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位界工作,遠遠不如在原世界舒適。


    徐宗銀根本不想離開諸夏本土。


    馬千罡躍出香律樓,徐宗銀也不知道那根腦筋抽了,猛然躍起半空,手中湛藍光芒激射,動用了禁止在鳳鳴城隨意使用的射磁光刀,一道就直劈意氣風發的小馬兒。


    馬千罡還真沒想到,考官會向自己出手,而且出手就是殺招。


    但是天武係統卻提前一刻,向他發出了警告,所以小馬兒來得及應變。


    他反手射出了自己的木刀,務求把緊追出來的藍染宗阻攔片刻。


    傍花隨柳的輕功全力施展,在萬不可能的情況下,身子憑空一折,讓開了徐宗銀的光刀。


    馬千罡身子縮成一團,從徐宗銀的頭頂掠過,小馬兒可不是受氣長大的,他伸足一踏,就踢中了徐宗銀的腦袋。


    藍染宗一掌劈飛了木刀,身子稍稍一滯,就見到一口湛藍的射磁光刀直奔自己的麵目。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臂一擋……


    徐宗銀本來就是怒極之下,全力出手,當然沒有收手的意思。


    這位年輕的考官腦袋上挨了一腳,頓時有些懵圈,等他反應過來,手中已經是輕輕一沉,耳邊傳來長聲慘嚎。


    徐宗銀身子落地,看到的是一條被砍下來的手臂。


    還有被砍下一條手臂的藍染宗。


    這位頂尖的十七門閥之一雲陽藍家的少爺,臉色煞白,按住了自己的肩頭,疼的全身都抽搐了。


    馬千罡身子一翻,飛身落地,他聽到了慘呼聲,回頭瞧了一眼,也是十分驚訝。


    馬千罡急忙大叫道:“考官!快拍攝。”


    小馬兒畢竟前生是記者,最明白留證據的重要性,徐宗銀手持射磁光刀,一臉呆滯,這個視頻留下來,足以證明他的清白。


    薛雪嚇壞了,當馬千罡喊出來:“考官!快拍攝。”,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拍了一小段視頻。


    徐宗銀咬了咬牙,忽然收了射磁光刀,轉身就跑,他也是六級武者,輕功雖然輸給了馬千罡,可也算是不俗了。


    隻是幾個起落,徐宗銀就逃的無影無蹤。


    薛雪是在徐宗銀逃走之後,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救人,她急忙衝了出來,對馬千罡說道:“用真氣護住藍染宗的手臂,快跟我回傾世城。”


    馬千罡急忙撿起來藍染宗的手臂,催運真氣護住,但卻丟給了薛雪,讓這位年輕的美女考官愣了一下。


    馬千罡說道:“我輕功較好!我來背藍染宗。”


    薛雪俏臉一紅,她本來是想要背藍染宗的,但是馬千罡這句話,卻真讓她有些下不來台,畢竟被一個高中生說你輕功不行,還真有些丟臉。


    藍染宗牙齒都咬的嘣嘣響,沒有任何抗拒,就被馬千罡背了起來。


    小馬兒施展傍花隨柳的輕功,一馬當先,十幾分鍾之後,就衝出了鳳鳴城。


    馬千罡出了城,扭回頭望了一眼鳳鳴城,微微有些可惜,心道:“沒機會買禮物了。”


    薛雪卻錯以為,馬千罡是在看她,俏臉微紅,叫道:“我跟得上。”


    馬千罡立刻就把輕功施展到了“極致”,薛雪眼瞧著這位高中生弟弟,明明背著一個百多斤的人,仍舊把自己越拉越遠。


    年輕的美女考官忍不俏臉緋紅,咬著牙全力施展輕功,緊緊的跟了上去。


    馬千罡剛闖入了傾世城,就有總督府直屬的安世軍戰士把他攔了下來。


    一名士官掃了一眼馬千罡背上的藍染宗,問道:“怎麽回事兒?”


    馬千罡行了一個軍禮,他雖然是平民,但所有進入次元位界的原世界公民,都要簽署臨時征召令,隨時相應總督府的動員令,算是準預備役軍人。


    小馬兒上輩子身為記者,玩弄筆杆子出身,哪裏會給出錯誤回答?


    他一本正經的答道:“是藍染宗的考官出手,砍斷了他的手臂。我作為旁觀者,願意隨時接受調查,但請您立刻安排藍染宗進行急救。”


    士官瞧了一眼緊跟過來的薛雪,薛雪雖然隻是實習生,但也算是進入了安世軍的序列,他一擺手說道:“把人和手臂交給我,你和這個學生跟我的兄弟去接受調查。”


    薛雪有些忐忑,但也知道,出了這種事兒,隔離調查是必然程序。


    士官接過了藍染宗,又讓一名戰士從薛雪手裏拿走了藍染宗的手臂。


    馬千罡和薛雪,被他指名的兩個戰士,帶著去了總督府直屬安世軍的軍營。


    一路上,馬千罡什麽話也沒有說。


    薛雪更是心亂如麻,她倒是沒有擔心自己,更多的是擔心馬千罡。


    這位年輕的美女考官,在經過了一番猶豫之後,決定隱瞞掉一個細節——馬千罡躲過徐宗銀的一刀,順勢踢了他一腳。


    沒有這一腳,責任就全在徐宗銀身上,若是有這一腳,馬千罡絕對要被牽連。


    “身為考官,出手要殺學生,你怎麽倒黴都不冤枉的。”


    薛雪很堅定的認為,自己所作所為,就是正義。


    有句話說的好——顏值即正義!


    馬千罡被安世軍的戰士,送到了一處禁閉室,待得大門落鎖,安世軍的戰士走後,他忽然就有些繃不住了。


    雖然兩世為人,但馬千罡是真沒經曆過,這種“殘酷”的事兒啊。


    “那一腳!”


    “不知道會讓我有多少麻煩。”


    “那個黑袍考官腦子抽了?他怎麽會想要砍我?特麽的老子也是受害者,憑什麽藍染宗殺了我的目標,我就不能嚇唬他一下?”


    馬千罡真不是“血手人屠”,原世界也是法治社會,雖然公民分為六等,每一等公民享用不同法律,但法律絕不容強者肆意踐踏。


    韓友慈和左瓁都不肯相信他,也不肯像律九香一樣配合演戲,隻是被他打暈過去而已。


    馬千罡心情複雜,怎麽都沒法讓情緒寧靜下來,他甚至有過那麽一刹那都想過,自己要不要學那位黑袍考官也“畏罪潛逃”。


    當然,馬千罡知道,那絕對是最愚蠢的選擇。


    隻是砍掉藍染宗的一條胳膊,不是殺人了,而且也不是他出的手,就算在怎麽責任連帶,也真用不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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