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龍戚嚇了一跳。


    “不必驚訝,你剛才的怒氣已經到了極限,解開了你後背上的神龍印記,現在的你,可以喚醒新的神龍。”龍戰說著,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能在生命終結之前,喚醒新的神龍,他也算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雖然,不知龍戚喚醒的神龍是邪還是正,那種事情,與他無關。


    他最後的任務,便是不讓神龍滅絕。


    “你到底在說什麽?”龍戚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龍戰深深地歎氣,“我的時間不多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新的神龍降世,也算是最後的欣慰。”


    “龍戚,將你的鮮血滴入到蛋殼上,若是蛋殼能將鮮血吸收,代表著你們契約完成,你們會一同長大。”


    “自然,你的壽命也不再是人類的壽命,而是與龍同壽。”龍戰閉上眼睛,尋了個地方坐下來,氣喘籲籲。


    “很早之前,有人預言過,神龍將滅,龍在這個世上消失殆盡時,會出現詛咒之龍或者希望之龍,你會喚醒哪一條龍,也是命運。”


    “龍戚,這是你的命運。我想現在的你,喚醒的應該不是詛咒。”


    龍戚的臉色變了好幾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什麽才是真的?


    一時半會,他分不清楚。


    “剛才,你故意激怒我?”他盯著龍戰,“故意在我麵前殺掉她,用來激發我身後的神龍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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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戰的眼神有些迷離。


    是的。


    剛才,他也在賭。


    賭龍戚會不會因為這個女人陷入瘋狂,會不會被吞噬。


    如果被吞噬,那就代表著失敗。


    他會用盡全部力氣將他斬殺,那時,他會一同死亡,神龍也將滅絕。


    幸運的是,這個賭注,他也算贏了。


    龍戚成功喚醒了後背上的神龍印記,也沒有被神龍印吞噬。


    現在,龍戚已經有了繼承神龍的資格。


    “龍戚,我有我的立場,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你還是快快選擇吧。”龍戰說。


    “這些龍蛋無法孵化,隻能借助你身上神龍印記的力量,才能成功孵化。”


    “但,擁有神龍印記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你,也不一定孵化成功,趁我還活著,你最好趕緊做選擇。”


    他會用最後的力量,幫助龍蛋孵化成功。


    時間不多了。


    “我對神龍沒興趣,對神龍使也沒興趣,確切地說,我想讓神龍國這個腐朽愚昧又狂妄自大的國家消失。”龍戚咬著牙,眸子發緊,“所以,我不會選擇。”


    龍戰輕笑,“不會選擇?”


    他說,“與神龍簽訂契約之後,壽命也會增長,人類不過區區百年光陰,七十古稀,短短幾十年,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與龍簽訂契約之後,壽命會變得漫長,你一點也不動心?”


    龍戚不以為然。


    活那麽長時間有何用?


    眼看著周圍的人老去,死去,這個世間,隻剩下獨身一人。


    又有什麽樂趣?wavv


    “活得太久又有何用?不過徒增寂寞而已。”龍戚攥緊手。


    孤獨那麽久,還不如壽終正寢。


    時間短暫才珍貴。


    “不。”龍戰說。


    “你應該很喜歡那個女人吧。”


    “可以看出,你很喜歡她,但,她看你的眼中卻沒有愛意。”


    “她,應該是有喜歡的人了。”


    龍戚蹙眉。


    他莫名想起秦羲禾曾經抱著那隻貓哭得無法抑製。


    那隻貓,先前不是包子,而是另外的存在。


    那個人,或許是秦羲禾所愛之人。


    一想到這,他的心裏就滿是酸澀。


    “如何?”龍戰見他有些動搖,繼續勸說道,“如果你能活著,可以有大把時間去尋找她,不會有遺憾。”


    “尋找她?”


    “對,人在這個世上是不斷輪回的,隻要想尋找,一定能找到。”


    “真的?”


    “是真是假,你可以自己去驗證。橫豎,如果你有了壽命,也就有了時間去驗證,對你來說,這也不虧吧。”龍戰說。


    “我選。”龍戚想了一會,下定決心。


    隻要活著,總會遇見她。


    這輩子不行,就下輩子。


    不管耗費多少時間,經曆多少困難,他都會找到她。


    他想著,轉過身,往前走了兩步。


    從龍蛋中選擇出一枚,滴入鮮血。


    鮮血湧入,瞬間消失不見。


    就像是被裏麵的小玩意吸收了一般。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龍戰說著,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他的身子在迅速幹癟下去,最後,化為灰燼。


    同時,山洞裏那些發光的石頭也逐漸湮滅光芒,透明的草和瑩瑩發光的龍蛋也恢複成普通樣貌。


    龍戚嚇了一跳。


    剛才,這裏如此明亮和閃光,竟是龍戰的能力?


    那個老頭,明明已經虛弱到那種程度,竟還能有如此強悍的能力。


    神龍的力量,果然很可怕。


    正在發呆間,那枚龍蛋裂開了一條縫。


    哢嚓。


    縫隙越來越大。


    緊接著,一條小蛇模樣的小玩意從裏麵鑽出來,探頭,“呼,讓我瞧瞧這是誰喚醒了小爺。”


    “蛇?”龍戚一愣。


    “真失禮,人家是龍,是龍呀。”小龍憤憤地說,“人家頭上是有角的。”


    “是你喚醒了我嗎?”


    “應該是吧。”龍戚看著手上的鮮血。


    小龍湊到他身上聞了聞,“果然是喚醒了我。”


    “哎,真是命苦,怎麽就碰上了你這麽一個呆子呢。”


    “小龍。”龍戚笑著說。


    他蹲下來,小龍纏繞到他的胳膊上。


    小龍還很小,除了頭上有小小的角,跟蛇沒什麽區別。


    “哎呀,外麵的空氣真新鮮,我在蛋殼裏待了這麽多年,終於有人把我喚醒了。”小龍乖乖待在他手臂上。


    龍戚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剛才,那算是與小龍簽訂契約了?


    他,成了傳說中的神龍使?


    有些反應不過來。


    “呼……”小龍湊到他跟前來,“在想什麽?”


    “你好小。”龍戚說。


    “呆子!”小龍哼哼唧唧,“別看小爺現在還小,小爺可是在蛋殼裏待了很久很久的,算是你的老祖宗。”


    “小爺會砰……一聲長大的。”


    龍戚用手指觸摸了一下小龍的犄角,抬眼時,瞧見秦羲禾正白著臉從不遠處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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