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酒量不好的人來說, 喝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醒來後會有多窘迫就是另一回事了。


    綱吉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爬起來,就看到了枕頭邊上放得歪歪斜斜的手機,點開屏幕還留在通話記錄的界麵, 頓時昨晚發生了什麽都想起來了,一時之間隻想要拿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老實說那些話他遲早也會和風間說, 隻是現在說出來……有點早了。他原打算等自己更有底氣的時候,再鄭重地說出來啊!而不是現在這種喝醉酒一時興起的衝動發言啊!


    整個人都憔悴了的綱吉扶著牆壁往浴室走, 昨晚的酒會結束後, 他一回來就給風間打了電話,在聽到風間的答複後更是倒頭就睡,眼下還穿著西裝, 都睡得皺巴巴的了, 還染了一身酒氣。


    邋遢,綱吉麵無表情地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自己。他又不喜歡喝酒, 昨晚也是因為以他的立場, 說不出駁人麵子的話,隻能咬著牙麵不改色地喝下去——其實這都算是違反日本法律了。


    迅速把自己收拾幹淨,綱吉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便聽到了手機在響,連忙拿起接聽:“您好?”“你都沒看是誰打的電話嗎?”話筒另一邊傳來忍著笑的聲音。


    聽出是風間, 綱吉也沒那麽慌張了,無奈地說:“我剛才在洗澡。”


    風間了然:“也對,你昨晚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 我就知道你直接倒下去睡著了,醒來後一定很邋遢吧?”綱吉撓了撓臉頰,隨即又想起昨晚和風間說的話,頓時有些結巴:“那個,昨晚……”


    “我很高興。”風間忽然說道,綱吉頓了一下沒有開口,隻是聽著風間說下去。


    “你以後也可以盡管把這些話說給我聽啊,你是我一個人的?g田綱吉啊。”風間笑著說。


    綱吉想抓頭發,想起還沒吹幹,又悻悻地收回手,幹咳一聲:“你以後別嫌我煩啊。”


    “不會啦。”盡管看不到,綱吉也能想象出風間搖頭的模樣,“挺可愛啊。”


    可愛……可愛……這個詞在綱吉的腦海裏回響,他有點沮喪:他就說現在說那些話還太早了嘛!他想當的是沉穩帥氣的男朋友,可愛是什麽鬼啦!


    為期幾天的修學旅行很快結束了,風間回來後也正式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


    櫻章的課程對她而言不算困難,比較起來她更擔心到了意大利無法適應國外的學習方式,索性從學校的官網上找來了大批的資料,還包括各個專業的公開課視頻,決定先選出想要報考的專業。


    裏包恩對風間的行為很是讚賞,還借了自己包林教授的名頭,找來了更多,一股腦地丟給風間。被眾多教材砸得翻不了身的風間,也隻能一邊在心裏咒罵著,一邊老老實實地看書。


    讓風間心如死灰的是,圖鑒也好死不死地跑來湊熱鬧,開了個叫做博洛尼亞大學公開課的圖鑒,數量多到劃拉兩下都翻不到底。風間石化了半天,最後悲憤地開始啃視頻:老實說她感興趣的科目也不少,大不了就把剩下的當做綜藝節目看唄!順便還能鍛煉一下外語的聽力,想開點吧。


    不過看得多了也確實煩人,風間看到後期直接丟開平板就往綱吉懷裏撲,順帶的抱怨一番裏包恩當初的惡劣行徑,然後被哭笑不得的綱吉哄著繼續老老實實地捧著平板繼續看。


    次數一多,風間索性把綱吉的懷抱當沙發了,反正靠著也舒服。綱吉則是被迫接受了同等程度的公開課學習,雖說他肯定不像風間那樣用心去學習,但聽得多了,總會記到腦袋裏。


    尤其是理論性較強的課程,風間都在前期聽完了,後麵的大都是更傾向精神文化方麵的,比如說哲學和宗教。這種課程聽起來還蠻有意思,風間經常看著看著就和綱吉吐槽兩句,然後綱吉也有自己的觀點,有時候和風間一致,有時候則會存在偏差——然後吵起來。


    起爭執也不是什麽壞事,兩人的觀點相互磨合,才能更好地適應。


    高二的生活眨眼間就結束了,風間除了新年時在家光的協助下跑去?g田家過年,其他時間都待在自己家裏啃書開圖鑒,等到高三開學前,她終於把公開課的圖鑒全開了。


    得知消息的白蘭把手裏捏著的棉花糖都放下了,拔高音調道:“你居然把那些全看完了?”


    博洛尼亞大學既然被叫做大學之母,那在建校曆史方麵自然獲得了公認,也可想而知經過多年的完善,它的課程會有多完善。哪怕各個專業的發展程度不同,公開課的數量也不會少到哪裏去。白蘭自己也掃過兩眼,頂多是把自己感興趣的當做電視節目看了下,主要精力則集中在所選專業上。


    現在風間居然說她把那麽多公開課全看完了?白蘭知道圖鑒的事,要讓圖鑒認可的收集就必須是真的看完——從頭到尾,中間抽空想喝水都得按了暫停才行。


    “你這個可怕的強迫症。”白蘭難得當了一回吐槽役。


    風間權當做自己沒聽到,掏了掏耳朵繼續說道:“開完圖鑒,我也決定好專業了。”


    “說說看?”白蘭來了點興趣,就聽到風間平靜地說道:“我要去讀外科。”


    白蘭沉默了幾秒:“小砂糖你和綱吉商量過了嗎?”“嗯。”風間應了一聲,“他也很讚成。”這話說得綱吉像是她老爸老媽一樣,不過白蘭沒有打趣的心情。


    如果風間打算讀這個專業,以後綱吉組建彭格列的醫療部隊時,她就能直接加入並且提供自己的技術。綱吉不可能優待,風間也不可能想要開後門,就這樣出現在彭格列也算是順其自然。


    問題在於醫療方麵的家族成員,在發生戰鬥時,往往會變成敵人最先想要解決的對象。即使是在網遊裏,玩家之間進行戰鬥時,都會率先解決對方的治療職業,更何況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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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際上確實有慣例說不得對戰地醫院發起攻擊,可是他們黑手黨內部的鬥爭,發生什麽可都不會捅到外界去,死得悄無聲息的人也不在少數。風間這個決定,有點冒險。如果說風間是那種可以乖乖待在手術室裏的醫療人員也還好,可是不可能啊!白蘭敢打包票,以後彭格列發生什麽戰鬥時,風間絕對是那種衝在最前麵把自家傷員拖回來治療的類型。


    盡管如此,綱吉還是對風間的選擇表示了讚成——在他們都很清楚這有多危險的情況下。


    白蘭呼了口氣:“既然你們兩個都決定了,我就不會多說什麽啦,小砂糖你好好努力吧~”


    綱吉會說出那種話,想必也是有把握的,他會抱著必死的覺悟,保護好風間的吧?


    就在白蘭打算換個輕鬆的話題、聊點別的什麽的時候,風間又繼續說道:“主修就是外科,輔修的話,我在考慮動物生物技術。醫藥學比較麻煩,我沒有相應的導師,更不用提學術成就了,最多是跑去蹭點課來聽。行政專業以後可能也幫得上忙,等以後再看……”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直到白蘭滿頭黑線地叫停:“等一下,小砂糖你沒在發燒吧?”


    這句話的引申義自然是“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然而風間回答得非常正經:“在那麽好的大學裏,我當然要多學一點。而且有圖鑒在,即使我不能立刻明白講課的內容,也能收集到相應的資料,日後再慢慢學習就好。”語氣那麽理所當然,讓白蘭更懷疑她在發燒了。


    “你把電話給綱吉君,我想跟他聊聊。”白蘭扶著額頭說道。風間痛快地把手機交給站在她旁邊一直苦笑的綱吉,露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聳了聳肩,就腳步輕快地跑開了。


    綱吉呼了口氣:“白蘭,是我。”“小砂糖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白蘭直接問道。


    “是真的。”綱吉有點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他也清楚風間說的那些有多麽不切實際,可是真要說的話,有圖鑒幫忙一切都有可能。專業學習的一大重點就是掌握專業知識,這些知識在高中期間不說能不能接觸到,老師也不會教導,隻有在大學裏才會分門別類地給你學習的機會。


    然而如果單論掌握理論知識的速度,有圖鑒幫忙,風間的速度絕對無人能比。


    他這麽一解釋,白蘭也沒轍,理論上來說這都能行得通,問題在於人類的大腦開發度就那麽大。一個人可能精通不少東西,但涉及的領域大多有共通之處——觸類旁通,也得在同一類才行。


    曆史上的確有不少偉人,比如達芬奇就能做到多領域的全才。可是怎麽說呢,風間即使有圖鑒的幫助,她自己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在天賦上,她還沒資格說自己能做到。


    綱吉也清楚白蘭的想法,頓了頓他解釋道:“砂糖有自知之明的,雖然她想學的東西很多,但是她隻打算學個大概,具備基礎知識,並不打算深入鑽研。”


    就好像這次的公開課學習一樣,光是看的話,風間幾個月前就看完了,可是那麽多的內容糾纏在一起,要分門別類實在是困難,所以之後的幾個月,風間都在對腦內的知識加以整合歸納。


    聽到綱吉這麽說,白蘭琢磨了一會兒,便放鬆多了:“這還是沒問題的啦!不過你也和小砂糖多說說,中國不是有句話嗎?一口吃不成胖子,用不著急,她還小呢。”


    綱吉微微頷首:“我知道,等會兒我會轉告她的。”當然,他也舍不得風間操勞過度。


    白蘭聽出了綱吉的言外之意,隨即笑了起來:“總感覺綱吉君變成保姆了呢~”


    察覺到白蘭的語氣又蕩漾起來,綱吉也隨意多了:“保姆有什麽不好?”


    嘖,白蘭咂嘴,為什麽這個反問句讓他覺得自己被曬了一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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