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恣看了眼電話, 手一抖把通話給掐了。


    辛棄疾站在不遠處, 還等著把電話拿回去。


    下一秒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柳恣, ”錢凡抖了抖煙灰道:“你小子定力不行啊。”


    柳恣幹咳了一聲,確認道:“完顏亮?你真沒看錯?”


    “沒看錯,他的部下在他沒死透的時候還往脖子那補了一道,可惜監控估計沒拍到。”錢凡怔了下, 下意識道:“鐵幕以北t2街道拐角那裏, 有攝像頭嗎。”


    “有。”柳恣抬頭道:“我上次過去檢查過。”


    也就是說——


    他猛地起身,吩咐道:“辛棄疾, 你和孫賜去調t2街道拐角的監控,我去一趟鐵幕。”


    電話甚至沒有掛斷就被扔到了幼安的懷裏,柳恣直接匆匆跑下樓,開了車就往北邊趕。


    飛機停在了城西臨時開辟的停機坪處,趙青玉和錢凡坐了電瓶車也在往這個方向開。


    那耶律元宜和其他人已經帶著完顏亮的屍體撤回去了, 現場隻剩下接到通報的安保人員和地上的一灘血跡。


    柳恣趕到的時候,錢凡已經在遠處的草裏用掃描儀找到了那枚彈頭。


    “他在栽下馬的時候, 其實還有救, 扛回去隻要能止血也許能挺過去。”錢凡端詳著那個彈頭道:“可惜後麵來的那個人直接補了一刀,應該是死透了。”


    柳恣聞言皺眉:“為什麽要補刀?”


    “這你不懂了吧。”錢凡咧嘴笑道:“這哪怕隻是單純驚馬摔傷, 也會多出骨折甚至腦震蕩——馬背都有快兩米高, 能不疼嗎。”


    而首腦作為作戰指揮和士氣的核心,在現代可以居於後方指揮,畢竟監控和傳令途徑都已經多樣化了。


    可對於古人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個半殘廢的完顏亮, 不僅是中軍的累贅,還起不到半分的指揮作用。


    聽孫道夫他們說這皇帝是弑君上位的,那恐怕……金國馬上就會有新的領導者了。


    在君權神授的時代,如果皇帝這個半神化的存在能被人頻繁抹去,其神聖性和權威性都會不斷貶值。


    金國的亂序無章也與此有關。


    “我們先按兵不動。”柳恣冷靜道:“觀察那兩千人是進入備戰狀態,還是已經打算撤回去了。”


    遠處孫賜騎著摩托把辛棄疾帶了過來,後者明顯一臉驚魂未定,手裏緊緊抱著個平板不敢鬆手。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摩托……


    孫賜看起來雖然嬌小,但開起摩托來的烈性不亞於馬背上長大的蒙古女人,馳騁間黃沙揚起還瘋狂變道超車,辛棄疾愣是沒辦法再顧及什麽禮節抱緊了她的腰。


    “下來。”孫賜拿下頭盔,把平板拿下來遞給柳恣:“已經導出來了,您看眼。”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已經經過了技術的二次處理,畫麵被放大並銳化過了。


    那個完顏亮騎著快馬帶著部下再往北門衝,全程頭高昂著在往天上看,明顯是被直升機的轟鳴聲給吸引了出來。


    而在某一個瞬間,他突然身形一晃,雙手直接鬆開了韁繩,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仰倒而去,後腦勺正中地麵。


    幾個部下在跑出很遠以後才反應到異常,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沒等他們下馬查看完顏亮的情況,北邊衝來了另一個軍官打扮的人,直接下馬衝了過來,在確認完顏亮已經被重創的情況下突然提刀割喉。


    剩下的畫麵就沒什麽好看的了。


    柳恣暫停了割喉前的一幕,觀察著他身上的服飾,下意識地看了眼辛棄疾。


    不遠處的孫賜條件反射道:“監控是我調的,他沒有看。”


    辛棄疾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被柳恣的凝視看的有些背後發涼。


    他到底還是年輕了些,在突發狀況麵前沉不下來。


    柳恣心裏鬆了口氣,給錢凡看這一幕,低聲詢問道:“這個人是誰,孫道夫和郭棣可能認識——要問他們嗎?”


    “別。”錢凡搖頭道:“首先,這完顏亮到底是誰殺死的,現在歸我們說了算了。”


    需要威懾他國的時候,可以攬下全責,哪怕說是鐵幕自己噴射毒箭殺了這金國皇帝都行。


    而需要甩鍋的時候,這個視頻就能派上用場了。


    郭棣、孫道夫和辛棄疾三人的傾向都不能確定,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柳恣揉了揉眉頭,吩咐孫賜帶辛棄疾先回去處理其他的政務,自己坐了錢凡的車回去開會。


    趙青玉被記了個二等功,笑眯眯的拿著獎金去買了兩桶方便麵和火腿腸回家慶祝一下。


    ——小孩兒對垃圾食品的熱忱永遠都不會消失。


    由於元首臨時開了勿擾模式,所有會議和工作安排都暫停下來。


    辛棄疾難得可以在下午五點準時下班回家,仍然有些懵。


    發生了什麽?


    那棟公寓現在空空蕩蕩的,雖然房客有三人,可現在簡直和他一人的單身公寓一樣。


    趙青玉要兼顧龍老爺子的功課,偶爾還要幫龍牧代課,根本忙不過來,基本上不是睡在江銀的政府樓宿舍裏,就是睡在揚州城數控中心的睡袋裏。


    柳恣更不必說,哪怕人就在隔壁辦公室,辛棄疾也可能一個星期和他說不上兩句話。


    最多的交流就是把電話轉接給內室,或者在緊急情況下把電話直接拿過去。


    一推開門,一股奇異的香味就傳了出來。


    辛棄疾下意識的嗅了一下,試探性的喚了一聲:“青玉?”


    “幼安哥?你回來啦?”趙青玉泡了一桶方便麵,一見到他就笑眯眯的:“你要不要來一桶試試?”


    這是什麽?


    辛棄疾順著香味走過去,隻覺得有些驚異。


    這房裏沒有柴火和米,那孩子的麵前也隻有個花裏胡哨的紙筒,上麵還蓋著個平板。


    可是一股燉牛肉的濃鬱香氣就這麽散了出來,讓他聞著都有些餓。


    “你天天吃食堂的營養搭配,可以嚐試一下這個!”趙青玉毫不吝嗇的拿出另一桶出來,笑眯眯的拆開塑料包裝紙,給他看裏麵的構造。


    “這個是……吃的?”


    白色的紙筒裏,放著黃色的板子,還有幾個塑料包裝,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


    辛棄疾一度研究塑料這個材料很長時間,心想臨國人到底是怎麽發出個這麽神奇的東西出來的。


    “嗯,泡開以後就要肉有肉,要湯有湯啦。”趙青玉幫他撕開調料包,笑眯眯道:“我雖然以前跟爸媽經常出去吃些貴的要死的東西,可還是覺得偷著來一碗方便麵才好吃。”


    辛棄疾點了點頭,坐在旁邊看他如何倒熱水,又如何拿了本《論語》壓方便麵。


    “你們宋國有什麽好吃的?”


    “好吃的?”他抬起頭來,思索道:“我們有句老話,叫蓴鱸之思。”


    “醇爐?那是什麽?”青玉嚼著辣條道:“我去郭知州家吃過飯,裏頭鳥兒啊野兔啥的好多哦。”


    “張季鷹辟齊王……”辛棄疾說了一半意識到這是個臨國小孩,用更通俗的語言解釋道:“很久以前,有個叫張翰的文學家。”


    “他在洛陽的時候見秋風揚起,想起了故鄉吳郡的蓴菜與鱸魚膾,說了一句很有名的話。”


    ——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裏以要名爵。


    趙青玉聽他解釋完這句話的意思,自己咀嚼了一遍:“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怎麽可以為了名利去千裏之外當官呢。”


    “嗯。”辛棄疾看著泡麵上浮誇的logo,慢慢道:“後來他棄官回鄉,寫了一篇《首丘賦》,可惜現在沒有流傳下來了。而蓴鱸的清淡之味,既被東吳之人引為上品,也代表了對故鄉的寄托。”


    趙青玉打開了自己的那份泡麵,攪著q彈的麵條道:“幼安哥想當官麽?”


    辛棄疾搖了搖頭:“隻想定國安邦、百姓安樂,官位大小並不在意。”


    趙青玉低頭啃了口泡麵裏的火腿腸,又問道:“你在揚州城呆到現在,感覺怎麽樣?”


    “不懂的東西越來越多,所以才會選擇拜柳先生為師。”辛棄疾露出無奈的笑容,淡淡道:“原本以為有定國之大學,是遠勝於四書五經這樣的東西,可後來發現……”


    後來發現,他自己需要了解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說政治之論,那自己確實談不上。


    柳恣把他放在辦公室的最外側,僅僅隻是讓他接觸信息收發、會議安排之類的繁瑣事情,都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因為柳恣實際上做的,是讓他自己去感受臨國的行政係統——


    足夠精簡,足夠效率,也足夠科學。


    無論宋國還是金國,都不會有這樣直截了當的會議和項目規劃,所有人的身份都如同那建築工匠一般,在盡忠職守的去構建一個更好的國家。


    辛棄疾接觸過山東的大小衙門,也知道裏頭一團事都攪和在一起辦,結果什麽都辦不好的情況有多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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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怕隻觀察到人們對於信息的管理和統計方式,都可以學個三五天而為之驚詫。


    原來自己在那平板上看到的東西,都如九霄之上的一顆星辰,蒼穹中散著的那一整片星河,都有著自己從未抬頭瞥見過的璀璨。


    -2-


    趙青玉見他欲言又止,也沒有追問下去。他把叉子遞給了他,教他怎麽攪拌麵條和湯汁,慢悠悠道:“那你有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呢?”


    “柳先生說,我的身份是實習生,大概就是學徒吧。”辛棄疾思索道:“那參政院的那些官員,都是學徒出身嗎?”


    “不,”趙青玉搖頭道:“實習隻是讓你體驗裏麵的工作環境,幫忙做些小活兒,真的想去參政院必須要通過cat考試。”


    “cat?”辛棄疾咀嚼著這個略有些生僻的詞道:“那是什麽?”


    “capacity assessment test.”趙青玉吸溜著麵條含糊道:“華文名字更長,我就不翻譯了,意思就是能力測試。”


    剛好平板不用壓泡麵了,少年直接檢索了關鍵詞,調取了一個視頻放給他看。


    cat考試考的是綜合能力,成績可以用作企業招聘、政府用人等種種方麵的參考。


    “但是參政院除了看cat考試之外,還要做政審、體檢以及思想測試。”趙青玉咬了口厚實的牛肉道:“我懷疑我過不了思想測試的。”


    “宋國考試都是科舉,寫作文章什麽的。”辛棄疾看著相關的資料,已經完全沒功夫感受麵條的滋味了:“思想測試是什麽?”


    “vr技術和致幻劑的結合。”趙青玉比劃道:“就是有個頭盔,你戴上以後就會感覺自己去了一個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辛棄疾已經感覺他在說天書了:“戴上就可以了嗎?”


    “嗯,但是會給你打一種管製藥品,是名字叫cr-42的致幻劑。”


    “然後你再醒來的時候,就會以為自己是活在頭盔世界裏的人了。”趙青玉解釋道:“在虛擬現實裏會遇到各種抉擇和考驗,你在裏麵可能以為自己呆了幾天甚至幾個月,可是在現實裏隻花了兩個小時左右。”


    這種道德檢測隻會有一次,但測試的是人在本能反應下的選擇,以及在兩難狀態下的個人傾向。


    雖然很多道德困境沒有無解題,但是政府內部有評測標準和打分方式,並且一直由人研院進行修訂。


    正式擁有參政院編製的人都簽了保密合同,網上的傳聞雖然頗多,但也大部分都是憑空猜測,沒有參考價值。


    “每個人都要這樣嗎?”


    “嗯,因為官員都可能走到更高層次的崗位,這個東西篩選能力還是挺可怕的……”趙青玉擺擺手道:“我們國家有個元首以前還是脫衣舞女,花了二三十年成了女元首,本來已經是很恐怖的存在了……”


    誰想得到江銀鎮直接來了個時空異變啊,柳恣二十多就能當元首,這才是天命所歸好嗎。


    辛棄疾隻覺得他說的這些都和誌怪之談一樣,好奇的追問道:“那個致幻劑是什麽東西?”


    “再往深了說我也不知道了,”趙青玉鬱悶道:“這個藥的名字還是我爸偷偷告訴我的呢。”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去國外,或者留個學回國做一輩子研究,誰知道現在爸媽見不到了,還要天天給柳叔當苦力跟著加班。


    柳恣一回到家裏,就聞到了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泡麵味。


    他拖長了聲音陰森森道:“趙—青—玉——”


    辛棄疾抬起頭來,難得看見元首大人也提著公文包按時回家了。


    他總覺得,在參政院的柳恣冷靜刻板,連溫和的笑容都如麵具一般。


    可回到家裏以後,那人才多了幾分人的味道,身上那股雕像般的疏離和冷淡才能消除。


    趙青玉縮了縮腦袋,嘟囔了一聲慘了,直接當著辛棄疾的麵甩鍋道:“我是泡給幼安哥吃的!”


    柳恣愣了一下,感覺自己總忘記家裏還住了一個人,隻側頭看向客廳裏的兩個人道:“晚上要不要出去散步?”


    “你吃過啦?”


    “嗯,剛從食堂回來。”


    辛棄疾看著他換鞋放包的樣子,都忘記了吃麵。


    他覺得這個人自己看不透,也接近不了。


    哪怕隻有一牆之隔,幾歲之差,好像也真的相隔千年般,難以觸碰對方的存在。


    可越是如此,他越想了解更多與他有關的事情。


    人事部特意囑咐的強製休假,幾乎沒怎麽被執行過。


    如果真要算的話,柳恣從時空異變以後,一個月頂多休息兩天,還是被孫賜胡飛強行鎖門推出來的。


    他身上的工作狂屬性太明顯,以至於總讓人有點擔心。


    趙青玉現在已經把柳恣當成了大表哥一般的存在,能自動的用各種姿勢窩著靠著甚至是睡在他腿上。


    柳恣因為要等待戰報和金國那邊的反應,也終於能回來看看電影睡個覺。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的兩頭一個吃麵一個看書,中間橫著個趙青玉吃飽了就一抹嘴睡了過去,開始打呼嚕,場麵算不上親近卻也不太生疏。


    辛棄疾並不太能專心吃麵,他琢磨了一下,還是側身問道:“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麽會放心,把我和青玉一直放在一起?”


    如果青玉是皇嗣,自己一個來路不明的異邦人,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這麽核心的住所,也不太符合常理吧。


    柳恣低頭看著書,隻抬起了左手。


    他的坦桑石扳指在光芒下熠熠生輝,周邊鑲嵌的細鑽也典雅而不豔俗。


    隻一個清脆的響指,房間的四個牆麵都在一瞬間被打開機關,四杆麻醉槍同時對準了危險級別標記為b的辛棄疾。


    那青年整個人都僵在了沙發上,完全不敢動。


    他哪怕隻是微微的偏頭去看柳恣,四個槍口都跟著整齊地擺頭,依舊鎖定著他的要害。


    這房子後來被厲欒改裝過,加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趙青玉呼嚕呼嚕的鼾聲,以及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辛棄疾雖然在視頻和圖片上看到過許多次的槍,可真的被槍口指著的時候,才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艱難道:“明……明白了。”


    柳恣依舊看著書,隨手又打了個響指。


    細微的機械滾輪聲再次響起,四杆槍也跟著收了回去。


    趙青玉枕著柳恣的大腿,咋吧著嘴又翻了個身。


    夜晚的揚州城熱鬧而亮堂。


    由於資源囤的越來越充足,揚州城也在主要幹道上安裝了路燈,四個廣場也供人乘涼k歌聽戲。


    安保措施做得非常到位,加之有監控的緣故,犯罪率相當的低。


    宋朝原本開放了夜市,現在政府又添了健身設施和滑滑梯之類的東西,廣場上也越來越熱鬧。


    一開始隻有參政院和遊客會在廣場上玩,或者租船在河邊看夜景。


    但由於街上流竄的姑娘們越來越多,竟也有許多小姐開始夜遊,甚至能區別哪裏受巡警保護,哪裏不適合過去。


    她們羨慕著臨國女子能夠露出胳膊腿的自由,也在嫌棄著裙壓的笨重和種種禮教的束縛。


    自由的藤蔓在無聲的蔓延,越來越多的人在嚐試著感受解開桎梏的愉悅。


    厲欒坐在太平橋邊,看著小廣場上k歌的人們。


    一小撮宋國人坐在遠遠的地方好奇的觀望著,而辦公室裏的那些小年輕都在河邊廣場上放飛自我,有的人趁著周末喝多了,開始肩摟著肩的唱起情歌王來。


    趙青玉站在兩個男人中間,頗有種被家長帶著出門的感覺。


    柳恣明顯也很久沒有出來玩過,看著路上人聲鼎沸其樂融融的景況,竟也有幾分向往。


    真不想幹了,他又不是什麽仁愛的聖母,要不也辭了職快活去吧。


    當然他也就隻能這麽想想。


    錢凡站在人群中,正樂嗬著看不遠處賣藝舞劍的宋國人,還扔了不少銅錢進去。


    趙青玉也一眼就看見了那挽劍花挽的和雜技一樣的藝人,扭頭就看向了辛棄疾:“你的劍比他的好看!”


    辛棄疾突然想到了那四個黑漆漆的槍口,僵硬的點了點頭。


    “我帶來了!”趙青玉把背後背著的長劍捧了出來:“你要不要和他比試一下!”


    柳恣全程都在神遊,這時候才發現這小混蛋居然帶著管製刀具出門。


    辛棄疾很久沒有使劍,他隨手接過那沉甸甸的長劍,竟覺得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幾個月前,他還想著仗劍南下。


    可現在,竟然進了參政院,還有點想學開槍。


    錢凡也瞥見了那過來散步的三人,笑眯眯的過去打招呼。


    “這位就是你經常跟我提到的小辛吧。”他抬手拍了拍辛棄疾的肩,注意到了他的體態和手中的劍,語氣微妙了幾分:“習武?”


    辛棄疾看向他,點了點頭。


    “比試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群號786556147,微博id晉江_青律,可以去調(cui)戲(geng)敲可愛的作者喲咦嘻嘻嘻嘻~~~


    -----------------


    辛棄疾(看著槍口):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其實寫好這個人物的蛻變和成長,要兼顧古典文化和現代文化的糅合,


    而我,古代文學已經不及格兩次了……真是令人頭大……


    感覺養肥的人越來越多了,評論區都空空蕩蕩的,好寂寞啊qaq


    我要努力存稿……爭取下個月日萬,讓養肥的人都早點回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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