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巧兮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從了陳言,所以萬事自然是十分上心的,對於自家相公的兩個結拜兄弟,她當然不會如陳言那般吝嗇,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甚至還拿出了家中的存酒來招待他們。


    狄詠看了一眼顧巧兮的背影,對陳言說道:“該給人家姑娘一個名分了。”


    “有些事情你們是不知道的。”


    陳言倒是想,他連顧巧兮的賣身契都燒掉了,又讓王朝托人給其重新上了戶籍,但是顧巧兮自從知道了陳言和柳家小姐有婚約後就一直在推辭,未娶妻,先納妾對於自家相公而言不大好,畢竟陳言是要走仕途的。雖然倆人已經滾了小半個月的床單兒了,但是顧巧兮卻依舊沒有盤頭,還是姑娘的打扮,當然了,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狄詠和趙宗玄的。顧巧兮眉間的那嫵媚之色,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到。


    趙宗玄啃著雞腿,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和柳家的事情想的如何了?”


    陳言搖頭:“沒想好,即便是我想退婚,也沒辦法退,畢竟這是柳老爺子和先父的口頭之約。”


    “哼!”趙宗玄可算是放下了雞腿,道:“本想著娶柳家大娘子呢,這回看來是沒戲了,據說趙宗博那廝已經向柳家提親了。”


    對於趙宗玄的事情,陳言和狄詠其實都不怎麽上心,畢竟這家夥是宗室子弟,有些事情不可能由他自己做主。


    吃過了飯,陳言自然是將自家的兄弟趕走了,兩個高瓦數的電燈泡在這兒,他怎麽和顧巧兮過二人世界啊!這些日子,雙兒一直沒回來住,畢竟王母的身體一直沒有好轉,陳言也去看過幾次,倒是沒什麽大礙,隻是身子不大利索,王朝和雙兒都是孝子,自然得盡量的侍奉榻前了。


    顧巧兮在收拾碗筷,陳言趁機伸手將其摟了過來,道:“不如我們今晚試試別的花樣吧?”這個時代又沒有電,他又不可能去勾欄瓦舍,所以這娛樂活動自然是那什麽了。


    “不成!相公你今日還未溫書呢,眼看這就要大考了,可馬虎不得。”她都從了陳言,這稱呼自然也得改變了。


    這些日子來,在陳言的指導下,顧巧兮自然是解鎖了不少的姿勢,什麽老樹盤根,老漢推車的早就純熟的不得了,即便如此,她也並非事事都如了陳言所願。


    “呃!好吧!”陳言伸手進衣內,摸著顧巧兮那堪比後世超模的大長腿,心說反正你也跑不掉,怕什麽!


    顧巧兮被他摸的全身發軟,靠坐在他的腿上,嬌聲道:“相公莫要如此,晚些便遂了相公的願便是。”


    陳言得意的笑笑,在其雙腿間和胸前狠狠的摸了一把,這才心滿意足的去自己房間溫書了。


    紅袖添香夜讀書的感覺真是好,嘿嘿......


    趙宗玄回府後,就進了書房,開始寫策論,畢竟明天就要交由官家審閱的。他雖然自幼習武,但兵書什麽的也還是讀過不少的,總結了陳言的想法,又綜合了他自己的見解,於是一篇還算能夠入眼的策論終於是在三個時辰後新鮮出爐了,而策論的題目則是《論重甲騎兵》。相對於奪嫡,趙宗玄其實對軍事更加的感興趣,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從太祖立國至今,宗室幾乎沒有統兵的將領了。


    早在七子進宮前,官家就定下了他們七人的老師,分別是翰林學士,史館修撰歐陽修,翰林學士曾公亮,以及龍圖閣學士文起蕭。而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節度使晏殊,本不在七子老師的行列,但是恰巧其回京述職,眼看著就要離京去河南任職,所以這幾日官家就讓晏殊給七子上上課,順帶著考校一下這些日子以來七子的學業是否有所長進。


    晏殊此人在朝堂的聲望地位絕對可以和當今的宰相龐籍相提並論,範仲淹、孔道輔、王安石都出自他的門下,韓琦、富弼、歐陽修等皆經他栽培、薦引,由此可見其地位之高。更重要的是晏殊此人和龐籍,範仲淹一樣都曾經在西北軍中任職,懂軍事,且是文官,所以很得當今官家信任。


    這日散學後,晏殊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著七子所交上來的策論,趙宗實等人的前六份策論總體來說,中規中矩,並無太大出彩之處。當他看到趙宗玄的策論時,初看有些覺得此子太過異想天開,但是仔細的一品,卻是認為的確有可行性。


    長長的出了口氣,晏殊揉了揉有些昏花的眼睛,起身出了南苑書房,徑直的向禦書房走去。


    陳言此時坐在桌前也在思索著昨日他隨口說的那些話,單就想法層麵而言,的確可行,但是就實際而言,運作起來難度太大。就算能夠走私到足夠的馬匹,但是其他的呢,重甲騎兵重甲騎兵,這重甲如何而來,兵士如何而來,更重要的是這重甲騎兵的開銷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即便是官家同意在北地開設新的榷場,稅收怕也不足以支撐起一支重甲騎兵,所以,都是空想啊!要是狄詠能在軍中就好了,起碼有些實現的可能性啊!單就目前大宋的局麵而言,雖然南方正在叛亂,但儂智高怕是蹦達不了多久了,平定叛亂後,如何加強軍力才是最重要的。當然了,這隻是他個人的想法,估計當今官家怕是不會這麽想的。


    和陳言預想的差不多,趙禎看了晏殊帶來的那幾份策論後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雖然趙宗玄的策論讓他有些意動,但是操作起來的難度的確有些大,所以趙禎並沒有什麽反應。


    “晏卿家是何想法?”趙禎還是開口了。


    晏殊緩緩道:“老臣認為可行,亦不可行。可行之處在於隻要運作妥當,可解我大宋軍中缺馬現狀,不可行之處在於,這重甲騎兵的開銷甚大,怕是短期內無法實現。”


    經過了信安軍這件事情,趙禎雖然不是很懂軍事,但是卻也認識到了馬軍的重要性,現如今大宋不僅軍中缺馬,連民間亦是如此,如果從海路走私馬匹可行的話,那即便是短時間內無法組建起一隻重甲騎兵,但是卻也能夠組建一隻規模中等規模的輕騎兵,以大宋現在的國力循序漸進,日後自然能夠組建起一支能與契丹人相抗衡的重甲騎兵。趙禎雖然寬厚,但卻也是一位帝王,縱古觀今沒有那位帝王不希望開疆擴土,一統四海。前些年雖然慶曆新政失敗,但是趙禎如今正值壯年,雄心未滅。


    思索了一會兒,趙禎道:“今日便如此吧。晏卿家不日就要離京,這幾日在府安心修養便可。”


    晏殊起身,道:“多謝陛下體恤,老臣告退。”


    待晏殊出了禦書房,趙禎似自言自語道:“可行否?”


    一個人影從禦書房的屏風後走出,瞧那打扮似乎是個內侍,躬身道:“老道倒是和晏相公的想法一致,可行亦不可行。”


    在這皇宮內廷中,除了趙禎外,也就隻有太監總管李有才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龍虎山天師道張天師後人,張破衣。此道人學貫古今,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一身功夫已入化境,若非當年欠了宋真宗趙恒個人情,怕也不會留在這大內之中。


    “哦?!”趙禎有些意外,這張破衣在他的身邊數十年護衛著他的安全,從不參與朝中之事,今日倒是破了例。


    張破衣直起身子,別有深意道:“氣運轉變非天意不可為。”


    趙禎一驚,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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