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見的時候沒有什麽矯情與陌生。


    完全看不出隻是兩個第一次相見的朋友一般,即便二人真正交流的時候實在也算不上多,而且第一次相間的時候,場麵相對而言還很尷尬。


    但是人與人之間就是那樣,有的人即便和你認識已久,說說笑笑,嘻嘻哈哈許多年,最多隻能稱得上是一聲認識罷了,而有的人甚至不需要什麽言語,僅僅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能成為一輩子都很難忘記的朋友。


    陳寒半眯著眼睛斜躺在一張椅子上,以平時他的做派,眼前的這幅場麵可是相當難得的。


    半酣之間,依稀可以看見對座青年同樣斜躺在了桌麵上,即便已經到了有些微醉的地步,手中的玻璃杯卻沒有任何想要鬆手的意思,黑衣青年沒有任何的嬌柔造作,與最初二人在遊戲中相見時截然不同。


    說起來,二人的性格很是相像,人前冷漠,但是麵對真正自己承認的朋友時,亦笑亦怒亦嗔亦醉,都無妨。


    旁邊的那個一直巧笑倩兮的女子一直看著這邊,隻是微笑但是卻不上前,之前的那名漢子坐在樓下的大堂中,同樣有著一小桶的酒釀,自飲自酌之間,也是有著不少的情趣。


    “哎,劉兄弟,自己在這幹喝什麽意思,來我們一起!”


    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那被稱作劉兄弟的漢子一下子望了過去,正是那個叫做張山牛的漢子,此時的大漢一臉的暈紅色,在夜晚中的燈光裏顯得異常的可笑。


    漢子也沒拒絕,微微一笑,拎起了那一桶酒:“好,咱們不醉不歸。”


    “呸!”大漢卻不爽的一撇嘴:“醉了......也不許歸,咱們喝到天亮!”


    ......


    半醉半醒之間,聶梟突然直起了上半身,朝著那邊半眯著雙眼,臉色同樣有些微紅的白衣青年笑道:“我現在必須要把你這幅模樣拍下來,你這拍拍屁股什麽都不管了。留下了好大一攤的爛攤子,嘖嘖。”


    陳寒微楞,似乎隨著酒意就連反應也慢上了少許一般,沒有反應過來聶梟究竟到底是何意思。


    “嘿,你忘了咱們怎麽認識的了?你在遊戲裏留下的那一大爛攤子。可是把羅洪給氣壞了,天天在群裏念叨著,等見到了你了之後啊,一定要好好的找你算筆賬,說他可是吃了大虧了,本來想著找些女粉絲好好的親近親近,哈哈哈可惜。”


    聶梟哈哈大笑,似乎是想到了胖子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說起來,其實他跟羅洪還有張晨的熟悉程度要比跟陳寒要熟悉不少,原因就是,那一段時間裏,他們三人經常在一起商討陳寒這邊的事情,久而久之,反倒關係都是非常不錯,即便到了現在,沒事的時候還要在遊戲中去砍殺一番,當然因為聶梟的關係,他們的勝率同樣很高。


    陳寒擺了擺手,說到這裏,他當然想到了,隻不過即便隻是過了半年的時間,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就已經油然而生,使得他對於那一段時間的事情,居然生出了幾分陌生感,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當時也算得上是意氣風發了,因為有著腦海中的神秘空間,在虛擬遊戲中大殺四方,當時陳寒的想法很是簡單,就是掙到更多的信用點,然後成為武者,提升實力,唯一的追求就是讓母親和自己過上好日子。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萬事萬物沒有什麽事必須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的。飛來橫禍打亂了少年所有的妄想與天真。


    一時間,陳寒有些沒有回過神來,隻是手中端著酒杯眼神中陷入了追憶。


    聶梟看著眼前的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年輕人,不由得感歎,當時隻是覺得是一個劍道天賦不錯的少年,卻未曾想,短短半年的時間,居然成長到了如此程度,想到來的路上,那張山牛的所言所語,聶梟向往的同時也是一陣的羨慕。


    成為一名合格的劍客一直以來都是聶梟最大的夢想,即便現在也是如此。而不是成為一個就連外出都要依靠別人保護,而平時在家隻是作為一個播種機器一般的存在,雖然有不少人羨慕他這樣的日子,但是,他不喜歡,僅此而已。


    想到這裏,聶梟苦笑了一聲,出言打斷了陳寒的沉思:“陳寒,你說我有希望成為一個劍客嗎?”


    陳寒的雙瞳重新恢複了焦距,他將目光放在了那苦笑的望著白玉酒杯的聶梟身上,突然一笑:“能的。”


    這個答案以前陳寒無法回答,因為他無法違背自己的本心,在剛出直轄區的時候,聶梟就曾經在郵件中問過這個問題,那個時候即便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是陳寒心中還是給了否定的意見。


    因為無法成為一名武者,如何發揮劍的威力?劍招,劍法,劍術,哪個不需要真氣內力運行,要不然的話叫什麽劍客?


    隻是現在,真正的掌握到了那道屬於自己的劍意:‘唯我’之後,這種想法便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聶梟的雙眼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本來也不算太多的醉意消散了大半,似乎是因為得到了眼前白衣青年的肯定而顯得異常的興奮。


    陳寒微一歎息,這家夥一直都沒有放棄過,隻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之後便將這種想法藏了起來,也隻是在自己麵前顯露半分罷了,現在得到一絲肯定,即便知道希望不大,但是終歸也是有了一絲希望和底氣。


    “聶梟,你知道劍意嗎?”陳寒聲音不大,但是卻能字字傳入到了聶梟的耳中。


    這話一出口,聶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一臉的茫然,但是一旁的那個女子雙眼卻是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個本來自己已經給了很高評價的白衣青年人,一臉的錯愕與不可思議。


    “劍意,那是什麽?一種別樣的劍法嗎?”聶梟轉過頭,好奇的看向陳寒。


    其實他見過的劍法實在是不少,不說別的,就那棟聶家老宅中,所藏的劍法除了他們聶家單傳的那一式‘白虹貫日’以外,大大小小的劍法著實也不少,但是對於劍意,雖然有的劍法中記錄了一些,但是終歸語焉不詳,隻是寥寥記上那麽幾筆罷了。而連真氣都無法修煉的聶梟,平時雖然也很喜歡看那些劍法,但是終歸,對於一些別的,不是那麽太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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