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素了這麽多年的男人,一旦發作起來該如何熱情似火——:/方才還睡得迷糊的,這會兒腦子立刻清醒了過來,努力地想要躲一躲,嘴裏還喃喃提醒道:“你……小心一會兒又有人來……”話未說完,小嘴就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秦烈的手迅速攻城掠池,飛快地從衣襟下方探入,撫上她柔軟細滑的身體。那溫潤的觸感讓他渾身發顫,腦子裏轟地一聲響,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進門前他還想著要如何地小意溫柔,切不能像軍中那群沒見過世麵的大老粗一般急吼吼地提槍就上,可真正輪到自個兒了,才知道頭一回有多困難。


    隨後的一切就連秦烈都已經控製不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彼此身體的契合竟會如此美妙,那種毫無束縛和隔膜的親密感讓他忍不住想要激動地大吼。期間似乎挨了寶欽幾腳,肩膀上也被咬了幾口,隻是那會兒實在太激動,等好容易頭番戰鬥過去,他才吱了一聲,扭頭一看,好家夥,肩膀上都見血了。


    懷裏的人兒也是一身汗,呼呼地喘著氣,若不是這會兒提不起勁兒來,隻怕還要再補上幾腳。秦烈卻是愈加地歡喜,也不管寶欽怎麽瞪他,恬著臉又壓了上來,兩個年輕的身體密密地合在了一起,頭抵著頭,胸貼著胸,一絲縫隙都沒有。


    “沉死了。”寶欽氣惱地抱怨道,一開口,才猛地驚覺自己的聲音變得很奇怪,低沉中透著一股子甜膩勁兒,末了還在落音處繞了個彎兒,怎麽聽怎麽都不像良家女子。寶欽立刻就紅了臉,捂著嘴再也不敢說話了。


    秦烈卻是聽得歡喜,抱著懷裏的人兒翻了個身子,讓寶欽躺在了他的身上,湊到她耳朵邊上輕輕舔了舔她小巧玲瓏的耳垂,小聲道:“阿寶,你再說幾句,我喜歡聽你說話。”


    寶欽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伸手在他軟腰上捏了一把,算是報了一回仇。床上的秦烈低低地痛呼了一聲,卻依舊不肯動,隻啞著嗓子,帶著一股子魅惑,低低地問:“阿寶,你……是不是還想要……”說罷,不等寶欽回話,身體一翻,又開始了下一輪戰鬥。


    若是依著秦烈的想法,隻恨不得在床上待個三兩日不出門才好。可寶欽又如何肯,雖說昨兒晚上大家夥兒熬了通宵,可哪有一歇便是一天一夜的道理,傳了出去,落在有心人的眼裏,怕不就是白日宣淫了。


    天黑之前寶欽終究是拖著一身酸痛起了床,又生拉硬拽地把秦烈給拉了出來,好歹在營地裏兜了兩圈。秦烈還是一臉欲求不滿,緊繃的臉上散發著絲絲寒氣,一路上沒有半個人膽敢上前招呼他。


    吃了些東西,又好生洗了個澡,外頭就已經一片漆黑。秦烈的眼神又幽怨起來,癡纏了許久,終於又把寶欽哄回了帳篷裏。


    有了前頭兩回的經驗,晚上秦烈總算駕輕就熟了許多。再加上他又存著要討好人的心思,大火爆炒變成了文火慢燉,總算讓寶欽嚐到了些溫柔的味道,對男女之間的歡好也品出了意思來。


    秦修直到三天後方才回來,雖是連日不休,可他整個人卻精神飽滿,意氣風發,一回營地就急匆匆地過來找秦烈回報,道是將燕軍敢回了老家。


    此役秦軍大聲,殲敵數萬之眾,除了秦修之外,秦烈還派出了好幾支隊伍乘勝直追,趁機占領了燕國五城逾千裏地。軍報送至朝中,秦帝大喜。


    可秦烈卻不肯急著回去,“私自成親的事兒還沒過呢,回了京難免要被一通訓斥。”秦烈心滿意足地抱著寶欽親了幾口,道:“我們倆先在外頭轉一轉,等老頭子火氣過了再回。”到時候,不用他說,秦帝自然會把這事兒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這倆父子盡會玩心眼兒!寶欽心中雖如此作想,嘴裏終究沒說。若是回了京,到底不像現在這麽自由,身邊又秦烈陪著,無論去哪裏她都願意。隻不過——寶欽想起一件事來,心裏總是有些不安。


    “阿寶,我……想去燕國。”秦烈忽然開口道,眼睛裏有異樣的神情,“雖說這次我們勝了,可若真算起來,卻實在是僥幸。若不是你們意外發現了燕軍的陰謀,隻怕這一次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他說到這裏,寶欽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問道:“你是想去燕國探一探靖遠大炮的線索?”說罷了,她也跟著皺起眉頭來,咬咬唇,低聲道:“原本我還想和你說這事的。”她抬頭看了秦烈一眼,目光中有淡淡的擔憂。不為旁人,卻是她的二師兄林肅。


    相比起大師兄梁輕言,寶欽與二師兄林肅的關係素來不算親密。林肅的性子老成持重,說話行事極是嚴肅,倒是與他的名字十分相配。也因著這樣的緣故,寶欽素來對他有些畏懼。可仔細想來,他為人雖嚴肅了些,可對寶欽卻是極好的。那會兒寶欽不耐煩待在山上,常常哭著鼻子鬧著好回家,他每一回下山總要給她帶許多小玩意兒小心翼翼地哄他,真真地和嫡親的兄長一般。


    自從出了靖遠大炮的事,寶欽就一直想著林肅。雖說當日她義正言辭地把他跟大炮的事兒給摘除了,可心裏頭卻不能說不在意。林肅絕非醉心功利之人,一門心思都在書本上,雖說話不多,卻最是心慈,斷然不會為燕軍研究這些殺人的兵器。若果真是他做的,隻怕他也身不由己。


    寶欽把心中的想法一一說與秦烈聽,罷了又道:“我昨兒便寫了信給師父,問他是否知曉二師兄的去處,隻是而今尚未有消息。二師兄下山多年一直杳無音信,連大師兄也說不上來。我隻怕他早被燕軍囚禁起來,而今就在那島上困著,日複一日地被逼著去做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秦烈早就打算要去燕國探一探究竟的,而今聽了她這話,愈發地下定了決心,又道:“這樣也好,到時候把你師兄救回來,再一把火將那個島燒了,也省得再弄出點什麽東西來鬧得世道不寧。”


    自那日瞧見了大炮的威力後,秦烈就沒有安心過。就算這一次躲過了一劫,可隻要小島在一日,那大炮便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來,他們哪能每一回都搶在前頭。若真被燕軍得了手,隻怕到時候秦鄭兩個就要生靈塗炭了。


    二人這般一說和,很快便定下了之後的燕國之行。


    因戰事已休,秦修也領著人要回京,秦烈遂將大軍暫時交到了他的手裏,自個兒則叫上了五斤和幾個心腹的侍衛,帶著寶欽一起登上了去燕國的馬車。


    臨行前自是做了好一番準備,秦烈重操舊業,扮成了個做皮貨生意的商人,寶欽則是他新婚妻子,領著出門來見一見市麵的。


    寶欽聽了這安排,先前隻覺得耳熟,等上了馬車,越想覺得不大對勁,最後才狠狠一拍額頭,總算想了起來——他們頭一回見麵的時候,秦烈不就是假扮成了皮貨商人麽?她居然還傻乎乎地沒看出來!更氣人的是,倒是被秦烈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身份。


    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春光,花紅柳綠,草長鶯飛,便是燕國的景致也猶如畫兒一般。


    寶欽窩在秦烈懷裏躺著,偶爾伸手抱一抱他,或是拉拉他的頭發給他編個辮子,或是拽著他的大手把玩他的每一根手指,抑或是想起來忽然湊到他臉上親一口……閑適又自在,甜蜜得讓人簡直不想說話。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最自在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隻安安心心地窩在這小小的馬車裏過著二人世界。沒有爭鬥,沒有算計,也沒有這樣那樣的顧慮,所有的,隻是歡喜和安心。


    燕軍製炮不易,不然那次大戰也不至於才送了四尊大炮。所以秦烈也不急,馬車走得極慢,時不時地還停下來看一看風景,若是聽說哪裏有聞名的美食,也少不得要特意驅車去品嚐一番。


    如此走走停停,這一日終於到了燕國東邊的大城鄞陽。


    寶欽二人終日坐在馬車上倒還好,可五斤等人卻是一路騎著馬,走得久了身體怕是有些吃不消,所以秦烈才吩咐下去,暫時在鄞陽歇兩日,一來是讓眾人好生緩一緩,二來,這鄞陽城中有個叫做西平寺的廟宇,廟雖不大,名氣卻極高,求神問簽都是極靈驗的。秦烈便想著要領寶欽去求個平安。


    他們不欲招搖,隻在城東不那麽熱鬧的地方挑了個客棧住下。因著安全方麵考慮,五斤特特地包了個小院子,又將馬車一並趕了進去。


    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城裏十分熱鬧,大多客棧都已客滿,他們還算是趕了巧,正好遇到先前一隊客商結賬走人,這才順利地包了個院子。客棧的夥計見他們出手大方,極是熱情,光是熱水就送了好幾桶,又不厭其煩地給他們介紹城裏好玩的地方,得了五斤不少賞賜。


    晚上吃過了飯,秦烈便拉著寶欽在院子裏散步消食,便說便走著,外頭的掌櫃卻是苦著臉進來了,卻不敢跟秦烈說話,悄悄地把五斤拉到一旁打商量。過不了一會兒,又無奈地走了。


    “怎麽回事?”秦烈皺著眉頭問。


    “客棧客滿了,外頭又來了幾個客人,掌櫃見我們這院子空著,想商量著讓我們勻出兩間房來。屬下沒應。”五斤趕緊回道。他們包下這院子原本就是為著安全考慮,怎會再讓外人進來。


    這原本不過是個小插曲,大家都沒把它當回事,誰料到了第二日出門的時候,竟會因此被人給攔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不來h,大家表對俺有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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