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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宮裏麵,魏忠賢努力地笑著。果然在朱由檢向朱由校提議要給魏忠賢也重賞的時候,皇上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忠賢啊,信王從外麵帶來不少的好東西,也是專程帶給你的,這次雨化田有功,你確實是把他教的不錯,上次不是說了京城有個宅子很好,就給你了。”


    魏忠賢心中開罵,信王帶來的東西都是土特產,能有幾個錢。他那堆食物都奇奇怪怪的,說什麽土豆,這玩意京城以前看是看到過,誰會吃啊!還有皇上您給雨化田一個二品官,就給我一個宅子,這未免也太寒顫了。


    可是官位到了現在的魏忠賢身上,已經升無可升了,朱由校就是想嘉獎,難不成要給一個心中已經判了死罪的人,一個異姓王做?


    但是魏忠賢反而放心了,因為天啟帝就是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人,他的眼中官職與宅子真的沒有區別,要是真的加官進爵反而還要提心吊膽。“雜家謝過皇上,雜家可喜歡那宅子了,今個可算是能在裏麵種些葡萄,等熟了的時候,一定給皇上也嚐個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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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笑笑,他看著魏忠賢就泛起惡心,要不是顧忌宮中的守衛多半都是魏忠賢的人,他一定現在就把人給扣下,質問清楚,朕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如此負了朕。“忠賢最近朕的身體不好,前朝的事情你要多關心一下,不要讓有些人來煩朕。”


    魏忠賢一邊稱是,朱由檢在一邊躊躇了半天也開口了,“皇兄,您看弟弟在宮裏也有些時日了,府中也不知道如何了,我還沒有回去看過,有些掛念著。吳大夫就留在宮中,弟弟先回府把那裏的事情給安排一下?”


    朱由校剛想說不行,可是他看到了魏忠賢,想起了這次的大難,也罷,這個時候朱由檢不再宮中也好,“這樣吧,朕給無玥一個腰牌讓他能隨時進出皇宮,也能及時給你家土豆看病。”


    “謝皇兄。”朱由檢想起了家中已經回到了周淑嫻身邊的朱慈烜,心中不知怎麽地就慌了起來,說起來他根本不是一個好父親,或者說直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父親。他還沒有壓下了這些想法,就聽到朱由校對著魏忠賢說,“忠賢啊,土豆也需要一個一塊玩的弟弟,所以這次奶娘那裏的素娥一定要好好養著。不過放在奶娘那裏,朕也放心。就先不要移動地方了,等到胎兒坐穩了再說。萬一有個不舒服,也能讓吳大夫看看。”


    魏忠賢心裏更苦了,怕什麽來什麽,皇上這麽一說,今晚還不能輕易動手了,不然更會把吳無玥給招來。看起來眼下不出事,皇上是不會主動讓人給診脈了。哎——,還是要從長計議才行。“雜家領旨,夫人做事仔細,定然不會出事。”


    “行了,你們都走吧,朕也累了,等下用了藥還要休息。”朱由校是多一秒都不想與魏忠賢說話,就怕自己會藏不住了,當下真是不想虛與蛇尾。


    魏忠賢這次走的很快,就怕被朱由檢拉住又說一些堵心的話,一溜煙地就不知道竄到哪裏去了。等朱由檢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魏公公已經到了司禮監。雨化田升官了,自然不會跟在朱由檢的身邊,而是當時一同在路上的木栗做了貼身護衛。


    走出了宮門,朱由檢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已經不痛了,畢竟是擦傷,又是被吳無玥特質的藥膏一塗,紗布也都已經拆了,現在隻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朱由檢突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是回府麵對那一大家子的人,還去見見那個把自己刺傷的半大小子。


    可是等不到朱由檢選擇,宮門外麵王承恩居然來了,“王爺,小的恭迎您回府。”


    “你怎麽來了?府中是有什麽事情嗎?”朱由檢不免猜測是有什麽壞事發生了,要自己趕回去?


    王承恩連忙否認了這樣的猜測,“王府一切安好。王妃聽聞王爺要回府了,特意命人安排了宴席,以慶祝合家團聚。”


    好吧,主要還是想要慶祝兒子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朱由檢秒懂了真相。現在還能怎麽辦,隻有回府,“那就走吧,王妃也是一片心意,不能讓她就等了。”


    ***


    吃飯是小事,關鍵是吃了飯之後的事情。這次回京後,王府後進行了不少的人手變動,借著這個重回京城的機會,把一些人給清了出去,因為著急上路那些不安分的就留在了信陽。而現在雖然有些人用的還不順手,但都是朱由檢找來的身家清白的人。周淑嫻也能輕鬆一些了。


    “王爺把慈烜照顧的真好。”周淑嫻慈愛地看著床上的兒子,白白胖胖的,根本看不出來是跟著朱由檢著急上京的樣子,比起一邊身體仍舊虛弱,一頓也喝不下多少奶的小子,強上了不知多少倍。


    “這裏麵都是無玥與希聲的功勞。”朱由檢看著小土豆,也不明白周淑嫻為什麽不接受這樣質樸的小名,慈烜這樣的名字讓一歲不到的孩子負擔起來,真的好嗎。“那個孩子,這段日子也勞你費心了。不過還要在王府養上一段日子,無玥在宮裏麵不能帶孩子。對了,他有名字了,佑仁,雨佑仁。”


    周淑嫻一聽,這是跟著雨化田姓了,不是說是算在吳無玥名下收養的嗎,“王爺,不是定了說這是吳大夫抱回來收養的?”


    “我也是這樣與皇兄說的。”朱由檢對這事也不關心,跟著雨化田就不好嗎,“但是無玥說了,他們家對於收.養.孩.子,祖上有嚴苛的規定。要是他養了這孩子,日後這個孩子的路,他自己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還不如給希聲,反正都一樣,他還是會當做親子照看的。”


    周淑嫻卻是心中別扭,她仍舊沒有忘了是誰讓他們母子分離的,知道了眼下這個孩子姓雨之後,神情難免有些不自然,“王爺說的也是,聽說雨大人升官了,也不知道日後是不是能照顧妥當。”


    “你要是不放心,就一直養著。”朱由檢麵色不改,但已經看出了周淑嫻的不對勁,看來她對雨化田是不算友好,“還是你不舍得?不過田氏那裏的孩子出生了之後,你還要費心,忙得過來嗎?”


    周淑嫻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畢竟養了一個多月,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但現在看到這個虛弱的孩子,猛地有了一種不爽快的感覺。這樣體弱的孩子與自家健康的孩子養在一起,不會有什麽晦氣吧。要是他的養父是吳無玥,那麽大夫救人治病的功德孩子還能受到蔭澤,可是有了一個殺人如麻的養父,真的不會遭到報應?


    “你也不用多想了。”朱由檢打斷了周淑嫻看向雨佑仁的眼神,其中的晦暗讓他心中不快,“田氏那裏不是說了舟車勞頓很可能有早產的跡象。她已經懷了六個月了,後麵的兩個月很關鍵,雙生子本來就會早產,你還是在這方麵多注意一些。”


    周淑嫻這才反應過來,聽王爺剛才的意思,田秀英的孩子不讓她帶著,難道還要自己帶?“王爺,田妹妹有兩個孩子,她萬一照顧不過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朱由檢彎腰摸了摸土豆腦袋上的軟毛,也許他早晚都要徹底承認,他已經是一個父親了,逃都逃不掉。而孩子是沒有錯的,他必須將這個孩子視作親子,讓他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也要讓他懂得責任二字的沉重,誰讓他今生生在帝王家,還是日薄西山的帝王家。“我會專門騰出一個院子來,所有的孩子都養在那裏。”


    “王爺!此事要慎重。”周淑嫻一聽差點把手中的杯子給摔了,這算什麽母親與孩子怎麽能分開呢,“王爺公務繁重,下人們萬一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怎麽辦。”


    “所以是日後。等到孩子三歲之後,就一起養在那裏,也讓他們明白什麽是兄弟情義,省得日後有所隔閡。”朱由檢一點也不避諱這一點,多少的兄弟鬩牆就是因為後院的婦人之語。“想來王妃也不願意土豆隻認識身邊的太監與婆子,一點也不知道府中還有兄弟姐妹,府外的艱難世道吧。”


    周淑嫻被朱由檢的話說得就要臉色發白了,她還沒有害人之心,王爺憑什麽這麽說。再說了朱慈烜是嫡長子,自己有必要去迫害其他的孩子嗎。


    “你也不必覺得委屈。”朱由檢看向了周淑嫻,一陣見血地說,“你對他們沒有害人之心固然是好事。但是你身邊的人呢?你敢保證?就像是皇兄也不敢保證他的奶娘不想殺了我這個礙眼的弟弟。所以說,凡事還是醜話說在前麵的好。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府裏麵的太平考慮。


    你也不用事事都與張皇後比較,她沒有孩子,因為沒有所以才公允,對我視如親弟。要是她有皇子呢。嗬嗬,你說會是什麽樣子。就算我確實沒有爭位之心,但是她還能看著自己的皇帝相公對著一個臣弟那樣好嗎?!”


    “王爺的話,妾身受教了。”周淑嫻拿出絲帕擦去了眼角的淚,她就說這人的溫和與自己是沾不上的。現在明白了也好,他們夫妻兩人有敬,沒有愛,甚至連寵也沒有,不該奢望的,早就不該奢望的,沒有了田氏,也不會輪到自己。


    朱由檢看到周淑嫻這樣子,也沒有再繼續了。他很想說要是你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善良,或者說覺得自己不會帶著有色眼鏡看人,那你何必在知道了雨佑仁養在了雨化田名下,就換了一個思維。人都不要以為自己是純良,也別大義凜然地指責為什麽做不到視如自出,不是就是不是,不要裝的那麽好!


    但是朱由檢卻不得不將朱慈烜視如自出,因為他就是信王,是這孩子的爹,要是做不到的話,會被天下人罵的吧。


    朱由檢對著小土豆的笑容,也是勾起了嘴角,傻孩子你放心,我會做一個父親的,也會成為你的父皇。希望,我們都不要後悔。


    有孩子的人在操心,但是不應該有孩子的人也要操心。


    朝中的人雖然對於皇上醒來,信王又複活的事情,有一肚子的想法。那些被魏忠賢壓迫的人也是想要蠢蠢欲動,但是皇上與信王都沒有動作,居然魏忠賢又得了一個宅子的賞賜,還是因為他救了信王有功勞,就足夠諷刺了。


    這樣太平而安靜的情況下,大半個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朱由檢幾次想要找雨化田,都沒有找到人,那人是太忙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次與以前一樣,魏公公還是大事沒有的時候,清明節的當夜,京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在宮內,知道的人不多,死的人也就是一個未成形的胎兒,素娥流產了。


    就在同一夜,在宮外也有一件大事,醉紅樓的西院著火了,一把大火燒死了少說有三四十個人。沒有一個活口留下,巧了,徐應元也在裏頭。


    後世稱此夜為魏氏閹黨政權覆滅的導.火.索,史稱‘清明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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