼白的問道。


    “比如咬人!”我語氣複雜的說道,“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我的判斷,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在停靠到下一站之前,將所有的風險控製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而且並非所有的急性傳染病都是不可救的,隻要控製好了源頭和樣本,其實給醫生一些時間,是可以挽救的!”


    “你別再說了,我現在都快不行了……”乘務員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苦澀道,“我家裏還有老公孩子,我兒子今年才剛上幼兒園小班,我要是死在這裏了,我孩子就沒有媽媽了啊!”


    “你別慌張,樂觀點!”我封閉了女孩的全部行動經脈,然後讓乘務員將製服外套脫下來!


    “幹什麽?”乘務員有些遲疑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說道:“我和安安穿的都是t恤,隻有你多一件外套,現在我們需要將外套撕成條繩狀將她的手腳捆綁起來,因為封閉她的時間有限,在確保她活下去的情況下,捆綁住她的手腳,我才能更穩妥的給她嚐試著治療……”


    “你不是說急性病毒性傳染病嗎?你還能治?”乘務員一臉比哭還看的表情盯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醫生,隻要不是一個死人,隻要有一線的生機,我就要爭取將她醫治出一條生路來,越是遇到這種情況下,醫生才更該發揮自己的作用,因為醫生的天職,就是與所有的疾病做鬥爭…………”


    這一刻,不要說安安了,連乘務員都頓時間換了一種肅然起敬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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