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以秦烈的性子,自然是懶得和青河山莊那些人客氣的,隻是待聽說他們一行的目的地也是廣平縣,他忽然想到什麽,:/


    回了馬車裏,秦烈的麵上就籠起了一層寒霜,手裏卻還沒閑著,靠著寶欽身邊坐下,一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軟軟地環在自己懷裏。他最近很喜歡這樣的姿勢,兩個人相互依偎的感覺讓他無比踏實,連心也變得愈加地柔軟起……


    “怎麽了?”寶欽歪著腦袋看他,微微挑眉。在旁人看來,秦烈永遠都是一副棺材臉,冷漠疏離,不帶半點顏色。可寶欽卻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各種情緒,歡喜的,生氣的,憋屈的,甚至是若有所思的。


    “青河山莊隻是個江湖幫派,可與官府卻往來頻繁。先前還傳出過他們山莊裏有人擅製‘霹靂彈’,雖說無人見過,可聽這名字倒是與靖遠大炮有些相象。廣平縣地處偏僻,並沒有什麽特別吸引人的地方,除了老爺子所說的那個小島,我想不出他們去那裏還有什麽目的。”秦烈皺著眉頭,緩緩分析道。


    寶欽聞言,眸光暗了暗,緩緩垂下眼,輕輕歎了口氣道:“原本還想著三兩句把她給打發走的,現在看來,不止不能弄走,怕不是還得請三爺犧牲色相上演一出美男計,要不,人家姑娘非吵著要走可要如何是好。”


    她這吃醋撚酸的樣子,倒與平日裏那副坦率明媚的模樣大相徑庭,雖說秦烈曉得她是故意為之,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方湊到她耳邊小聲地哄道:“我每日都在你跟前上演美男計,也不知阿寶心動了沒有。”


    寶欽忍住笑捏了他一把,小聲道:“給了你一點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說話時,眸光又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掃了個來回,一副審視打量的神色,仿佛隔著這重重衣料還能看清他的身體似的。


    秦烈卻是不複婚前那般愛臉紅,坦坦然地湊上前來,膩膩歪歪地在寶欽臉上親了幾口,罷了又忍不住壓下來深深地吻了一陣,手也開始不安分地伸進了寶欽的衣服裏。馬車裏的空氣頓時曖昧了起來,寶欽的臉上也不自然地染上了一層緋紅。


    秦烈眯著眼睛,難得地露出一副放蕩不羈的神色,嘶啞著聲音道:“阿寶可是還嫌不夠,不如,為夫把衣服也脫了,你再仔細看看,到底……美不美。”說著,便要開始寬衣解帶。


    寶欽卻也不躲,隻吃吃地笑,沉聲道:“你可要想好了,一會兒難受起來我可不管。”


    秦烈的手一頓,眼睛裏立刻染上了鬱鬱之色,一會兒,又垂頭喪氣地把手收了回去。他初嚐了男女□,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恨不得夜夜**到天明,寶欽這兩日來了小日子,可險些沒把他給憋死。


    “阿寶——”秦烈的眼睛裏燃著兩團小火簇,眉目間有狡猾的神色,“其實……男女敦倫……還有別的法子的……”他聲音壓得低低的,湊到寶欽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句話,寶欽先是一愣,爾後一張臉迅速地紅到了耳朵根。


    “你這流氓——”寶欽咬著牙,恨恨地在掐了他一把,腦子裏卻不免閃過方才秦烈所說的畫麵,一時間又羞又惱。


    秦烈皮糙肉厚的,倒也不痛,隻是嘴裏卻還故意地連連求饒,罷了又果真擺出一副流氓的架勢來,恬著臉小聲道:“阿寶若是害羞,我來伺候你也是好的。”


    寶欽的臉上愈加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那又羞又惱的樣子實在讓秦烈愛得不行,愈加地下定了決心,晚上定要把老黑特意淘換來的絕版《春宮圖》找出來好生地仔細研究,還要實地操作一番。


    他二人在馬車裏蜜裏調油的膩歪著,外頭的五斤卻一本正經地正在編著故事。


    那個紅衣少女雖說沒什麽腦子,可身邊的幾個年輕男子卻還頗有些警惕心,一聽得他們也要去廣平縣,便立時警覺起來,疑惑地問道:“令主人不是做皮貨生意的,怎麽不去北邊,反倒要去東邊。我記得廣平縣可不產皮貨。”


    五斤笑道:“我們爺這回出門,倒不是光為了辦貨,主要還是想去上曉村找人的。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們運的一批貨在路上被人攔了,險些被劫了去,幸好遇上了位軍爺領著一支隊伍經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將我們給救了下來。那位軍爺不肯透露姓名,我們問了一陣,才依稀知道他是廣平縣上曉村人。這不,我們這回千裏迢迢地趕過來,卻是為了尋訪這位大恩人。”


    他這番托詞是先前早就想好了的,以備路上有人查問。不說旁人分辨不出真假,便真到了上曉村,他們也不怕被人揭穿,畢竟那位“軍爺”始終不肯告知姓名,誰又能說得準這“依稀”探知的消息有沒有出什麽紕漏呢。


    那年輕人聽了五斤的解釋,也不知信了沒信,隻是這一路上又不斷地東拉西扯,時不時地還問些生意上的事。秦烈這皮貨商的身份早有了許多年,自然早有準備,便是五斤,說起這皮貨生意來也是頭頭是道,頓時打消了對方不少疑慮。


    因秦烈他們存著要從這些人身上打探消息的目的,之後再繃著便有些不大合適了,回了客棧後,秦烈隻得不悅地讓五斤騰了兩間房出來給那行人住下。


    這一路上,五斤也打探出了不少消息。這群人是青河山莊年輕一輩兒的弟子,從大師兄到小師妹一共有五人,紅衣少女姓溫,名巧巧,是青河山莊莊主溫權章的幼女,因她長得貌美,又是這樣的身份,所以諸位師兄們對她才分外客氣。


    那溫巧巧一眼瞧見秦烈後便動了心,見他身畔有美人在懷難免有些鬱鬱,又見他們夫妻二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好不甜蜜,心裏愈加地氣惱,隻恨不得那馬車上坐的人就是自己。


    她模樣生得還算漂亮,一眾姐妹中就數她最為貌美,也最得溫父的寵愛,難免有些自視甚高,眼睛裏頭哪裏瞧得上山莊裏那一群碌碌無為的師兄弟們。今次好容易出了一回門,卻發現這外頭的男子也極少有能入眼的,便是偶爾遇到個相貌才情極為出眾的,也多是官宦子弟,眼高於頂的,對她這樣的江湖女子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溫巧巧一時間倍受打擊,脾氣愈發地火爆,所以今兒早上才莽莽撞撞地和五斤對上,還毫不客氣地被打了回來,弄了個灰頭土臉。


    以她的性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定要想方設法地報複回來的,誰想後頭居然會撞見了秦烈,隻一眼,她便陷了下去。


    雖說秦烈的臉色也不好看,雖說他也沒正眼瞧她,可溫巧巧卻也看得分明,他對著那些個侍衛也是同樣的冷漠疏離。那樣的男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隻一個眼神便能將眾人震懾住,那樣的氣勢和風度,便是溫巧巧的父親也遠不能及的。她何時見過這般光彩耀眼的男子,一顆心頓時便失去了方向。


    他不過是個商戶,便是再有錢又如何?她好歹還是青河山莊的千金小姐,大姐姐嫁了知州之子,家裏又與官府有不少交情,這樣的身份,算起來還是下嫁了。至於那個女人——溫巧巧不悅地瞥了一眼身側那烏蓬蓬的馬車,心裏想,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若她做了正夫人,哪裏還有旁人說話的餘地。


    她一廂情願地想象著與秦烈婚後琴瑟和諧的畫麵,不自覺地麵上便帶了些出來。一側臉,才發現五斤正瞪大眼打量著她,便有些不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下定了決心,日後定要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丁好看。


    這廂秦烈跳下馬車,在溫巧巧嫉恨的目光□貼地扶著寶欽進了屋。寶欽早察覺到那姑娘眼神兒不大對,一進屋就忍不住笑道:“阿烈,我看那姑娘隻怕腦子有些不大正常,哪有未出嫁的姑娘死死盯著個有婦之夫不放的。”


    她到底還是鄭國人,鍾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還特特地請過嬤嬤教過她一陣規矩,難免還是受了些影響。便是在秦國那樣的地方,王家二小姐也算是膽子大的了,可在秦烈麵前都是都是極為收斂的,更何況,那會兒她和秦烈還尚未成婚。如此一對比,這溫巧巧可真是太沒臉沒皮了。


    秦烈冷冷道:“燕國人未曾開化,素來莽撞無禮慣了,半點禮數都沒有。左右這一路上我們都在馬車裏,你莫要理會她就是。”


    說罷了,他眼睛裏又迅速地換了副神色,方才還冷冽的目光轉瞬間就變得炙熱,“阿寶——”他作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左右離吃晚飯還有段時候,我們不如——來看一看書。”


    他這裝模作樣的神色哪裏騙得過寶欽,一見不對趕緊就逃。可這屋裏攏共才這麽點大,她又哪裏逃得開,更何況,這本就是小夫妻之間的情趣,她也不是非躲不可的……


    不過三兩步,秦烈就把人給捉住了,手裏一用力,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踱到床邊,人也緊緊地壓了下去。


    …………


    半個時辰後,溫巧巧換了身衣服,又化了個精致的妝出了門,才在走廊裏走了幾步,就聽到正屋那邊五斤正在吩咐店裏的夥計,“……多送些熱水過來……晚飯?晚飯遲些時候,等爺起來再說……”


    溫巧巧的臉上白了一陣,咬咬牙,恨恨地又轉身進了屋。


    這邊的床上,吃飽喝足的某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隻恨不得“哼哼”幾聲才好。寶欽一臉鬱鬱地東捏捏,西捏捏,一不留神捏到他的痛處,秦烈頓時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呼,壓著嗓門道:“阿寶阿寶,你輕點,我舊傷未愈呢。”


    寶欽斜著眼睛瞅他,半眯半開的樣子,“你何時有的舊傷?”


    某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曖昧起來,哼唧了兩聲,不要臉地道:“不就是方才——唔,都快被你咬斷了……”


    寶欽頓時躁得滿臉通紅,卻又硬挺著,咬牙罵道:“啊呸,都是你自找的。先前是誰還自詡自己……那個,多硬……”


    “再硬也沒你牙齒硬啊——啊——阿寶,你輕點!真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電腦上不了網,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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