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自稱為上仙的器靈認主,聽起來好像很牛掰。


    張凡凡原也以為自己賺到了。


    後來她才知道,她不僅沒有賺到,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為何這樣說?


    因為第一,小屁孩曾說會幫她催生靈植。


    然而結果呢,催生靈植是需要她自己把靈力渡到灰色空間中,才能起效的,一旦她中止靈力,伏魔金竹就會停止生長。


    按空間裏一天,外麵一年來算,張凡凡得不停輸一千個日夜的靈力,伏魔金竹才能長到最低的煉製要求。


    這還隻是理論上的假設而已,實際她每天得打坐修煉、學習煉丹及煉器,哪有這麽多時間來催生靈植。


    就算有這麽多時間,她也沒有這麽多靈力可以消耗啊。


    這不明擺著坑她麽?!


    此為其一。


    第二點讓她感到絕望的,是那小屁孩說過的仙法。


    還沒發下血誓前,他就口口聲聲求著自己修煉那本功法,可等張凡凡讓他把仙法拿出來看看時,他卻說仙法不在手上。


    理由是,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以不在他手上,但他身上有此功法留下的禁製,所以隻要此功法出現在他十萬裏範圍內,他就能感應到。


    這不正是驅使張凡凡去幫他尋找功法的意思麽,然後修煉好了,還要幫他解除禁製,至於遮蔽純陰氣息,張凡凡怎麽看怎麽像是順帶而為的……


    最後還有一點,也是讓張凡凡最不能忍的,就是這小屁孩居然隔三差五就要吞噬她的九幽靈力,以此來鞏固魂體。


    被張凡凡警告過幾次後,才學乖,保證不再擅自偷取張凡凡的靈力。


    但同時,他也提出了要求,如果魂體能量不足了,也懇請張凡凡渡些九幽靈力給他。


    看在其能控製灰色空間的份上,張凡凡勉強答應了。


    所以看似張凡凡得了這麽一件寶物,實則是招來了一個粘著她不放的牛皮糖。


    拖著這樣一個累贅,張凡凡已可預見自己的仙途不會平順了。


    不過這小屁孩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他解開了銀狼的沉睡之謎。


    原道這兩個小家夥是得到了一顆狐狼之心,所以陷入了沉睡,在吸收這份意外得來的傳承。


    於是乎,在這種情況下,張凡凡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重修。


    因為要時不時用靈力接濟一下小屁孩,加之還要培育伏魔金竹。


    她的修行進度變得十分緩慢。


    直到一年後,她才堪堪修煉到練氣四層。


    此時,她必須出關了。


    不僅因為丹藥已用完,還因為她超出了門派給予外門弟子的閉關期限太多太多。


    張凡凡倒是不怕自己遭受責罰,卻是不想連累了曹富貴。


    所以即便還未修煉回練氣六層,她也必須出關。


    出關後,先是給花姑發去傳音符,告之對方自己已出關之事。


    隨後便趕往管事處。


    當她趕到管事處的時候,管事處裏裏外外都圍了不少人。


    “你聽說了沒有,有人私下行賄管事,意圖減輕自己的任務。”


    “這算什麽事啊~!你我誰沒行賄過管事啊~”


    “話可不能這麽說,咱們那哪叫行賄啊,最多就是塞點好處給管事,讓他給咱們安排個輕鬆的任務,而這一次啊,嘖嘖,可是大不同哦~!”


    有人好奇道:“怎麽個不同法?”


    “聽說這個外門管事居然壓下了某個弟子整整一年的任務!”


    “一年?!莫不是你搞錯了吧?哪個外門管事有這樣的膽?”


    “嘿,你還別不信!這可是我們火靈峰消息最靈通的張胡全‘胡大嘴’傳來的消息,你沒瞧見嗎,現在連戒律堂的人都來了,這消息鐵定錯不了!”


    “嘖嘖,這個外門管事也太大膽了吧,不知他收了那個弟子多少好處,居然肯幫對方壓下整整一年的任務……”


    “嘿~!要是你每個月給我一瓶聚氣丹,我做了管事的話,也願意幫你隱瞞的呀。”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享用這些聚氣丹嘍~!一旦這事被捅到宗門,我看你連五行宗都待不下去嘍!”


    聞言,張凡凡心下一頓,竟真是曹管事出事了!


    就在此時,人潮分開兩邊,一個築基修士帶著戒律堂之人押著曹富貴走了出來。


    張凡凡趕忙上前攔下。


    她還未開口,一旁就閃出一個人影道:“就是她!方執事,這個女子就是向曹老頭行賄的外門弟子張凡凡!”


    聞言,張凡凡冷冷地瞥了一眼張胡全。


    從剛才人群中的對話,她已知此事與張胡全有關,所以眼神中帶了一絲冷冷的殺意。


    確如張凡凡所料,此事的確是張胡全告的密。


    他前段時間修為突破到練氣八層後,便想著要找張凡凡報羞辱之仇,待尋到張凡凡住處時,卻發現張凡凡在閉關。


    三個月後再來,洞口依然緊閉,回去一查,他便發現了其中蹊蹺。


    果然是曹富貴私自壓下了張凡凡的任務。


    張胡全對曹富貴當初偏幫張凡凡一事仍懷恨在心,所以怎麽可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呢。


    不過他沒有立即行動,而是一等再等,一個管事壓下個把月任務並不是什麽大事,便是上報宗門,最多也就是撤去曹富貴的管事之職罷了,根本造不成什麽影響。


    所以張胡全耐心等待機會,終是在今天給他抓到了這個機會。


    一年啊!整整一年的任務。


    一個小小的外門管事居然敢私扣弟子一年任務,這樣的罪名,足以讓曹富貴被剔除宗門!


    張胡全想想都興奮。


    所以他乘機上報宗門。


    雖說張凡凡如今突然出關,在他意料之外,但對既定的結局已沒有什麽影響了。


    甚至他還可以順道解決張凡凡,告她逃避宗門任務的罪責!


    五行宗向來最重視宗門規矩,在這方麵,甚至比一些大門派還講究。


    所以隻要罪名成立,張凡凡必然會與曹富貴一起被逐出山門。


    這正是張胡全樂於見到的。


    所以他興衝衝地跳了出來指證張凡凡。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時,一道威嚴的女聲從後方傳來。


    “誰說她是外門弟子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築基大圓滿的女修款款而來。


    “大師姐?”張凡凡沒想到此事竟驚動了李敏君。


    再一看李敏君身後跟著花姑,便若有所悟。


    想必是花姑知曉了此間情況,急急找來了大師姐幫忙。


    李敏君朝張凡凡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便直接走向戒律堂的築基男修道:“方師弟,此女並非外門弟子,如今她已是內門弟子。”


    “怎麽可能!她明明就是外門弟子!”張胡全一著急,脫口而出道。


    “你在懷疑本道人說的話嗎?”李敏君眼神淩厲地掃射過來。


    張胡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嚇得雙膝跪地道:“沒、沒有!弟子怎敢懷疑師叔,隻是、隻是……”


    “哼!”李敏君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直接對戒律堂的築基男修道:“我這小師妹恰好在前不久閉關,所以沒來得及更換身份信息,她如今已被我師尊收作關門弟子,而對於一個內門弟子來說,又何須處理門派雜務呢?”


    說著,她別有深意道:“我師尊她老人家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收了一個弟子,還望方師弟好生處理此事,可不要讓我師尊又傷了心~”


    “既然是金婆婆新收的愛徒,我想這必定是一場誤會。”說著,方姓男子手一揮:“把人放了吧。”


    語畢,便帶著一幹戒律堂的人向李敏君告辭離去。


    眾人見向來鐵麵無私的戒律堂居然憑著李敏君一句“我師尊的徒弟”就把人放了,瞬間竊竊私語起來。


    圍在這裏看熱鬧的,大都是新來的弟子,所以他們隻知水靈峰有李敏君,卻不知還有一個築基大圓滿的金婆婆,更不知這金婆婆是上一任的水靈峰主。


    於是他們有些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戒律堂如此畏懼。


    至於那些知道內情的老弟子,則早已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張胡全算是新弟子中消息比較靈通的,自是知道金婆婆是誰,所以當他聽說張凡凡成為了金婆婆的徒弟時,心下久久不能平靜。


    同時,他也有點擔心李敏君會找他算賬。


    然而李敏君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對張凡凡道:“處理完此間事務,便來水峰大殿找我。”


    說完,便徑直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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