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
“親王閣下，千萬別做出這樣無謀的舉措？”
兩名聖官從座位上起身，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逝，隨後化為了凝重。
能夠守候在親王身邊的武士，無一例外都是擁有特殊力量的人類，就像威斯特瑪公國的白銀騎士一樣，他們有著不遜色於一般職業者的實力，是人類除了職業者之外對抗惡魔的第二大武器。
同是也是身居高位者手中的一把尖刀。
“你們沒搞清楚，這根羽毛的真正含義。”
在兩名聖官的戒備眼神的注視下，中年人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銀盤上的這根黑羽。
“選擇送回這根漆黑之羽，便表示她不會再歸來，真是讓人神傷。”
中年人麵無表情，抬頭看向兩名聖官的眼神愈發陰沉，“懂了麽，九年前不找你們光明大教堂算賬是故意留你兩的性命。”
“現在該算算以前的糊塗賬了。”
頓了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時隔九年再送回這根羽毛，這件事也很耐人尋味，至於原因，我會自己探究。”
很快，兩名神色憔悴的聖官被武士們壓了下去。
中年人皺著眉頭，坐在位置上沉思。
“這根羽毛，我記得是‘漆黑烏鴉’的信物，多蘿西很早就擁有它了，並且借此催動‘漆黑烏鴉’獲取了很多的辛秘。”
“她被逼去坎都拉斯，也是因為知道了太多秘密，如今寄回，是想重啟‘漆黑烏鴉’的權力嗎？”
一名平平無奇的武士走近了，摘下麵具，露出俊朗的，和中年人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帶著些許疑惑。
“多蘿西的死亡無需確認，已經成為事實了，是不是有人找到了她的屍骨···”
略微搖頭，這名年輕男子又摸著下巴繼續道：“無論如何，這根黑羽既然寄了回來，‘漆黑烏鴉’就要被那個持有者所使喚，如果有可能的話。能不能順著這根線找出那個人？”
“你還不了解。”
中年人凝視著這根黑羽，語氣有些沉重，“‘漆黑烏鴉’是她一手設立的機構，早在九年前她遠去坎都拉斯之際便拆解開來，核心成員去向不明，留在這裏的隻是徒有其表的空殼，以及一些無用的文件。”
“所以說？”
年輕男子有些訝異地張口。
“關於‘漆黑烏鴉’調動的方式，以及去向，至始至終都隻有多蘿西一個人知曉，這根羽毛無疑也隻會是多蘿西送回來的。”
中年人眼睛微眯，“她當初就對我有所懷疑了，此刻歸還這根羽毛多半是證明自己還沒死，另外還想查清楚以前的事情吧。”
“沒死？嗬，這意氣用事的風格還真像她。”
年輕男子緊抿嘴唇，隨後道：“也許被製作成僵屍了吧，您將這件事當成一次玩笑就好。”
隨後，他恭敬地施了一禮，離開了宮殿。
“借此，光明大教堂欠我一個交代。”
中年男人捏起這根熠熠發光的羽毛，隨後自語，“西邊的惡魔之災一直是個問題，正好讓他們去打頭陣。”
···
地下墓穴第三層，鮮血宮殿。
白骨王座的前方，在十四名職業者驚異的眼神裏，淡紫色的光幕走出一隻瘦弱，但是身高和唐澤相仿的身影。
四隻長臂逐漸清晰，各握著一把鋒利，閃爍著寒光的長刀，身上的鎧甲是典型的沙漠款式。
lv24【疾行風刃】
職業：沙地騎士·暗金種
*新詮釋：暗金級別的惡魔（強力暗金）
*額外：汲取了鮮血宮殿的血之力量，生命值得到增強。
生命值：8977/8977
法力值：4379/4379
體力值：3769/3769
惡魔源力：0/0
力量：656
敏捷：743
體質：579
精力：178
技能樹：刀刃係，基礎邪惡魔法。
詞條：迅速，強壯，快速愈合，堅韌，中等智慧（語言通曉）。
這隻暗金沙地騎士無疑是第二幕的怪物，並且還是擁有中等智慧的好苗子，實際上，在唐澤升級為lv21之後，惑語之門可選擇的怪物便大幅度增加了。
它的屬性在唐澤近期召喚出的五十多隻暗金怪物中並不算出類拔萃的，但卻是最適合代替唐澤坐鎮鮮血宮殿的。
“大教堂地處偏僻，鮮血宮殿還未完全修複，在近期，你們要配合它將這裏完全收複。”
唐澤繼續道：“下一次我返回的時候，便是需要抽取足夠數量的惡魔隊伍的時候。”
他準備離開這裏一陣子，雖然有將鮮血宮殿作為總部的打算，但黑色荒地的莊園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莊園和鮮血宮殿想要連成一個整體，少不了他來回跑幾趟建立聯係。
同時，他還要親自去問一問女伯爵有關職業者的近況，趁早和蘿格營地為首的職業者戰線劃清界限，能壓製逼退就更好了。
所謂代替安達利爾，掠奪土地，成為新王就是這麽一回事。
“你們十四人之中，有熟悉坎都拉斯情況的職業者嗎？”
聽到唐澤的發問，這十四名職業者都搖了搖頭，繼續保持著恭敬的姿勢。
唯獨女騎士梅遲疑著出聲，“主人，據我所知，坎都拉斯最優秀的一批職業者都加入了戰線，最突出的一名職業者似乎是名為霍夫的死靈法師。”
霍夫變成天使模樣之後，便被他殺死在石塊曠野中了，當時他還對職業者群抱有敵意。
“那便留守此處，等我歸來。”
稍微有些失望，如果說有坎都拉斯本地的職業者的話，他就可以帶上那人一起前往黑色荒地的莊園，共同商量接下來對付坎都拉斯職業者戰線，以及人類國度的事情。
不過眼下這十四名職業者都是來自大陸各處的精英，日後肯定派的上用場。
隨手一招，一隻臃腫的紅色聖甲蟲惡魔從陰影中顯出身形，在唐澤的腳邊恭敬趴地，待唐澤騎上之後，它震動透明翅膀，化為一道幻影朝著鮮血宮殿的大門衝去，在數息之內消失在黑暗中。
“呼。”
不約而同地，這十四名職業者確認唐澤完全離開後，都鬆了一口氣。
麵對那樣強大的存在，他們的壓力還是太大了。
“你們準備重塑身軀，這也是主人將你們留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低沉的話語聲從身後傳來，意識到那是那隻沙地騎士的聲音，這十四名職業者的心又提了起來。
但在聽明白它說的話之後，這十四名職業者同時愣住了。
“什麽意思，我們還能重塑身軀？”
一名野蠻人怔怔地放下按在頭側的手，語氣和表情說不出的吃驚。
包括多蘿西在內，十四名職業者的想法都差不多，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靈魂取回了力量，血肉重生，這無異於讓死者複活，就算是在這些職業者眼中也是難以置信的。
“這是主人發現的，鮮血宮殿的能力之一。”
沙地騎士目光平靜，看向大門外的鮮血之池，“鮮血之池有著重塑血肉的能力，怪物進入其中能強化肉體，僵屍進入其中能修補血肉，骷髏進入其中能再生軀體。”
“但是你們略微有些不同，鮮血之池原本就由你們的血肉澆鑄而成，隻不過，以人類之魂附著人類屍骨進入其中，或許會發生異變。”
“主人曾言，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此外，每月隻能讓一人重塑身軀，這是鮮血之池的力量上限，畢竟你們並非普通的惡魔怪物，一定程度上被血之力量所排斥，每重塑一塊血肉便要消耗更多的能量。”
重塑身軀，想想都是激動人心的事情，尤其是對屍骨已寒的這十四人來說。
但一聽到會產生異變，十四人中的女性頓時遲疑起來。
就算是變成了惡魔的下屬，人類的價值觀還是很難完全拋去了，如果說變成麵目前非的惡魔模樣，她們自然是不願意的。
“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
擁有惡魔紋身的野蠻人和德魯伊兄弟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便可重塑身軀？隻需將靈魂附著在自己的屍骨上，隨後越入鮮血之池即可？”
作為哥哥的野蠻人從人群中走出，直視著身形高大的沙地騎士。
“屍骨在旁邊的房間，都已經整理好並且分開，你可以自行尋找。”
沙地騎士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這名野蠻人一眼。
“我可不在乎變成什麽模樣。”
不屑一笑，野蠻人大步流星，在其他人複雜的目光中走向另一處房間，抱著一份屍骨走了出來。
“我們可以去觀看嗎？”
女騎士梅有些意動，望著野蠻人快步走向大門的身影，有些討好地看著沙地騎士。
此言一出，剩下的職業者也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請便。”
沙地騎士淡淡出聲，隨後不忘補充一句，“主人預計過，血肉重鑄的時間在一天至兩天，另外經曆不要太過接近，鮮血之池對遊蕩的靈魂具有一定的傷害。此外，盡早完成主人交付你們的任務。”
它身上的威嚴與唐澤如出一轍，給這十三名職業者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主人什麽時候返回？若是我們完全收複了鮮血宮殿？”
一名亞馬遜皺著眉頭，“我們是否在此等候？”
話音剛落，兩道閃爍的鋒芒亮了起來，仿佛淡色的月光，一閃而逝。
這名亞馬遜的雙臂直接被斬斷，強烈的痛楚讓她臉色蒼白，悶哼著後退，她恐懼著看著前方緩緩收刀的沙地騎士，心頭冰涼。
“罪不至死，斬斷雙臂為懲。”
沙地騎士的暗黃色眼眸冰冷一片，顯然，它剛剛的舉動極大地震懾了這些職業者。
有些問題不必多問，至於唐澤的行程，就更不能詢問了，這在它看來顯然是一種禁忌。
這名亞馬遜無意之中觸了這個黴頭，便遭殃了。
旁邊的十二名職業者都在內心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地上緩緩消散的雙臂，不敢多發言，離開的離開，去血池觀看的去血池，沒有人願意待在這名沙地騎士的旁邊。
除了以多蘿西為首的一行人，一共四名女刺客。
“尊敬的代理大人，我想提一個請求。”
她優雅地行了一禮，同時低聲道，“便是先前和主人談過的那件事。”
與此同時，沙地騎士那冷酷的眼眸一陣閃爍，似乎是在檢索著唐澤留給它的訊息。
“我對此事並不知情，等主人回來再談。”
語氣十分冰冷，讓多蘿西一陣無語，後者隻能無奈地道：“我明白了。”
她想說的正是重建“漆黑烏鴉”的事情，手頭的黑羽已經放了出去，這件信物重現的事情很快會傳遍她先前所在的國度，隨後抵達每一處核心成員所在的角落，到時候隻需要表麵她現在身處何處，從前的部下便能跟過來。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三名女刺客，其實便是她最信任的三名漆黑烏鴉的部下，當初就算拆解開來，也依舊跟著她前往坎都拉斯赴死而毫無怨言。
漆黑烏鴉一直是她的驕傲，雖然她是因此知曉了太多的秘密才被逼上絕路，但這一次，在唐澤的庇護之下，她將會得到一個盡情發揮的空間。
“沒有任何秘密能被掩藏。”
這便是漆黑烏鴉的犀利之處。
不過眼下來看，她還得等一段時間，雖然有些煎熬，但也別無他法了。
帶著三名神色失望的女刺客，多蘿西很快離開了鮮血宮殿。
良久，整個鮮血宮殿裏便剩下守候在白骨王座一側的沙地騎士，以及一些藏匿於暗處的暗金怪物。
低語聲逐漸回蕩。
“告訴我地下墓穴第二層的情況。”
“盡快收複回廊，各個房間，不容任何失誤。”
“排除所有擁有折磨標記的怪物，一律殺死。”
“此外，大教堂之外的內外回廊，以及僧院大門附近的綠野，森林，山脈，也要按照主人的要求···”
立即投身工作的沙地騎士看向某個角落，幾道黑影掠了出來，運用惡魔語和它交流著。
鮮血宮殿的運行十分有序，包括收複活動，以及清掃活動，都在沙地騎士的指揮下很順利地進行著。
暗流湧動，大教堂上方彌漫的黑雲，似乎更加深沉了一些。
“親王閣下，千萬別做出這樣無謀的舉措？”
兩名聖官從座位上起身，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逝，隨後化為了凝重。
能夠守候在親王身邊的武士，無一例外都是擁有特殊力量的人類，就像威斯特瑪公國的白銀騎士一樣，他們有著不遜色於一般職業者的實力，是人類除了職業者之外對抗惡魔的第二大武器。
同是也是身居高位者手中的一把尖刀。
“你們沒搞清楚，這根羽毛的真正含義。”
在兩名聖官的戒備眼神的注視下，中年人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銀盤上的這根黑羽。
“選擇送回這根漆黑之羽，便表示她不會再歸來，真是讓人神傷。”
中年人麵無表情，抬頭看向兩名聖官的眼神愈發陰沉，“懂了麽，九年前不找你們光明大教堂算賬是故意留你兩的性命。”
“現在該算算以前的糊塗賬了。”
頓了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時隔九年再送回這根羽毛，這件事也很耐人尋味，至於原因，我會自己探究。”
很快，兩名神色憔悴的聖官被武士們壓了下去。
中年人皺著眉頭，坐在位置上沉思。
“這根羽毛，我記得是‘漆黑烏鴉’的信物，多蘿西很早就擁有它了，並且借此催動‘漆黑烏鴉’獲取了很多的辛秘。”
“她被逼去坎都拉斯，也是因為知道了太多秘密，如今寄回，是想重啟‘漆黑烏鴉’的權力嗎？”
一名平平無奇的武士走近了，摘下麵具，露出俊朗的，和中年人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帶著些許疑惑。
“多蘿西的死亡無需確認，已經成為事實了，是不是有人找到了她的屍骨···”
略微搖頭，這名年輕男子又摸著下巴繼續道：“無論如何，這根黑羽既然寄了回來，‘漆黑烏鴉’就要被那個持有者所使喚，如果有可能的話。能不能順著這根線找出那個人？”
“你還不了解。”
中年人凝視著這根黑羽，語氣有些沉重，“‘漆黑烏鴉’是她一手設立的機構，早在九年前她遠去坎都拉斯之際便拆解開來，核心成員去向不明，留在這裏的隻是徒有其表的空殼，以及一些無用的文件。”
“所以說？”
年輕男子有些訝異地張口。
“關於‘漆黑烏鴉’調動的方式，以及去向，至始至終都隻有多蘿西一個人知曉，這根羽毛無疑也隻會是多蘿西送回來的。”
中年人眼睛微眯，“她當初就對我有所懷疑了，此刻歸還這根羽毛多半是證明自己還沒死，另外還想查清楚以前的事情吧。”
“沒死？嗬，這意氣用事的風格還真像她。”
年輕男子緊抿嘴唇，隨後道：“也許被製作成僵屍了吧，您將這件事當成一次玩笑就好。”
隨後，他恭敬地施了一禮，離開了宮殿。
“借此，光明大教堂欠我一個交代。”
中年男人捏起這根熠熠發光的羽毛，隨後自語，“西邊的惡魔之災一直是個問題，正好讓他們去打頭陣。”
···
地下墓穴第三層，鮮血宮殿。
白骨王座的前方，在十四名職業者驚異的眼神裏，淡紫色的光幕走出一隻瘦弱，但是身高和唐澤相仿的身影。
四隻長臂逐漸清晰，各握著一把鋒利，閃爍著寒光的長刀，身上的鎧甲是典型的沙漠款式。
lv24【疾行風刃】
職業：沙地騎士·暗金種
*新詮釋：暗金級別的惡魔（強力暗金）
*額外：汲取了鮮血宮殿的血之力量，生命值得到增強。
生命值：8977/8977
法力值：4379/4379
體力值：3769/3769
惡魔源力：0/0
力量：656
敏捷：743
體質：579
精力：178
技能樹：刀刃係，基礎邪惡魔法。
詞條：迅速，強壯，快速愈合，堅韌，中等智慧（語言通曉）。
這隻暗金沙地騎士無疑是第二幕的怪物，並且還是擁有中等智慧的好苗子，實際上，在唐澤升級為lv21之後，惑語之門可選擇的怪物便大幅度增加了。
它的屬性在唐澤近期召喚出的五十多隻暗金怪物中並不算出類拔萃的，但卻是最適合代替唐澤坐鎮鮮血宮殿的。
“大教堂地處偏僻，鮮血宮殿還未完全修複，在近期，你們要配合它將這裏完全收複。”
唐澤繼續道：“下一次我返回的時候，便是需要抽取足夠數量的惡魔隊伍的時候。”
他準備離開這裏一陣子，雖然有將鮮血宮殿作為總部的打算，但黑色荒地的莊園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莊園和鮮血宮殿想要連成一個整體，少不了他來回跑幾趟建立聯係。
同時，他還要親自去問一問女伯爵有關職業者的近況，趁早和蘿格營地為首的職業者戰線劃清界限，能壓製逼退就更好了。
所謂代替安達利爾，掠奪土地，成為新王就是這麽一回事。
“你們十四人之中，有熟悉坎都拉斯情況的職業者嗎？”
聽到唐澤的發問，這十四名職業者都搖了搖頭，繼續保持著恭敬的姿勢。
唯獨女騎士梅遲疑著出聲，“主人，據我所知，坎都拉斯最優秀的一批職業者都加入了戰線，最突出的一名職業者似乎是名為霍夫的死靈法師。”
霍夫變成天使模樣之後，便被他殺死在石塊曠野中了，當時他還對職業者群抱有敵意。
“那便留守此處，等我歸來。”
稍微有些失望，如果說有坎都拉斯本地的職業者的話，他就可以帶上那人一起前往黑色荒地的莊園，共同商量接下來對付坎都拉斯職業者戰線，以及人類國度的事情。
不過眼下這十四名職業者都是來自大陸各處的精英，日後肯定派的上用場。
隨手一招，一隻臃腫的紅色聖甲蟲惡魔從陰影中顯出身形，在唐澤的腳邊恭敬趴地，待唐澤騎上之後，它震動透明翅膀，化為一道幻影朝著鮮血宮殿的大門衝去，在數息之內消失在黑暗中。
“呼。”
不約而同地，這十四名職業者確認唐澤完全離開後，都鬆了一口氣。
麵對那樣強大的存在，他們的壓力還是太大了。
“你們準備重塑身軀，這也是主人將你們留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低沉的話語聲從身後傳來，意識到那是那隻沙地騎士的聲音，這十四名職業者的心又提了起來。
但在聽明白它說的話之後，這十四名職業者同時愣住了。
“什麽意思，我們還能重塑身軀？”
一名野蠻人怔怔地放下按在頭側的手，語氣和表情說不出的吃驚。
包括多蘿西在內，十四名職業者的想法都差不多，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靈魂取回了力量，血肉重生，這無異於讓死者複活，就算是在這些職業者眼中也是難以置信的。
“這是主人發現的，鮮血宮殿的能力之一。”
沙地騎士目光平靜，看向大門外的鮮血之池，“鮮血之池有著重塑血肉的能力，怪物進入其中能強化肉體，僵屍進入其中能修補血肉，骷髏進入其中能再生軀體。”
“但是你們略微有些不同，鮮血之池原本就由你們的血肉澆鑄而成，隻不過，以人類之魂附著人類屍骨進入其中，或許會發生異變。”
“主人曾言，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此外，每月隻能讓一人重塑身軀，這是鮮血之池的力量上限，畢竟你們並非普通的惡魔怪物，一定程度上被血之力量所排斥，每重塑一塊血肉便要消耗更多的能量。”
重塑身軀，想想都是激動人心的事情，尤其是對屍骨已寒的這十四人來說。
但一聽到會產生異變，十四人中的女性頓時遲疑起來。
就算是變成了惡魔的下屬，人類的價值觀還是很難完全拋去了，如果說變成麵目前非的惡魔模樣，她們自然是不願意的。
“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
擁有惡魔紋身的野蠻人和德魯伊兄弟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便可重塑身軀？隻需將靈魂附著在自己的屍骨上，隨後越入鮮血之池即可？”
作為哥哥的野蠻人從人群中走出，直視著身形高大的沙地騎士。
“屍骨在旁邊的房間，都已經整理好並且分開，你可以自行尋找。”
沙地騎士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這名野蠻人一眼。
“我可不在乎變成什麽模樣。”
不屑一笑，野蠻人大步流星，在其他人複雜的目光中走向另一處房間，抱著一份屍骨走了出來。
“我們可以去觀看嗎？”
女騎士梅有些意動，望著野蠻人快步走向大門的身影，有些討好地看著沙地騎士。
此言一出，剩下的職業者也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請便。”
沙地騎士淡淡出聲，隨後不忘補充一句，“主人預計過，血肉重鑄的時間在一天至兩天，另外經曆不要太過接近，鮮血之池對遊蕩的靈魂具有一定的傷害。此外，盡早完成主人交付你們的任務。”
它身上的威嚴與唐澤如出一轍，給這十三名職業者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主人什麽時候返回？若是我們完全收複了鮮血宮殿？”
一名亞馬遜皺著眉頭，“我們是否在此等候？”
話音剛落，兩道閃爍的鋒芒亮了起來，仿佛淡色的月光，一閃而逝。
這名亞馬遜的雙臂直接被斬斷，強烈的痛楚讓她臉色蒼白，悶哼著後退，她恐懼著看著前方緩緩收刀的沙地騎士，心頭冰涼。
“罪不至死，斬斷雙臂為懲。”
沙地騎士的暗黃色眼眸冰冷一片，顯然，它剛剛的舉動極大地震懾了這些職業者。
有些問題不必多問，至於唐澤的行程，就更不能詢問了，這在它看來顯然是一種禁忌。
這名亞馬遜無意之中觸了這個黴頭，便遭殃了。
旁邊的十二名職業者都在內心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地上緩緩消散的雙臂，不敢多發言，離開的離開，去血池觀看的去血池，沒有人願意待在這名沙地騎士的旁邊。
除了以多蘿西為首的一行人，一共四名女刺客。
“尊敬的代理大人，我想提一個請求。”
她優雅地行了一禮，同時低聲道，“便是先前和主人談過的那件事。”
與此同時，沙地騎士那冷酷的眼眸一陣閃爍，似乎是在檢索著唐澤留給它的訊息。
“我對此事並不知情，等主人回來再談。”
語氣十分冰冷，讓多蘿西一陣無語，後者隻能無奈地道：“我明白了。”
她想說的正是重建“漆黑烏鴉”的事情，手頭的黑羽已經放了出去，這件信物重現的事情很快會傳遍她先前所在的國度，隨後抵達每一處核心成員所在的角落，到時候隻需要表麵她現在身處何處，從前的部下便能跟過來。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三名女刺客，其實便是她最信任的三名漆黑烏鴉的部下，當初就算拆解開來，也依舊跟著她前往坎都拉斯赴死而毫無怨言。
漆黑烏鴉一直是她的驕傲，雖然她是因此知曉了太多的秘密才被逼上絕路，但這一次，在唐澤的庇護之下，她將會得到一個盡情發揮的空間。
“沒有任何秘密能被掩藏。”
這便是漆黑烏鴉的犀利之處。
不過眼下來看，她還得等一段時間，雖然有些煎熬，但也別無他法了。
帶著三名神色失望的女刺客，多蘿西很快離開了鮮血宮殿。
良久，整個鮮血宮殿裏便剩下守候在白骨王座一側的沙地騎士，以及一些藏匿於暗處的暗金怪物。
低語聲逐漸回蕩。
“告訴我地下墓穴第二層的情況。”
“盡快收複回廊，各個房間，不容任何失誤。”
“排除所有擁有折磨標記的怪物，一律殺死。”
“此外，大教堂之外的內外回廊，以及僧院大門附近的綠野，森林，山脈，也要按照主人的要求···”
立即投身工作的沙地騎士看向某個角落，幾道黑影掠了出來，運用惡魔語和它交流著。
鮮血宮殿的運行十分有序，包括收複活動，以及清掃活動，都在沙地騎士的指揮下很順利地進行著。
暗流湧動，大教堂上方彌漫的黑雲，似乎更加深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