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星黎殿的紅世魔王們都顯得彬彬有禮，個個都麵帶微笑，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而且排場也鋪得很大，不禁讓人生出一股錯覺……他們來到的不是化妝舞會的總部，而是某家五星級酒店。
湯昊轉頭看去，發現夏娜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大概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有禮貌的紅世魔王吧。
本來夏娜早就做好了和化妝舞會拚死一戰的準備，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讓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話湯昊他們不好說，但阿拉斯托爾就無所顧忌了，他堂堂天罰神，和祭禮之蛇平起平座，麵對對方的小弟們也不需要摭摭掩掩，當即沉聲說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你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麽？千變。”
千變咧嘴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貝露佩歐露走上前來，接口道：“我們化妝舞會的理念從未變過，隻是選擇了與你不同的道路而已，天壤的劫火。這次邀請湯昊來星黎殿，自然也是為了那個理念，你雖不在邀請中，但既然來了，我們也歡迎，不妨去裏麵坐坐，還是說……在現世呆的這些年，你已經連膽量也墮落了嗎？”
“貝露佩歐露，你的話對我不管用，還是省省吧。”
貝露佩歐露的話語帶著幾分激將和刻意的貶低，而阿拉斯托爾則平淡的應對，既不吃激將也不反駁，身為紅世三大神之一，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他都不需要為自己證明什麽，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經銘刻在了世界規則之上。
“說得也是。”貝露佩歐露淡淡的笑了笑，又退了回去。
隨後，黑卡蒂向前邁步而出，在三柱臣中，她的個子最小，外表也最柔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但她的表情卻比誰都要沉穩，翠綠色的眼睛注視著湯昊，隱隱顯露出星黎殿之主的氣度，自我介紹道：“頂之座黑卡蒂。”
“湯昊。”湯昊微微一笑，回應道。
“跟我來。”黑卡蒂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向著主殿走去。
夏娜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湯昊的身上，有些猶豫不決，單是進入星黎殿其實還好，因為客場作戰也有客場作戰的優勢，如果她們在這裏大搞破壞的話，即便化妝舞會也承受不起，可一旦進入主殿，誰知道裏麵布置了哪些自在法……萬一被陰，可就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其實湯昊也在猶豫，但很快他就跟上了黑卡蒂的腳步。
並不是他真的無所畏懼，也不是相信化妝舞會的人品，認為他們不會對自己不利。雖然在以前看動畫的時候，他確實對後期的化妝舞會有很大的好感，但還是那句話，動畫是動畫，現實是現實。
如果化妝舞會真的打算對他出手，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真正讓他敢於進去的，是八雲紫的那句話。
以前的任務，八雲紫或多或少都會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尤其是野良神的世界，還主動讓他脫離，因為在八雲紫看來，那個任務的難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但是現在八雲紫卻無動於衷……開荒的意義，這顯然不會是真正的理由。
自從八雲紫將他和虞姬從根源裏救出去之後，湯昊就已經開始懷疑，八雲紫真正的實力恐怕遠在他想像之上，或許她早就已經計算出，這次任務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於是淡化了支援。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湯昊進去了，美琴她們也就不再猶豫，連忙跟上。
片刻之後，黑卡蒂在一扇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湯昊說道：“你和我進來。”
她的語氣沒有商量的意思，但又感覺不到命令的形式，仿佛就是很平淡的在述說一件事情，說完後，她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這時，千變和貝露佩歐露則卡在了湯昊身後，將美琴她們給攔了下來。
“我們不能進去？”夏娜立刻皺眉。
貝露佩歐露嫵媚似的一笑，“難道你們還擔心他被吃了不成。”
“放心吧，沒事的。”美琴她們正準備說話，湯昊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留下，反正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幹脆就一條路走到黑吧，再說了……黑卡蒂雖然是三柱臣之首，但並不是武力型的，自己堂堂一猛男，難道還怕一個三無蘿莉？
說罷，湯昊便昂首挺胸的走進房間。
接著，房門自動合上。
“那我們呢？”有珠問道，她相信湯昊有自己的打算，以湯昊的本事，不必太過擔心，但她們也不能就這樣幹等著，尤其現如今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化妝舞會這邊，讓她感到過於被動了。
千變聳了聳肩，星黎殿終究不是五星級酒店，就算來了客人也沒有好酒好菜招待，而且這次他們邀請的也隻是湯昊一人……當然，千變還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咧嘴笑道，“如果你們覺得無聊的話，我們也可以找個地方玩玩，繼續那天未完結的戰鬥，如何？”
……
湯昊跟著黑卡蒂的腳步，抬起頭，隻見漫天的星塵遍布，仿佛身處在無限的宇宙之中，本能的生出想要探索的衝動，不禁感歎道：“你的房間還挺大的。”
黑卡蒂沒有接話，一直走到房間的邊緣，這才轉過身，背對著星空，清澈的目光落在湯昊的臉上，問道：“你從哪裏來？”
湯昊猶豫了數秒，道：“從該來的地方來。”
“你要去哪裏？”
“未來的路就在腳下，但現在的人誰也不知道終點在何處。”
“你如何看待這個世界？”
“世界無邊無際，我的眼界太小，看不到整個世界。”
湯昊笑著說道，應答如流。
當然，這隻是表麵，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因為他壓根猜不透黑卡蒂的意圖，這姑娘還不說人話，那幹脆他也不說人話，大家互相打啞謎，誰怕誰啊。
話說回來，自己剛才那幾句話是不是挺有逼格的？
幾句話落下，黑卡蒂平靜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表情，好像有些困惑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直到半分鍾後，她才繼續說道：“我是化妝舞會的大禦巫，負責連接盟主創造神祭禮之蛇的意誌，同時也是盟主意誌的傳遞者，盟主的意誌讓我擁有預知的力量，但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我都看不到你，你隻存在於此刻……”
黑卡蒂緩緩說著，湯昊靜靜的聽著，索性閉上了眼睛，一邊聽一邊思考她的意圖，但遺憾的是，他似乎並沒有這方麵的本事，反而因為看不到人了，有種影之國的雙槍老太婆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感覺。
魔境，深淵的h。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當然，因為黑卡蒂是個三無少女，比起雙槍老太婆，她的聲音更加低沉，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
“……據說，你能夠通過歌聲進化火霧戰士的力量？能讓我聽聽你的歌嗎？”
咦，我什麽時候有這種能力的？
湯昊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黑卡蒂似乎有些期待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動，笑道：“想聽歌？當然沒問題，不過之前的那首歌隻適合夏娜，你的話，我必須重新創作。”
“現在創作嗎？”
“對。”
黑卡蒂猶豫了一會，忽然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湯昊真有那種讓火霧戰士進化的力量，那麽在創作現場，自己應該更能夠感受出來。
於是她點了點頭，然後在原地坐上，耐心的等待。
而湯昊則從收藏夾裏掏出了紙和筆，自那天一首緋色之空讓夏娜大進化之後，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將音樂和自在法融合，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連武俠裏都有這樣的例子，像六指琴魔啊、東方不敗啊，不都能用音樂殺人嘛。
連他們都能做到，自己這個湯日天沒理由做不到的。
而且，之前幾天在嚐試的過程中，他也特地找聊天室的人請教過了，現在正好拿黑卡蒂來練手。
五分鍾後，湯昊看著手裏的紙張，不禁感歎自己也有當文抄公的一天，不過好歹他的歌詞是原創的，隻是借用了別人的曲譜而已……音樂家的事，能算文抄公嗎？
“好了？”黑卡蒂看湯昊收起了筆，問道。
“嗯，已經完成了。”湯昊笑著點了點頭，順便拿出手機。
黑卡蒂眨了眨眼睛，雖然她對音樂的事不甚了解，但也不是完全無知，據她所知，人類想要創作出一首歌曲，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時甚至得長達數月，而湯昊卻隻花了五分鍾……這人果然深不可測！
想到這，黑卡蒂那古井無波的內心，也不由多了一絲起伏。
“那麽，接下來就好好欣賞吧，我的這首……”湯昊故作神秘的樣子，輕輕的按下了手機。
“雞你太美……”
刹那間，手機裏傳出奇怪的聲音，黑卡蒂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奇怪。
“抱歉，我放錯了！”湯昊臉色一變，立刻手忙腳亂的鼓搗起手機，剛才一時沒注意，放了鬼畜視頻。
為了避免再次犯錯，湯昊直接把這則鬼畜視頻給刪了，然後點到想要的那首歌曲，目光注視著黑卡蒂，深深的吸了口氣，“請欣賞，這首千本嚶！”
再次按下播放鍵。
頓時，搖滾伴隨著和風的音樂從手機裏傳來。
湯昊跟著音樂的旋律啟動自在法，雖然他五音不全，也沒多少唱歌的才華，但隻要通過自在法來進行調音，照樣能唱出美聲。
接著，當音樂升到某個調時，湯昊也緩緩張開了嘴……
“大膽丟掉節操，顯露我濟世之心，光輝的照耀之下，不斷進化。”
“封絕那裏一聲槍響，我帶領著大家戰鬥，我的想法意誌即是，我全都要！”
“這個世界戰火在燃燒，東征西戰有何意義？火霧使徒戰國無雙，其實是為了一己私欲。”
“這股存在之力，隻有一個目的，展翅飛空而來，是為了麵對你，如果我看不到，你心中的真物，我會把這星空全部都扭曲。”
湯昊一邊唱，一邊向著黑卡蒂走去。
“這首歌聲響起，正是我的真心，我也祈求上帝，卻得不到回應，你已封閉的心，早已空空如也，如同人偶的你是否能看見！”
在音樂的間奏中，湯昊來到了黑卡蒂的麵前，黯然的眼神注視著她。
“我的心中一聲歎息，皆是因為你的孤寂，在這星空之下，空無一物。星黎殿中一聲令下，魔王使徒傾巢而出，我卻發現這是一條不歸之路。這次元我多麽想逃離，為何你會空守於此？今朝你我相聚於在此，這份命運由天注定。”
湯昊蹲下身子，伸手撫摸向黑卡蒂的腦袋，她本能的想要閃躲，但是當歌聲再次傳來之時，她卻驀的頓住了，任由湯昊的手落在自己頭上。
“千本的巫女啊，像一朵朵櫻花，在滿開的時刻就全部凋零了，可是你的心聲，我依然聽不見，這份孤獨空虛該向誰訴說。”
“獨守在這殿中，像觀賞的人偶，我又祈求上帝，卻得不到回應，無論這片歌聲，是多麽的嘹亮，也會淹沒在這無盡星空間！”
再次迎來的間奏，湯昊擦去眼角的淚水，露出微笑。
“最後我也終於想明白，苦苦等待沒有意義，若想尋求你之真心，唯有在此大聲訴說……”
湯昊抓起黑卡蒂的手，慈祥的注視著她。
“孤獨的靈魂啊，希望你能醒悟，上帝因此派遣，我大天使湯昊，我會把你帶去，美好的二次元，要你把愛與希望帶去人間。”
“這首千本之歌，於此為你而唱，你心中的祈願，定能真的實現，人類亦或使徒卻通通無所謂，不要讓你的心再空空如也！”
隨著歌聲落下，湯昊的手指亦指著黑卡蒂的胸口。
而在他的對麵，不知何時，黑卡蒂已是淚流滿麵。
她知道這隻是一首歌，還是臨場現做的歌，她更知道，自己身為大禦巫，不應該被情緒左右，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的眼中飽含淚水？”
湯昊微笑的看著她，“因為你已經不再是一個空空如也的人偶。”
湯昊轉頭看去，發現夏娜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大概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有禮貌的紅世魔王吧。
本來夏娜早就做好了和化妝舞會拚死一戰的準備，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讓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話湯昊他們不好說，但阿拉斯托爾就無所顧忌了，他堂堂天罰神，和祭禮之蛇平起平座，麵對對方的小弟們也不需要摭摭掩掩，當即沉聲說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你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麽？千變。”
千變咧嘴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貝露佩歐露走上前來，接口道：“我們化妝舞會的理念從未變過，隻是選擇了與你不同的道路而已，天壤的劫火。這次邀請湯昊來星黎殿，自然也是為了那個理念，你雖不在邀請中，但既然來了，我們也歡迎，不妨去裏麵坐坐，還是說……在現世呆的這些年，你已經連膽量也墮落了嗎？”
“貝露佩歐露，你的話對我不管用，還是省省吧。”
貝露佩歐露的話語帶著幾分激將和刻意的貶低，而阿拉斯托爾則平淡的應對，既不吃激將也不反駁，身為紅世三大神之一，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他都不需要為自己證明什麽，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經銘刻在了世界規則之上。
“說得也是。”貝露佩歐露淡淡的笑了笑，又退了回去。
隨後，黑卡蒂向前邁步而出，在三柱臣中，她的個子最小，外表也最柔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但她的表情卻比誰都要沉穩，翠綠色的眼睛注視著湯昊，隱隱顯露出星黎殿之主的氣度，自我介紹道：“頂之座黑卡蒂。”
“湯昊。”湯昊微微一笑，回應道。
“跟我來。”黑卡蒂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向著主殿走去。
夏娜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湯昊的身上，有些猶豫不決，單是進入星黎殿其實還好，因為客場作戰也有客場作戰的優勢，如果她們在這裏大搞破壞的話，即便化妝舞會也承受不起，可一旦進入主殿，誰知道裏麵布置了哪些自在法……萬一被陰，可就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其實湯昊也在猶豫，但很快他就跟上了黑卡蒂的腳步。
並不是他真的無所畏懼，也不是相信化妝舞會的人品，認為他們不會對自己不利。雖然在以前看動畫的時候，他確實對後期的化妝舞會有很大的好感，但還是那句話，動畫是動畫，現實是現實。
如果化妝舞會真的打算對他出手，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真正讓他敢於進去的，是八雲紫的那句話。
以前的任務，八雲紫或多或少都會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尤其是野良神的世界，還主動讓他脫離，因為在八雲紫看來，那個任務的難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但是現在八雲紫卻無動於衷……開荒的意義，這顯然不會是真正的理由。
自從八雲紫將他和虞姬從根源裏救出去之後，湯昊就已經開始懷疑，八雲紫真正的實力恐怕遠在他想像之上，或許她早就已經計算出，這次任務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於是淡化了支援。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湯昊進去了，美琴她們也就不再猶豫，連忙跟上。
片刻之後，黑卡蒂在一扇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湯昊說道：“你和我進來。”
她的語氣沒有商量的意思，但又感覺不到命令的形式，仿佛就是很平淡的在述說一件事情，說完後，她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這時，千變和貝露佩歐露則卡在了湯昊身後，將美琴她們給攔了下來。
“我們不能進去？”夏娜立刻皺眉。
貝露佩歐露嫵媚似的一笑，“難道你們還擔心他被吃了不成。”
“放心吧，沒事的。”美琴她們正準備說話，湯昊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留下，反正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幹脆就一條路走到黑吧，再說了……黑卡蒂雖然是三柱臣之首，但並不是武力型的，自己堂堂一猛男，難道還怕一個三無蘿莉？
說罷，湯昊便昂首挺胸的走進房間。
接著，房門自動合上。
“那我們呢？”有珠問道，她相信湯昊有自己的打算，以湯昊的本事，不必太過擔心，但她們也不能就這樣幹等著，尤其現如今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化妝舞會這邊，讓她感到過於被動了。
千變聳了聳肩，星黎殿終究不是五星級酒店，就算來了客人也沒有好酒好菜招待，而且這次他們邀請的也隻是湯昊一人……當然，千變還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咧嘴笑道，“如果你們覺得無聊的話，我們也可以找個地方玩玩，繼續那天未完結的戰鬥，如何？”
……
湯昊跟著黑卡蒂的腳步，抬起頭，隻見漫天的星塵遍布，仿佛身處在無限的宇宙之中，本能的生出想要探索的衝動，不禁感歎道：“你的房間還挺大的。”
黑卡蒂沒有接話，一直走到房間的邊緣，這才轉過身，背對著星空，清澈的目光落在湯昊的臉上，問道：“你從哪裏來？”
湯昊猶豫了數秒，道：“從該來的地方來。”
“你要去哪裏？”
“未來的路就在腳下，但現在的人誰也不知道終點在何處。”
“你如何看待這個世界？”
“世界無邊無際，我的眼界太小，看不到整個世界。”
湯昊笑著說道，應答如流。
當然，這隻是表麵，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因為他壓根猜不透黑卡蒂的意圖，這姑娘還不說人話，那幹脆他也不說人話，大家互相打啞謎，誰怕誰啊。
話說回來，自己剛才那幾句話是不是挺有逼格的？
幾句話落下，黑卡蒂平靜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表情，好像有些困惑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直到半分鍾後，她才繼續說道：“我是化妝舞會的大禦巫，負責連接盟主創造神祭禮之蛇的意誌，同時也是盟主意誌的傳遞者，盟主的意誌讓我擁有預知的力量，但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我都看不到你，你隻存在於此刻……”
黑卡蒂緩緩說著，湯昊靜靜的聽著，索性閉上了眼睛，一邊聽一邊思考她的意圖，但遺憾的是，他似乎並沒有這方麵的本事，反而因為看不到人了，有種影之國的雙槍老太婆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感覺。
魔境，深淵的h。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當然，因為黑卡蒂是個三無少女，比起雙槍老太婆，她的聲音更加低沉，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
“……據說，你能夠通過歌聲進化火霧戰士的力量？能讓我聽聽你的歌嗎？”
咦，我什麽時候有這種能力的？
湯昊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黑卡蒂似乎有些期待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動，笑道：“想聽歌？當然沒問題，不過之前的那首歌隻適合夏娜，你的話，我必須重新創作。”
“現在創作嗎？”
“對。”
黑卡蒂猶豫了一會，忽然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湯昊真有那種讓火霧戰士進化的力量，那麽在創作現場，自己應該更能夠感受出來。
於是她點了點頭，然後在原地坐上，耐心的等待。
而湯昊則從收藏夾裏掏出了紙和筆，自那天一首緋色之空讓夏娜大進化之後，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將音樂和自在法融合，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連武俠裏都有這樣的例子，像六指琴魔啊、東方不敗啊，不都能用音樂殺人嘛。
連他們都能做到，自己這個湯日天沒理由做不到的。
而且，之前幾天在嚐試的過程中，他也特地找聊天室的人請教過了，現在正好拿黑卡蒂來練手。
五分鍾後，湯昊看著手裏的紙張，不禁感歎自己也有當文抄公的一天，不過好歹他的歌詞是原創的，隻是借用了別人的曲譜而已……音樂家的事，能算文抄公嗎？
“好了？”黑卡蒂看湯昊收起了筆，問道。
“嗯，已經完成了。”湯昊笑著點了點頭，順便拿出手機。
黑卡蒂眨了眨眼睛，雖然她對音樂的事不甚了解，但也不是完全無知，據她所知，人類想要創作出一首歌曲，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時甚至得長達數月，而湯昊卻隻花了五分鍾……這人果然深不可測！
想到這，黑卡蒂那古井無波的內心，也不由多了一絲起伏。
“那麽，接下來就好好欣賞吧，我的這首……”湯昊故作神秘的樣子，輕輕的按下了手機。
“雞你太美……”
刹那間，手機裏傳出奇怪的聲音，黑卡蒂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奇怪。
“抱歉，我放錯了！”湯昊臉色一變，立刻手忙腳亂的鼓搗起手機，剛才一時沒注意，放了鬼畜視頻。
為了避免再次犯錯，湯昊直接把這則鬼畜視頻給刪了，然後點到想要的那首歌曲，目光注視著黑卡蒂，深深的吸了口氣，“請欣賞，這首千本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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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搖滾伴隨著和風的音樂從手機裏傳來。
湯昊跟著音樂的旋律啟動自在法，雖然他五音不全，也沒多少唱歌的才華，但隻要通過自在法來進行調音，照樣能唱出美聲。
接著，當音樂升到某個調時，湯昊也緩緩張開了嘴……
“大膽丟掉節操，顯露我濟世之心，光輝的照耀之下，不斷進化。”
“封絕那裏一聲槍響，我帶領著大家戰鬥，我的想法意誌即是，我全都要！”
“這個世界戰火在燃燒，東征西戰有何意義？火霧使徒戰國無雙，其實是為了一己私欲。”
“這股存在之力，隻有一個目的，展翅飛空而來，是為了麵對你，如果我看不到，你心中的真物，我會把這星空全部都扭曲。”
湯昊一邊唱，一邊向著黑卡蒂走去。
“這首歌聲響起，正是我的真心，我也祈求上帝，卻得不到回應，你已封閉的心，早已空空如也，如同人偶的你是否能看見！”
在音樂的間奏中，湯昊來到了黑卡蒂的麵前，黯然的眼神注視著她。
“我的心中一聲歎息，皆是因為你的孤寂，在這星空之下，空無一物。星黎殿中一聲令下，魔王使徒傾巢而出，我卻發現這是一條不歸之路。這次元我多麽想逃離，為何你會空守於此？今朝你我相聚於在此，這份命運由天注定。”
湯昊蹲下身子，伸手撫摸向黑卡蒂的腦袋，她本能的想要閃躲，但是當歌聲再次傳來之時，她卻驀的頓住了，任由湯昊的手落在自己頭上。
“千本的巫女啊，像一朵朵櫻花，在滿開的時刻就全部凋零了，可是你的心聲，我依然聽不見，這份孤獨空虛該向誰訴說。”
“獨守在這殿中，像觀賞的人偶，我又祈求上帝，卻得不到回應，無論這片歌聲，是多麽的嘹亮，也會淹沒在這無盡星空間！”
再次迎來的間奏，湯昊擦去眼角的淚水，露出微笑。
“最後我也終於想明白，苦苦等待沒有意義，若想尋求你之真心，唯有在此大聲訴說……”
湯昊抓起黑卡蒂的手，慈祥的注視著她。
“孤獨的靈魂啊，希望你能醒悟，上帝因此派遣，我大天使湯昊，我會把你帶去，美好的二次元，要你把愛與希望帶去人間。”
“這首千本之歌，於此為你而唱，你心中的祈願，定能真的實現，人類亦或使徒卻通通無所謂，不要讓你的心再空空如也！”
隨著歌聲落下，湯昊的手指亦指著黑卡蒂的胸口。
而在他的對麵，不知何時，黑卡蒂已是淚流滿麵。
她知道這隻是一首歌，還是臨場現做的歌，她更知道，自己身為大禦巫，不應該被情緒左右，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的眼中飽含淚水？”
湯昊微笑的看著她，“因為你已經不再是一個空空如也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