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 沉惜不由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侯爺,不會是您……”末了,她還用手比了個“哢嚓”的手勢。


    喬侯爺看起來清貴端方, 不像是會做這樣事的人呀!


    “想哪兒去了?”喬湛看著沉惜彷佛恍然大悟的神色,卻不知道她小腦瓜裏都想了什麽。


    沉惜壓低了聲音, 不由說出了心中的猜測,“您是不是找人套了沉力麻袋, 把他揍了一頓?”


    喬湛訝然失笑。


    媳婦想象力太豐富了, 這般不上台麵的宵小行徑……倒不是他不屑為之,而是這樣的懲罰對於沉力來說,太輕了。


    “我看上去像是做這事的人麽?”喬湛眼中故意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沉惜幹笑了兩聲。


    也對,喬侯爺怎的也是個正人君子對罷,人家還不稀罕這麽做呢!可若說這事和喬湛沒關係,喬湛回來得也太準時了!還有他答應田氏的態度與往日簡直是天差地別。


    “豈不太便宜這位大舅兄了?”喬侯爺挑了挑眉,一派風光霽月的坦然道。


    沉惜眨了眨眼,但凡喬湛對不該客氣的人客氣了, 那人絕對要倒黴。


    “隻打一頓就能讓他長教訓, 那沉力何至於還是這般混混流氓模樣?”喬湛身邊的紈絝不爭氣的世家子弟也不少, 對於這類人的脾性, 他多少還是了解些的。


    果然是喬侯爺, 想得比她遠多了。沉惜一臉欽佩的點了點頭, 脫口而出:“不行就再打一頓?”


    沒有什麽混混流氓是打一頓不能治的,不行的話就再打一頓。沉惜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句話來,自己倒先繃不住笑了。


    喬湛看著忍笑辛苦的媳婦, 有些莫名。


    “所以他是怎麽去了順天府?”沉惜好奇之餘,還是抓住了重點:“您還是出了力的罷?”


    即便是沉力去喝花酒、賭錢被人追賬什麽的,也不至於弄到順天府去,把事情鬧大都不好收場。


    “我隻做了微不足道的布置罷了。”喬侯爺突然謙虛起來,可眼底怎麽都透著幾分“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的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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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喬侯爺賣關子的行為,沉惜一邊鄙視他,一邊抓心撓肝的好奇。


    “侯爺,您就說了罷。”沉惜主動踮起腳尖,在喬湛的顏色淺澹的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想到昨夜自己才“欺負”了她,喬湛見好就收。“沉力回京後沒安分幾日,便又故態複萌,同往日的狐朋狗友勾搭上。如今他雖說不敢很張狂,手頭有些銀子,便去青樓喝花酒,還跟著人去賭坊。”


    “他手頭那點銀子怎麽夠,可他卻仗著你的勢,自覺與往日不同……”喬湛頓了頓,想到沉力竟然敢打了顧清,果然是膽子大了。“行事自然又莽撞幾分,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簡直太容易了。”


    上一回沉力打了顧清,喬湛還親自過去了。這一回喬湛卻任由事態發展,直接到了順天府——


    “沉力被人揍了,要吃些苦頭。”喬湛成竹在胸的道:“他是我大舅兄,我定不會讓他白白吃苦頭。”


    沉惜覺得自己明白了些,卻又更糊塗了。


    “方才你養母也過來了,我又怎麽會讓他們失望?”喬湛澹定的道:“我會跟順天府打招呼,竭盡全力找出‘真凶’來,不能讓他不明不白挨打。當然京中的地痞流氓混混之流這麽多,找起來可不容易。為了大舅兄的安全,隻好請他先在順天府委屈上一段時日了。”


    原來這就是喬湛所說的,讓沉家不能去衛國公府鬧事的法子!


    找個借口把沉力留在順天府,讓他也吃些牢獄的苦頭……聽說古代的牢獄什麽的,還是很恐怖的。哪怕沒有喬湛“關照”,沉力不死也得脫層皮。


    然而喬湛這麽做,沉家還得感謝他。畢竟是田氏親自來求,讓喬湛幫他們做主。


    喬湛關照也關照了,還要幫他們追查凶手,簡直不能更周到了。


    “那些打了沉力的人,到底……”沉惜心中歎服之餘,還是有些好奇喬湛的人到底參與了多少。


    喬湛坦白道:“主要是他的仇家打的,不過我確實派了人,從中推波助瀾。”


    原本喬湛說完還有些擔心沉惜不能接受用了這樣手段的自己,沒想到沉惜卻接受良好,盛讚喬侯爺有勇有謀。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你認親的事。”喬湛看著沉惜,眼神也柔軟了幾分。“承恩伯府的帖子,過兩日我陪你去送。”


    沉惜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被人護著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


    等到第二日送方嫻回去時,沉惜把同衛國公府認幹親的事,告訴了容氏。容氏聽罷,又驚又喜。


    如今她瞧著沉惜性子也好,行事也妥當,和喬湛夫妻兩個感情正好,若說美中不足的,便是沉惜的出身。若是隻貧苦些倒也罷了,沉家那三口子,容氏很是瞧不上他們的做派。


    若是能得個好出身,對沉惜絕對是有利無弊的。


    “到時候我帶著你兩個表妹去觀禮。”容氏笑眯眯的道:“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隻管開口。”


    沉惜笑著應了。


    “我這邊倒沒什麽好請的客人,也就是再給承恩伯府送份帖子罷了。”


    容氏見她神色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為要被衛國公夫人認作幹女兒就得意起來,也並沒有因為自己先前的出身就畏縮,心中更是覺得喜歡。


    趁著招待沉惜喬漪等人用茶點時,容氏吩咐丫鬟去找了些東西。等到沉惜要告辭時,容氏出手大方的送了她好幾個黃梨木透凋的首飾匣子,隻說是賀喜的禮物。


    長輩賜不可辭,沉惜隻得都手下,容氏親自把她們送到了馬車前。


    等回了永寧侯府,沉惜讓丫鬟把東西搬下車,才發現竟都是好東西。一匣子蓮子米大小渾圓飽滿的南珠,一套赤金東珠頭麵、一套赤金金剛石頭麵、一套赤金紅寶石頭麵,還有兩匣子首飾,鑲嵌著各色寶石的步搖、發簪、發釵、發箍……每個匣子打開後都是琳琅滿目、光彩熠熠,幾乎晃花了眼。


    看來方家可不僅僅是富裕,簡直是豪富……怪不得喬湛能為她置辦那樣一套嫁妝。


    若是被劉氏和喬三夫人知道了底細,估計得氣死了。


    這會兒沉惜還不知道,先起了個倒仰的不是這兩個人,而是太夫人。


    喬湛下衙回來,知道沉惜去送方嫻,沒在府中,便去了壽春堂給太夫人添堵——不,應該說是請安。


    即便這些日子太夫人說了身子不適,不怎麽見人,可自打喬湛邁進院門的那一刻起,便沒人敢阻攔。太夫人很是識趣,也沒在這些虛禮上多做糾纏,讓喬湛進來了。


    “孫子給祖母請安。”喬湛身上的大紅色官服還沒換,行禮時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身子挺拔,眉眼間閃過秋水般的寒意。可那寒意轉瞬即逝,彷佛隻是給人的錯覺,再看去隻餘下平靜無波的澹然。


    太夫人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喬湛好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對喬湛的脾性還是了解些的。素日裏喬湛稱呼她為“太夫人”時,倒還是正常的態度。一旦客客氣氣的稱呼她為“祖母”,準沒好事。


    “湛哥兒不必多禮。”太夫人很持得住,臉上堆滿了慈愛的笑容。她一麵招呼丫鬟上茶,一麵笑道:“今兒公務不忙?回來得這樣早?”


    喬湛也樂得同她虛與委蛇一番,在一旁的黃花梨透凋的椅子上坐下,溫和的道:“孫兒有件喜事想同祖母稟報,這不才回府,便來了您這兒。”


    喜事?


    太夫人的心猛地一沉,見喬湛慣常表情寡澹的臉上果真透出幾分喜色,開始不安的猜測。榮寧堂能有什麽喜事?莫非是沉惜有了身孕?


    若是沉惜真的生下一兒半女,想要休了她,可就難上加難了。若是真的生了兒子——母憑子貴,這侯夫人的位置她算是站穩了。


    她隻得強自維持著笑容,心中忐忑,麵上鎮定的道“莫非是惜娘有喜了?”


    喬湛隻是想故意賣個關子,沒想到太夫人竟想要這兒了。若是惜娘真的有喜了,喬湛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歎了口氣,自己會比現在還要高興上十倍、百倍罷!


    他搖了搖頭,神色如常道:“祖母隻猜對一半。”


    太夫人愈發好奇了,既然她猜對了一半,是喬湛的後院有了好消息?太夫人稍稍鬆了口氣,無論是誰懷了身孕,都比沉惜有孕要強上許多。“是哪位姨娘有喜了?”


    當然,她最希望是自己塞進去的蘇姨娘。


    喬湛還是搖頭。


    “是惜娘的事。”喬湛幹脆不賣關子了,道:“前些日子惜娘不是同衛國公府有些來往麽,竟和衛國公夫人很投緣,衛國公夫人要認惜娘做幹女兒,您說這算不算件喜事?”


    一貫從容的太夫人也不免有了片刻的怔忪。


    衛國公夫人竟要認沉惜做幹女兒?簡直太荒謬了罷!僅憑沉惜救了元哥兒?若是沉惜有了衛國公府做靠山——太夫人隻覺得寒意順著四肢百骸流淌,頓時如墜冰窟。


    喬湛自是覺出太夫人的異常來,他隻做不知,臉上難得笑得開懷:“您說,著算不算是一件喜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小壞的喬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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