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國直接拿走了中京以北的大部分地區。


    雖然不至於到北極圈, 但那地方本來就地廣人稀, 加之金國的防禦力量和殘餘部隊幾乎全部投奔西北蒙古諸部, 一時間宋國也跟著乘勝追擊,拿走了中間剩餘的全部疆土。


    如今整個版圖裏,最東邊的臨國猶如一條長蛇般盤踞在一半有餘的海岸線上,而宋國則擴張到比北宋還要遼闊的區域, 侵占了一小部分蒙古的地盤。


    這意味著, 所有的戰爭終於告一段落,人們又可以迎來秩序重建期和生產恢複期。


    大叛逃從發生到結束隻有一個小時有餘, 期間所有非軍用信號全部被屏蔽,相關能拍到視頻的地帶也全部都被封禁,整個事件被輕描淡寫地壓了下去。


    幾乎大半的城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知道的也隻是以為是少數叛黨作亂而已。


    而戰場的清理確實頗為令人頭疼。


    比起萬人圍城那一日的慘烈,這一次整個揚州城的外沿全部都是各種破損的車輛和機械, 不僅有各種機油和彈藥在汙染土地,連河流都跟著長起綠藻起來。


    當初要不是海關卡的極嚴, 每輛貨車都會記錄並核查具體裝載物, 恐怕一係列違禁品早就如螞蟻搬家般帶了出去。


    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連帶著江銀和揚州的多家企業都一夜人去樓空, 被參政院默不作聲地查封後改頭換麵另作他用。


    與此同時, 由於國土瞬間擴大了數倍,行政區劃也不得不重新調整。


    比起宋式的‘汴京路’‘淮南東路’這樣奇奇怪怪的稱呼,人們還是更習慣用行省製來劃分區域,何況現在擁有選舉權的僅限於揚州城和江銀城永久公民, 整片中東和東北區域恐怕還得發展個十年再考慮更深層次的問題。


    連帶著,以揚州為中心的區域被命名為江蘇省,往北是安徽和山東省,邊界也再次明晰起來。


    人們雖然各懷心思,但不得不認同一個觀點。


    臨國終將會成為一個移民國家。


    由於這些年的商品交換與戰爭勝利,臨國越來越聲名顯赫,不僅僅在吸納著來自宋國的移民,原本屬於金國的女真流民,來自東瀛的武士和士子,還有交趾一帶的外邦人,都在源源不斷地流入這個國家。


    從前揚州商貿昌盛,留下了一批胡人逗留於此,如今亦已紮根定居,活躍於各種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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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時國的穿越者,與這些新移民之間的界限,也在變得越來越不明晰。


    十一月二十日,大軍凱旋。


    錢凡布置完駐軍和無線電通訊的事情,同時又封禁了中京的整個宮城,暫時讓那些原住民根據舊有製度繼續原來的生活,但安排了足夠充足的軍隊和新官員留守於此。


    他們回來的那一天,漫天飛雪猶如鵝毛,無數遠山似盡披上了素銀長緞。


    柳恣帶著駐軍候在北城門前,看著車隊如長蛇一般蜿蜒著接近。


    大概是風雪太烈,連鳴笛致意的聲音都有些渺茫而不清晰。


    車隊停在了不遠處。


    穿著大氅的錢凡帶著所有部將走向了他,身後的辛棄疾亦穿著玄青色軍服,帽簷下的那雙眸子與柳恣短暫目光交接。


    數月未見了。


    “回來了,元首。”錢凡與柳恣簡短握手,在鏡頭前頗為公式化地合了一張影,至始至終都沒有在旁人麵前表現出太多朋友的情分與惦念。


    而合影的時候,十二席元老與軍部高層一左一右,中間站著這七年裏撐起臨國骨架血肉的所有人。


    他們的身後,是被重新修築過的北城牆,是整個半現代化的揚州。


    他們的麵前,是被征伐後改換姓名的新土地,亦是新的征程。


    近六十個人站在鏡頭前,最中間的柳恣依舊披著鶴羽大氅,在風雪之中笑意淺淡,眼神堅定如初。


    “茄——子!”


    這一次軍隊回歸,必然是要整理戰績商議功勳的。


    比起古代的人頭製人耳製,在全程有無人機跟拍和相關錄音錄像的情況下,也不算太大的問題。


    軍部比起剛建立起來時的那三年,已經整體上充實發展了不少,但某些高位確實也空了許久。


    相關的會議同樣在參政院的會議大廳裏召開,雙螺旋式的階梯狀會議位被相繼點亮,人們從戰爭與殺伐中解脫出來,開始解決下一步的事情。


    錢凡雖然是軍部的最高管事者,但是就算要給弟兄們清算獎勵,也必須得跟著法製走這一條程序。


    他在回去休息以後,手下的後勤人員連夜把中級和高級戰勳列出表格,並且提交了相關的申請材料。


    ——辛棄疾哪怕在這個領域裏,仍然也位列榜首。


    他領著僅三千餘人的衝鋒隊,不僅在沒有動用飛行裝置的情況下接連奪下多城,在防守瀛洲、攻占中京等多個環節下,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按照規定,我將以元帥的身份,授予他中將的軍銜,以及相關的榮譽獎勵。”錢凡看著那一席官員,放下了手中的文稿,例行公事的開口道:“下麵是十二席的審議時間。”


    這十二席,等同於精進版的內閣。


    在臨國的整個構架裏,中下層為賢能政治,最高層仍舊為精英政治。


    而在精英政治的環境下,十二席是一個製衡三方天平的存在。


    三權分立決定了司法權、立法權和行政權互相獨立,但軍權脫離這個體係,無法幹預任何決定。


    軍隊的實際指揮權分配於三元帥十將軍的手中,而能夠發出宣戰、休戰等命令的,隻有三軍總司令即元首。


    這十二席等於將三權結構中最高級別的四位選任為元老,在重大事項前須進行投票表決,亦是少數服從多數。


    “沒人反對,此項通過。”


    “我反對。”有人突然開口道。


    錢凡從公事公辦的狀態裏回過神來,皺著眉看向那個發聲的地方。


    人家身上的槍傷刀傷你一樣都沒有,輪得到你來反對?


    “方元老?”他確認道:“根據相關法令,你有十分鍾闡明反對理由,並且申請新一輪投票。”


    那來自最高法院的方元老在眾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隻厲聲道:“這辛棄疾隻是個玩弄權術的不軌之徒,不配擁有中將的軍銜,我要求重新投票。”


    柳恣愣了一下,隱約覺得有什麽不太對勁。


    “公開詆毀他人是要負責任的。”錢凡淡淡道:“還請就事論事。”


    “我手中握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辛棄疾與元首有不正當權色交易,而且是借著此次金臨之戰謀求軍權!”那方元老眼睛死死地盯著柳恣,再次開口道:“我要求當庭出示相關證據。”


    錢凡突然想給自己來根煙。


    這就是他當了一輩子的軍人,都不想跟這些狗屁官員打交道的原因。


    柳恣跟這些個就知道嗶嗶叨叨的人相比,簡直算一股清流了。


    他心裏歎了口氣,冷聲道:“此事應根據程序在第二法庭出示,與軍銜評定無關。”


    “錢元帥是怕了嗎?”那方長老突然笑了起來,看向在場的所有與會者:“還是說,其實你也與柳恣關係不清不楚,所以才替他們兩個遮掩?”


    “不必。”


    柳恣突然開口道:“有什麽直接擺上來,放明麵上講。”


    實際上,柳恣對這個方長老幾乎沒太多印象。


    他這幾年裏都忙於臨宋金之間的製衡,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哪裏有閑工夫數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但是這個方長老從過去一路憋到現在,想必是蓄謀已久,隻等著在公開場合爆個大料出來。


    仔細一算,還有兩年才換屆選舉,已經有人等不及了?


    那方長老就等著他的這句話,直接示意相關人員取走u盤,在屏幕上顯示有關資料。


    下一秒,辛棄疾與柳恣的所有共同露麵場合,全部都以照片的形式被曝光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不好意思……


    最近過節都被家人牽出去遛,也隻有這個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己到底有多宅tat


    不出門就是最好的節日禮物真的orz


    還有一更,十二點之前發,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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