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在這裏鬧事嗎?”侍衛們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喂。”小龍急躁,“你們到底長沒長腦子,我們隻是在這裏玩而已,這老女人自己暈倒了。”


    “你不去找那個老女人,圍住我們幹什麽?”


    侍衛們麵麵相覷。


    他們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蛇,蛇剛才說話了。”


    “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真的是蛇在說話,妖怪嗎?”


    “可能是殘留的蛇,不得了,快去報告沈大人,咱們幾個合力將他圍住。”


    侍衛們說著,四周的侍衛全都圍了上來。


    小龍很生氣。


    它咬牙切齒,“人家不是蛇,是龍,是龍,頭上有角的。”


    龍戚歎了口氣。


    他摸著小龍的頭,眉眼彎彎,“幾位別誤會,這就是普通的蛇,是我養的寵物。”


    “剛才也不是蛇在說話,而是我在使用腹語。”


    說著,他舉起手臂,給了小龍一個眼神。


    小龍哼了一聲,“沒錯,就是腹語,剛才那是腹語,你們這些笨蛋,胡思亂想什麽呢?”


    侍衛們相互看了看。


    一個帶頭的侍衛拱了拱手,“抱歉,現在正是關鍵時候,還是請這位先生跟我們去一趟大理寺吧?”


    “大理寺是幹什麽的?”小龍說,“有飯吃嗎?”


    “……”侍衛額角抽了兩下,“算是,有吧。”


    小龍眼睛亮了亮,“那我們去吧。”


    龍戚微微蹙眉。


    大理寺,聽起來不像是個好地方。


    他現在被團團圍住,逃也沒法逃,又不想引起騷亂,便跟著他們去了大理寺。


    此時。


    包子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提了好些酒,還買了黑炭最愛吃的烤山雞,輕車熟路來到他們家中。


    家中無人。


    它用力嗅了嗅,這裏充滿了濃濃的味道,有黑炭的,也有涉風。


    飛廉的味道很淡。


    “難道飛廉已經離開這裏了嗎?”包子裏裏外外找了一圈,沒找到,便跳到了屋頂。


    它用力嗅了嗅,聞到了黑炭的味道,在屋頂上跳了幾個來回,一小會的功夫便來到了一個高門大院的地方。


    這個地方陰氣森森,令人非常不舒服。


    大門上,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它抬頭看了看,這三個字,好像是寺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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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理大,這是什麽鬼地方?


    包子蹙眉。


    聽著這個名字不像是個好地方。


    寺,寺廟,莫非黑炭和涉風出家了?


    想到這裏,它整隻獸都不好了。


    出家之後,不是要吃齋念佛?


    黑炭到底有多麽想不開才要出家,還有很多好吃的等著它呢。


    包子越想越覺得淩亂,跳上屋頂,循著味道找到黑炭所在的院子,輕飄飄地落下來。


    “誰?”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化身成風,招式淩厲地攻擊過來。


    包子嚇了一跳,翻了幾下,平穩落地。


    “哪裏來的小賊,竟敢夜闖大理寺。”黑炭冷聲嗬斥,“有小爺在這裏,還敢如此囂張。”


    說完,它鼻子動了動,“誒,不對啊,這個味道……”


    “是烤山雞。”


    它眼睛一亮,一陣風過,烤山雞已經從包子手中來到它手裏。


    “哇,真的是烤山雞,你這小賊,夜闖大理寺還帶著烤山雞,哼,這烤山雞就當小爺的宵夜了。”


    包子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整隻獸都陷入到了淩亂中。


    這個聲音,不會有錯,脆生生的,是黑炭的聲音。


    愛吃烤山雞的習慣,也跟黑炭一樣。


    能從它手裏奪走烤山雞的身手,也是黑炭無疑。


    可!


    黑炭不是男的嗎?


    眼前這個小女孩,身上穿著黑色的衣裳,衣角有白色的紋路,隱隱還有些祥雲圖案。


    那張臉圓圓的,看起來很可愛,眼睛很大,很萌。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黑炭是女的?


    包子盯著它看了很久,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黑炭?”


    “你才是黑炭,你全家都是黑炭,小爺哪裏黑了?”黑炭炸毛。


    “果然是黑炭。”包子走過來,“你為什麽變成了女娃子?”


    “我一直以為你是男的。”


    “……”黑炭吃烤山雞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它盯著包子看了很久,用力聞了聞它身上的味道。


    “包子?”


    “嘿,你終於認出我來了。”包子說,“原來你也變成人了啊。”


    虧它還暗搓搓期待了一下黑炭見到它化成人形的驚訝表情。


    黑炭上下打量著包子。


    包子現在的模樣,大概是十七八歲的樣子,大概因為本體是體吞雲獸,身上總纏繞著些許雲氣。


    那張臉看起來還挺好看,尤其是額間的紅色印記,更像是風度翩翩美少年,羽化成仙的那種。


    “包子。”黑炭突然撲過來,整個人都掛在它身上,“真的是你。”


    “嗚嗚,你個混蛋到底在哪裏?”


    “你知道不知道小爺,小爺難過死了。”


    包子安撫著黑炭,它摸了摸它的頭,“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麽?”


    “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也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成了女的?”


    黑炭歎了口氣,“這個說來話長了。”


    說罷,它又抬起手,一陣風襲來,風刃落到包子臉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你們非要每個人都問一遍麽?小爺回答這個問題回答了好多遍。小爺怎麽知道自己是女的,小爺明明是男的。”


    它說著,聲音低下來,“包子,你離開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好多好多事。”


    “我……”


    “我覺得好難過,又不敢難過。”


    包子拍了拍它的肩膀,“有我在呢。”


    它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瞪大眼睛,“對了,你在這寺理大做什麽?涉風那呆子出家了?”


    “寺理大?”黑炭愣了愣,小手拽著包子的臉,“你不識字就不識字,充當什麽文化人?那明明是大理寺,是辦案的地方。”


    “……”包子額角抽了兩下,原來是從左邊開始念!


    “你沒出家就好,黑炭,咱們出去喝一杯吧,我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


    “好……”黑炭正應著,突然聽得一陣鼓響。


    它臉色一變,“包子,等會再去喝酒,我有要事,這股強力的壓迫感是怎麽回事?”xdw8


    “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來到大理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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