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內,顧華瀾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去否決裴明義那再清楚不過的暗示,可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日在電視上看見的男子。


    “所以,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電視裏那個人,真的和我有關係?”顧華瀾嘴上說的隨意,隻是那一臉的緊繃和無處安放的雙手充分的說明了她的緊張。


    “我隻是覺得,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至於其他的,那都是你的決定。”裴明義盡可能的不要太直接,但盡管是這樣,憑顧華瀾的心智,眼下還如何猜不出事實。


    “我知道了。”顧華瀾的回答是出乎意料的平靜,裴明義看了她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她的想法,顧華瀾卻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搖了搖頭,眼底多了些化不開的霧,“老爹,我沒什麽別的想法,之前的十幾年如何,之後......也依舊。”


    顧華瀾的話有些出乎裴明義的意料,但是說的卻是符合她一貫的風格,裴老爹隻能認命的先將這件事放置一旁,畢竟現在,養好自己閨女的身體才是要緊事。


    大約到了傍晚的時候,葉俏兩手都拿滿了東西推門而入,身後跟著抱著諸多營養品的二哥葉時帆。


    “小瀾,你醒啦?!有沒有好點?”葉俏飛快的放下東西後直奔顧華瀾的床前,聲音裏是止不住的關心。


    “沒事啦,你看。”顧華瀾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病入膏肓,甚至還小幅度的甩了一下肩。


    “哎呀,你別亂動啊!”葉俏被顧華瀾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把那隻作怪的胳膊按下去。


    這時,二哥葉時帆也走到床邊坐下,臉上掛著真切的笑容:“昨天來的時候你還沒醒,真是嚇死人了。”說著,又是一副後怕的神情,“顧華瀾,真是謝謝你,那天要不是你在,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葉二哥,應該的。”顧華瀾淺笑著簡單的回應,畢竟不管是自己和葉俏還是老爹和葉軒的關係,自己都不會坐視不管,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裴老爹。


    顧華瀾剛說完,葉俏就已經一巴掌拍上了葉時帆的後背,“說這些客套話,還不如去找媽要些補血的秘方,那才是好東西!小瀾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養身體。”


    葉時帆毫無怨言的受了一掌,十分寵溺的一口答應下來,又轉頭給顧華瀾解釋道:“家母出身自中醫世家,祖上還有人當過皇宮裏的禦醫,好多不流於市的藥方都靠祖輩一代代傳下來,等晚些時候,我問好了藥方,你按著上麵配藥去吃,不出半月,身子骨保證比之前更強健。”


    “那真是太感謝了。”顧華瀾是真心的感謝葉家兄妹的好意,卻也是真心的不喜歡吃藥,但還是心頭一陣暖流。


    “對了,摸底考的成績應該出來了吧。”顧華瀾看到葉俏放在一旁的書包,光是看上去就已經有了重若千鈞的氣勢,這才記起來假期前的考試。


    葉俏聽後,立馬變成泄了氣的皮球,一臉的生無可戀,衝著顧華瀾喪氣的擺擺手,“別提了,要不是這次考試,我還意識不到自己和內地學生的差距竟然這麽大,已經混到要從後往前看成績單才能找到名字的份了。”


    有著資深吊車尾經驗的顧華瀾及時送上溫暖的關懷:“港都的教材不一樣,這隻是對初中內容的檢測,以後好好學就行了。”


    學霸顧的一番安慰非但沒有起到積極的作用,甚至還引來了葉俏誇張地歎息,“小瀾,你這個一開學就高居榜首的人就不要再刺激人了好麽。”


    顧華瀾摸摸鼻子,幹笑了幾聲。


    裴明義買了晚飯回來的時候,葉家兄妹已經離開,顧華瀾躺了兩天多,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麵對著一桌子的十全大補湯毫無胃口。


    “唉——”


    唉聲歎氣的顧華瀾鬱悶的用勺子攪動著碗裏的湯,裴明義聽到動靜,頭也不抬的說道:“喝光了,明天就出院。”


    “真的?!”顧華瀾的雙眸都映出驚喜的光芒,激動地都不用勺子,端起碗咕嘟幾口喝了個見底,還不忘舉著空碗衝著裴明義晃了晃,就差在臉上寫下‘你要說到做到’了。


    ......


    出院後的顧華瀾隻在家呆了兩天就去了學校,期間班主任柯淳還特地打電話過來讓她多休息幾天不用著急,隻是夜予棲不在家,裴立辰那個話嘮也出去了,隻剩下一個追著趕著喂補藥的裴明義,所以顧華瀾義無反顧的選擇回學校。


    外人隻知道顧華瀾受了風寒在家休養,可是韓寧遠卻趁著大課間,拿筆戳了戳顧華瀾的後背。


    “咳咳,我可是聽說,你中槍了?”韓寧遠壓低了聲音,說著,還前後左右看了看,除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周子昂,四周無人。


    顧華瀾心中一驚,臉上仍舊是問心無愧的坦蕩,甚至還指了指教室後麵掛著的國旗:“我國禁槍你不知道麽。”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表現的太過真實也能引起懷疑,顧華瀾在韓寧遠的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不相信,她甚至覺得韓寧遠已經掌握了一線的情報根本就是知道了實情。


    於是在顧華瀾刀子一樣的視線中,韓寧遠笑眯眯的說道:“鴻興樓是我哥的產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


    今天的韓寧遠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膽,顧華瀾的眼神都快能吃人了,他又火上澆油的添了一句:“有監控的哦。”


    哦你大爺!顧華瀾的內心在咆哮,但隻能咬牙切齒的悄悄琢磨弄死韓寧遠的一百八十種方法。


    “所、以、呢!”顧華瀾終於卸下了冷酷的偽裝,聲音有些猙獰,她甚至悄悄摁住了想要滅口的右手。


    韓寧遠似乎是對接下來的事情胸有成竹,臉上都已經露出了大功告成的得意之情:“教我!”


    顧華瀾一愣,她倒是沒料到韓寧遠提出這麽個要求,但隨即,顧華瀾麵露嫌棄的上下打量著韓寧遠,“嘖,這位同學,你這個小體格,恐怕是不行。”


    其實韓寧遠也並沒有長的弱不禁風,相反的還十分結實,隻是顧華瀾現在自己都煩心事一大堆,哪兒還有什麽閑情逸致來當一回師傅,更何況,她的訓練方式,一般人根本難以承受。


    韓寧遠怒了,“誰說我不行!”


    趴在桌上的周子昂被韓寧遠的一聲怒吼給驚醒,還特地半眯著眼睛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目光路過韓寧遠的胳膊時,周子昂嘴角竟然還勾起了一個壞笑,緊接著,在韓寧遠不滿的眼神裏,撩起衣袖,小麥色的臂膀上微微彎曲,結實的肱二頭肌展現在韓寧遠的麵前,周子昂在韓寧遠氣到快要噴火的時候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這才叫行。”


    不得不說,周子昂這一招真是厲害,顧華瀾在旁邊看的都想給他鼓掌,要是有論如何一句話氣死人比賽,他隻怕是要拿冠軍。


    身體力行的打擊後,周子昂還不緊不慢的放下袖子,站起身走到韓寧遠的位置旁,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兄弟,加油!”


    大概是怕被打,說完後周子昂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受了第二波打擊的韓寧遠很是不甘心的捏著自己的手臂說道:“就是因為不行才要練啊......”


    看到韓寧遠這幅沮喪的模樣,顧華瀾惱怒自己那總是突如其來的心軟,但是仔細想想,自己當初不也是這種想法麽,就是因為不行,才更要學會更多的本領,在那殺人不講道理的傭兵屆活下去。


    顧華瀾看著韓寧遠,哪怕生氣和沮喪,韓寧遠都沒有放棄這個念頭,而且,軍訓那會,他好像就一直纏著自己教教他,雖然顧華瀾沒有放在心上,但這時候再想起來,倒覺得韓寧遠真的很執著。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你這樣的公子哥,總不會像我似的,吃個飯都能遇到殺手。”顧華瀾很直接的問。


    韓寧遠聽到後卻直接笑了出來,隻是那笑容很冷,嘲弄似的說道:“是啊,像我這樣的公子哥,保不齊哪天就被人給做了,死在哪都不知道。”


    顧華瀾從韓寧遠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悲憤,有些不解,按理說,他好歹也是京都的世家少爺,總不可能是什麽境外黑勢力結了仇要他的命,想必他也夠不著那片天,撐死了也就是勾心鬥角的那些人禍。


    想了想,顧華瀾開口:“我可以教你,但是我的這套法子,你可能吃不消。”


    韓寧遠一聽顧華瀾答應教他,哪還管其他,拚命的點頭,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今天的這個決定,會給他的未來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家裏頭的糟心事我不想多說,我跟了你便不會後悔,多大的苦我也能堅持。”韓寧遠說的鄭重,顧華瀾也不想多問,“周六吧,找到了地方我通知你。”


    顧華瀾算著日子,青狼也該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打電話總是不在服務區。


    ......


    顧華瀾托何思遠在郊區找了棟房子,上下三層外加一個地下室,原來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商人買來和他在華夏找的老婆做新房,不料房子還沒住進去,就已經被老婆戴了綠帽,氣的老外生意也不做了賣了房子就準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顧華瀾看到這個裝修精致的洋房甚至連價格都很喜人,當即拍板買了下來。


    一百多平米的地下室經過顧華瀾的改造後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訓練室,這些,可都是顧華瀾給即將成立的暗夜組成員們的禮物,樓上,就是他們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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