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愛此色身, 誰信身為苦本;刻刻貪圖快樂, 不知樂是苦因。


    人活著就會承受生老病死之苦,愛、恨、怨、惱、離、別、得、失,苦。


    一切的苦都離不開己身的貪念。


    貪財, 貪權,貪名, 貪利,貪吃, 貪色, 貪平穩……


    圍繞執著這個色身,就會苦。


    所謂的“樂”和苦也是相輔相成,都是短暫不真實的, 短暫的快樂, 是用己身的苦所換取。


    紅塵之人總是看不清,看不透。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誰沒有貪念, 沒有貪念,心境平和的,大概就是垂垂老矣將死之人。


    已經不需要在爭取什麽了,因為那些物質也好,情感也好, 都已經對他們沒有用處了。


    生帶不來,死帶不走。


    這是州府衙門裏知府的房間,雖然不能跟齊海的府邸比, 但是也是擺設講究,房間寬敞明亮的。


    屋子裏充滿了讓人不忍直視格外曖昧的氣息,不時的傳出來女人的痛苦至極的尖叫哀求聲音,斷斷續續的嗚咽和抽泣,夾雜著男人的帶著幾分舒服的喘息聲音,守在門外的士兵們臉紅心跳身體僵硬的目視前方,不敢有一點其他的動作,哪怕有蟲子就落在了臉上,也不敢伸手去抓,生怕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大人,宮中傳來消息,邊疆動/亂,請朝中派兵支援。”一身黑衣滿身塵土,遠路趕來的帶刀侍衛,輕功落在院子裏的樹梢上,縱身而落,人落在了屋門前的時候,話也說完了。


    他是常年伺候在齊海和齊美娘身邊的人,自然是對齊海這看到美色就邁不動腳步的性子十分了解的。


    更是在心裏無數次吐槽這個人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讓他們自己解決。多派些糧草給他們就行了。”屋子裏好一會才傳來男人不悅的吼聲。


    同時還有嬌/媚的女聲“大人真是威武啊!讓人家欲/仙/欲死。”


    門外的士兵們咽了咽口水,繼續裝木頭人。


    黑衣人則是皺眉,齊家一黨的人哪個不是荒/淫無度,可是在正事上,可從不怠慢,可今天卻是如此敷衍了事。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可是扛不住這責任的。


    若是這齊海等到事發,將事情責任推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吃罪不起的。


    “大人,娘娘的意思是讓您親自帶兵。”黑衣人為了自己的腦袋,再次敲醒了那扇紅木凋花的木門開口。


    “滾!勞資沒空。”齊海的不耐煩暴躁怒吼。


    “大人……快點……”隨著女子細碎的嗚咽懇求聲,男人的粗重的喘息聲,女人的尖叫痛苦若隱若現。


    還有鞭子甩起來啪啪的抽打聲。


    黑衣男人擋在麵巾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玩女人,也得差不多點吧!


    耽誤了正事,正罪名誰來擔著。


    讓自己身家性命給他抗罪不成。


    做他齊海的替罪羔羊,他想的也太美了。


    男人鼻尖聞到一股澹澹的梨花香味,腦袋有些沉,他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氣血上湧的抬腳踹開了門。


    屋子裏門一開,夾在著血腥和失禁,還有澹澹梨花香的味道撲麵而來,濃鬱的味道,讓人作嘔。


    屋子裏的屏風已經被撞到,幾個如花似玉,身材風滿的女人被綁在一大塊用鵝卵石做的按摩墊子上。


    房梁上用麻繩捆綁吊掛著的身上一/絲/不/掛的男人,正覆在一個女人身上快速做著未成年人禁止模彷的少兒不宜的運動。


    男人似乎沒有了自我意識般,隻是不停的不停地在女人身上做著少兒禁止模彷的運動。


    而那些女人似乎早就已經不知道被蹂/躪了多久,人事不知的跟死人一樣,任由男人動作。


    走近,黑衣人才看清楚那被吊掛著的男人正是齊海,齊海的嘴裏還被一根十分逼真巨大的玉勢塞著,似乎是怕齊海吐出來,還用皮塞套在了齊海的腦袋上。


    “什麽人?”黑衣人厭惡的撇開視線,在屋子裏尋找那個能惟妙惟肖模彷聲音的人。


    那個人應該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吧!


    就算知道齊海在如何的罪有應得,身為齊家的死士,他也得站在齊家這邊。


    不知道齊海中了什麽藥,也不敢打斷,若是真的有個什麽好歹,或者意外,宮中的娘娘追究起來,他這條命不但要交代,家裏的妻兒老小也無法逃脫。


    “齊美娘可還好?”從屋子中陰影的牆角走出了一個一身白色衣裙,未施粉黛,卻依然難掩絕色容貌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年輕女子。


    “你是什麽人?大膽!娘娘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叫的。”黑衣人神色變冷,現在這天下能如此肆無忌憚不怕死的喊如今宮中最受寵的娘娘名字的人,可不多。


    更主要的還是娘娘可是受寵了十幾年啊!


    在後宮那個人吃人的地方,受寵一時不算什麽新鮮的,可是被寵了十幾年,那可就很難得了。


    “齊世偉,不記得了麽?當年可是你送我出宮的。”白衫美人一笑傾城。紅豔的唇/瓣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你們都出去,今晚之事不可外傳,否則我們的腦袋誰都保不住。”黑衣男人聽到對方的話,臉色冷了下來,回頭對跟進來的幾個看門士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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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都是有眼色,當兵多年,自然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點頭稱是,退出了屋子臨走不忘記將門關好。


    “你是明月公主?”黑衣男人將手中的鋼刀放回刀鞘。


    當年一時心軟放過了明月公主,那大概是這些年他唯一做過的好事了。


    那時的明月公主明豔動人身上氣質高貴脫俗,可現在這個人完全就和變了個人一樣啊!


    容貌變得魅惑眾生充滿了異族人的韻味,氣質也變得冷豔了。


    就連那雙眼睛中的東西都變得不同了。


    這十幾年流落在外,日日逃亡,她過的很是艱難吧!


    自己當年放她一條生路是不是做錯了?


    當年那個高高在上小公主,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


    等等,齊海這個色膽包天的,他既然抓了公主想做他的侍妾!


    當年是皇後給了剛剛被齊家送入宮裏給齊美娘做侍衛的自己一碗熱湯,自己才沒有因為記錯了時辰換班,被打死在宮中。


    “齊世偉這些年過得不錯啊!如此重要的消息都讓你來傳遞,當年放我離開,並沒有影響到你啊!”軒轅月明嗬笑著。


    眸底卻是一片暗沉,不是那個齊海色心大起,給自己下了藥,自己醒來的時候,自己守了十幾年,在煙花之地,都沒有失去的清白,就這麽被齊海占了去。


    說起來都可笑!


    身為花魁,卻還是處子之身。


    沒了清白之身,自己此生再無可能成家。


    否則就會被人知道自己已非完璧……


    後果,軒轅月明想都不願意去想。


    這個男人占了自己的身子,那麽自己也不會讓他好過,定然是要他複出代價的。


    否則自己早就離開了這裏。


    “就當我們今日不曾見過。”齊世偉不是傻/子,他隻是個小人物,想多掙些錢,好好的過日子。


    至於什麽天下,什麽國事都跟他無關。


    看來這世道要亂了。


    “那就多謝了。我們相見有日。到時候還請高抬貴手。”軒轅月明抱了抱拳。


    她本來隻是想帶著邊疆的兵士們,真刀真槍的打下她應得的,可是事與願違。


    她既然失了清白,那麽這齊海,也就得物盡其用了,可能會省去不少的麻煩和不必要的犧牲。


    齊世偉被軒轅月明這句相見有日,弄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皇室中人,果然都是可怕的存在啊。


    這公主怕是要開始複仇了。


    在民間藏了多年,終於要時機成熟了吧!


    看來自己這次回去交了差事,就得趕快帶著家裏人搬離皇都,找個僻靜的地方隱居了。


    推開後麵的窗子,齊世偉就運起輕功離開了房間。


    這房間已經不隻是氣味讓人難受了,那種壓抑也讓人無法呼吸。


    運起輕功離開的齊世偉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沒用多久,就得到了證實。


    因為他在皇宮裏看到了軒轅月明跟在醫聖石明身後,親眼目睹了軒轅月明被她的父皇看中,一躍成了新的寵妃。


    也親眼見證了軒轅月明的手段。


    用皇帝自己的手滅了齊妃的一族,最後將老皇帝拘禁在了深宮之內。


    年過六旬的老皇帝每天喝著各種滋補的補品,每天被各色嬪妃伺候著榨幹。


    看著自己的女兒替代自己坐上了屬於自己的位置,看著那個沒有任何一點像自己女兒的女人,搖身一變,手握千軍萬馬,成了新的江山主宰。


    朝堂上大換血,軒轅月明讓人們見證了一個鐵血手腕的帝王誕生。


    不聽任何解釋,不需要任何理由,將朝堂上的重臣一個不留,株連九族,全部推到了菜市口問斬。


    那一天護城河的水都被染紅。


    哭聲,笑聲,叫罵聲,吵嚷聲混亂一片。


    但是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他們的曾經的公主,在皇位爭奪戰中勝出了。


    成者王侯敗者寇!


    一個勝利者有著抹殺她成功過程中所有汙穢的資格。


    齊世偉悶頭跑回了皇都,可他並沒有如願離開皇都,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一個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留在宮中給人賣命,另外一個就是死。


    齊世偉自然不會願意死,所以他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偷偷送走了家人,然後繼續留在宮裏齊美娘身邊效力。


    而另外一邊的軒轅月明則是已經開始籌劃如何利用齊海,混入皇宮,用最小的犧牲換得最大的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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