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潼很快被帶到一個類似審問室的地方,關了起來。


    大戰在即,突然抓到一個漢軍的“奸細”,想必在黃巾陣中還是一件蠻轟動的事情。所以這審問的人,怕是會有點檔次。


    不會張角親自來審問我吧?魏潼一個人坐著沒事,開始yy了起來。


    沒過多會,審問室外走進來一個領導模樣的黃巾,大屁股往魏潼對麵的椅子上一坐,手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先粗聲罵了魏潼兩句,然後就開始什麽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魏潼這樣的漢軍走狗都不知好歹必將遭報應雲雲……


    魏潼就這麽聽著那黃巾漢叨叨了半天,最後可能是渴了,對著門外大聲指使了幾句,叫外麵的手下去給自己倒一杯茶水,然後回過神,開始質問魏潼。


    “你潛進廣宗有什麽目的?”


    “沒什麽目的,就是轉轉。”


    “你在廣宗這些天,有沒有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


    “沒有。”


    “是什麽人指使你來的?”


    “沒誰,就我自己想進來轉轉。”


    ……


    任憑那黃巾漢問什麽問題,魏潼就是一問三不知。黃巾漢問了一會自己也覺得沒有意思,換做他自己也覺得一個異人能搞出什麽大事情出來。


    “喝口水再隨便問兩個問題,拖下去殺掉算了。”


    黃巾漢這麽盤算著,魏潼心裏也就是這麽指望的。作為一個玩家死對於他來說完全不是什麽事情。趕緊殺掉趕緊進入死亡冷卻,一天之後還能重新上線,說不準還能趕上和冷小絕的領地保衛戰呢。


    正在這時審問室的門被人打開,一個侍從樣的人端著一晚茶水從外麵走進來。魏潼心說這碗茶喝完麻煩你把我正法了好吧?於是抬起頭看了看這個黃巾漢和那個送茶水的人。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魏潼一下子愣住了。


    這送茶水的人,不是當初自己去巨鹿的時候,給自己引路的那個嗎?他難道不是張曼成的人?為什麽不在南陽,卻在廣宗待著?


    那人顯然也認出了魏潼來,臉色登時就是一邊,連忙走到黃巾漢的身旁,茶水都來不及遞了,把嘴巴伸到他耳朵邊上小聲地說些什麽。


    壞了,魏潼心中一抖。這家夥顯然是知道自己當初是跟著唐周做事的,那次在巨鹿,魏潼擺了張曼成一道,這屁股沒擦幹淨。雖然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去過巨鹿。然而隨著曆史的發展,唐周叛變,馬元義被車裂,自己在黃巾高層那裏無疑是被上了黑名單的。


    雖說人家不至於為了自己一個小角色到處通緝追殺,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主動撞到人家槍口上,那人家怎能客氣?用什麽想都知道,這次不可能給自己痛痛快快一死了之了。


    “媽的,難道要我咬舌自盡?”魏潼心裏還有些猶豫,雖然遊戲中的痛感已經減輕了不少,但是要讓人悍然咬掉自己的舌頭,光是那層心理障礙,就不是一般人能突破的了的。


    黃巾漢聽了手下說的話,臉色一下子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很有些複雜的看了看魏潼,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異人,居然是這麽一號人物,自己差點就把要犯給殺了,現在想想也真的是有些心有餘悸。


    但是這個級別的事情,就不是他一個黃斤的中層將領有資格能處理的了,他吩咐手下務必要把魏潼看好,自己匆匆走了出去,顯然是要把這件事情繼續向上匯報。


    “這下看來是真的要張角親自來審我了……”魏潼搖頭歎息。一邊也放棄了咬舌自盡之類的念頭。畢竟作為一個漢軍玩家,這種近距離直麵張角的機會著實是可遇不可求,魏潼雖然沒本事從張角那裏刺探出什麽東西出來,但是見一麵,總歸應該是會有些收獲的吧。


    魏潼估計的沒錯,片刻之後,就有兩個精裝的黃巾軍士,押著魏潼走進了一個進深極深的院落,幾番請示之後,魏潼又被押進了其中一個房間,然後……魏潼就看見了一個須發飄飄,身著道袍的中年人。


    “這就是張角嗎……”魏潼心下思忖著。


    “姓名:張角(頂級曆史名士);


    等級:???


    屬性:???”


    張角的麵板魏潼完全看不見一丁點的信息,想必也是因為實力相差的太過於懸殊。作為黃巾之亂的終極boss,張角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隻不過可惜的是,最終張角按照劇本應該是要死於疾病,看來玩家很難見證在戰場上和張角斛旋並最終擊敗的快感了。


    遊戲中張角的身材削瘦,頭發和胡子都長的很仙氣,麵容中並沒有那種吞吐天地的梟雄氣概。張角的眼中有一種霧蒙蒙的感覺,魏潼看不透。按理說,作為一介農民起義的領頭人,他的眼中要麽有一種堅定,要麽有一種威嚴,再或者,有那種對宗教信仰的狂熱也可以啊。


    然而都沒有,魏潼從張角的眼睛裏什麽也看不出來,他甚至覺得,張角自己都像是一種雲裏霧裏的迷茫狀態。


    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會思考,卻沒有思想的人。


    “你就是當初在唐周手下,一直幫他做事的那個異人?本事不小嘛,貧道也曾聽聞過你的事跡。”


    魏潼沒有接茬,而是繼續觀察著。現在魏潼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張角的臥室,張角是直接坐在床上審問魏潼的。


    這是一件非常不尋常的事情,因為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沒有人會在自己的臥室去審問一個犯人,除非他有非這樣不可的理由。


    是什麽樣的理由呢?魏潼繼續思考,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審問的事情必須由張角親自來主持,那麽這個理由,應該就是張角幾乎無法離開這個房間了?


    魏潼正想著,一眼瞟見張角的床,床上的被褥是鋪開的,靠張角這一邊掀起來一個角,這就說明張角剛剛才從被子裏坐起來,而現在已經是晌午了,這個時間點,張角沒道理在床上睡著啊……


    難道張角已經染病,而且病情開始惡化了?


    魏潼看著張角有些憔悴的臉,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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