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明見狀挑了挑眉毛,對著李守財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在這裏不說,我們這位李家大長老,怕是今天晚上就要把你挫骨揚灰,徹底滅口了,到時候我可護不住你”


    其話音落下,李守財這才一個機靈,隨即帶著哭腔說道,“我說,我說啊,就是上個月初十,二老爺門下那個管後廚的賬房,找到了我相好翠香,兩人不知在房裏搞什麽名堂,我吃味不過,就跟翠香拌了兩句嘴,至於後來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住口,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李勇頓時暴怒不堪,“嘖嘖,二爺何必如此激動,當然了,這李守財不過是個奴才,知道的就這些,如果隻是這般,自然定不了二爺的罪,狡兔死,走狗烹,那賬房先生自然也是早早的見了閻王,但二爺連李家主都敢毒殺,如此狠毒,其豈能沒有畏懼心思,留下了這半味斷龍草。斷龍草乃是苗疆之物,每一株毒性都不盡相同,隻要開棺驗屍,與李龍頭屍身餘毒比對一下,真相即可即可,二爺現在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說完之後,管中明便已經將一株半枯草藥拿出,示明眾人,這一下,除了這四家參與其中的勢力,就連聞訊而來的圍觀眾人,此時也一臉恍然。


    此時李勇怒色早就已經消失地一幹二淨,麵上已經帶了一絲彷徨,此時其麵對著越來越多的鄙夷目光,頓時不禁看了看大房大長老李智。


    卻想不到李智突然上前一步,電光火石之際在自己胸前已經印了一掌,李勇隨即倒地,口中已經是鮮血汨汨,眼見已經口不能言,命在旦夕。而李智在出手偷襲李勇後,隨“一臉悲憤”地看著李勇,一邊說道,“二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敢謀害家主,我李智今天就要大義滅親,為家主報仇”


    說完之後,其便又上前了一步,就要徹底結果了李勇,卻被一道突然劃過的燦然劍芒逼退。


    等這劍芒散去,徐遙不知何時已經舍了李安然,到了這李勇身邊,一副虎狼之藥,已經給其喂了下去。


    雖然這李智趁著身邊李勇心神被管中明言語所懾之際,突然偷襲了其一招,隨後又說出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但這一切的發生,卻不過是一瞬的事情,如果不是徐遙早有先見之明,怕是此次就真要被那李智蒙混過關了。


    而其餘三家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心中懊惱之際,已經是麵色不


    善地將李家人圍了起來。而李勇在那一副虎狼之藥下去之後,麵上的血色雖然褪地一幹二淨,但總算回光返照,還能說出話來。


    “李智你這老毒物,當初我隻想廢了家主修為,卻從來沒有想要過家主性命,不是你這老匹夫硬要斬草除根,我李家何至於此?”說完之後,其便一臉恨恨地望著李智,氣息飛快地衰弱下去。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是真相大白,而樊家,陳家兩名武道宗師在此鎮壓,官麵上又有管家打點,李家覆滅,隻在眼見。


    在徐遙攔住自己的時候,李智便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雙眼之內已經是一片淡漠,“好!好!好!,崔門主不愧是宗師榜前十的絕頂人物,掌過眼的年輕人,果然是青年俊彥,後生可畏,此局老夫輸得心服口服,江湖恩怨,江湖了,在這臨沂城內,老夫輸了,下一次,卻也未必”


    其說完之後,一身長袍無風自鼓,一股強盛的威壓頓時往四周卷去,赫然也是一名已然踏入宗師境的魔道武者,其深深看了一眼徐遙之後,便雙足點地,運上功力,往外行去。


    而樊陳兩家的武道宗師,此時都默然無聲,任由其離去。此時李家聲名盡毀,便是再出一名武道宗師,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無法再維持之前的世家身份,更何況其乃是一名身份較為敏感的魔道高手,這也是一開始其有所顧慮,沒有展露魔道修為的原因。所以李智才會義無反顧地離開,而作為樊陳管三家來說,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好處已經是唾手可得,自然犯不著去與有著宗師實力的李智死磕。


    當然,在場除了李安然之外,也沒有人在乎李智如何,除了盯著李家產業的三家之外,就連徐遙都是另有目的,不是完全被“正義衝昏了頭腦”,一定要讓罪魁禍首如何如何的。


    李家兩房主心骨一死一逃,剩下的人自然翻不起風浪,至於利益瓜分,三家在動手之前就已經商量好,自然也是和和氣氣,就在大局已定的此時,眾人這才回味過來。


    不過短短十餘日,一個在臨沂城內紮根數十年,甚至族中還隱藏了一個魔道宗師的世家大族,居然在徐遙這“毛頭小子”的手中,已經灰飛煙滅,而且過程兵不血刃,與徐遙之前的直來直去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


    整件事情徐遙辦的是行雲流水,堪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如此一來,之前還對於徐遙在臨沂城內大出風頭,還有些不屑一顧的有心之人,心中對徐遙的印象,不免大為改觀。


    李家之事既然落下帷幕,徐遙略微應酬三家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李興為棺槨處,以免夜長夢多。


    李家既然覆滅,李興為棺槨處自然再無人看守,李安然既然成了徐遙的魔奴,自然對徐遙所為何求一清二楚,但徐遙怎麽也算為李興為報了一部份仇,所以李安然在一旁也隻是眼神複雜,卻並沒有透露出別樣神色。


    在徐遙探查了李興為棺槨,檢查了其屍身後,徐遙眉頭卻高高皺起,麵上卻露出一絲思索之色。而一旁紅繡等人見徐遙麵上表情有異,麵上也不由地露出擔心之色,外人隻道徐遙風輕雲淡地便兵不血刃將李家這等積年世家覆沒,端的是風光無比。


    但徐遙一行人自是清楚,自己等人要進入那危機四伏的扶風郡,此舉乃是不得不為,如果現在這李興為的肉身出了什麽差子的話,那對於徐遙等人的謀劃來說,可以說是重重一擊了。


    好在徐遙也知道自己眾人似乎有些擔心,並沒有在那裏做太多表情,開口說道,“看來我等卻是小看了宗師境界的武者,這位李龍頭**生機雖然泯滅,但筋替強健,肉身無缺,至於些許餘毒,卻也不值一提,隻是其魂魄不知為何卻沒有散去,依然謹守靈台,你們且上前看”


    說完之後,徐遙便右手往李興為眉心一點,在徐遙指點點過的位置,李興為的肉身立刻便得透明起來,其中一個閃閃發光,麵貌與李興為肉身有幾分相似的小人,此刻緊閉雙目,盤坐在此地,栩栩如生。


    紅繡等人麵麵相覷之後,卻依然還是張巍然開了口,“之前便聽那江湖傳聞,這位李龍頭乃是明光寺出身,天下佛宗分為禪密兩脈,這密宗的祖庭,便是這明光寺了,傳說明光寺有三世三身之說,在神魂一道上頗有建樹,每代更是甄選靈童,由壽元將盡的神僧灌頂,繼承平生大半武學與功力,李龍頭如果身負一二神魂秘術,卻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


    張巍然說完,徐遙也跟著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可著實就有些難辦,這肉身既然有神魂寄托,血狼自然不能大搖大擺地進入,更何況先不說考慮李安然的感受,神魂之爭凶險異常,就算血狼最後技高一籌,能夠得手,這具肉身會不會出岔子,這也是誰都說不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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