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咳咳———”顧軟軟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不是說三土這個名字不好,隻是它確實不太襯小舅舅這個人。


    小舅舅這人吧,生的也是俊美但敢肖想他的人很少,因為他總是不耐,身上兵氣匪氣痞氣共存,給人的第一感覺就不是良人。


    這樣的人,最初竟名為三土?!


    “為什麽呀?”顧軟軟真的不解,“便是從兩個舅舅, 三木甚至三金,也比三土好啊。”


    葉驚瀾直接大刺刺仰躺在床上, 笑得噗嗤噗嗤跟鵝叫似的,“因為他小時候賊黑, 用爹的原話說就是丟進泥巴裏你都找不人人。”


    “我爹原話,當然, 我也沒有求證過。”


    葉驚瀾八卦還不忘推卸責任,顯然是很怕俞墨了。


    顧軟軟沒好氣地用帕子給他擦臉,薅了他好幾下,“既然這麽怕小舅舅, 幹嘛還說這件事。”


    “我怕他?”葉驚瀾鼓眼,“我這是尊老愛幼。”顧軟軟微笑,“好啊,那我等會就去找小舅舅求證。”


    葉驚瀾:“…………”


    “好了,別鬧了, 睡吧。”顧軟軟給他蓋好被子,“明天還要回家呢。”


    回家事情可多,還得去拜訪林先生和林婆婆。


    葉驚瀾今天喝得不少,有心鬧騰也止不住睡意,哼哼唧唧地睡了,等他睡著,顧軟軟起身準備去找小饅頭玩。


    走了兩步身子一僵,因為她想到一個事,一件詭異的事。


    小舅舅小時候膚色黑所以叫三土,那現在是怎麽白了?俞墨那膚色,也不能說白,隻能說正常男兒的膚色,但他小時候不是很黑嗎?


    難道———


    小舅舅用過美白的藥物?!


    第二日在謝家用過早膳,眾人就出發回安漢縣了,謝父謝母並沒有一起,他們等日子確定了再提前幾天過來參加喜宴,顧懷陵現在有子萬事足,一直把胖崽抱在懷裏,昨天小饅頭還些認生,今天就朝著顧懷陵笑了。


    顧軟軟想抱愣是沒找到機會。


    她也就閑下來了。


    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嘉陵江,想著很快就可以到家了,心情也有些激動,餘光忽然看到了俞墨從甲板上走過,一身墨衣冷漠似寒潭,今天春陽正盛,斜斜映在他的臉上,他的膚色看起來似乎也白皙了許多。


    顧軟軟怔怔的看。


    俞墨察覺到顧軟軟的目光,見她神色有些不對,走了過來出聲道:“出什麽事了嗎?”


    女孩家哪有不愛美的,顧軟軟平時雖不愛紅妝,但皮膚再白皙一點她也是願意的,她知道這事不能說,連葉驚瀾都沒說,但心裏總是暗暗的想。


    俞墨一問,她下意識答道:“小舅舅你吃了什麽方子膚色變白的?”


    說完顧軟軟就雙眸一瞪,迅速捂嘴。


    “小舅舅你聽錯了,我渾說的。”


    俞墨:“…………”


    俞墨何其聰明,他根本不需要再問,腦子轉了幾個彎就知道了她為何有此一問,深呼吸了一次,咬著後槽牙,皮笑肉不笑,“恩,驚瀾在哪,我找他有點事。”


    顧軟軟默了默,選擇死貧道不死道友。


    “在,在書房。”


    俞墨微笑頷首,大步往書房去了,顧軟軟目送著他大刀闊斧的背影,咽了咽,心裏默默為也葉驚瀾念了聲佛。


    事實上對俞墨這種效率型的人來說,顯然念佛無用。


    顧軟軟悄悄跟了幾步還沒到書房呢,在走廊轉角處就聽到了葉驚瀾嗷的一嗓子,叫得可慘了,她想了想,縮著肩膀捂著耳朵跑回了房。


    葉驚瀾是‘瘸’著腿回來的,一臉的冷汗,一邊一步一步的挪,一邊用委屈、背叛、負心等等眼神死死瞅著顧軟軟。


    顧軟軟一個健步衝了過來。


    葉驚瀾心裏剛想好歹還有點欣慰,知道關心我,就見她捧著自己的臉,左右上下看的老仔細,末了長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打臉,不然爹該擔心了。”


    葉驚瀾:???


    這是重點嗎?


    你看不到你相公剛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毆打嗎?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芙蓉城回安漢縣就很快了,申時剛過半就已經停靠在了碼頭,眼下這個時間正好,去拜訪一番林先生再回家,正好能趕上晚膳。


    因顧軟軟‘被迫’答應了許多喪權辱國的條件,葉驚瀾再下船時臉不拉了,腿不瘸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是人模人樣的,隻是俞墨冷冷看過來時,他還是下意識一抖,幾步跑到顧軟軟身邊站好,試圖躲在她身後。


    俞墨:“…………”


    憨皮一個。


    俞墨無語收回眼神。


    葉驚瀾見他收回了視線,身板又挺得端正,他也不高興呢,癟嘴,要不是你輩分大,我能不還手就讓你一直摁著打?


    哼。


    葉驚瀾當初在安漢買的小宅子還在,將東西先放在那邊,然後齊齊去了學舍,林先生看到顧懷陵和葉驚瀾的時候驚得手裏書都掉了,他也知道二人蟾宮折桂的喜訊。


    也盼著他們回來,但沒想到回來的這麽快!


    學舍裏人還很多,都是來送家裏娃念書的,畢竟他可是教出了一位狀元一位探花郎!


    林先生謙虛擺手,說是他們自己聰慧,自己並沒有幫到太多,但臉上的高興是怎麽遮都遮不住的,見兩人回來了,忙將其他人送走了,隻拉著他兩說話。


    這輩子能教出這樣兩位學生,他太自豪了。


    林婆婆聞聲也從後麵趕了過來,她也不去林先生那裏湊趣,上來就拉著顧軟軟到一邊,有些渾濁的雙眸仔仔細細看了她好一眼才點頭道:“看來過得不錯,氣色很好。”


    至於她眼下的隱隱青黑,婆婆以為她是路途勞累所至,沒問。


    顧軟軟也在看著林婆婆,過去數年,婆婆臉上老態更明顯了,不過這是正常的,好在精神頭看起來依然不錯,忽而一笑湊近,古靈精怪的小小聲,“婆婆,你有沒有想我呀?”


    “當然想了。”林婆婆下意識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嘶!”


    滿臉驚喜,“能說話啦,嗓子好啦?”


    “恩!”顧軟軟點頭,“好啦。”


    “阿彌陀佛。”林婆婆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感謝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婆婆。”顧懷月笑著上前,“在這幹站著作甚,咱們去後麵說話。”


    “好好。”林婆婆笑嗬嗬的點頭,又看向謝婉玉,“婉玉去把饅頭抱來去後麵清淨,他們說他們的。”


    饅頭一直在顧懷陵手上。


    謝婉玉點頭,將饅頭抱了回來,跟著林婆婆往後院走,林婆婆低頭去看,“喲,小饅頭長成大饅頭了,養的很好。”


    謝婉玉生產完的第二天,林婆婆還上門看過。


    又問她,“大名取了嗎?”


    這話一出,顧軟軟顧懷月也跟著看了過去,她們還不知道大名是什麽,不知大哥想好沒,顧軟軟知道顧家下一代是從星字的。


    “想好了,昨兒晚上定的。”謝婉玉笑答:“星琅,顧星琅。”


    顧星琅?


    三人將這名字細細念過一回,都笑著稱讚,好聽好記寓意還好。


    一路閑談至後院,顧軟軟將單獨給林婆婆準備的花種拿了出來,“婆婆,我也不知道這些花在這邊能不能活,隻將需要注意的地方記下來了。”


    同時遞過去了一本小冊子。


    剛才林婆婆已經看到了,他們上門的時候就已經送了好多東西,這會子還有單獨給自己的花種,愛得不行,“要不說我怎麽一直念著你呢,你最貼心了。”


    顧軟軟抱著她的手臂撒嬌。


    顧懷月和謝婉玉相視一笑,她們也不醋,因為她們對林婆婆的感覺確實比不上顧軟軟。


    又說了好一會閑話後眾人就告辭了,林先生和林婆婆也知道他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家去,也不留飯,隻說喜宴那日一定登門,將她們送上了門口的馬車。


    本來還想去家裏在縣城的火鍋店瞧瞧的,也能給顧父等人一個驚喜,誰知昨兒他們就家去了,今天根本就沒回店裏,隻好坐著馬車往家裏飛奔。


    這會子顧家可熱鬧。


    這兩年火鍋店掙了錢,顧父和顧二叔把屋子也搗騰了一番,青磚黛瓦的大院子,看著就闊朗氣派,現在大院子裏坐滿了鄉親,都在圍著說好話。


    可不得說好話?


    昨兒縣太爺都親自登門道喜了。


    懷陵是狀元郎,就連女婿都是探花郎,都要做大官啦。


    顧父等人雖說顧家村一個姓,但他們不是土生土長的顧家村人,而是後麵逃難慢慢生根來的,雖說平時也沒什麽,但有些時候還是覺得有點隔閡。


    但現在不一樣了,懷陵中了狀元。


    顧家的族老都來商量做狀元坊的事了。


    顧父是真的忍不住得意,一直在笑,不過也沒人覺得他不對,多大的喜事啊,這時候不樂,啥時候樂?


    “那懷陵他們啥時候回來啊?這流水席一定要辦起來,辦的足足的,不能給狀元郎丟臉的,現在他是大官了。”


    顧父笑著點頭,“這肯定是要辦的。”


    “不過等他們回來估摸著還有幾個月到半年的功夫去了。”


    “嘶,怎麽要這麽久?”


    有知道這事的回他,“考完又不能馬上走,還得安排官位,要在京城裏呆幾個月才能回家呢。”


    顧父點頭,“是,是有這個說法。”


    “哎呀,懷陵現在是大官了,老顧你也不用忙活那個火鍋店了,你是官老爺的爹了,你得好好享福才是。”


    “那不行那不行!”顧父接連擺手,“我現在還能動彈,自然要為他多掙些銀子的,這京城的花銷多大?他才做官,能有多少俸祿,還是得家裏幫襯著才行。”


    說話說到人心坎裏了,是啊,這孩子立業哪家父母能撒開手的?還不是一心為著他們打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鬧,周氏和顧二嬸也早早準備好了瓜子花生等物,嬸嬸們也都在聽熱鬧,人群中有一人瓜子吃個不停,就是時不時翻個白眼,周圍人都不愛跟她說話。


    “顧伯伯,顧伯伯!”


    有小孩撒歡地跑了進來。


    “狀元郎回來啦!”


    這麽快就到家了?喜報也是昨天才到啊?顧父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擠了出去,他剛到門口,馬車也停穩了。


    最先下車的是顧懷陵。


    顧懷陵看著又老了許多的顧父,眼眶微熱,掀袍跪下,“爹,兒子沒有辜負您的期望。”


    “好好好,爹為你感到自豪。”顧父忙把他拉了起來,這邊顧軟軟也笑著湊了上去,大聲道:“爹!”


    顧父傻傻地看著顧軟軟,“嗓,嗓子好啦?”


    “恩!”顧軟軟點頭。


    她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就被顧二嬸拉到了一邊細問,嬸嬸們也都圍了上去,她們可是看著這軟丫頭長大的,隻是可惜她不能講話,如今竟好啦?


    顧懷月也甜甜的湊了上去,“爹~”


    顧父唇邊看到她就下意識皺眉,往後一瞧也沒看到生人後,皺眉點了點頭,然後笑眯眯的繞過她,“哎喲,小饅頭也來啦,快讓祖父抱抱。”


    顧懷月:???


    爹你是怎麽回事,這麽久才看到我,連給笑都不給了嗎!


    按理,明知道這人才回家肯定有話跟家裏人說,有眼色的就該退了,但鄉親們實在好奇呀,顧家村往年出個秀才都恨不得敲鑼打鼓,如今都有狀元郎了!


    都不肯走,就圍在這邊看稀奇。


    顧懷陵葉驚瀾二人隻好禮貌微笑被圍觀,臉都快笑僵了,還得不停回答鄉親們的各種問題。


    顧軟軟和二嬸她們說過話後也跟著招呼著鄉親,好在有所準備,在芙蓉城買了許多點心回來,同顧懷月一起,這個送一盒,那個遞一盒,聽了一肚子的讚美吉祥話。


    顧軟軟還是有私心的,關係親近的,她就悄悄遞兩盒。


    有人瞧見了也不覺得有什麽,本來這關係就有親疏遠近,早就和顧家關係好的,拿多點怎麽了?顧軟軟眼一抬看到個生人,大約四十出頭的年紀,臉覆橫肉吊梢眼,瞧著就是很不好相處那種人。


    她已經伸著手準備接點心了。


    有人給她介紹,“軟丫頭你不認得,這是這幾年才搬來的,夫家姓鵝,你叫她鵝嬸兒就好了。”


    鵝?


    當真是各種姓氏都有。


    顧軟軟笑著見禮,“鵝嬸好。”


    那鵝嬸本也在笑,隻是看著顧軟軟遞過來的一盒點心,眼見的臉色就沉了下去,似笑非笑的,“怎麽,這送東西還看人下菜碟啊,瞧不起人呢?”這般說著,還不忘把點心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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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問聲音不大,但周圍都靜了片刻。


    顧懷月眼睛一瞪就要上前,顧軟軟把她攔住了,看向鵝嬸笑意不改,聲音溫軟,“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說完也不再理她,接著給其他鄉親送點心。


    鵝嬸呆了好半會才回神,這顧家閨女意思就是她認了看不起自家這話唄?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去爭論,有幾個嬸嬸有意無意的把人給攔住了,也不看鵝嬸,隻是笑。


    “這有些人就是臉皮厚。”


    “人都不認識你,你上來沾喜氣就算了,這連吃帶拿的,還嫌不夠啊?”


    “就是,不曉得臉皮為啥子這麽厚。”


    鵝嬸聽得臉色通紅,她到底要點臉,沒好意思再爭,顧軟軟離得不遠,她也聽到了,並沒有調停的意思,對這種不要臉麵蹬鼻子上臉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一開始就別給她臉。


    都送過一圈後,顧軟軟的臉也快笑僵了,這才有功夫拿著二嬸問,“那鵝嬸誰啊,誰家的親戚麽?怎麽就來我們村安家了?”


    二嬸癟癟嘴,“沒人是他們的親戚,都不認識,也不知道為什麽來了咱們村,反正她給錢買宅買地,村長就同意了。”


    “就是風評不好,來了沒幾個月就把周圍鄰居得罪了,本來就是個吊梢眼,還看誰都仰著鼻孔,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偏她又十分愛占便宜。”


    “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這鵝家糟心事可多,二嬸不想汙了顧軟軟的耳朵,就沒深提


    顧軟軟點頭。


    左右是陌生人,也不必多管。


    顧軟軟沒想多管,這鵝嬸覺得自己受不住了,她卻沒走就還一直在這,周圍人本就不喜歡她,又才拿了顧家的點心,當然是幫著顧家說話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鵝嬸擠兌的不行。


    她本來還想要點臉別得罪顧家,結果現在忍不住了。


    見顧懷陵和葉驚瀾還在被人圍著說話,突然高聲道:“不是說要幾個月才能歸家嗎?你們怎麽這麽快回家了,別不是犯了什麽事兒吧?”


    氣氛頓時一滯,有人確實心中疑惑怎回得這般快,但見兩人都是滿眼喜色,所以也沒人去問,這話突然聽到,人都傻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顧家村的村長,村長杵著拐杖站了起來,老態龍鍾的臉上滿是威嚴,“你再多說一句,這顧家村你就別呆了。”


    成天在村裏鬧事,現在顧家竟也敢得罪?


    鵝嬸本不在意,她想說地契我已經買了,趕出去我就去告衙門,結果發現周圍所有人都恨恨地看著自己,說到底這是顧家村,自家一個外來的,確實底氣不足。


    顧懷陵看了她一眼,回眸看著村長,“確實回來的很快,因為皇上仁慈批了假。”


    皇,皇上批的?


    村長手裏的拐杖差點摔了,他們連見個縣太爺都要腿軟,更別說皇帝了,眾人也是一陣心驚,這,這顧懷陵才中了狀元就見過皇帝了?


    他們一時也不敢多呆了,也沒人敢去問怎麽和皇上認識的,擺擺手走了,隻說開宴那天一定會早早來幫忙。


    家裏人這才鬆快了下來。


    除了小女兒這個孽障不聽話,如今懷陵中了狀元,大女兒嗓子也好了,真真是個大喜事,他和俞墨兩人看了日子,三天後就正好是個好日子,於是決定三日後開流水席,開三天。


    本來顧父還想順著俞墨的意思多開幾天,畢竟是兩個人,女婿也要慶祝的,俞墨去了一趟京城,覺得還是低調點好,兩人商量過來,還是覺得三天就行。


    顧懷陵和葉驚瀾還能說什麽呢,躲了這麽多次,這次可躲不了。


    不過顧懷陵還是要慘一點,因為村長很快又過來了,找他商量立狀元坊的事。


    葉驚瀾趁機拉著顧軟軟回了房,雖說重新建了宅子,顧父還是將大女兒的閨房保留了,裏麵的陳設還挺素淨,不過這就該是周姨的手筆了。


    應付了鄉親半天,臉都笑僵了,也沒有說話的興致,先歇下躺躺是正經。


    第二天葉驚瀾也沒躲過,被顧懷陵給拽過去了,顧軟軟去和小星琅玩了會,就去隔壁找顧二嬸了。


    雖然流水席還有三天,但有些東西可以預備起來了,碗碟桌椅那些不需要她操心,她在想做幾個冷菜。


    畢竟流水席太累,這個得經年大師傅才能把控好時間,而且葉驚瀾也不準,她就盤算著做幾個冷盤,提前做好,開宴當天也不必跟著忙活。


    站在二房門口,這宅子就算翻新了門前還是用籬笆圍了一群大白鵝,二嬸的鵝養得好,一個個看上去肥嘟嘟的,看著就很好吃。


    正好有一方鹵鵝得醃製一天徹底入味後才能開鹵,這樣算來時間正合適。


    剛好陸湛不在,顧軟軟起了殺鵝的心。


    挽袖子準備抓鵝呢,身後傳來一道略微尖銳的聲音,“喲,這不是顧家那個一會說話嘴巴就賊厲害的大閨女嘛?”


    顧軟軟回身看去,不是鵝嬸又是誰?


    顧軟軟看了她一眼,並未應聲,徑直往籬笆圈走,這群大白鵝不認識顧軟軟,伸著脖子昂昂的叫喚,鵝嬸緊隨其後,“你這閨女怎麽回事,我跟你說話呢,你還有沒有點家教了———”


    話剛說完就看到顧軟軟眼疾手快的抓了一隻大白鵝出來,那鵝一隻撲騰,隻是被抓著脖子,始終掙脫不了。


    顧軟軟提著鵝定定地看著鵝嬸。


    “你有事?”


    不知為何,鵝嬸總覺得這閨女有點嚇人,想了想,到底沒走,反而湊近走了過去結果差點被她手裏的大白鵝啄一口,她又退開兩步。


    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閨女,我是來幫你的!”


    昨天鵝嬸回去想了又想,她一直都知道這顧家的條件好,就是可惜了,那顧家兒子已經成親了,隻恨這不是自己的女婿,昨兒看到顧懷陵那一表人才的樣,她閨女就鬧著想要嫁給顧懷陵。


    鵝嬸自然不肯,這人兒子都有了,妻子家世又不錯,你去了當個妾能有什麽好?


    女兒哭了又鬧,最後鵝嬸眼前一亮,想到了葉驚瀾!這位雖不如顧懷陵,但人是探花郎,而且生得那般俊秀,最主要的,這顧軟軟生不了啊,這顧軟軟嫁過去好幾年了都沒動靜,肯定不能下蛋。


    男人哪有不能生孩子的,肯定是那牙尖嘴利的顧軟軟不能生,雖說自家閨女過去了依然是妾,但日子長了,誰能生蛋誰才是贏家,要是一舉得男,未必沒有扶正的機會。


    她這般想著,還真就過來了。


    “閨女,嬸是過來人,跟你說句老實話,這男人啊,是好色,但這色能維持多少年呢?最多不過三五年就厭了,女人最重要的還是要生個兒子才行。”


    “嬸知道身子不行不是你的錯,但你得為將來想想,比起外麵的狐狸精大著肚子來登門,還不如選個知根知底的,是也不是?”


    顧軟軟總算知道這人到底來做什麽的了,生生被氣笑了。


    “知根知底的是誰?”


    她是被氣笑的,鵝嬸見她笑了,還以為她本來有這打算,忙低低道:“就我家蓮花,今年才十五,膀大腰圓的,十分好生養的。”


    顧軟軟無語地看她,本來以為她是收了錢來介紹人,誰知竟是她閨女。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親娘上門自薦女兒為妾的。”


    顧軟軟臉色偏冷,“這臉皮得多厚才讓你在我麵前說出這樣惡心的話還一臉為你是為我好的樣子呢?”


    “你走吧,這些話我不想再聽。”顧軟軟確實生氣,但她不會吵鬧,畢竟這事關乎一個女孩兒的聲譽,雖然她也不知道這鵝嬸的女兒知不知道她娘做了什麽。


    而且這事鬧大了說不定還順了她們的意,到時候名正言順的賴上來。


    說完顧軟軟就往裏走,這屋子裏也沒個動靜,不知道二嬸去哪了,雖然院子翻新了,但放東西的地方還是沒變,顧軟軟提著大鵝走到牆角,那裏果然還放著一個鬆木樁和一把砍刀。


    有宰殺的畜.生都是在這裏,旁邊就是井口,方便清洗。


    這鵝嬸竟然還跟上來了。


    “你這閨女怎麽不識好人心呢?”


    “沒有我閨女還有其他人,我閨女好歹跟你一個地方的,也能照顧你一點。”


    “你要是換了其他人,大著肚子上門第二天你就會被攆出去了。”


    “這女人不能生孩子哪個男的會養你一輩子?”


    “你得給自己找一個依靠才是啊!”


    顧軟軟深呼吸了一口氣,彎身握住了砍刀,然後回身看向鵝嬸,鵝嬸眼睛瞪得老大連退幾步,“你,你這閨女還要殺.人啊?”


    “你敢動我就喊叫人的,我不怕你的!”


    顧軟軟微微一笑。


    “人不做人的時候,有人來教訓,或罵或打,尚有一線生機。”


    “但鵝不做鵝的時候,它唯一的下場隻有———”


    “砰!”


    砍刀猛地揮下去,頭身分離,那鵝頭咕嚕咕嚕滾到了鵝嬸腳邊,竟還能動彈,張嘴去啄鵝嬸,鵝嬸驚呆了,殺雞殺鴨的她早已習慣,但這閨女太邪乎了,笑得軟乎乎的,可手上刀和鵝都還在滴血呢!


    她幽幽地接著道:“隻有死路一條了。”


    “人在做天在看,鵝嬸以後多想想再說話吧,口孽也是孽,總有出事的那天。”


    這大白天的,鵝嬸不知道為啥總覺得心裏瘮得慌,尤其是看到那血蜿蜒滴了滿地,渾身僵硬,然後一言不發的拔腿就跑。


    顧軟軟追了兩步,她跑得更快了,眨個眼功夫就沒人影了。


    顧軟軟:“…………”


    鵝頭還在你褲腳上吊著呢,把頭還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就是在夾帶私貨,我就是在內涵!我本來想響應隔壁的5.5斷更節的,後來一想氣不過,還不是斬首來的痛快!


    看懂的都知道我在內涵啥,看不懂的去微.薄知.乎甚至抖.音,搜一下閱.文合同就能知道大概了,雖然熱搜被壓了上不去,但還是能了解經過的。


    唔,我確實夾帶私貨了,所以這章繼續留言,我發紅包給你們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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