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可能會醒,再說,隻將她留在屋子裏會危險的。”夙夜嗓子發緊,“我們還是不要……”


    “有什麽關係?流盞會守在這裏的。”秦羲禾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放心吧,千千那丫頭隻要睡著,沒有幾個時辰是醒不來的。”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


    夙夜身子在發抖。


    又來了!


    這女人,恬不知恥!


    她就沒有點禮義廉恥?


    而且……


    那種感覺。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像是浪潮一般席卷而來。


    一種,難以言狀的……甚至難以啟齒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他有些無法招架。


    “很難受麽?”秦羲禾問。


    夙夜轉過臉不想理她。


    “是月光。”她說,“月亮照耀著我,激發了我身上的月蠱,月蠱散發出來的味道刺激了你。”


    “小樹苗君。”


    “……”


    “良辰美景,我們是不是該做一些賞心悅事?”


    “恬不知恥。”


    “除了這四個字,你就不能說點別的?”秦羲禾歎氣,“你的好文采都去哪裏了?”


    “……”


    “抱我去。”


    “……”


    “快點。”


    “……”夙夜無奈,隻能將她抱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著走向密室之中。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


    夜色終了時,他黑著臉看著這一切,臉色相當難看。


    本以為,那一次是特殊情況,是一場夢境。


    可……


    終究還是又一次……


    “你又擺出了這種表情。”秦羲禾打了個哈欠,“雖然你不記得,但,我們是拜堂成親過的。”


    “你別自責。”


    夙夜悶悶地不說話。


    “小樹苗。”秦羲禾湊過來,嘿嘿笑著,“我知道你心理壓力大。”


    “閉上眼睛。”


    “快點,閉上眼睛。”


    夙夜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睛。


    秦羲禾湊到他跟前,手指細細描摹著他的輪廓。


    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印在心底。


    夙夜想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溫熱的感覺襲來。


    他一怔,身子抖得厲害。


    “羲禾。”


    “別說話。”秦羲禾說,“這種時候,要保持一些神秘感的。”


    說罷,她吃吃地笑著。


    純情的小樹苗,果然太可愛了。


    那眉眼,那輪廓,每一處都美極。


    萬千芳華不及他。


    “睡吧。”許久之後,她有些累了,蔫蔫地窩在他懷裏,說。


    “……”夙夜臉色複雜。


    他想改變現在的狀況,卻又不知該如何改變,隻能默默地歎氣,將她攬在懷裏。


    從黑夜到白天,從夙夜到夙央。


    生平第一次,他們相擁而眠。


    深夜過後,白晝降臨。


    夙夜退去後,更加純情的夙央上線,看到淩亂不堪的房間,臉更紅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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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那,不知所措。


    “早先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可愛?”秦羲禾托著下巴,看著夙央紅得滴血的臉頰,笑得很開心。


    “你……”夙央被盯得有些惱怒。


    “昨天晚上,你們都做了什麽?”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秦羲禾說,“夜晚的小樹苗君比你要開放一些,雖然最開始也是不情願的,不過,我魅力無窮,很快他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夙央額角跳了好幾下,憋了好久,最終還是從口中吐出四個字來,“恬不知恥。”


    “難不成,你吃醋了?”秦羲禾撲到他懷裏來,“嫌棄我跟夙夜小樹苗在一起?”


    “我吃醋?”夙央一臉黑線,“我神經病啊……”


    “小樹苗你說髒話。”


    “……你……放開我。”他黑著臉,“別亂摸,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住手。”


    秦羲禾瞧著他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邊保持高冷禁欲,一邊又傲嬌承受的小樹苗君,實在讓人……忍不住弄哭他。


    夙央無語地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秦羲禾,臉黑得厲害。


    他穿好衣服,下床來。


    昨夜太過放縱,有一瞬間的頭暈。


    “你去哪裏?”秦羲禾也跟著坐起來。


    “上朝。”


    “啊?我昨天已經叮囑了流雲,今天給你請了一天假,大臣們應該都回去了。”


    “……”


    “今天你就好好陪陪我吧。”她抱住他的腰,撒嬌,“好不好?”


    夙央微微蹙眉。


    他沉默了良久,才慢慢開口,“羲禾,你果然是有事瞞著我吧。”


    她實在太不正常了。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什麽都沒發生。”秦羲禾抱緊他,“我真的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不知前途,隻想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時光。


    夙央歎著氣,轉過頭,手放在她的頭頂上輕揉,“你幾歲了?”


    “嗯?”


    “我是問,你幾歲了?還撒這種一眼便能看破的謊?”


    “今年三歲了。”


    “……”夙央額角抽搐,“你比千千還小一歲?”


    “那,今年五歲了。”秦羲禾將手轉移到他的脖頸處,湊上去,“小樹苗你殘害祖國花朵。我這好好的一朵含苞待放的名花被你這株小樹苗欺壓,天理不容。”


    “明明是你……”夙央說著,瞧見她眼中的狡黠,最終還是閉了嘴。


    他坐在一旁,默然,“羲禾,我該如何是好?”


    與她在一起時,是前所未有的歡愉。


    與她與千千在一起的時候,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歲月靜好感。


    可,這份感覺終究不真實。


    如夢幻泡沫,一碰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那麽多不累麽?”秦羲禾湊過來,眉眼中滿是笑意,“說起來,本女王大人一直寵幸夙夜小樹苗,對你忽略了。”


    “今天,本女王決定雨露均沾。”wavv


    她叫了一聲,撲上來。


    “……”夙央臉又黑了好幾下,“你剛才還說我殘害祖國花朵。”


    “祖國花朵已經長大了。”秦羲禾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現在是一朵桃花怪,專門吃你這種美仙鶴的。”


    “乖乖從了吧。”


    “……”夙央無語。


    她就沒點禮義廉恥麽?


    明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的。


    卻,一次一次,如同毒藥一般,毒藥入腸,欲罷不能,隻想飲鴆止渴。


    又是沉淪。


    在這隱蔽的房間裏,瀲灩成遍地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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