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麽筆直的站在那裏,眼光如炬。


    郊外的楓葉如今已經到了秋季


    風起了


    吹落了兩個人的思念。


    彎月在海上投下蒼白的月光。大海看起來很奇怪。海麵上蓋著一層油膜,下麵的海水靜止不動。沒有微風攪動。空氣有股臭味,也許是水麵上的油味。夜空晴朗,星辰明亮,天空空曠。


    “兄弟,我送你回家。”他抱起他。男人身材高大,體格卻也相對高大。


    少年抱起的手掌很抖,幾乎是踩著抖著走過了那片楓葉地。


    但他就那麽向往著,頭也不回就鑽進了車。


    安撫在車後的身體越發冰冷,但他就那麽滾燙的笑煞旁人。


    “我已經猜到是誰,所以兄弟請你相信我,我會還你們一個清白,還他們一個自由。”他打通了安德烈:“包圍圈固然已經在所難免。但他們的背後卻也不可能顧善周全,我之前已經說過他們的兵力在完全的鬆懈後,首先肯定會保護x的安全,但我認為x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


    “我在想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動了,肯定也是察覺到了x的變化,在我沒落下下一個棋子的時候,他的行為就像是保全自己的同時,應對我的方法。”


    郊外離多倫多亞不遠,一刻鍾的時間他已經停在了南麵


    這個正對多倫多亞最高辦公室的地方


    “他很顧忌這裏,跟山的地圖一樣。這個背朝大海的位置,就是給我們的誤區。但很可疑這邊一路走來連個人影都沒。”郊外很偏僻,但就是這樣的地方,反而變成了多倫多亞著重保護的軍事要地。


    “這麽說的話,這批人肯定是在a字區和c字區同時借著b字區全員集結的幌子,在這裏守株待兔。”


    “也就是說,x先生根本沒有料想到他的背後會有奸細背叛他。”風刮過的樹影索索的擦出聲音,那輛黃色出租車很招搖過市的停在那裏。


    這一天的夜,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天空藍的透明透亮。而多倫多亞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安德烈現在為了保全我們的計劃,我要你舍棄在b字區的隊友,或許能走幾個就走幾個。而我現在要的就是你們能撐住時間在今晚七點前。”他無助的靠在草坪上,丟開了憤怒,驚慌害怕地奔向他。那種絕望的宿命的預感又重新降臨,他真的害怕會再次失去他,他那麽輕,那麽輕那麽輕。


    這是下下選


    本不該選擇如此絕情的決定


    但事到如今,他要做的,不是能保全多少人。事實上,迫在眉睫的現實讓他無法決定在舍棄隊友還是任務中做出選擇。但如今犧牲已經板上釘釘,他隻希望能帶著大家的夙願和大家此行的目的抓住那個罪魁禍首。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的聲音很輕卻聽著令人沉重,那種自責感就像夢魘一種,他不敢看他,隻是盼望著什麽奇跡發生。


    果然,奇跡這種東西對我來說。


    真的很奢侈。


    他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


    “你已經很努力了。你這麽自私的一步,其實救了很多人。”唐洛坐在那裏,安慰這種事就像是千古難題一般,想要安慰卻無從下手。


    但有時候,自責感也是一種新的成長。


    “既然x的背後露出了破綻。如果不把握這次機會,那那些死去的同胞們,才是真的犧牲。”


    他隻感覺自己的心像要跳出來一般,徘徊、流浪卻找不到出口,隻知道自己將麵臨著一項艱巨卻又不得不為的重擔,心突然間好累……


    “所以哥們別自責了。”他輕輕的拭去屁股上的草屑,就那麽重添活力的爬了起來。


    他再次上了車,按下了油門朝著反方向開了回去。


    “編號136425,代號飛鷹。現任美軍七師軍士長。晚間六點三十三分到達海軍分支首長向我軍傳來的作戰坐標,結束。”


    唐洛愣愣的站在那裏,就那麽看著眼前一身筆直軍裝的男人。那擺得跟個倒三角一樣的敬禮,就那麽目無表情的豎著。


    當看到男人的時候,唐洛第一次覺得自己美國軍旅劇沒有白看。眼前的男人,他沒有蜥蜴那麽突出的個性,也沒有老虎那渾身帶著陰氣的氣質。


    他就是他,這個集結了美軍所有美好優點的一個人。


    他有著軍人特有的氣質,莊重而冷峻,沉著而內斂,一頭短發,連一點褶子都看不到的貝雷帽,顯得幹淨而利索,兩條濃重的眉毛彰顯著他時刻準備上戰場的勇氣,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時而散發著狼一樣凶狠的殺氣,時而透露出尊重與謙虛,時而又是那麽柔和溫柔,但那稀薄的略帶幹燥的嘴唇,就那麽死死的咬在下牙盤。


    “哥們在我麵前就不用做得那麽拘謹了,就像在戰營跟兄弟一樣好了。而且今天我叫你來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的來報道的,再加上我那麽輕的年紀,像你們的首長嗎?”


    “而且這是命令,你再做這樣的動作,你可以直接回家。”那一點都放鬆不下來的身軀,墨黑的一動不動的眸子就像在警戒自己,長官就是長官,下士就是下士,請您自重。


    他終於是卸下了身上的英氣,真的就跟兄弟之間聊家常一樣,坐在了唐洛的身邊。


    “你看這樣多好,我不尷尬你也不累。”唐洛笑著吐出一口氣,在伸手準備搭男人肩的時候,卻發現對麵的人很畏懼的縮了縮身體。


    “算了。”他縮回了手,在那轉變不定的神情中,終於變得嚴肅。


    “看見那被雜草遮住的洞穴了嗎?那裏有我們要找的所有東西。”沒有了孩子的玩性,他的神情莊重的就像麵對所有撲麵而來的壓力,那漆黑的眸子更是見不到一點異光湧動。


    他很疑問,卻又畏懼唐洛的神色


    “他們植入在世界的每一個地方,就像惡魔一樣。生根在每片政治土壤上,就像蛀蟲一樣蠶食著土壤上源源不斷的物資。而每一個惡魔的誕生都是來自這,這片隻要死了人,就能頂替另一個人活在世上的地方。”


    “現在,你的戰友們。站在這片土地上,任敵人們摧殘。而我們沒有證據,就像大軍壓境,隻要他們沒罪。你知道的我們沒資格對這片土地進行濫用軍權。”


    唐洛沒有繼續說話,他不希望一個要聽自己熱血沸騰的故事,才會有那麽熱血的做好這件事,但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黝黑的臉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閃爍著堅強的目光,臉上掛著微笑。


    “我跟你去。”


    b字區


    他們仍然站在那裏,從模糊的身影到清晰,他們用汗血與忠誠譜寫著人生的真諦。他們永遠不會背叛祖國和人民,他們身體內流淌著忠義的血液,那挺拔的身軀,眼睛裏隻有那滿腔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


    他突然更加的自責


    他像個懦夫一樣,站在外麵。


    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從遠方漸漸逼近的身影,朝著他們迅速靠攏。


    他等著唐洛的電話


    雙手抱著蜷曲的雙腿,眉宇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平日閃光的雙眼蒙朧起來,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淚就奪眶而出,流到嘴角鑽進口中,鹹鹹的,他抿了一下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任憑淚水瘋狂奔湧,他捂起臉痛哭.


    “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朝著北麵走。


    請你們永遠不要回頭。”


    他突然歇斯底裏的大喊起來,直到每個將士的耳麥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他們沒走,卻突然看向了安德烈所在的地方。


    臉上同樣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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