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的心尖兒莫名顫動,不露聲色的移開手,撈起韭菜,切起來。


    岑南也不堅持,走開去洗手,卻有意無意的輕輕擠了一下她。


    ……


    要命,這種輕微的肢體接觸讓有秦感到一陣酥麻,耳朵慢慢變得潮紅。在陽光的投射下,耳後青色的主動脈緩慢有力的跳動著,仿佛要衝破那層白的透明的肌膚有一般。


    岑南一動不動的看著,半晌,輕輕一笑:“皮薄的跟紙一樣。”


    轟!一股燥熱直衝頭頂,氣氛越來越曖昧,有秦扛不住的呢喃道:“你、你你出去等著吧,馬上好。”


    岑南卻抱定主意,站在一旁不為所動。叼起一根煙,拿出有秦送的那隻打火機,點燃,慢條斯理的抽起來。


    有秦無奈,隻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到麵前那堆食材上,剁炒煎炸,不敢抬頭。


    一個小時後,韭菜炒粉皮、糖醋排骨、爆炒河蝦、冬瓜酥肉湯,三菜一湯擺上桌。


    “吃飯啦!”有秦端著兩碗白米飯,拿著兩雙筷子,招呼道。


    岑南懶懶的拉開椅子,坐下。


    “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有秦拿不準他的口味,雖然他一直都是自己對吃的不講究,但總會有個鹹淡忌口的區分吧!


    岑南勺了一勺湯泡進飯裏,咕嚕嚕扒了幾口,評價道:“挺好的。”


    “你喜歡吃湯泡飯?”


    “嗯。”岑南夾了一塊酥肉。


    “湯泡飯對胃不好,以後少吃。”有秦沒有多想,脫口而出。


    “怎麽?這就開始管我了?”


    餓……有秦看著一臉吊兒郎當的岑南,無語,夾了一塊排骨塞進嘴裏,狠狠的嚼了起來。


    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一頓飯吃完,有秦自動自覺的承包了洗碗收拾的工作,自然是不能指望岑大老板動手的。


    等到一切收拾完,有秦累的坐在一棵大白菜上捶肩,心裏還盤算著晚上一個人就拿這顆白菜下點麵條好了。


    “走吧!”岑南進來,看見坐在白菜上的有秦,不由莞爾。


    “啊?去哪裏啊?”有秦僵硬的轉頭,神情呆滯,好累啊……她想休息會,也不帶這麽奴役人的啊!


    “機場。”言簡意賅。


    “是要去接誰嗎?”


    “送你。”


    什麽?有秦猛的站起來,因為站的太急,腦部缺氧,眼前金星四濺。


    岑南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激動什麽?”


    “我給你買了三點的機票,回去吧!”


    有秦推開他,情緒激動:“我沒有要你買,你為什麽要替我做這個主?我不回去,回去了我媽就會把我關起來!你要是覺得我在這占了你地方,我立馬搬走!”


    有秦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一股腦的吐出一堆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隻憑著一時的衝動張口就來。


    岑南麵色鐵青,冷不丁被她推的撞到後麵的洗菜池邊,頓時怒火中燒,指著有秦,青筋暴起。


    有秦不甘示弱的回看著他,眼眶通紅,臉色煞白。僵持中,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


    岑南看著那滴滾圓的淚珠墜落,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按下脾氣,冷冷的說:“我已經跟教授那邊打好招呼了,最遲大年初五就會有學校的的實踐項目招募書寄到你家,上麵會寫清楚要求你初八返校報道。”


    有秦愕然,眼淚像擰不緊的水龍頭般一滴接一滴落下,偏偏表情一半驚訝一半悲傷,一時間十分滑稽。


    “你真的不想回家過年嗎?你怕的不就是被關起來?現在這個問題我替你解決了。”岑南走近,站到她麵前:“在你看來,我是哪種人?這麽不值得相信?”


    有秦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音節,懊惱、後悔、難過,情緒交雜,撕心裂肺。


    “走吧,再晚趕不上了。”看著麵前的有秦,他不忍心再多苛責,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果然,先開口的人輸。


    一秒都不能再多待,拿起車鑰匙,下樓。


    身後,有秦立在原地,望著岑南的背影,心尖兒撕裂的疼起來,恨不得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生生剜掉,才能罷休。


    又是這樣,剛剛靠近,卻被自己生生推開。


    .


    .


    .


    機場,有秦過了安檢口。


    岑南就靜靜的站在一米線外。有秦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後,卻不敢回頭,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掙紮了許久,岑南歎了口氣,喊住她:“喂,奧利奧。”


    有秦頓住。


    “過生日,都是要許願的。”


    “我許你一個願望,晚上12點之前。”


    原來他知道。這一天的各個場景飛快的在腦海中閃過,從早上的初見到他家、到他下廚做飯、到剛才的爭執……所有的一切串聯成一條線。


    原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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