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你給我醒醒。”


    “醒醒。”


    叫不醒他,秦羲禾找準位置,在他脖頸處咬下去。


    下嘴有些狠,夙夜睜開眼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你想幹什麽?”


    “咦,你哪裏來的臉問我?”秦羲禾哼了一聲,”你是不是神經病,大半夜去昭雲殿劫我?”


    “……”夙夜沉默了一會。


    “你,好像能控製住我體內的蠱蟲暴動。”


    “平日,蠱蟲活躍的時候,我無法控製自己,隻能等到筋疲力盡。”


    “昨晚,那日月蠱,似乎很安穩。”


    爐火的光芒裏,秦羲禾看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所以說,她昨天晚上為什麽要充當聖母這個角色?


    這貨把她當成抱枕,還食髓知味……


    “算了,我說過要嗬護你這棵小樹苗的,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


    “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跟夙央到底是怎麽回事?”


    夙夜不語。


    秦羲禾又咬過去。


    “你屬狗的嗎?”夙夜眼神發黑。


    “說不說?”


    “……”夙夜無語,他沉默了好久,在秦羲禾再次咬上來的時候,用手捂住她的嘴。


    “先前不是告訴過你,受到日月蠱的影響,我跟夙央也變成了兩個人。”


    “你還想知道什麽?”


    “你跟小樹苗君是不同性格,這我知道的。可,怎麽做到的?你們兩個,似乎還知道彼此。”秦羲禾說,“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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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夙夜聲音變冷,“日月蠱的緣故。”


    “日月蠱是兩種蠱蟲,一黑一白,白色的,便是日蠱,黑色的,便是月蠱。太陽升起時,日蠱活躍,會吞噬身體,導致身體虛弱。”


    “太陽落山時,日蠱沉寂,月蠱活躍,月蠱作祟,我會陷入到瘋狂中,會嚴重透支身體。”


    “我不明白。”秦羲禾說,“日月蠱就是讓你白天黑夜都不痛快,可,這跟你還有夙央有什麽關係?”


    “……”夙夜沉默。


    “是為了壓製日月蠱對身體的損傷,以及……”


    他沒有再說下去。


    再說下去,便是他身體的秘密。


    是他的不為人知。


    “有救嗎?”片刻後,秦羲禾問。


    “大概,有吧。”


    “是不是日月蠱驅除之後,你便與夙央合二為一?”


    “……”


    “那時候你的身體是不是也會恢複健康?”


    “……”


    “我覺得,你應該是錯覺吧。你隻是想找個抱枕抱著,跟是不是我沒什麽關係,所以,明天你要是敢再去昭雲殿劫我,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你很吵。”夙夜的手指堵在她的唇上。


    “第一夜我就察覺到了。”


    “第,第,第一夜……”秦羲禾嗓子緊了緊,“你別誣陷我,我隻霸王硬上弓過一次,從來沒在晚上糟蹋過你……”


    夙夜臉色發黑。


    “最初,在你的床上,我掐住你的那一次……”


    “我體內蠢蠢欲動的月蠱,因為你的存在而變得柔和。我本以為是巧合,直到昨日……”


    昨夜,他跟往常一樣陷入到瘋狂猙獰中。


    混沌中,有光芒在靠近。


    那光芒照耀黑暗,月蠱也安靜下來,一切,恢複平靜。


    他也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從中了日月蠱以來,第一次有安心的感覺。


    也是昨夜,他才確定,讓暴躁的蠱蟲安靜下來的因素,是她。


    這女人,大概就是沈月離說過的,無法尋求,隻能憑機遇遇見的藥引。


    是他徹底擺脫日月蠱的藥引。


    “喂,我剛才說的你可聽過了?”秦羲禾戳了戳他,“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明天晚上你再敢這樣,我就讓包子吃掉你。”


    夙夜嘴角浮起一個微笑。


    秦羲禾愣了愣,“你剛才,在笑?”


    “……”


    “你剛才絕對在笑。”


    “……”


    “沉默也不能掩飾,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閉嘴。”


    “夙夜,你別不敢承認,這也沒什麽……”


    她想繼續絮叨下去的時候,夙夜沒給她機會,冰冷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淡淡的蘭花香氣縈繞。


    她瞪大眼睛,想反抗時,雙手被他禁錮住放在頭頂。


    “臥槽,臥槽,臥槽……”


    秦羲禾心中大驚。


    這,這叫什麽事?


    她,這是要跟晚上的小樹苗同學做不可描述的事了?


    上次跟白天的小樹苗君做那種事的時候她意識不太清醒,也沒啥記憶。wavv


    這一次……


    跟晚上的他……


    為什麽有種紅杏出牆的感覺?


    她,她還沒做好準備。


    秦羲禾大腦一片空白,滿臉通紅,一時半會,竟忘了反抗。


    夙夜輾轉了很久,在她覺得,這貨會進行下一步的時候……


    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擁著她睡著了。


    秦羲禾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此時窩在她身邊,嘴角輕抿,睡得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


    她臉色發黑。


    褲子都脫了,就給她看這個?


    夙夜睡得深沉,星河漸沒,長夜寂靜。


    困意襲來,她踹了身旁的男人兩腳,想脫離他的禁錮。


    夙夜收緊了手臂,以更牢固的方式擁住她。


    秦羲禾無奈,掙脫不開,隻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


    窗外的陽光正好,有風從窗外透過,吹動著淡藍色的床幃。


    光芒映照在她臉上,有些暖意。


    熟悉的窗欞,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床幃……


    “我……”她眨了好久的眼睛,確認了好幾遍,終於確定,她不是在流瀾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寢宮裏。


    昨夜,是夢?


    她站起來,頭有些暈。


    走到窗邊伸了伸懶腰,透過窗子看到包子正在捕蝴蝶,白白的身子穿梭在花叢中,沾染了些許花瓣。


    灑掃的丫鬟們正在忙碌。


    一切如常。


    昨夜的事情,果然是一場夢?


    畢竟,不管是夙央還是夙夜,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哪裏來的力氣將她抱來抱去?


    可,如果是夢,未免也太逼真了些。


    “太子妃萬安。”一個叫煙月的丫頭端著一套素白的衣裳走進來,“方才,太子差人送來一套衣裳,叮囑奴婢親手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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