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裟樹出門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漁村小屋的門檻上抽著煙,香煙是裟樹給我買的,隔壁家的阿婆出門曬魚幹,看到我坐在門檻上便熱情的打著招呼,我心想這應當是我熟悉的人吧?可我卻不記得人家了,真是遺憾!


    我跟裟樹學會的話還不算多,隻能擠出一個笑臉回應阿婆的熱情!


    但阿婆卻帶著奇怪的表情走過來笑著問我是不是裟樹的男朋友,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裟樹帶陌生的男人回來!


    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阿婆話裏的意思,於是便帶比劃半說的對阿婆問道:“您不認識我嗎?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啊?”


    阿婆有些奇怪的看著我,然後搖了搖頭道:“唉,裟樹這孩子怎麽找了個外國人當男朋友呢,你是韓國人,還是中國的?”


    自從醒來後,我第一次聽到別人口中說出中國這個詞,頓時間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湧現上來,因為裟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還有裟樹告訴我是從小就在這個漁村長大的,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我皺著眉詢問起阿婆更多的事情來,但可能是語言不通的緣故,阿婆並不是每個問題都能回答得上我,於是我便多問了一些關於中國的話題,但阿婆說她一輩子也沒有去過那個國家,隻是從新聞上看到過關於那個國家的消息,說起那個國家,阿婆還顯得有些搖頭歎息,數落起了國內的一些現狀!


    “新聞麽……”我淡淡的嘀咕了一聲,想起來裟樹的房子裏是沒有電視的,於是央求著到阿婆家裏去看電視。


    阿婆倒是一個熱情的人,她說她叫東川晴明,丈夫十幾年前出海打漁的一次遇上風浪翻船死了,自己獨自撫養大了一雙兒女,兒女倒是厲害,讀書後長大都去了京都工作,但回家的時間卻少了!


    在阿婆絮絮叨叨卻略顯辛酸的話語之中,我看著國際新聞,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晚上,我坐在門檻上抽著煙,裟樹晴明帶著笑臉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很大的袋子向我笑道:“背影,你看我帶了你喜歡的食材回來了,今晚做你喜歡吃得食物好不好?”


    我默不吭聲的盯著裟樹!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裟樹湊過來想要撫摸我的額頭。


    我卻狠狠的打開了她的手臂咬牙喝道:“為什麽騙我?我到底是誰?”


    “你……是北影君啊!”裟樹臉色有些異樣的盯著我問道,“北影君,你到底怎麽了?”


    “你騙我,全都是騙我的!”我咬牙喝道,“我不是北影,村裏沒有一個人認識我,而且我不會一點這個國家的語言,更不喜歡這裏的食物,不了解這裏的任何事情,我不是北影對不對?”


    裟樹手裏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表情顯得極為複雜的盯著我道:“你就是北影,不要聽別人胡說!”


    “你騙我!”我吼道。


    裟樹過來抱住我,語氣傷感的說道:“北影你別這樣,我隻有你這樣一個伴了,如果你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義,你不要聽別人的話,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狠狠的推開了裟樹!


    裟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我推倒在地發出了痛哼聲,而我頓時從她鬆散的和服看到了她鎖骨以下的一些新鮮傷痕,裏麵白色的襯衣似乎染滿了鮮血,我頓時間不由得皺起眉頭詫異的問道:“你受傷了?”


    裟樹趴在地上,神情沮喪的說道:“這沒關係的!”


    “讓我看看!”我歎了口氣,雖然她騙了我,但我現在全部的生活卻還要靠她維持著,而且想要從她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


    裟樹沒有阻攔,反而是臉紅紅的指了指門說道:“門還沒關!”


    我走過去關門後,裟樹卻已經滿臉通紅的主動將自己的和服完全的解了下去,頓時間雪白的身軀和那些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疤呈現在了我的視線下,我咬著牙,不禁覺得觸目驚心的想著,什麽樣的人該有多狠心,才會對這樣看上去嬌小的少女下這麽狠的手呢?


    但我又忽然想起我身上慢慢的傷痕來,莫非我真的和裟樹是相識的,隻是裟樹瞞了我一部分的事情嗎?


    我走過去伸手觸碰了一下裟樹的身體,她頓時間顫栗著繃緊了肌膚,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有些粉紅!


    “誰做的?”我咬牙問道。


    裟樹搖了搖頭道:“這不重要的,我們當忍者的,都是需要為主人家族賣命的,受傷也是鍛煉自己的忍術,我早已習慣了這些,北影君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歎了口氣,原本氣勢洶洶的態度也頓時煙消雲散,因為裟樹教過我怎麽治療自己的傷勢,所以我就按照她的方式幫她治療起來,在幫她塗抹身上的傷口時,難免觸碰到她青澀的身子,每次隻要我的指尖碰到她的身體,她都會咬著唇下意識的繃緊自己,看起來竟然是個羞澀的少女!


    晚上,裟樹再次嚐試幫我做了一道新鮮的美食,那種帶著辛辣氣味的感覺竟然讓我有種熟悉至極的親近感,於是我默默的記住了這種味道,準備明天等裟樹出門後自己到隔壁的阿婆那裏去查一下這種美食!


    晚上,裟樹點起了屋內的蠟燭,自己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去了,我看著不遠處裟樹脫下來染血的衣服,於是就過去幫她將衣服收了起來,但不小心摸到了衣服的夾層中藏著的一個小瓶子,出於好奇我就拿了出來,當打開瓶子的那一瞬間,頓時間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從瓶子裏麵散發出來,我在燭光下湊在瓶口朝著裏麵看了一眼,隱隱約約看到好像有一些黑色的小蟲子在裏麵爬動著,隱約像是——螞蟻?


    我奇怪的想著,裟樹的身上怎麽會裝著一瓶子的螞蟻?這可真夠奇怪的!


    我好奇的倒出一隻螞蟻放在桌上玩著,但卻不小心被螞蟻咬了一口,頓時間覺得一種麻痹的感覺從指尖傳過來,緊接著瞬間整條手臂都似乎麻痹了似得,我大驚之色的看著螞蟻順著桌子逃走卻無能為力!


    這時候裟樹擦著濕噠噠的頭發正好推開浴室的門走出來,看到我手裏的瓶子的那一瞬間,裟樹臉色頓時大變的跑過來從我的手中奪過了瓶子問道:“你在幹什麽?”


    “我的手臂麻了……裏麵的螞蟻咬了我一口跑了……它在那……”我指著正在溜走的螞蟻說道。


    裟樹頓時間跑過去,讓螞蟻爬到了自己的指尖上,然後對著瓶口輕微的一彈,螞蟻頓時被彈落到了瓶子裏麵去,裟樹將瓶子直接放到自己沃雪般的胸懷中,然後蹙眉過來盯著我說道:“北影,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動這個瓶子,好嗎?”


    我疑惑的看著裟樹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帶著這些螞蟻在身上,它們是某種武器嗎?”


    裟樹皺眉搖頭道:“沒有為什麽,這是我的秘密,不要再問了!”


    我歎了口氣,也不願意在和她說話了,晚上睡在同一間房的榻榻米上,裟樹照舊像前幾個晚上那樣,偷偷的爬過來蜷縮在我的懷裏準備睡了,但我卻一絲睡意都沒有,腦海裏想得全是其他的事情!


    猶豫了很久之後,我終究還是忍不住接著下午那個沒有得到的疑惑問出了口:“裟樹,我到底是誰?”


    裟樹的身子緊繃了一下,繼而顯得有些生氣的離開我的懷抱坐起來冷冷的盯著我說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你就是北影,如果你下次再問我的話,我可就要生氣了!”


    “裟樹,你真的沒有騙我嗎?”我一臉茫然的盯著裟樹晴明歎道,“但為什麽我對北影這個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感覺陌生,但是當聽到中國兩個字的時候,卻有一種莫名親近的熟悉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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