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馥慘然一笑:“萌萌,我恐怕無法帶你去腐敗了!”


    紀萌一聽田馥說無法帶她去吃飯心中有些失落,她看田馥的樣子,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而且還不是好事,安慰道:“大叔,發生什麽事了”田馥長歎一口氣,目含淚光道:“我家老爺子,重病住院,醫生說救治的意義不大。我要連夜趕回去,所為我隻能放你鴿子了!”他知道這一走,很可能父親沒了,這一生最重要的那一個也沒了,成為人生的過客,但他隻能選擇回去。


    紀萌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事,她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田馥,嘴唇上下嚅動幾下,就是說不出話來。田馥看著欲言又止的紀萌,輕笑道:“也許隻是醫生的危言聳聽。”拿出手機訂好下午回去高鐵票。想到紀萌工作的問題,將國風舞蹈學校的地址發在紀萌手機上,說:“萌萌,本來我是想先給你找好一個備選工作,等你實在找不到適合的工作,在帶你來這個舞蹈學校試試的!但我父親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怕我可能顧不上這件事,那邊的人我已經連續好,我先告訴你地址,你要是找工作不順利的話,你可以去試試,月工資在七八千左右。”


    紀萌沒有告訴過田馥她要找工作,田馥卻提前幫她找好了一個工作,這讓她有一種被貼心嗬護的感覺。紀萌剛想說些感謝的言語,田馥腦袋一拍,道:“對了,我忘了,你是柯柯口中那個,隻會說我在一朵像小貓一樣的白雲下等你的路癡。”


    紀萌還在感慨田馥的細心周到,不想田馥轉眼就揭她的短,眉上的皺紋攪在一起,不悅道:“嗬嗬,大叔,我總算找到你單身的原因,明明是個細心的男的,非要變成鋼筋直男。”田馥聽紀萌說他直,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直那還不是為了等。。。”他本想說:我直還不是為了等你。還沒等他說完,父親的病情壓在心頭,再也說不出那個‘你’字。撓撓頭,說道:“算了,不撩,不撩!”


    田馥心裏清楚他口中的不撩,不是不想撩,而是不敢撩。紀萌看著田馥撓頭,心想:“我直那還不是為了等你嗎?”見他麵上的尷尬:“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回!”田馥見紀萌臉上似笑非笑,心中一虛,岔開話題:“現在我就帶你去下那個學校!”


    田馥帶著紀萌去國風舞蹈學校的時候,期間給胡安告了個假,說明家裏的情況,而後,回到住處,整理了了一套衣服,清點好所有家當,共計二十三萬一千餘元,就在他出門時,紀萌擋在門口,問道:“你會回來找我嗎?”


    田馥能領會紀萌的意思,紀萌這是給他留了一個窗口,就看他去不去找到紀萌。田馥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跟母親詳細問清楚了父親的情況,要想醫治好父親的病,需要一筆極大的開支。這筆開支足以讓他連房租都交不起。


    田馥明白今後他的日子會是怎麽樣,他更明白自己對紀萌心動的程度,否則他不會花那麽多心思落在紀萌身上,這時紀萌的主動釋放好意,他隻感心中一陣悸痛,心髒像是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用力一捏一般。強顏歡笑,道:“看緣分吧!”心中浮現出一絲絲希冀,心道:“希望奇跡發生吧!”轉身向樓下走去的瞬間,便將這絲絲希冀磨滅了:“是我想太過多了。”回頭上上下下仔細看清楚門口的女孩,這個在他最沒能力的時候,最想照顧一生的女孩。努力想將女孩的樣子映入腦中,最後,還是硬下心腸走了!


    田馥趕到h市人民中心醫院,已經是晚上十點中,剛進醫院大門,聽到兩個值班的護士說:“莉姐,你知道嗎?前天那個有心髒病,肺部感染的小男孩,趙主任說沒有希望了,他父母雇了輛車,掛了瓶氧氣,送回300公裏外的老家,到家了,氧氣沒了,孩子也沒。。。”莉姐看著身邊的實習護士,道:“露露啊!你剛來醫院不久,這樣的事還不習慣,我在醫院這樣的生死離別看多了,我這輩子不求大富大貴,隻願一家人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田馥聽到兩個護士的話,心中的不安陡增,他找到田廣所在病房,剛跨入病房中,就被病房門口床位上的一小孩吸引住了,那小孩頭大如鼓,頭上沒有一根發絲,麵色慘白如紙,這時正躺在病房中啊嗚啊嗚的哀嚎,床頭有個婦女在勸慰床上來回翻滾的小孩,一個蓬頭汙垢的男子,背靠床尾牆壁,男子衣服褲子上全是灰白的石灰,嘴裏啃著幹硬的饅頭,眼睛不時抬起看一眼在病床上翻滾的孩子。


    田馥清楚的看見,男子眼角上有淚花在打轉。男子雖一言不發,但他從男子眼中看到關愛、自責、以及深深的無奈。田馥心道:“假裝不關心孩子,是在痛恨自己的無能嘛?”


    田馥理解男子對孩子的關愛,他沒工夫,也沒能力去管他人的痛苦,轉過目光,在房間四處巡視,很快他就找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那個身影之所以熟悉,是因為田馥總能從哪個身影下找到依靠;那個身影不熟悉,是因為此時相見,那個身影已經枯瘦如柴,雙目無神,早無往日的風采,眼窩深陷眼眶之中,眉骨高高隆起,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在田馥心中。田馥看田廣的麵貌,便知情況不容樂觀。他在不敢相信那個曾經生他養他、教他磨利爪牙的父親,變成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給母親和妹妹打了聲招呼,走到父親身邊,顫栗的伸手去握記憶中父親的大手,入手的隻有膈應人的骨頭,翕動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輕聲道:“爸,你還好吧!”


    田廣知道自己兒子不善言辭,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找不出安慰人的話,才蹦出這麽一句廢話,還想故作輕鬆,安慰兒子不用為他擔心,沒想剛笑出兩聲,肺部傳來一陣火焰灼燒一樣的劇痛,整張臉扭曲在一起。


    田廣眼見安慰不成,隻得歎了口氣,道:“這麽不會安慰人,怎麽哄到女孩子。”田廣這聲歎息,既是為自己連假笑都裝不出來糟糕之極的身體狀況歎息,更多的是為兒子婚事的擔憂。


    田馥見父親笑都笑不出了,還在操心他的婚姻大事,沉聲道:“爸,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操心我的事,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的身體吧!”


    田馥和田廣嘮叨了幾句,田馥將田媽鄭萍拉到醫院外的走廊,問道:“媽,我爸的病到底怎麽樣!”鄭萍哀歎道:“兩個肺幾乎肺了,肺泡壞死,需要洗掉肺葉中的油煙,但這個費用。。。”田馥聽著母親說話時抽噎聲,眉頭皺在一起,道:“要多少?”鄭萍深呼幾口氣,別過頭,捂住嘴,說道:“第一期手術要,六十萬,但家裏拿不出那麽多錢。”


    田馥手裏隻有二十多萬,驚道:“六十萬?”鄭萍點點頭道:“醫師說了,第二手術之後,半個月之後還要進行第二次手術,鞏固效果,這次手術差不多要二十萬。因為你爸肺葉受損十分嚴重,手術成功的概率不超過20%.你爸的意思是?你爸的。。”田馥見母親說話吞吞吐吐,他急於知道詳情急道:“我爸意思是什麽?”


    鄭萍眼裏留下兩行淚水,道:“放棄治療!”鄭萍說出放棄治療,田馥隻覺腦中轟隆一聲巨響,腦海一片空白,自言自語道:“放,放,放棄。。治療?難道要像護士口中那個小孩一樣,氧氣沒了,人也沒了?”


    任誰都無法接受,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親的人等死,自己在旁邊看著,什麽都吧去做。田馥不接受父親等死的選擇,但他發現他連第一期的手術費都沒有,這個發現壓得他胸口喘不氣來,咬著牙想到:“錢啊!”


    鄭萍看著咬牙切齒的模樣,歎了口氣:“你當初不該不聽他師傅的話,最後,還把師傅給氣腦溢血了,要是你能有點出息,老老實實的按照你師父的話去做,不去鑽研什麽火鍋,即便你負擔不起你爸爸的費用,也能跟你師父借點錢應急,那用你爸爸做這樣的選擇。”


    鄭萍話一落,田馥怔住了,做出最好火鍋是他從小就有的夢想。他的師父吳習在進修廚藝時,吳習訂婚的未婚妻,跟吳習一個做火鍋的同學跑了。吳習遷怒做火鍋的人,不許他的徒弟跟火鍋扯上任何關係。好巧不巧的是,田馥為了學習火鍋的技藝,找到那個拐走吳習未婚妻的同學身上。這件事讓吳習知道之後,兩人大吵了一架,結果吳習被氣出腦溢血,至今癱瘓在床。吳習一家恨死田馥這個害吳習癱瘓的人。


    田馥知道以他和吳習的關係,跟吳習借個一兩百萬救治父親的病,吳習是不會拒絕,正因為多年前那場誌向之價,導致吳習這條路行不通。田馥正因為知道這一點,鄭萍提起找吳習借錢的事,他不由陷入自責和自我懷疑之中:“按照別人設定好的路走,就是對的嗎?假如不對,為什麽按照別人設定的路走,我可以救治我父親;我追逐我的夢想,卻連我爸的手術費都拿不出?人生的路到底該怎麽走才是對的?”


    田馥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他無法回答母親的責問,隻得幹笑幾聲,神情落寞的回到田廣的病床前。田廣見田馥回到病床前,戰戰巍巍的遞給田馥一個檔案袋。


    田馥以為這個檔案袋裝著田廣的病曆,接過打開,抽出裏麵的東西一看,驚住了,雙目圓瞪:“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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