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聖帕丁森所通往的各處秘密基地,可以同時連接到賓夕法尼亞和俄亥俄河以南的一片地區以及賓夕法尼亞和馬裏蘭州之間,此線以北為北方,以南為南方。”安德烈在身處唐洛等人的前端,耐心的解釋著這片地區的地理位置。


    “那這麽說,如果真的大麵積搜尋整片地區?我們還必須要從這裏通往賓夕法尼亞一路搜尋過去?”唐洛聽出了安德烈的話中話,問道。


    “是的,先生。”


    “既然聖帕丁森連接那麽多城市,那每一處入口都一定會有駐守士兵,也應該如此吧。”唐洛仔細觀察著安德烈神色變化,一般來說這是普通商人就會做的,他為什麽會誤導自己親自去搜尋呢?


    “是的,每一處駐守士兵就相當於美軍分布駐守在美國前線的一師那麽多。”安德烈出人意料的有些開始變得心慌,語氣也沒有剛開始那般的誠懇了。


    “安德烈先生你似乎是在害怕什麽?”唐洛不動聲色的問道。


    “老毛病了,一到這種封閉空間就關節特別痛。”安德烈接過夏攸茗遞過來的紙巾,神色凝重的解釋道。


    “那麽接下來的路我們就自己走吧。”唐洛對著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安德烈善意的笑了一下,安德烈在敷衍的接受了唐洛的提議後,背對著眾人離開了這片幽暗的空間。


    “這個安德烈先生似乎不太簡單。”邁克頓突然朝唐洛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諸多神色起伏證明了他並沒有表麵上的簡單。


    “你們覺得呢?”唐洛突然問起了大家,卻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同。


    “首先這個管家似乎知道的太多,並不排斥帕丁森先生對他信任有加。但是你有沒有發現,在安德烈提到一些問題,其他人都好像事先並不知道此事,又或者說渾然不知。”唐洛分析著安德烈眾多可疑的地方,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他之前說這個黑桃k先生是在一九四零出現開始與帕丁森有了關係,但是他卻是在一九七幾年才入伍,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前後矛盾太過衝突,不得不令的唐洛開始重視這個人。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名安德烈先生的後背,一點受槍傷的痕跡也沒有,按照當時的戰火程度,ta根本不可能從來都沒有受傷。”安德烈傾聽著唐洛對於可疑處的見解,再回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情,這次輪到安德烈說話了。或許所有人沒有去觀察這個遲暮老兵的身體,但一直在身後毫無存在感的邁克頓卻發現了那身後光滑白皙的背部。


    “好了,我們的劇本對話結束了。剛剛就在懷疑這附近有沒有人,聽到斷斷續續的腳步我就知道這個安德烈並沒有徹徹底底的離開。”唐洛對著眾人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緊接著他們收起了那不知何時放在手中的文件。


    如果你要裝,不妨讓你裝的更加令人信服。


    “再走過去就是這片帕丁森酒吧的熱帶雨林範圍,但是這個地方卻是明令禁止了任何人從那個地方通過。”夏攸茗拿著酒吧路線圖說道,並順手指了指拐角的位置,聲稱那便是去往這片言行禁止的唯一入口。


    “我們走吧。無論是龍潭虎穴還是天堂地獄,我們受了別人之托,又豈能不親身試險呢?”至始至終對案件全盤清晰的唐洛,在思考了其中利與弊之後選擇了走向那條路口。


    一路走來,周圍的燈光反而是越發昏暗。搖曳的燈火夾雜著路口之中從外界滲透出來的海風,有著一種令人心涼的詭異。


    由礁石製成的牆岩,每一處燈火之中都擺放著不少畫卷。金黃色的卷軸因為在燈光極其暗淡的情況下變得模棱兩可。


    夏攸茗掏出手機,打開了燈光向著那陳列仔細的畫卷照了過去。


    “這是?”有些不確定的唐洛打開了手機,卻發現在這裏信號已經變得極其的微弱。除非是從這裏出去,否則會切斷唐洛對於外界的聯係。


    “風後八陣兵法圖嗎?”無一遺漏的觀察著畫中的每一細節,卻發現了類似每個陣式在特殊環境下進攻退守的戰術應用。


    雖然說唐洛有模糊的聽說過老一輩的講書,城頭橋底,帶著黑框墨鏡,身穿中山裝的老先生意氣風發的講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據《史記》載,風後為軒轅黃帝的一員將帥。密縣雲岩官遺存的唐朝軍事家、常州刺史獨孤及的《雲岩官風後八陣圖》碑,其八法分別為八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


    對於這種曾經領導無數美軍的英雄人物,戰場上也必然要出謀劃策。但是能夠讓一個威風顯赫的將領去保留著中國古代陣法,也足以見得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了。


    “那是什麽?”唐洛在詭異所思的說了一句話後,一直想了解中國文化的邁克頓就那麽問住了。


    唐洛白了他一眼,一副說了你也不懂,說的再精也是浪費口舌的鄙視。邁克頓見狀,也不再好吭聲了。


    沿著縹緲的燈光一路向前走去,從風後八陣兵法圖再到八卦兩儀陣,這些在中國都被戰術淘汰的古怪兵法,居然被這樣一個外國佬如數家珍,居然能夠收藏的如此完善。心下也對這個帕丁森先生產生了好奇。


    “我們到了。”因為唐洛的原因,中途浪費了許多的時間。這些在中國都不見得存在的遺跡,很莫名的都到了這個人的手上,也讓唐洛徹徹底底的飽了一頓眼福。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唐洛一直感受著那身旁耷拉著腦袋的頹廢,終於唐洛輕歎一口氣,簡潔明了的解釋道:“陣法,也就是很早的時候古代人對於打仗策略的應用,而這風後八陣兵法圖也就是其中相對於著名的一種,懂了嗎?”


    邁克頓如夢初醒,終於在我被人重視之後煥發了往日的神采。


    當親眼目睹了這片熱帶雨林,唐洛有種感受我不經意的闖入了這個世界,一片片雨霧彌漫,一顆顆參天大樹高聳不見其端,綠葉般的新意盎然升起,一出出水窪隨處可見,午後的陽光驀然間從樹縫之間穿插而入,照在一塊塊淺淺的水窪之上,恰是一塊塊白玉盤,瑩壁生輝。


    這也絕對不是唐洛幻想中的世界,一個自成小世界的原始森林就那麽震撼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前。


    就連一向以冷靜著稱的夏攸茗在見證那一美妙的奇觀,也是忍不住的感慨道:“居然能讓一個酒吧容納一方世界,要不是這個帕丁森死了,我實在無法想象還有什麽是他不能做的。”


    風中洋溢的風,都是最為原始的熱帶雨林空氣,耳畔之間,都能輕輕聆聽植蟲的呼吸。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卻被人重重掛上了禁止入內的牌匾。


    “那我們進去看看吧。”唐洛則是忽視了牌匾上的內容,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仿佛都在催促著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唐洛首先跟了進去,緊接著夏攸茗和夏波動也跟了進去,隻有站在最末尾的邁克頓檢查了周圍沒有危險後,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熱帶雨林中,沒有他們所想接踵而來的危險。隻是當他們踏足了這裏,一種與生具來的敵對感出現在了他們捍衛領土的意識中。


    “沒想到這裏連鼠婦那麽高級的藥材都有存在。”毛茸茸的身體下,針刺般密集的軀體都像是在警戒別人不要打他主意。但這樣一支在竹林中高速移動的動物,卻是活血祛瘀的一方良藥。


    對於草藥深有了解的夏攸茗,在發現了大批鼠婦集體群居的一幕,對著唐洛不解的問道:“鼠婦,這種生物是一般不會群居生存的,但若是人工飼養的鼠婦,隻有病人的需求量過高,才會將鼠婦統一進行養殖。奇怪的是帕丁森先生並沒有血液不通的毛病,養殖那麽一大批鼠婦又是為何。”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些鼠婦並不是給帕丁森先生食用的,真正食用的人必然另有其人。”唐洛的眼中迸發出寒芒,照她這麽一說,唐洛立馬聯想到一個人:安德烈。這個在先前密室宣稱自己有風濕毛病的男人。


    對於唐洛有著不一般默契的邁克頓,在發現了唐洛眼神之中的醒悟,便是猜到了唐洛心中所想的一切。


    “你是說安德烈?但觀察他們總結下來的話,帕丁森先生不像是個禮賢下士的軍官。”安德烈說道。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改變習慣很難,改變一個保持了幾十年的性格更難,但能讓帕丁森做出這樣改變的,這兩個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唐洛推測道,由於假設太過誇張,唐洛並沒有向著那個地方聯想。


    “你有沒有發現這裏的每一處叢林,都擺放這類似柱子一樣的花蓋。”花叢簇擁著的新鮮植被,玫瑰如血盛開在這片四季濕潤的土壤。但那些綻放著驚豔色彩的花朵中央,不合時宜的長著一根葫蘆藤形狀的花柱。


    “這真的很奇怪,對於我們這種眼界都很高的人來說,從大廳到雅閣都是追求極致美的帕丁森,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夏波動望著那仿佛不符合審美的葫蘆藤,說道。


    “而且你看,這些葫蘆藤上方的土雕,好像都在往一個地方看。他們的方位固定,固然雕的眼神也是相同。”夏攸茗則是順著視線的看向了葫蘆藤上方,這些明顯比一般植被更加顯眼的葫蘆藤,雕刻著精致的雕眼睛,正栩栩如生的聚集在花壇中央。


    唐洛好奇的跟了過去,的確發現了這些葫蘆藤神奇的地方。


    當腳步踏入這些花叢中央,會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腳下地麵盡向一邊偏斜。


    突然,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了,說:“你還記得我們剛剛看見過的那幾副陣法圖嗎?”


    “你說那些陣法嗎?”一直對著陣法念念不忘的邁克頓,在好奇的看了兩眼唐軍,不解的回答道。


    “此陣以七數為殺著,每一正必有一反。入此陣者,會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腳下地麵盡向一邊偏斜。燈光變幻莫測,有化一為七之妙。這七個幻影之中,第三個乃是真身。這便是八卦兩儀陣在中國曆史上的記載,剛剛我就在好奇為什麽反而進入光線較為暗的空間燈火卻越發詭異了。原來竟是如此。”唐洛用拳頭碰了那微微發愣的太陽穴,真亦真,假亦假,但真亦可為假,但假亦可為真。


    “但永遠隻有一個是真的。”唐洛眼中的遲疑終究是化為烏有,他看了看那聚集視線的眼睛,又看了看此時的豔陽天,終於他朝著那正南方的雕像走去。


    “真是沒想到,一種借助燈光的八卦戰陣居然會淪落成一種掩人耳目的保物之法,不知是喜還是悲。”他呼吸急促的盯著那雕上方,這個相比其他更加精致的雕刻品,似乎噙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珠子。


    “豔陽天的時候,就好比燈光最為強盛的時刻,在古代也被稱之為光的逆向時刻,但是四季如春的天氣,反而成了那些熟懂兵法的破綻。”正當唐洛伸手要去摘雕嘴的寶石的時候,遠方卻是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正在向著唐洛傳來。


    他快人一步的掠過珠子,將那珠子攥在手掌的時候,這才停止了急促的呼吸,並向著唐洛見笑般的說道:“唐先生見笑了,能夠確定海洋之心還沒有遭遇賊人之手那真的是太好。”


    他攤開手掌,臉色卻瞬間轉變為了尷尬的豬肝色,不可思議的喊道:“假的?”


    沒有純正寶石的那種渾然天成,寶石的本身充滿著瑕疵,傻子也能看懂這顆寶石一文不值。


    唐洛看的出來他眉目之間的火冒三丈,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正欲拍拍那佝僂的肩膀,安德烈卻是神色懷疑的看向了唐洛:“唐先生如果你拿走了海洋之心,還希望你能交出來,這畢竟是老爺生前最後的遺物。”


    聽到此話,頓時唐洛氣不打一出來,自己明明清清白白,卻被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安德烈雖然神情依舊保持懷疑,但似乎也察覺到了剛才的態度,語氣急轉直下的低頭示弱道:“唐先生如果你沒有拿,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


    “你說黑桃k?”唐洛順著他的話,帶了下去。


    “沒錯,他好歹是老爺在留密碼欽點要提防的人,而那天隻有他來過聖帕丁森酒吧,如果先生你能幫我們找到海洋之心,那我們支付你的現金將會提高兩倍。”突然有種感覺,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自家主子,隨便提高兩倍,是他就能亂說出的嗎?


    但是不得不說,既然誰都跟錢過得去,更何況唐洛這種急需用錢改變現狀的人呢?


    “安德烈先生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們便從他調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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