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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熙沒有發現,她說完這句話後,黎成朗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一下。
黎曉萱捂著嘴,眼珠子滴溜溜在他們倆之間轉來轉去。宜熙這才驚覺自己似乎引發了歧義,解釋道:“我和黎老師是好朋友。”
“恩,好朋友。”黎曉萱雙手一合,“啊,忽然想起來,我見你們前不小心刷了發微博,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啊!”
宜熙頭皮一麻,勉強鎮定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曉萱咧嘴一笑,“我懂。不用解釋。真的不用解釋。”
宜熙越發尷尬,開始懊惱自己口無遮攔,也不知道黎成朗會怎麽想。
她猶豫地往前看去,黎成朗正專心致誌地開車,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情況。從宜熙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線條美好的側臉,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角。
車在川大的門口停下,黎曉萱還不肯放棄一個小時前的提議,一定要黎成朗陪她吃宵夜。黎成朗拒絕兩次未果,認真道:“好吧,那我陪你去路邊攤烤串。”
黎曉萱回憶了下之前和他一起上街,最後被粉絲發現、追了兩條街的慘痛經曆,毅然道:“算了。我和宜熙去買,你在車上等著,我們拿回來給你。”
宜熙就這麽被帶下車。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少女,她有些為難地說:“曉萱,已經這麽晚了,黎老師不吃東西,我也不吃的。我們明天還有活動,我那條裙子特別緊,多吃一點都可能穿不進去……”
黎曉萱擰起眉頭,“這麽誇張啊?”
宜熙點頭,她同情道:“你們演員真可憐。”
說話間兩人已經站到了一個烤串攤前,黎曉萱一邊往盤子裏拿菜,一邊說:“我哥也是,為了工作什麽都不顧。之前有回我去探班,剛下過雪的12月,他穿兩件戲服就往結了冰的湖裏跳,還在水裏就差點暈過去。我看到他那個樣子,當場就哭了,以後再也不想去了。”
黎曉萱說的應該是,黎成朗拍那部戲時因為凍得太狠還生了病,媒體花大版麵報道過。
她笑了笑,“當演員嘛,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況且黎老師的敬業一直是圈子裏出了名的。”
而她最欽佩的,也是這一點。
黎曉萱眨眨眼睛,“你說這話的表情,真像我哥那些死忠粉。”
“我本來就是他的粉絲嘛。”
“啊?”
宜熙覺得自己逮到了解釋的好機會,認真說:“曉萱你剛才真的誤會了,我是黎老師的粉絲,崇拜了他很多年。媒體總喜歡亂寫,但我們倆的關係很簡單,就是偶像和粉絲,還有合作過的同事。”
“真的?”黎曉萱半信半疑。
宜熙忽然想起兩人多年前那段淵源,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的。”
她表情堅定,非常有說服力。黎曉萱撇撇嘴,開始覺得自己表現得太八卦了,“好啦你不用給我解釋,我本來也沒誤會啊。就是開個玩笑。我哥在這個圈子裏混著,每年都會有新的緋聞女友傳回家,我早習慣啦!”
她這麽說,宜熙倒有些意外了。黎曉萱注意力已經轉到了食物上,摩拳擦掌,“我們還是來討論下一會兒怎麽逼我哥吃烤串,每次見麵固定項目,今晚我一定要成功!那人太可惡了,居然敢嫌棄我最愛的烤串,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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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師不吃烤串?”
“對啊他不吃!他這個人特別挑食,好多東西都不吃的,所以我說老男人難伺候啊!”
宜熙糊塗了,“可是上次在橫店,他明明……”
黎曉萱詫異地看過去,在她臉上看出了端倪,“上次在橫店……怎麽了?你不要告訴我,我哥陪你吃過烤串!”
許暮洲拉開包廂門的時候,殷如正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看一份報紙。聽到開門聲,她不緊不慢把報紙翻了個麵,這才抬頭笑道:“路上沒被人認出來吧?”
許暮洲摘下鴨舌帽,在她對麵坐下,“沒有。”
殷如給他倒了杯熱茶,“那就好。我一開始還擔心你不願意出來,畢竟最近日程太滿了,有時間還不如待在酒店睡覺。不過這家的小麵真的特別好吃,是我朋友開的,你試過肯定不會後悔。”
許暮洲點點頭,殷如打量他神情,漂亮的水晶指甲在報紙上點了點。她把它推了過去,“喏,今天的晚報,上麵誇你了。”
許暮洲隨意一掃,果然娛樂版頭條就是劇組來蓉的消息,大合照非常醒目,正文裏分別對演員們做了一定篇幅的報道。
殷如笑道:“我記得你是成都人?看來家鄉人民果然對你偏愛有加呀。這篇幅,都快超過黎成朗了。”
許暮洲淡淡一笑,卻明顯沒走心。殷如托著下巴,嗔怪道:“你幹嘛?我開玩笑的!他們誇你也是因為你真演得好,寫這篇文章的記者我認識,挺專業的。”
許暮洲歎口氣,似乎有點無奈,“你也把我想得太敏感了。”
殷如這才笑吟吟道:“我這不是擔心嘛!畢竟最近的報道,除了誇獎覃導和黎成朗,就是在說小熙了。連張影後都因為沒有突破而被忽略,得到的好評還不如她多。咱們兩個更不用說了,白白比她早出道,現在也隻能甘拜下風。”
許暮洲捏著報紙的手頓住,殷如仿佛這時才想起什麽,小心翼翼地問:“對了,之前我一直不敢提。你和小熙……你們還好嗎?”
許暮洲沉默兩秒,“我和她?為什麽問這個?”
殷如神情有些尷尬,“因為夏天的時候,你們不是……不太對嘛。而且最近一起跑宣傳,你們都不說話的,我又不是看不出來……你也別怪我多管閑事,咱們是朋友我才操這個閑心的。我隻是覺得,女孩子和女孩子比較好說話,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許暮洲轉眸看她。殷如眼睛明亮、神情懇切,滿滿的都是身為朋友的熱忱和擔憂。過去無數次,他看到的都是這個眼神,以至於現在都能在腦子裏模擬出來了。
那些猜測在心中翻湧,他慢慢道:“我和宜熙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雖然早就知道,但陡然聽到這個消息,殷如的心還是顫了一下。許暮洲的個性她到現在也算摸清了,他這個人太固執,之前每一次,就算他和宜熙鬧得再不可開交,也從沒在她麵前提起過,更不會說女友一句不是。
這還是頭一回,他明明白白承認,他們已經分手。
她適當地愣了三秒,然後說:“啊……什麽時候的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麽對不起的,也挺久了。九月份在橫店,我們碰了一麵,當時就說得差不多了。”
他喝了口茶,看起來很平靜,殷如的情緒也跟著上揚。看來過了這麽久,許暮洲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再像年初時那樣,因為和宜熙吵架,整個人都沉浸在低壓氣場中。
這也正常,畢竟哪個男人忍受得了長達一年的冷戰,再多的感情也該耗得差不多了。
“你不難過就好。說實在的,我真的有些驚訝,感覺你挺喜歡她的,對她又那麽好,怎麽會分手呢?”
“我也不想分手,隻是有些事怎麽也說不通,就隻能這樣了。”
殷如克製住因為第一句話產生的不悅,“好吧,我本來還打算幫你給小熙解釋呢,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許暮洲瞥她一眼,語氣古怪,“你去解釋?那她就更要和我分手了。”
殷如愣了下,“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們是因為我才分的手?”
許暮洲不說話,表情明顯是默認。殷如一時間似乎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半晌才道:“小熙她真是……耍小孩子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啊,不帶回回都拉我躺槍的!咱們回去吧,我一定要給她說清楚,我們兩個真的沒有什麽!”
她站了起來,許暮洲卻沒有動。他靠在椅背上,頗有點懶洋洋的意味,“回去什麽啊。你幫我點的麵都還沒吃,現在走了不就白來了?”
殷如唇邊不自覺溢出絲笑,“我讓老板娘給你包好,咱們帶回去吃也一樣。”
“這老板娘就是你朋友吧?和你男朋友一樣,都是高中同學?”
“是啊,一個班的。”
許暮洲點點頭,“說起來,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麽樣了?好像很久沒聽你提起他了。”
他仿佛隨口問來,殷如卻陷入了掙紮。看起來許暮洲是真對宜熙死心了,那自己之前找的那個擋箭牌還有必要嗎?他好不容易才恢複單身,如果她現在身邊還有個多餘的男友,不知道又會耽誤彼此多少的時間。
這麽想著,她逐漸有了主意。伸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她久久沒有答話。許暮洲疑惑地望過去,殷如捧著杯子,神情有點冷漠,“我跟我男朋友?就那樣吧。我現在才發覺,有些人還是當朋友比較好。”
許暮洲望著她,“什麽意思?”
殷如勉強一笑,“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就是,也許是被你的黴運給影響了吧,我也分手了。”
她低著頭,也就沒有看到許暮洲眼中有銳利的光閃過。
他慢慢說:“哦,原來你們也分手了啊。”
宜熙沒有發現,她說完這句話後,黎成朗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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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朋友。”黎曉萱雙手一合,“啊,忽然想起來,我見你們前不小心刷了發微博,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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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萱咧嘴一笑,“我懂。不用解釋。真的不用解釋。”
宜熙越發尷尬,開始懊惱自己口無遮攔,也不知道黎成朗會怎麽想。
她猶豫地往前看去,黎成朗正專心致誌地開車,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情況。從宜熙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線條美好的側臉,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角。
車在川大的門口停下,黎曉萱還不肯放棄一個小時前的提議,一定要黎成朗陪她吃宵夜。黎成朗拒絕兩次未果,認真道:“好吧,那我陪你去路邊攤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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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熙就這麽被帶下車。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少女,她有些為難地說:“曉萱,已經這麽晚了,黎老師不吃東西,我也不吃的。我們明天還有活動,我那條裙子特別緊,多吃一點都可能穿不進去……”
黎曉萱擰起眉頭,“這麽誇張啊?”
宜熙點頭,她同情道:“你們演員真可憐。”
說話間兩人已經站到了一個烤串攤前,黎曉萱一邊往盤子裏拿菜,一邊說:“我哥也是,為了工作什麽都不顧。之前有回我去探班,剛下過雪的12月,他穿兩件戲服就往結了冰的湖裏跳,還在水裏就差點暈過去。我看到他那個樣子,當場就哭了,以後再也不想去了。”
黎曉萱說的應該是,黎成朗拍那部戲時因為凍得太狠還生了病,媒體花大版麵報道過。
她笑了笑,“當演員嘛,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況且黎老師的敬業一直是圈子裏出了名的。”
而她最欽佩的,也是這一點。
黎曉萱眨眨眼睛,“你說這話的表情,真像我哥那些死忠粉。”
“我本來就是他的粉絲嘛。”
“啊?”
宜熙覺得自己逮到了解釋的好機會,認真說:“曉萱你剛才真的誤會了,我是黎老師的粉絲,崇拜了他很多年。媒體總喜歡亂寫,但我們倆的關係很簡單,就是偶像和粉絲,還有合作過的同事。”
“真的?”黎曉萱半信半疑。
宜熙忽然想起兩人多年前那段淵源,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的。”
她表情堅定,非常有說服力。黎曉萱撇撇嘴,開始覺得自己表現得太八卦了,“好啦你不用給我解釋,我本來也沒誤會啊。就是開個玩笑。我哥在這個圈子裏混著,每年都會有新的緋聞女友傳回家,我早習慣啦!”
她這麽說,宜熙倒有些意外了。黎曉萱注意力已經轉到了食物上,摩拳擦掌,“我們還是來討論下一會兒怎麽逼我哥吃烤串,每次見麵固定項目,今晚我一定要成功!那人太可惡了,居然敢嫌棄我最愛的烤串,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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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不吃!他這個人特別挑食,好多東西都不吃的,所以我說老男人難伺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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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萱詫異地看過去,在她臉上看出了端倪,“上次在橫店……怎麽了?你不要告訴我,我哥陪你吃過烤串!”
許暮洲拉開包廂門的時候,殷如正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看一份報紙。聽到開門聲,她不緊不慢把報紙翻了個麵,這才抬頭笑道:“路上沒被人認出來吧?”
許暮洲摘下鴨舌帽,在她對麵坐下,“沒有。”
殷如給他倒了杯熱茶,“那就好。我一開始還擔心你不願意出來,畢竟最近日程太滿了,有時間還不如待在酒店睡覺。不過這家的小麵真的特別好吃,是我朋友開的,你試過肯定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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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笑道:“我記得你是成都人?看來家鄉人民果然對你偏愛有加呀。這篇幅,都快超過黎成朗了。”
許暮洲淡淡一笑,卻明顯沒走心。殷如托著下巴,嗔怪道:“你幹嘛?我開玩笑的!他們誇你也是因為你真演得好,寫這篇文章的記者我認識,挺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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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適當地愣了三秒,然後說:“啊……什麽時候的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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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分手,隻是有些事怎麽也說不通,就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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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洲瞥她一眼,語氣古怪,“你去解釋?那她就更要和我分手了。”
殷如愣了下,“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們是因為我才分的手?”
許暮洲不說話,表情明顯是默認。殷如一時間似乎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半晌才道:“小熙她真是……耍小孩子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啊,不帶回回都拉我躺槍的!咱們回去吧,我一定要給她說清楚,我們兩個真的沒有什麽!”
她站了起來,許暮洲卻沒有動。他靠在椅背上,頗有點懶洋洋的意味,“回去什麽啊。你幫我點的麵都還沒吃,現在走了不就白來了?”
殷如唇邊不自覺溢出絲笑,“我讓老板娘給你包好,咱們帶回去吃也一樣。”
“這老板娘就是你朋友吧?和你男朋友一樣,都是高中同學?”
“是啊,一個班的。”
許暮洲點點頭,“說起來,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麽樣了?好像很久沒聽你提起他了。”
他仿佛隨口問來,殷如卻陷入了掙紮。看起來許暮洲是真對宜熙死心了,那自己之前找的那個擋箭牌還有必要嗎?他好不容易才恢複單身,如果她現在身邊還有個多餘的男友,不知道又會耽誤彼此多少的時間。
這麽想著,她逐漸有了主意。伸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她久久沒有答話。許暮洲疑惑地望過去,殷如捧著杯子,神情有點冷漠,“我跟我男朋友?就那樣吧。我現在才發覺,有些人還是當朋友比較好。”
許暮洲望著她,“什麽意思?”
殷如勉強一笑,“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就是,也許是被你的黴運給影響了吧,我也分手了。”
她低著頭,也就沒有看到許暮洲眼中有銳利的光閃過。
他慢慢說:“哦,原來你們也分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