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時間2017年8月5日下午四點。天氣晴朗。溫度:25°


    紐約的第五大道之上,街邊林立的高樓,穿著華麗的人群,隨時時代的不斷推移。縱橫交錯的電線通過信息化的網絡交流將這片天空覆蓋。


    悄悄的推開側門,一群穿著華麗貴族衣服的少年正簇擁著穿過人潮湧動的街道。背著普遍的黑色斜挎包,在人們的矚目的目光之下,似乎是早有約定的般朝著南方駛去。


    “那是英格蘭頓學院的校服吧!”人們指指點點的討論著那渾然不知的少年們,這些人的目光似是極為的詫異。卻沒有太過的奇怪。


    “還真帥啊!”與大眾所關注的焦點不同,那如狼般直勾勾的盯著那黑色襯衫筆直行進的少年,即使心中大驚少年的來曆,卻還是抵擋不住少女們心中都微存的一點花癡。


    這般動作下來,盡是顧不到胸前的波濤洶湧了。也讓不少還依然議論的眾位色友朝著少女的胸前有意無意的斜視過去。


    直到少年們的身影完全淹沒在金色的夕陽之下的時候,這些聲音才逐漸淡去了。


    但卻正當人們一派而散的時候,咖啡店前,一個懶洋洋的身影從店門口推門而出。黑色鴨舌帽之下的容貌軟弱且無力。唯獨那問號字樣的校服將少年的脖子勒的有些紅腫了。


    “太陽,聚集經緯度45度。現在應該有四點半了。”自言自語的嚷嚷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臉色也在刹那之間變成了豬肝色。


    “糟糕,要遲到了。”


    倒在車堆中的自行車,古褐色的車身,外帶一點發白的腐朽。此時仿佛有人刻意為之一般的將所有的車都鎖在了一起。


    “邁克爾,我跟你沒完。”這般傑作,令得少年的腦海立馬就浮現出了一道身影。如杠鈴般清脆的笑聲,金到發光的一頭秀發。感覺比起奧特曼還要更加深邃的白色瞳孔。笑起來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卻隻有真正相處過得人才知道這雜碎是有多麽的坑爹。


    而更加令人欲哭無淚的是,這廝竟然是我的舍友兼同桌兼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遠方親戚。


    鴨舌帽之下的眼睛緩緩抬頭掃視著正前方擁擠的車群。在這個美國最大的中央商業中心,往往可以看到路邊隨時隨地都停靠在街邊的出租車。但為什麽感覺今天的出租車卻好像少了許多呢。


    按理說今天星期四,上班的人多了,能坐出租車的委實少了很多。但這地方無論是買客還是上班族永遠都是能填補到這片廣場人流量的空缺。出租車的競爭雖然著實的激烈,但是能讓出租在一天之內同時少了半條街之多,而一些80年代的老牌出租車卻代替了近幾年興起的快速出租。這番光景,仿佛在一條康莊大道之上插了幾朵不合樣子的野菊花。


    雖然形容的可能太過誇張,但在這90後主導的現在,一些80年代的出租車卻是早已登不上台麵了。


    少年來的美國第四年,雖然美國的每條街道近乎都已走遍,無論是多麽蕭索的街道,路邊都會停著幾輛斑馬出租。


    難以想象且心裏難以承受的奇怪。


    當少年的臉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的時候,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加上一襲純白。那番樣子,已是西方人極致美的審美了。


    但惟獨皮膚的顏色,仿佛與這個世界極為的格格不入。滿大街的黑白兩色。長白襯衫的顏色都壓製不住皮膚那天生的褐色。


    黃種人在這片西方國度的稀有度,就好比你在中國看到白種人,黑種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你的審美都無法客觀評價他們的樣子。


    四年前的九月份,當少年接到錄取通知的時候,隻身一人遠赴異國他鄉,走之前,甚至北大清華的校長都親自光臨了自己當時所居住的農村裏。


    從親情牌下至血緣牌,無所不用其極的挽留當時已決心要走的少年。機場前,少年的最後一句話卻完全遏製了他們欲圖挽留的念頭。


    “四年後,我將改變世界的邏輯思維。”


    英格蘭頓學院,這個在美國最負盛名同時也背負著罵名的貴族學院。自開創的幾百年以來,學院中凡事畢業參加工作的,在整片刑偵界都已經赫赫有名。他的盛名不僅來自於那讓許多學子遙不可及的分數線,更是他是美國乃至世界唯一的一所以偵探為主導的學院。


    在這裏從生物工程到心理學,乃至文理兩科所有的科目的難度都已經達到了陸地上的極致。所以隻要是身著問號校服的學生,隻要是各種競技大賽,都是獨善其身。


    也正因為那些妖孽級的天才,導致了美國本土所有的競技大賽,英格蘭頓的學生都是無法參加。


    能讓整個教育界都針對一個學院,足以可見學院的恐怖性。


    唐洛,這個英格蘭頓教育史上第一個中國人,這個在西方教學都遙遙領先的中國人。他的出身的地方連他自己都隻能模淩兩可的讀出來,那些沒用的記憶在誕生之初就被那強大的腦細胞給過濾掉了,唯獨身份證上標記的隻有浙江省三個字。


    至於後麵的,早已被有心人打上了馬賽克。因為大學前的十八年,他的名字就已經真正意義上的刻印在中國教育界的前線了。


    在美國,他有了自己的英文名:


    quixote


    “算了,被嘲笑就被嘲笑吧,總比那老頭用抄經文的方式懲罰自己來得好。”似乎作出了很久的心裏博弈,他的步子走向了那隨時隨地都可能沒動力的老爺車。表情之難看之古怪,一眼就能看出對其毫不吝嗇的嫌棄。


    在美國,當你要坐上人們車的時候,首先要很禮貌的敲擊別人的車玻璃。詢問好地點之後,才可以坐上車。


    “英格蘭頓嗎?”主座位上的司機透過鏡子看了一眼唐落,神情古怪的問了一聲:“很抱歉,能詢問下怎麽走嗎?。”


    與此同時,唐落也在那副視線看向自己的同時,仔細的打量了眼前不修邊幅的老頭,他瘦高瘦高的個頭,額頭和臉上的皺紋像刀刻的一樣,鼻梁上架著一副又黃又小的破舊眼鏡,身上穿著一件罩住腳跟的黑色棉大衣。大衣好像從來沒洗過,變得油亮油亮的了。


    唐洛有些歉意的看著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


    “這裏有英格蘭頓的地址,待會語音會自動提供方位,照他說的來就好了。”老人接過手機,有模有樣的放在了身前的速度表上,然後快速的開動起馬力,朝著位置所閃的地方行進。


    此時此刻,唐洛已經完全把眼前的老頭當作一個未見過世麵的古板老頭了。


    給予唐洛的三個信息


    1:當司機詢問道自己不熟路線的時候,那種表情,那種語氣。眉頭很明顯的微微鎖動,但眼睛卻又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2:雖然極力表現出自己懂手機得樣子,但神情的古怪,心理學上講的苦澀,凡事有經驗的人苦澀的時候都會以一種笑容掩蓋而至,而這個老頭臉色已經可以用眼鼻嘴聚在一起這麽說了。


    3:非常明顯的嚇了一跳,雖然身體沒有動作,但是那腳的位置卻聳動了一下。但從一開始沒有的感覺,也隻是平穩後突然加速,但開著開著,憑借過人的觀察力,發現這個老頭都是已勻速行駛的,而給予唐落最重要信息的,反而是這輛出租車的車型,這種84版出租隻要稍微加速,離合器會使發動機的動力與傳動裝置平穩地接合或暫時地分離。


    以上三點,令得唐洛篤定了老頭的性格以及年齡


    年齡55~60


    傳統開老爺車的方式,手表是casioprg—600yb—3市場售價500孩子的年齡大概在25~26歲之間,從剛才的三點老人不可能自己買這種手表,樣貌給出的結論是孩子不可能未成年。這種手表給出的曆史感是不可能一個18~22歲能送出的禮物。老爺車中期末的開法,四肢抖動習慣性的踩在沃爾沃老爺車獨特的油門位置。沃爾沃盛產的時間是60年代,綜合所述,老人的年齡以此推斷而出。


    就這樣,本來連對話都不曾出現的乘客與司機,連話都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老先生,你那25歲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啊,你的胳膊有長期屯下來的老繭,隻有女孩才那麽會有福氣吧。”少年嬉笑著問道,渾然不顧老人的後背發涼,此時少年的話,就如同自己光溜溜的站在少年的麵前,四下隻能不再作答。


    “老先生,看你的樣子我固然沒有說錯吧。”繼續點頭問道。


    “whathappened?”


    “whatfuck”


    “whatexactlyisit”


    老人的心中無數草泥馬奔湧而出,明明自己什麽都沒有說,這孩子難道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想說什麽他怎麽都知道。


    “老先生…”當少年軟綿綿的聲音準備再次傳出的時候,老人的手明顯的差點脫離了方向盤,一股求饒般語氣的低頭喊到:“孩子,你說的都對。但算爺爺求求你了,別再說了。”縱使在場的隻有少年和自己,但這種私密事從一個陌生人口中說出來,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這也就是中國的一句古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這種心理在心理學上講的是一種僥幸,一種被看穿後的難堪所抱有的一種心態


    像自己這種車,平時就拉不到人,偶爾拉到人了,自己不說話,乘客也不說話,到站了付了錢,又停在路邊,這樣既不浪費油錢,本身就難做,唯一能省下的恐怕隻有租貸費。


    好不容易今天第五大道破天荒地的少了那麽多車,自己又拉到了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年,緊接著又好不容易碰到個英格蘭頓的學生。自從新型出租將他們這些老古董都淘汰了,算來算去,已是有十幾年沒有拉到過學生。不知從什麽時候,就連自己的女兒都開始嫌棄坐自己的車,但原本以為英格蘭頓在被媒體吹得如此天花亂墜,說到底卻也隻是個普通的大學而已,萬萬沒想到,英格蘭頓果然如傳聞中得那般恐怖,今天的自己也足以以身詮釋了什麽叫做還未觀人,已知已身。


    “到了。”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此時手機中清脆的女聲也停止了導航,訕訕的付了錢後,起身推開車門。


    校門前,一頭白色襯衫的少年看到了唐落,以及身後雖已離去的車輛,短時間推斷後,滿臉嘲笑的望著神情優雅,舉步從容的唐落。


    “這不是唐先生嗎?怎麽這種八十年代的老爺車,還要繼續裝這麽高貴,能把b裝成這樣得,也唯獨唐公主了啊。”他的臉隨著麵部肌肉一抽一抽的,仰天大笑,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指著他眼前的人,不顧一切地大笑著。


    “艾比,你這麽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把滑板帶來學校的時候,校衛部會不會收了你新買的滑板啊,b公主?”毫不示弱的開口還擊,原本還想著吃啞巴虧好了,但當少年注意到那滿臉恥笑少年腳的時候,這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左腳有著劇烈踩過沙石的痕跡,鞋跟上沾有赤土色,而右腳跟卻沒有出現那樣的顏色,但卻有前腳跟磨損的痕跡,但磨損的程度不大,按照滑板的慣性恐怕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那種沙石的顏色,近的話也隻有帝國大廈出現過的沙石,所以說帝國大廈以南的位置隻有時代廣場了。


    衣服整潔度,以及不堪度。很明顯事後做了稍微的調整。真正敗露自己的是那還沒有打理整潔的頭發。


    校門口,那中年人渾然天成的巨大嗓門向著那互相對峙的少年們大喊道:“還有五分鍾關門,你們自己看著辦。”


    “我勸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校長。”


    “我也勸你不要拿這件事作為恥笑我的借口。”兩個心性尚未不加的兩個孩子,就在彼此做了約定之後,掏出了兩根手指,扭在了一起。


    少年們化幹戈為腐朽,卻得到了完全不留情麵的關閉鐵閘聲。唐洛會心一笑,衝了過去。


    “你這家夥!”沉浸在孩子稚嫩承諾的幻想之中,卻突然被手掙脫開的霎那間登時醒悟,氣衝衝的衝了過去,卻在鐵閘門關閉的片刻,止在了外麵。


    我扭扭屁股,扭扭腰,一副人至賤則無敵的表情在少年抓狂般伸手摸不到自己的地方來回擺動。


    “唐落!我不會放不過你的。我***************”聲音之大,真可謂氣吞山河


    隻是那張牙舞爪的動作,再配合那滿嘴粗鄙的髒話,竟是令得無數道鄙夷視線朝著少年凝聚而來。然而那望向少年的目光之中,一些芳心暗動的視線卻是朝著已經走入教學樓的唐洛匯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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