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驀然闖入千年前的戰國時光,我恍恍惚惚而無法適應;世事短如春夢,過去種種,猶如前世一夢,不可長久懷而念之。
而今所遇之周遭,也不容我有片刻的忐忑與惴惴不安。我本是現世中的平常老百姓,卻猶如一縷青煙闖入此處,不知該歸於何處。
此夜,是我來到此處的第一夜,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恍然之間,好似有一聲音緩緩對我說道:“玉房,你終於回家了。你可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不是我所願意看到的。你的離開,是我心中一生的痛。”
“還記得,當年那想要與你攜手看遍山河的心願。無論世事滄桑,蹉跎歲月,我心中摯愛,永遠不會改變的。不管時光怎麽流轉,天地如何變換,期盼今後能與你攜手到老,白發不分離;隻希望你不會再離開,我希望能用我一己之力,還你一個錦繡山河,圓你當初所想。玉房,玉房.....”
過了許久,聲音漸漸消失。
睜開雙眼,忽的發現剛剛所聽到的聲音,隻是我輾轉反側之間的淺淺微夢。
夢醒時分,夢中一切不過是一抹殘輝,思之,易成傷。想來想去,與其久久自怨自艾,倒不如學會接受現在所遇,讓自己在現在的環境下生存下來。
這樣想了許久,我放下了擔憂和恐懼,籌劃著讓自己擺脫如今身為馬奴的困境。
假若我還是原來這樣久久自怨自艾,或許明日就會迎來自己悲慘的命運。於是我便打定主意,鼓起勇氣,為自己拚一把。
首先,我需要明白自己在此間的過往,才能更好的籌劃一切。
原以為,趙高會清楚了解我的過往,我向他打聽了自己的身世,然而他卻說:“對你的身世,我真的不甚了解。我隻知道你和我一樣是盧司馬在燕國之時,一同被征討來的奴隸。”
“我也不知道你真名叫什麽,隻知道管事們都叫你阿玉。”
然而話還沒說幾句,趙高馬上氣憤的與我說道。“你這個闖禍精,胡思亂想的夠了嗎,剛剛李姑姑說的,難道你沒聽進去嗎?還不安分一些,明天有你好受,難不成你想要連累大家與你一同受累嗎。”
“可是,......”
“可是什麽,還不給我安份。”
倏地,我也不繼續往下問了。
然而最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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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盧司馬府後院
卯時,盧司馬因李姑姑的一聲稟報而醒。因李姑姑說府內有大事要稟報,於是便呼喚府中眾人來到後院集中。
彼時,後院之中大擺陣勢,家丁人人皆手持鐵棍,立於後院四處。司馬大人、司馬夫人坐於後院軟凳之中,靜聽李姑姑的回報。
盧司馬對李姑姑說道。“李姑姑,這一大早你來到大人房外說有要事相告,所謂何事呀。”
“啟稟大人,您新得的幾個馬奴,很是不安分。特別是那個叫阿玉的馬奴,極其的不服管教。”
“數日之前,不但將公子的呼雷馬誤傷;甚至想要趁府上疏於管理的時候,逃出府去;昨日半夜,更是想要掙脫鐵索,引得府上一陣鬧騰,實在是一個不安分的賤奴,求您處置於她。否則府上將永無安寧之日。”
聽完李姑姑的匯報,盧司馬一邊品茶,一邊淡然地說道:“哦,是嗎?來人,將這女奴帶上前來,本司馬倒要好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奴那麽的不安分。”
於是乎我便被家丁架著帶到了後院。
倏地,我被扔在了後院地板上。而後,家丁們將我鎖在籠子之中,同時將我麵前的亂發駁正。
此時,坐在司馬大人旁,一直沒說話的司馬夫人,看了我許久。而後對著司馬大人說道:“大人,果不其然,您快來看看,好一個嬌俏動人的小嬌娘,那一雙狐媚眼好似能掐出水一樣,那一抹眼神正憤憤地看著我們,好似與我們有天大的仇恨,怪不得李姑姑要說她不服管教。久留此人,恐怕府中難以常安呀。大人,依您之見,要怎麽處置她才為妥當?”
“既然李姑姑和愛妻都如此而言,我看,倒不如將她重打二十大板,將她同這一批的其他奴隸一起賣給要前往趙國的商人公孫止,愛妻你覺著如何?正好可以還了府內一片祥和之像呀,如何?”盧司馬勾了勾司馬夫人的下巴,輕飄飄的說道。
“大人,如此甚好。”
“好,那便如此。來人呀,將阿玉這個賤奴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全府上下,不可有人給她治傷。如有人違反我的命令,下場將和她一樣。”
“是,大人。”家丁們皆拱手應了司馬大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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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我被帶下去重打了二十大板。被打的血肉模糊,卻無一人相救。
此時,我與趙高待在一處。
趙高對我說道:“而今你的遭遇果然如我所料。讓你不聽我言,如此的不安分,終於連累大家被一起賣到了趙國。你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災星,災星呀。”
而後,趙高朝著旁邊轉了一下身子,不再與我言語。
此時我聽到趙高說道:“蒼天呀,你究竟要如何,才能讓我不再流轉各國呀。我這一輩子活的太苦了,太苦了。您還不如讓我現在就死去呢。”
我看到趙高將自己的雙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不斷的感歎。不僅僅是氣憤因我而連累眾人被賣趙國,更是感歎自己悲慘的命運,迷惘自己未來未知的命運。
對我而言,我又何嚐不是呀,何嚐沒有擔憂過自己的處境,擔憂過自己那未知的前景。
真不知是福,還是一片沼澤,等著我步入更大的荊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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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趙國境內邯鄲城中心市井
依照盧司馬的吩咐,我和所有馬奴被賣給來返齊國和趙國的商販公孫止手上。
在我看來,公孫止,真是一個無良的商人。
據他所說,邯鄲城內即將舉行秋社節的慶祝。到那時,來自七國的商人皆會聚集於此,觀賞這難得的歡悅景象。這秋社節,本是用來慶祝豐收之景,還從未有人會把奴隸也帶到此處買賣。
而這公孫止竟然想出,讓我們這一眾,他從齊國買來的奴隸,都畫上各式動物的妝容,學習動物的模樣形態和動作。並將我們放在邯鄲城中心市井之中,讓我們像一隻動物一樣表揚給來往商人觀看。
每個奴隸賣100枚趙國刀幣。哪個奴隸若是表演的不順他心的,皆會被毒打。已經有奴隸被他活活打死。
然而哪怕我們再努力,在市井內表演了好幾日,都沒有見到商販來這裏買走我們。
更多的人來我們攤位前,隻是被這奇異的景象所吸引,當聽到奴隸要賣100枚刀幣的時候,他們都選擇了放棄。而當每一次商販選擇放棄購買我們的時候,公孫止十分憤怒,便將這個憤怒撒到了我們的身上,每一位奴隸都遭到了他的毒打。
真希望有人能來助我擺脫現在的困境呀。
而在此時,兩位翩翩少年正緩緩走來。
隻聽得一位稍年少的少年對另一位少年說道:“大哥,你走得快些。綺夢說,趙國邯鄲每年在中心市井舉辦的秋社節巡回慶典很是熱鬧。七國的商人和貴族都會來此。此時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場景。大哥,我們走的快一點,說不定能看到在秦國看不到的景象,也能給綺夢買點禮物不是?”
“你這小子,就知道胡玩。蒙毅,來趙國,又不是讓你來此處閑逛的。不要忘了正事,我們是來尋趙姬夫人和政王子,切勿因貪玩,而誤了正事。”那位年長少年對另一位少年說道。
“大哥,你已經講了千萬遍了,我這耳朵都要生了繭子了,我真的知道了,我們逛一會兒就回去。現在立刻去找趙姬夫人和政王子,也不見得能馬上找到,不是?”
說完,蒙毅便拉著自己的哥哥往前走去。
他還沒走多遠,便注意到了我們這一攤的奇裝異服。
而此刻,我正被公孫止綁在木馬之上,他給我臉上畫上了仿狐狸的妝容,然後騎在我身上。一邊騎,一邊拿馬鞭鞭打我,還說道:“畜生,快跑。駕,駕。畜生,快跑。”
就這樣,我已經被鞭打了好一會,身上疼的要麻木了。
蒙毅看到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於心不忍,於是對自己的哥哥說道:“大哥,這個商人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女子呢。你看這女子被捆在木馬之上,還被時不時的鞭打。這臉色多慘白呀,好似受了很嚴重的傷,既然我們走到了這裏,實在不能棄這個姑娘不顧呀。”
說完,他便走到攤前,身旁的蒙毅哥哥想拉也拉不住。
“蒙毅,快回來,我們不要太管他人閑事,以免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蒙毅.....”
“這事我管定了,我偏要救這個姑娘於水火之中。”蒙毅在心中暗自說道。
“敢問這位仁兄,您無故將這女子綁在木馬之上,還鞭打於她,是何故呀?您難道沒有看見這位女子已經臉色慘白了嗎?您這樣下去會打死她的。”蒙毅對公孫止說道。
“我教訓我自己家的奴隸,哪裏輪得到你在這指手畫腳,多管閑事。如若你非要管,有本事拿出100枚趙國刀幣。有錢就買她,沒錢就給我滾蛋。”
蒙毅心想,“竟然要100枚刀幣,如此無端要價,無良商人黑了心的。”
於是乎,他打定主意,衝上去,將公孫老賊踢倒,想要救我於危難之中。
公孫止見蒙毅突然做出這樣的行為,呼喚隨從將蒙毅團團圍住。隨從們個個凶神惡煞,很是可怕。
“你這黃口小兒,竟無故襲擊我,看我不來狠狠打你,讓你有去無回。”
“來呀,小的們,快打死這無知小兒。快,衝上去。”公孫老賊對隨從們說道。
而後,蒙恬衝上前去,對著這一幫隨從說道,:“誰敢傷我弟弟,我蒙恬第一個不答應。”
“老子才管你是蒙恬,還是誰。今天我偏要好好教訓你們。來人那,給我上!”
看著公孫老賊的隨從如此的凶神惡煞,我不由得為這兩兄弟擔憂起來;看著他們打鬥的樣子,我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令人讚歎的是,這蒙恬和蒙毅兩兄弟的功夫著實了得。
隻見蒙恬執劍從側縫而衝出去,招式流利,身段靈敏,打的隨從們一個個都漸漸到了下去。
那蒙毅,腿上功夫,也甚是了得。隻見他正麵給了對方的大腿一擊,疼的隨從們呀呀直叫。
最後,他們合力將公孫老賊打趴下,讓他無力起來作難。
待等一切了結,蒙毅走上前去,解開我的繩索,將我從木馬上救了下來。
“感謝您救命之恩,我感激萬分。”於是我向他們扣了扣頭,以表示感謝之情。
“女子,使不得,快起來吧。我隻是看你被打的淒慘,不忍心而已。你無需致謝,快起來吧。”蒙毅拉著我說道。
待我站立,蒙恬對我說:“女子,可是被這無良商人所坑,被賣到此處的?”
“正是,正是。多虧了你們倆,多謝你們了。敢問這兩位恩人,能否將其他奴隸也一並救走呢?”我指著趙高他們對兩兄弟說道。
“這可不可,我們剛才打鬥已經引起太大的動靜。如果我們再救其他的奴隸,若是日後趙國問起來,我們不好擔待,還請女子你多多諒解。”蒙恬向我解釋道。
說完,蒙恬便拉著自己的弟弟想要離開。我拉著他們的手,說:“能不能帶我一起走,我一個弱女子,在這裏,無依無靠,求你們了,帶我走吧。”
“大哥,就帶這位女子走吧,這位女子很是可憐。我們幫人就幫到底吧,這也不會耽誤我們多少事情的。大哥,求你了。”蒙毅對蒙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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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真是老給我找麻煩。好吧,既然你苦苦相求,我們便帶著這個女子走吧。”
蒙毅微微笑之,:“大哥,你真是一位有情有義的好大哥,那我們走吧。”
於是,我便打算和他們遠離這裏。
然而此刻,身後的趙高說道:“阿玉,你去哪裏。帶著我一起走吧,我好歹幫了你一次,你不能就這樣留我在這裏呀。阿玉,你給我回來!回來!”
我很是無能為力,在這亂世之中,隻能自保。但願趙高你能平安,來日我會回報你當日相助之恩,願你勿怪。
我向趙高那個方向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了,趙高,我無力救你。改日我有能力了,我會回邯鄲救你的。煩請你原諒。”
而今所遇之周遭,也不容我有片刻的忐忑與惴惴不安。我本是現世中的平常老百姓,卻猶如一縷青煙闖入此處,不知該歸於何處。
此夜,是我來到此處的第一夜,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恍然之間,好似有一聲音緩緩對我說道:“玉房,你終於回家了。你可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不是我所願意看到的。你的離開,是我心中一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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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忽的發現剛剛所聽到的聲音,隻是我輾轉反側之間的淺淺微夢。
夢醒時分,夢中一切不過是一抹殘輝,思之,易成傷。想來想去,與其久久自怨自艾,倒不如學會接受現在所遇,讓自己在現在的環境下生存下來。
這樣想了許久,我放下了擔憂和恐懼,籌劃著讓自己擺脫如今身為馬奴的困境。
假若我還是原來這樣久久自怨自艾,或許明日就會迎來自己悲慘的命運。於是我便打定主意,鼓起勇氣,為自己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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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趙高會清楚了解我的過往,我向他打聽了自己的身世,然而他卻說:“對你的身世,我真的不甚了解。我隻知道你和我一樣是盧司馬在燕國之時,一同被征討來的奴隸。”
“我也不知道你真名叫什麽,隻知道管事們都叫你阿玉。”
然而話還沒說幾句,趙高馬上氣憤的與我說道。“你這個闖禍精,胡思亂想的夠了嗎,剛剛李姑姑說的,難道你沒聽進去嗎?還不安分一些,明天有你好受,難不成你想要連累大家與你一同受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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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我也不繼續往下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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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盧司馬府後院
卯時,盧司馬因李姑姑的一聲稟報而醒。因李姑姑說府內有大事要稟報,於是便呼喚府中眾人來到後院集中。
彼時,後院之中大擺陣勢,家丁人人皆手持鐵棍,立於後院四處。司馬大人、司馬夫人坐於後院軟凳之中,靜聽李姑姑的回報。
盧司馬對李姑姑說道。“李姑姑,這一大早你來到大人房外說有要事相告,所謂何事呀。”
“啟稟大人,您新得的幾個馬奴,很是不安分。特別是那個叫阿玉的馬奴,極其的不服管教。”
“數日之前,不但將公子的呼雷馬誤傷;甚至想要趁府上疏於管理的時候,逃出府去;昨日半夜,更是想要掙脫鐵索,引得府上一陣鬧騰,實在是一個不安分的賤奴,求您處置於她。否則府上將永無安寧之日。”
聽完李姑姑的匯報,盧司馬一邊品茶,一邊淡然地說道:“哦,是嗎?來人,將這女奴帶上前來,本司馬倒要好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奴那麽的不安分。”
於是乎我便被家丁架著帶到了後院。
倏地,我被扔在了後院地板上。而後,家丁們將我鎖在籠子之中,同時將我麵前的亂發駁正。
此時,坐在司馬大人旁,一直沒說話的司馬夫人,看了我許久。而後對著司馬大人說道:“大人,果不其然,您快來看看,好一個嬌俏動人的小嬌娘,那一雙狐媚眼好似能掐出水一樣,那一抹眼神正憤憤地看著我們,好似與我們有天大的仇恨,怪不得李姑姑要說她不服管教。久留此人,恐怕府中難以常安呀。大人,依您之見,要怎麽處置她才為妥當?”
“既然李姑姑和愛妻都如此而言,我看,倒不如將她重打二十大板,將她同這一批的其他奴隸一起賣給要前往趙國的商人公孫止,愛妻你覺著如何?正好可以還了府內一片祥和之像呀,如何?”盧司馬勾了勾司馬夫人的下巴,輕飄飄的說道。
“大人,如此甚好。”
“好,那便如此。來人呀,將阿玉這個賤奴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全府上下,不可有人給她治傷。如有人違反我的命令,下場將和她一樣。”
“是,大人。”家丁們皆拱手應了司馬大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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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我被帶下去重打了二十大板。被打的血肉模糊,卻無一人相救。
此時,我與趙高待在一處。
趙高對我說道:“而今你的遭遇果然如我所料。讓你不聽我言,如此的不安分,終於連累大家被一起賣到了趙國。你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災星,災星呀。”
而後,趙高朝著旁邊轉了一下身子,不再與我言語。
此時我聽到趙高說道:“蒼天呀,你究竟要如何,才能讓我不再流轉各國呀。我這一輩子活的太苦了,太苦了。您還不如讓我現在就死去呢。”
我看到趙高將自己的雙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不斷的感歎。不僅僅是氣憤因我而連累眾人被賣趙國,更是感歎自己悲慘的命運,迷惘自己未來未知的命運。
對我而言,我又何嚐不是呀,何嚐沒有擔憂過自己的處境,擔憂過自己那未知的前景。
真不知是福,還是一片沼澤,等著我步入更大的荊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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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盧司馬的吩咐,我和所有馬奴被賣給來返齊國和趙國的商販公孫止手上。
在我看來,公孫止,真是一個無良的商人。
據他所說,邯鄲城內即將舉行秋社節的慶祝。到那時,來自七國的商人皆會聚集於此,觀賞這難得的歡悅景象。這秋社節,本是用來慶祝豐收之景,還從未有人會把奴隸也帶到此處買賣。
而這公孫止竟然想出,讓我們這一眾,他從齊國買來的奴隸,都畫上各式動物的妝容,學習動物的模樣形態和動作。並將我們放在邯鄲城中心市井之中,讓我們像一隻動物一樣表揚給來往商人觀看。
每個奴隸賣100枚趙國刀幣。哪個奴隸若是表演的不順他心的,皆會被毒打。已經有奴隸被他活活打死。
然而哪怕我們再努力,在市井內表演了好幾日,都沒有見到商販來這裏買走我們。
更多的人來我們攤位前,隻是被這奇異的景象所吸引,當聽到奴隸要賣100枚刀幣的時候,他們都選擇了放棄。而當每一次商販選擇放棄購買我們的時候,公孫止十分憤怒,便將這個憤怒撒到了我們的身上,每一位奴隸都遭到了他的毒打。
真希望有人能來助我擺脫現在的困境呀。
而在此時,兩位翩翩少年正緩緩走來。
隻聽得一位稍年少的少年對另一位少年說道:“大哥,你走得快些。綺夢說,趙國邯鄲每年在中心市井舉辦的秋社節巡回慶典很是熱鬧。七國的商人和貴族都會來此。此時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場景。大哥,我們走的快一點,說不定能看到在秦國看不到的景象,也能給綺夢買點禮物不是?”
“你這小子,就知道胡玩。蒙毅,來趙國,又不是讓你來此處閑逛的。不要忘了正事,我們是來尋趙姬夫人和政王子,切勿因貪玩,而誤了正事。”那位年長少年對另一位少年說道。
“大哥,你已經講了千萬遍了,我這耳朵都要生了繭子了,我真的知道了,我們逛一會兒就回去。現在立刻去找趙姬夫人和政王子,也不見得能馬上找到,不是?”
說完,蒙毅便拉著自己的哥哥往前走去。
他還沒走多遠,便注意到了我們這一攤的奇裝異服。
而此刻,我正被公孫止綁在木馬之上,他給我臉上畫上了仿狐狸的妝容,然後騎在我身上。一邊騎,一邊拿馬鞭鞭打我,還說道:“畜生,快跑。駕,駕。畜生,快跑。”
就這樣,我已經被鞭打了好一會,身上疼的要麻木了。
蒙毅看到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於心不忍,於是對自己的哥哥說道:“大哥,這個商人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女子呢。你看這女子被捆在木馬之上,還被時不時的鞭打。這臉色多慘白呀,好似受了很嚴重的傷,既然我們走到了這裏,實在不能棄這個姑娘不顧呀。”
說完,他便走到攤前,身旁的蒙毅哥哥想拉也拉不住。
“蒙毅,快回來,我們不要太管他人閑事,以免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蒙毅.....”
“這事我管定了,我偏要救這個姑娘於水火之中。”蒙毅在心中暗自說道。
“敢問這位仁兄,您無故將這女子綁在木馬之上,還鞭打於她,是何故呀?您難道沒有看見這位女子已經臉色慘白了嗎?您這樣下去會打死她的。”蒙毅對公孫止說道。
“我教訓我自己家的奴隸,哪裏輪得到你在這指手畫腳,多管閑事。如若你非要管,有本事拿出100枚趙國刀幣。有錢就買她,沒錢就給我滾蛋。”
蒙毅心想,“竟然要100枚刀幣,如此無端要價,無良商人黑了心的。”
於是乎,他打定主意,衝上去,將公孫老賊踢倒,想要救我於危難之中。
公孫止見蒙毅突然做出這樣的行為,呼喚隨從將蒙毅團團圍住。隨從們個個凶神惡煞,很是可怕。
“你這黃口小兒,竟無故襲擊我,看我不來狠狠打你,讓你有去無回。”
“來呀,小的們,快打死這無知小兒。快,衝上去。”公孫老賊對隨從們說道。
而後,蒙恬衝上前去,對著這一幫隨從說道,:“誰敢傷我弟弟,我蒙恬第一個不答應。”
“老子才管你是蒙恬,還是誰。今天我偏要好好教訓你們。來人那,給我上!”
看著公孫老賊的隨從如此的凶神惡煞,我不由得為這兩兄弟擔憂起來;看著他們打鬥的樣子,我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令人讚歎的是,這蒙恬和蒙毅兩兄弟的功夫著實了得。
隻見蒙恬執劍從側縫而衝出去,招式流利,身段靈敏,打的隨從們一個個都漸漸到了下去。
那蒙毅,腿上功夫,也甚是了得。隻見他正麵給了對方的大腿一擊,疼的隨從們呀呀直叫。
最後,他們合力將公孫老賊打趴下,讓他無力起來作難。
待等一切了結,蒙毅走上前去,解開我的繩索,將我從木馬上救了下來。
“感謝您救命之恩,我感激萬分。”於是我向他們扣了扣頭,以表示感謝之情。
“女子,使不得,快起來吧。我隻是看你被打的淒慘,不忍心而已。你無需致謝,快起來吧。”蒙毅拉著我說道。
待我站立,蒙恬對我說:“女子,可是被這無良商人所坑,被賣到此處的?”
“正是,正是。多虧了你們倆,多謝你們了。敢問這兩位恩人,能否將其他奴隸也一並救走呢?”我指著趙高他們對兩兄弟說道。
“這可不可,我們剛才打鬥已經引起太大的動靜。如果我們再救其他的奴隸,若是日後趙國問起來,我們不好擔待,還請女子你多多諒解。”蒙恬向我解釋道。
說完,蒙恬便拉著自己的弟弟想要離開。我拉著他們的手,說:“能不能帶我一起走,我一個弱女子,在這裏,無依無靠,求你們了,帶我走吧。”
“大哥,就帶這位女子走吧,這位女子很是可憐。我們幫人就幫到底吧,這也不會耽誤我們多少事情的。大哥,求你了。”蒙毅對蒙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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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微微笑之,:“大哥,你真是一位有情有義的好大哥,那我們走吧。”
於是,我便打算和他們遠離這裏。
然而此刻,身後的趙高說道:“阿玉,你去哪裏。帶著我一起走吧,我好歹幫了你一次,你不能就這樣留我在這裏呀。阿玉,你給我回來!回來!”
我很是無能為力,在這亂世之中,隻能自保。但願趙高你能平安,來日我會回報你當日相助之恩,願你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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