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雙焰掌向前猛然一握,似乎想要攔截住什麽一般,一陣微風拂過,這雙焰掌便突然化為斑駁不堪的猙獰雕塑,凝滯空中片刻,便整個碎裂開來。


    淩曦見狀眉頭一皺,卻也來不及再有何動作,隻能任由空中那些無形劍氣向自己堪堪斬來,隨著淩曦身上幾許漣漪的出現,這一輪攻勢便被化解於無形,似乎元華真人賴以縱橫的無形劍氣,對淩曦本人無可奈何一般。


    元華真人見自己一擊不中,麵上倒是沒什麽沮喪之色,讚歎地對淩曦說道,“閣下果然是不愧為大宗真傳,不過是剛剛成就元神,不僅能悟得一道完整的神通,還能窺得其中虛實之變,就是跟我們這些老家夥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淩曦麵上笑笑,倒是沒有說話,這元華真人說得客氣,淩曦自然不會因此誌得意滿。對方的手段,連十之二三都沒有拿出來,上古劍宗的傳承,也不是單單無形劍氣這麽簡單。當然,自己也沒有開始動真格的,如果真的各出全力,那麽淩曦卻還是有把握戰勝對方,但肯定不如現在這麽輕鬆罷了。


    但兩者貴為元神真人,此地過往緣由,元華真人也知道得非常清楚,就算現在能勝了淩曦,也兜不住即將來到此處的那一位。


    所以雙方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看似招式猛烈,其實都是點到即止。元華真人見淩曦不說話,也不以為忤,微微搖頭之後,正想再度開口,麵上卻猛然一變,隨即看向另外一邊,而其對麵的淩曦,不知何時也收起了麵上的輕鬆之色,死死地盯住一個方向。


    隻見遠處一看不清麵目,高冠峨帶,身著五色道袍的男子正似慢實快地來往這天池而來。


    元華真人認出來人是誰之後,沉吟了一下,便已有退卻之意。而淩曦所在處不知何時已經又變成了一輪烈日驕陽,與來時那輪大日想比,無論是體型還是聲勢都要大上數倍,不可同日耳語。其中淩曦握緊自己已經具象化的南離劍對著來人遙遙一指,戰意淩冽,直衝天際。


    “餘崖子!!!”,淩曦怒喝一聲,其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情緒。身著五色道袍的青年男子,微微別頭看了一眼淩曦所化的大日,便搖了搖頭,右手微張,五指再行並攏。


    餘崖子如此動作之後,便見一道道五色劍氣往來縱橫,最後竟在那輪烈日驕陽四周形成了四柄斑斕巨劍,將其牢牢地困在四周。


    處於炎日神通之中的淩曦怎能不識這自己那才絕驚豔的


    師弟曾經的劍道絕技—四象劍獄。而不知何時已經佇立其中一柄巨劍之上的餘崖子卻是沒有將目光投向淩曦,反而看著不遠處有如一塊寶石鑲嵌在大地上一般的天池,開始靜靜地思索著什麽的樣子。


    極東之海,天海海陸一處不知名地域,徐遙此時正昏迷不醒地躺在一處祭壇之上,同時天涯海閣閣主不厭其煩地反複地檢查著這祭壇之上的每一處細節,似乎怕遺漏了什麽似的。


    而一旁的章明山倒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不時還搖頭晃腦對著天涯海閣閣主修補祭壇的手法點評一二。


    而天涯海閣閣主絲毫不為所動,按部就班地完成了祭壇的修補之後,最後才歎了一口氣,“這陣法是逆轉過來了,不過這真的行得通麽,我對你這一脈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下位血脈是承載不了上位血脈的真身的吧”


    章明山此時麵上也收起了嬉笑之色,淡淡地說道,“我還是能撐一會兒的,隻是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那頭畜生有沒有長進。”


    天涯海閣閣主沒有抬頭,“自玄元真君之後,這瀾滄未能再出一位法相真君,萬載時光,便是頭豬,也該有所長進才是。”


    章明山莞爾一笑,“說的也是”,天涯海閣閣主檢查方定,最後拍了拍自己的手,“那幾頭老龍雖然也不過是苟延殘喘,但重明真身一現他們也脫不了窠臼,你確定你應付得過來。?”


    章明山傲然一笑,“當初的我便能將他們打地滿地找牙,更何況具現出重明真身以後,它們要是修為到家了,能夠謹守本心就罷了,畢竟也是遭了那畜生的罪,如果是被那畜生控了神誌,那本座就幫它們解脫了吧”


    白眉老者默然片刻之後,麵上也不知是何表情。章明山卻接著說道:“怎麽,舍不得你天涯海閣的這一片基業?”


    白眉老者看了看章明山沉默片刻後說道,“宗門萬年大計隻在眼前,此事不決,便是再繁華盛景,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空中樓閣,這一點我自然看得明白。”


    章明山嘿嘿一笑,“那就好,隻是這海陸可去,你這一脈傳承卻不可斷絕,怎麽樣,選好人了沒有”


    白眉老者點了點頭,隨即一拂雲水大袖,一名麵色微冷,身著素白道袍的美婦形象躍然空中。章明山隻是略微看了一眼,便隨便點了點頭,“那就開始吧。”


    且不提兩人如何行動,在瀾滄內陸,一名披發


    青年此時正在一處對著棋盤苦思冥想,似乎這棋盤有著什麽千古謎題一般,讓人不得解脫。


    半晌之後,其眉頭微微一動,隨即自顧自地出聲說道,“玄昊兄,天雲等候多時了”,其話音剛落,一名身著赤金帝袍,頭帶天冠的青年男子從虛空之中浮現而出。


    其似乎對於出現在此處的披發男子毫不意外,“天雲,你真要阻我?”,天雲真君歎了一口氣,一拂長袖,整個棋盤便已經消失不見。“重明現世,又應在我南滄,我這個宗主於情於理,都應該護佑一二吧。”


    玄昊真君冷哼一聲,“荒謬!枉你修煉到如今的境界,也相信那些虛妄故事,此方天地大勢,難道就要係一小兒身上不成?天雲你太讓我失望了。”


    天雲真君聞言麵上淡淡,“玄昊道兄今天便是說出一朵花來,今天也休想過去”,“也好,那就讓我看看,這些年來,天雲你到底有沒有長進”玄昊真君冷哼一聲,隨即與天雲真君就此沒入青冥之中,動起手來。


    而在不遠處,一名渾身翻滾著血煞之氣的中年男子,正直勾勾地盯著一臉無奈之色的本塵真君,一柄血色戰刀已經捉在手中,短短片刻時間,已然戰意衝霄。


    “咳咳,血魔啊,他們年輕人打打殺殺的,我們看看就好,我們這一把年紀,也分不出個勝負,何苦一定要打生打死啊。”


    血魔真君一語不發,隻是自顧自地捉刀而來,本塵真君見說之不動,便一臉苦色地將一柄樸實無華的拂塵抽了出來。


    瀾滄修仙界最南端,幻音魔宗駐地核心地帶——雲水天宮,一名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身著一襲大紅袍的妖人在一絲不苟地在畫一幅山水潑墨,其皓腕翻轉之間,一幅眉黛青山的近景山水畫便已經完成。


    “啟稟宗主,清玄宗的使者已經送走了,隻是大長老那邊.....”,那身著紅袍的妖人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對著前來稟報的青年男人說道,“知離,你來看看,看我畫的這幅畫怎麽樣”,名為知離的青年連忙答道,“宗主的山水畫自然是極好的。”


    身著紅袍的妖人頗為欣喜地點了點頭,“那便好,那便好,這幻音魔宗的宗主我也當得乏了,大長老那邊誰想應承那清玄宗,那不如誰就來坐我的位子好了,省的一天那麽多事還要支使我”


    名為知離的青年尷尬一笑,隨即便不再言語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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