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了的夏商一路隨著男人到了民居,目前隻分配好了各自的房間,行李還未搬過來,他們分配到的地方是一個膚色黝黑體格壯實的藏族漢子家,這裏人都喊“紮克大叔”,為人熱情的很,家裏還養著一隻張開翅膀足足有一米多長的雄鷹。


    那鷹毛色光滑鮮亮,全身以墨黑為主,隻頭頂的一撮長毛是純白的,鷹眼寒光冷冽,雙爪更是鋒利如刀,威風凜凜直勾勾的盯著你。夏商見過這種凶殘的飛禽,倒是沒見過被馴養的,一時有些驚奇,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紮克大叔見他感興趣,樂嗬嗬道:“我這鷹看上去凶猛的很,其實可聽話哩!平常我的犛牛都靠它看著,你們也不用害怕,不傷人。”


    他話音剛落,那停在房梁上的老鷹突然俯衝而下,機警的目光映在夏商眼中,強壯的翅膀向夏商撲來,秦淮安臉色猛的一變,伸出手要將他拉到身後,然而他的速度怎能及得上老鷹,紮克大叔更是驚慌的從口中發出類似於鳥類的長嘯聲。


    事情發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夏商完全來不及逃跑,他揚起頭與鷹對視,絲毫不恐懼退讓一步,左側肩膀猛然狠狠一沉,那老鷹已經站在了他的肩膀上,爪子緊緊鎖住,夏商被這重量撞擊的退後一步,倒是沒有多少疼痛的感受。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秦淮安距離他不過一米的距離,眼神可怕的厲害,他沒有輕舉妄動,望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青年,一顆心死死的揪緊,他盡量放低了聲音和呼吸,手心皆是汗珠,緩緩道:“夏商,別怕,你聽著,我現在過來,你不要動,等著我過來好……”


    男人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紮克大叔更是嚇的魂飛天外,他一個樸實的漢子,心中擔憂愧疚一點兒不少。


    秦淮安剛挪動輕微的一小步,安靜的老鷹轉動著眼珠子衝著他尖嘯了一聲,現場僵持不下,秦淮安眸中都快染上了血絲。


    僅這一會兒,夏商肩膀酸的厲害,他奇異的沒有感覺到多少老鷹的惡意,心中更是一絲害怕也無。那老鷹見男人不接近了,又叫了幾聲,這回聲音小得多,圓溜溜的眼珠望著青年,忽的將鳥頭偏過來偏過去,頭上白色的長毛一甩一甩,樣子有些蠢。


    夏商咕嚕咽了下口水,對秦淮安搖搖頭示意他別擔心,又試探著伸出手,一點一點朝鷹大爺靠近,老鷹依舊望著他沒反應,夏商一看有戲!得寸進尺撓了撓它下巴,老鷹眯了眯眼睛,忽的從嘴裏吐出一顆閃亮亮的石子,眼睛鋥亮鋥亮的看著青年。


    夏商握著那顆還粘著不明液體(口水)的石頭,心情萬分複雜。他猶豫了一會兒,摸摸鳥頭,艱難道:“謝謝。”


    這句話像是一個預兆,老鷹呼啦啦飛走,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從不知哪個旮瘩裏拖出來一個盆大的鳥巢,裏麵都是閃亮亮的各種石子,玻璃碎片,它搖頭晃腦的將其往青年那兒推了推,嘴裏低叫。


    紮克大叔驚嚇過度反倒出奇的冷靜,道:“它喜歡你,這是把巢裏的東西都給你了。”


    滿臉冷漠的夏商:“……”


    幸好是虛驚一場,老鷹從霸道總裁秒變傻白甜,見夏商不收情緒有些低落,主人也不認了,爪子踩在地上一晃一晃眼巴巴瞅著青年,別提多無辜。紮克大叔想把它抓著關起來,結果被那翅膀差點沒掀一巴掌,無奈之下隻好跟夏商道歉了一遍又一遍。


    秦淮安眸光閃了閃,抬腳擋住老鷹的視線,握緊的拳頭已然是汗濕一片,他吐出一口濁氣,平靜道:“先去看看房間。”


    說到房間,夏商眼前一亮,即使心都快飄起來了也要假裝矜持:“對,紮克大叔,麻煩你給我們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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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紮克大叔一拍腦袋,連忙點頭:“你看我,都差點給忘了!”


    秦淮安走在最後,老鷹傻乎乎的跟著想要進來,男人低頭望了望,老鷹抬起了爪子,男人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在它即將踏進門之時,“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夏商哪還記得老鷹,樂顛顛的跟著大叔走,隻覺得未來一片光明,然而待他看到房間裏兩個一南一北相隔至少五米的單人床後——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的夏商:“……”


    青年詭異的沉默了,紮克大叔還在侃侃而談,絲毫未察覺青年周身從天堂如墜地獄的崩潰氣壓。


    單人床!竟然是單人床!媽個雞有沒有搞錯啊?!


    夏商顫抖著指著那床的方向,心中熱淚湧出:“單,單人?”


    紮克大叔自豪道:“我怕你們兩個大男人住著擠,特意換成了兩個新的,可舒服了!”


    夏商一口老血梗在喉嚨,眨了眨眼睛隻覺要淚流滿麵,男人恰巧走過來,他一吸氣,硬生生的把眼淚逼回了眼眶,僵硬的笑道:“挺好的,嗬嗬,嗬嗬……”


    好的他都要哭了!


    藏地區域晝夜溫差極大,尤其在這七月流火的時候,夏商渾渾噩噩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沉重的打擊讓他一整天也沒緩過來,吃過晚飯後,導演召集了大家開了一個臨時小會議,除了主角和幾個貫穿全劇的配角,還有一些演員是沒有進劇組的,等到了他們戲份的時候,自然會提前過來。


    夏商沒有在意,傻鳥飛要跟著來,蹲在他肩膀上,趾高氣揚的,誰摸一翅膀掀誰,後來被紮克大叔死死抱走了去,夏商總算得了清淨。


    夜色漸漸在這無邊無際的高原上漫延,月涼如水,整片藏區開始寧靜,陷入沉睡。


    男人也不知怎麽回事,自下午後話便少了起來,臉色看不出什麽異樣,但夏商是覺得他心裏藏著事兒。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青年的臉上,雙眸顫動,過一會兒又睜開來,他翻了個身,腳底冰涼冰涼的,明明蓋著被子還是覺得寒冷,失眠症卷土重來。


    他背對著男人,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的聽到男人喚了一聲,在黑暗中尤為清晰:“夏商,過來。”


    夏商心一抖,不敢確定他的意思。


    秦淮安的聲音再度響起,多了絲隱隱的柔和,道:“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嗯?”明明是極具暗示性的話,卻被他說的無比自然正經,那最後一聲嗯帶起的磁性尾音輾轉眷戀,若有似無的誘惑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青年再三抵抗,男人也不急,在他內心無比掙紮時用那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你不來,我便過去好了。”說著他竟然真的好像要起身。


    夏商猛的掀開被子,光著腳“噔噔噔”的跑過去,男人向後空出位置,夏商鑽了進去,被子再度被蓋上。


    微涼的皮膚觸碰到男人滾燙火熱的胸膛,夏商的臉紅了紅,極力保持鎮定,這床一人睡綽綽有餘,兩個人睡卻是有些擠了,男人將他攏在懷裏,防止他掉下去。


    交纏的熱度實在是讓人貪戀,秦淮安心中意動,情難自禁的低頭吻住他的唇,纏綿了一會兒滑到脖頸,最後卻在青年瑩潤如玉的肩膀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珍惜至極的吻。


    夏商不敢出聲,他將頭偏在枕頭裏,心中有些羞澀的不敢置信。


    他要*了!他終於要*了!


    青年身體的僵硬讓男人誤會了什麽,在夏商極度亢奮難以自持之際,秦淮安卻停止了,他雙眸情、欲翻滾,最終化為煙霧一般的平靜,聲音沙啞道:“睡吧。”


    夏商:“……”為什麽要睡?!為什麽?!長夜漫漫難道不應該做些什麽?!


    他生無可戀:“哦。”


    秦淮安摸摸他的臉,正要道聲晚安,懷中的青年卻忽的抓住他的衣袖,雙眸在夜色中尤為透亮,小聲道:“你在生氣?”


    秦淮安頓了頓,道:“為什麽這樣想?”


    夏商乖乖道:“我看你整個下午都一直沉默。”最重要的是!你以前都恨不得吃了我的!現在吃到一半竟然停了?!人幹事!


    秦淮安心中湧出暖流,他將青年壓到身下,見對方眼中露出慌張,他安撫的吻了又吻,這才克製隱忍的道了一句:“抱歉,我是在生自己的氣。”他跟他額頭相抵,目光柔和的不可思議,低聲道:“今天是不是嚇著了?”


    夏商懂得他說的意思,說:“其實還好,那鳥挺傻的。”


    秦淮安淡淡的平靜道:“可是我被嚇到了。”他握著青年的手按上自己的心髒,快速劇烈的跳動傳來。


    他生自己的氣,因為他在青年遇到危險時,竟無能為力。


    夏商呼吸一滯,沒有想到男人會說出這種話來,他不知該什麽反應,隻得怔怔的看著男人,抿抿唇,微微仰起頭吻了上去,青澀而主動,正要退開,男人卻更加激烈強硬的不給他逃離的機會。


    這一吻便如同*,一點著。


    情到濃時,一切順其自然,隻剩最後一層束縛,卻聽到了一陣“鐺鐺鐺”的敲擊響聲。


    夏商勉強找回一絲理智,那聲音越響越大,好似不打斷他們誓不罷休,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忍受得了,男人陰沉著臉望去,周身氣息像要爆炸。


    隻見透過月光的窗口,一隻傻鳥站在那兒,偏頭望了望屋裏的兩人,然後用嘴堅持不懈“鐺鐺鐺”的敲擊窗戶,仿佛在說:開窗啊!開窗啊!你有本事**有本事給我開窗啊!


    夏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睡到男人的願望離他越來越遠了……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預感才隻是個開始,因為劇組在幾天後來了一個人。(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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