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夢了?”肖媽媽一臉關懷地看著女兒。


    “嗯?”


    “我聽到你叫了一聲,進你房間看了眼,看你沒事才去睡。”


    “就是正正常常的夢,沒事的。”


    “唉。”肖媽媽長歎一聲,不知說什麽好。


    肖玲玲騎著電動車在晨風和陽光沐浴中飛快穿梭過大街小巷和繁榮的城市大道,進了工地後停好電動車,準備做工。


    工地人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機器轟鳴,叫喊聲此起披伏。除了黃皮膚黑頭發,亦是有許多金發白膚的洋人移民在幹活,為城池擴建也為自己的生存提供勞動力。


    “肖玲玲,昨天提前下班了吧?再這樣提前偷跑,我得扣你工資!”王胖子待肖玲玲進入鏟車駕駛室,伸手按住車門,在底下怪聲道:“別以為我開玩笑啊,要是誰都跟你一樣,那我這監工還幹不幹了?”


    “知道啦,謝謝王哥罩我。”肖玲玲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副營養不良兼熬夜疲倦的狀態,奇了怪了,自己之前半夜夢醒後可是精神十足的。


    整個上午,肖玲玲無精打采,困到哈欠一個接一個地打,惹得同行司機們紛紛躲開,生怕她撞到人。


    中午,由於體力精力欠佳,食堂大衝鋒也沒發揮出以往的戰績,沒搶到靠窗的單人座,隻好跟大部隊擠在食堂中間地段的人口密集區了。


    旁邊人多,汗味濃重,肖玲玲默默地吃飯,早吃完早休息。


    工地的女工友朝她碗裏伸筷子的次數積累到第三次的時候,後者終於爆發了,張嘴就慫了吧唧地道:“你喜歡吃麻辣魚塊早說啊,剛才小妹就打一份孝敬您老人家了。”


    她左右望望,周圍的男工們立刻低下頭去扒飯,掩藏住他們看戲的眼神。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晴空之下,連在食堂吃個飯都得被欺負!女工友似乎沒意識到什麽,笑嗬嗬哼一聲。


    “瞧你小氣吧啦的,不吃了。”強壯的女工友翻一眼,往周圍凶狠地瞪了瞪,旁邊剛抬起頭圍觀的視線頓時又縮了回去。


    如此強壯的女人還是很少見的,男人們也不想沒事找事。


    肖玲玲無奈地歎一聲,把碗裏麻辣魚塊都給夾過去,這才讓對方哼唧哼唧地表示滿意了。


    他感覺自己快被負麵情緒值淹沒了,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對方已四分五裂碎成渣渣灰。


    “瞧你困的,中午趴一會吧。”女工友也不磨著她了,催促道。


    “知道了。”


    回到車上,肖玲玲二話不說就趴在桌子上補覺,剛要進入夢鄉,卻是車窗被人拍了下。


    她惱羞成怒地抬起頭往外看去,卻見是工頭高德光笑麵嘻嘻地矗在跟前,滿臉青春痘能擠出一碗姨媽汁。


    “什麽事?”


    “沒啥事,想請你幫個忙唄。”


    “說。”肖玲玲趴下頭在方向盤上,曲臂墊著下巴。


    “下班後陪我去喝杯酒,我請客,怎麽樣?”高德光笑得滿臉青春痘都要掉下來了。


    “沒興趣,你自己去吧,找別的女人。”


    工地上的男人大多粗魯,對肖玲玲這樣十六七歲的少女感興趣的不少,若不是那個強壯女工友和監工的照料,早暗地裏下黑手了。


    這年頭,尤其是城外的女人,被男人強行推倒的事件隔幾天就發生一次,管都管不過來。有關係有門路的,早就進內城裏找活幹了。


    “給哥個麵子,一百塊。”高德光拿處錢,在車窗外晃了晃,又不重不輕地拍了下,依舊滿麵春風蕩漾。


    肖玲玲本來就困,登時火大了,伸手往窗外一推,罵道:“你特麽有病是不是?”


    她這一推本來也沒使多大勁,隻不過對方正是一腳踩高另一腳虛著著地用腿彎臀部墊著身子的姿勢,頓時摔了個大馬哈,站起來後臉上痘子似乎都冒煙了。


    高德光望望周圍,好在很多人都在睡覺,沒幾個看他糗樣,丟狠話道:“你特麽敢推我,下工等著,有種別回家了。”


    肖玲玲冷笑道:“我特麽好怕的,你嚇唬我?有種你堵我一個試試,保管你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高德光低下頭,壓著聲音道:“曹尼瑪,老子遲早追到你,把她小饅頭揉成哈密瓜。”


    “臥槽尼瑪!”肖玲玲二話不說隨手拿起手臂的鐵杆就往對方臉上招呼。


    高德光早有防備,動作麻利地後仰閃躲開,冷笑一聲拍拍屁股上的灰,背過身回去另一輛鏟車上,再看一眼對方才睡覺。


    後麵那句小饅頭揉成哈密瓜不過是惡心對方的話而已。


    工地紀律還是很嚴的,抓到打架鬥毆就一個記大過,兩次就退工,故而他也沒想著動手。說下工如何如何等著,隻是嚇唬對方罷了。


    約這個少女的事兒辦成了是美事,辦不成也沒關係,反正逗逗樂子嘛。


    還一個月就完工需要去別的地方繼續施工,他的和肖玲玲也分不到一個工地去,所以得罪也沒啥大不了的


    肖玲玲惡狠狠地瞪了那廝後腦勺一陣,終究沒敢再動手去打人,自顧自生了會兒悶氣便也趴下繼續睡覺。


    跟這種渣渣生氣,不值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嗬嗬了。


    ……


    果然是做夢了。盡管是夢中,但還是讓某人發揮的很爽。


    “敲尼瑪還敢打我主意?”肖玲玲拿著一截端鐵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居高臨下望著跪下求饒一臉哈巴狗樣的高德光,心裏賊痛快。


    高德光滿臉青腫,擦著眼淚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告訴你,以後老實點懂不懂?瞧瞧你死樣,咋不長一臉濃瘡呢?”


    話音剛落,高德光臉上的青春痘迅速紅潤脹大,白白毛尖的皮粉頭裏炸出紅白相間的惡心膿液,他傻嗬嗬地笑著,模樣甚是叫人作惡。


    肖玲玲嚇得一骨碌跳開,拿鐵杆指他臉道:“滾啊,惡心死了,滾去死吧你。”


    “嗯嗯,好的,主人。”


    高德光隨即聽話地抱住腿把頭埋進去,真個兒就滾了起來,滾出工地的建築堆上,回頭傻子似的嗬嗬一笑,一頭滾進鋼筋中。


    肖玲玲沒想對方這麽聽話,回過神來忙追出去看,跑到鋼筋堆外,隻見高德光頭破血流地爬起來,掙紮著再次蹲下抱成一團,往鋼筋堆裏繼續滾了下去。


    “喂喂,我特麽開玩笑的,叫你滾就滾,你沙比啊你。”


    肖玲玲慌得大叫一聲,忙追下樓,卻哪裏還看得見對方的身影,建築廢堆裏血跡斑斑,甚是可怖。


    不過她回頭一想,這是夢啊,自己怕什麽。


    “啊,救命啊,救人啊。”


    一道男人粗厚的嗓音劃破工地午休的寂靜,睡正香的肖玲玲渾身一個激靈,迷糊中睜開眼,耳邊男人尖聲而驚恐淒厲的叫喊聲清晰地響著,在整個工地上回蕩。


    她哆嗦著站起身,忙跟著其他被驚醒的工友們們追逐著救命聲而去,剛到建築廢材堆邊隻見裏麵血跡斑斑,跟剛才的夢境一模一樣。


    工人人群蜂擁而下,駐足在滿是水泥鋼筋鐵柵子的邊上,高德光蜷縮成一團,滿頭滿臉地鮮血淋漓,腦袋撞得血肉模糊身體到處是血孔,其狀慘不忍睹。


    血腥味撲鼻地彌漫著,令人作嘔


    前麵好多工友嚇得往樓上竄,尖叫著大聲喊人。


    肖玲玲失神落魄地走過去,蹲到高德光旁邊猶然不知,對方翻著白眼呼吸微弱,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


    “讓開,讓開,別擋著救人。”


    工地醫院的幾個白衣救援護士和醫生們衝跑過來,一把扯開蹲在麵前茫然無措的肖玲玲,對奄奄一息的高德光進行就地緊急搶救。


    如果救不活,那就隻有及時地打碎腦袋,防止對方變異喪屍襲人。


    高德光出了事,工地緊急處理後,但工程還是要照常進行的。


    隻不過大多數工友都被那一幕血淋淋的慘狀給嚇到了,哪裏還有心思幹活,監工們也隻好宣布提前下班,同時讓警署人員給大家說明一下情況。


    無非是高德光不小心摔倒雲雲的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那樣的。”


    對方不過是個跟犯了混的男人而已,不過是學著x社會放幾句狠話而已,不過是惡意羞辱了她幾句話而已。


    罪不至死啊。


    肖玲玲在心裏不斷地跟自己說,不停地在給自己解釋,隻覺得渾身冰冷,心裏對自己恐慌到了極點。


    這是對莫名力量的恐懼,是完全不受她支配的力量。


    一夢就能殺人!


    工地出了事,警署自然是要調出監控查找原因。


    在監控中,高德光在下午一點三十四分的時候忽而從趴在鏟車駕駛室裏睡覺的狀態站起身,呆若木雞地往地上摔下來,然後回望一眼,詭異地笑一笑,隨後來到建築廢材堆上,整個人蹲下抱住腿像個球一般滾下去。


    人摔到滿是尖銳鋼筋和鐵製品的堆裏,腦袋明顯地撞到了鋼筋鐵尖上,衝擊力很大,當時就噴出了血。


    高德光又搖搖晃晃地蹲起來抱住腿,然後滾起來,再繼續重複動作地滾到深處,直到徹底失去知覺。


    其人經工地醫院初步搶救後,在送往曙光城中心醫院的路上失去呼吸,死因正在調查中,不過跟腦袋連續撞在鋼筋邊緣幾十次絕對有關係,整個腦顱頭骨都撞裂開了。


    這種自殺式的死法太詭異了。


    警署通過教室監控發現了高德光死前在中午12點38分的時候與另一名女工人有交談,似乎還伴有衝突現象,於是立刻把肖玲玲找來問話。


    肖玲玲除了把夢境的事情隱瞞了,對其他的話一言不差地陳述清楚,包括對方“下工等著”“把你姐小饅頭揉成哈密瓜”之類的話,並簽寫下確認書。


    因為有當時未睡的其他工友作證,所以肖玲玲的話可以確定無疑。


    她並沒有明顯的犯罪行為,幾位警署人員安慰她一番,便讓她不要放在心上,放她回去工作去了。


    這麽大的事想捂是捂不住的,其親屬肯定會找上門來,因此工地目前最重要是穩住人心,同時配合醫院給高德光找一個合理的死因。


    至少,這個死因不能是中邪之類的,政策上通不過,其他人也接受不了。


    回家路上,肖玲玲騎車走神,幾次險些騎到路邊垃圾堆裏,幾位女工友隻得拉她下車,陪她沿著非機動車道推車回家。


    “玲玲你怎麽了?”


    “沒什麽?”


    “你有事瞞我們哦。”


    肖玲玲心煩意亂地大聲道:“你別煩我了,我不想說話。”


    一名交好的女工友愣愣看她一眼,心裏想一走了之,卻是猶豫幾番留了下來,無奈道:“好好,那我不說了。”


    忍了一陣,過了紅綠燈,她忍不住道:“是不是高德光把你嚇到了?”


    肖玲玲陡然抬起頭望她一陣,嘴巴哆嗦幾秒還是沒勇氣說實話,強自鎮定地搖搖頭,收收心神騎上電動車往前開。


    女工友忙“哎哎你慢點”地跟上去。


    當晚,肖玲玲安安穩穩地又睡了個好覺。周三,還是一個好覺。這讓她既是高興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她的精神明顯不如以往了,這兩天就沒睡好覺,不敢睡覺,她怕夢裏會夢到那個被她“夢死”的男工友。


    工地上對高德光的事一知半解,有的說他做夢夢遊,有的說他大概是想隨地大小便,不小心摔死了,反正故事結尾一大堆。


    其親屬來了工地,不過工方做了工作,應該是賠了大筆錢,親屬也沒鬧事。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半個月後,工地迎來了這處工程的收尾。


    工程結束後,工人們們也就放幾天休假,高德光的事自然也就沒人提起,隻會漸漸成為別人嘴裏茶餘飯後的故事。


    總之,這事最終不了了之。


    “原來我的精神力不知不覺已經增強到了通神境境界,我自己都不知道。”肖玲玲有些惶恐,一夢殺人,比之元素超能者更加強大和神秘的力量。


    要知道,她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開始修煉的,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修煉方法傳播出去,全球可以立刻培養出一大批精神力戰士。


    “這大概就是陳總督當時所喜歡看到的結果,希望普通人類可以通過修煉強大起來,抵抗住任何維度世界的入侵。”


    可是,這同時也是肖玲玲緊張的原因。因為陳總督人不在,萬一被軍方知曉她的能力,保不準會遭遇到什麽事情。


    她肚子裏有個小生命,她不想冒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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