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窒息感一波波傳來,又偏偏無法醒來。


    秦羲禾感覺到身體沉重無比,心情也越來越焦急。


    這時,有人輕拍她。


    “羲禾。”


    “羲禾,醒醒。”


    那隻手由輕到重,有疼痛感襲來的時候,她才猛地睜開眼睛。


    “啊……”秦羲禾摸著脖子,“剛才……”


    發生了什麽?


    她為什麽會做了那種夢?


    “你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千千一樣,睡覺不脫衣裳也就罷了,你瞧瞧這帶子,都纏到你脖子上了。”夙央拽著她脖子上的繩子。


    那繩子,是衣裳上的綁結。


    秦羲禾揉了揉眉心。


    為了躺得更舒服一些,她就將繩子散開了,散開的繩子,就這麽纏到了她的脖子上。


    “我,夙央,你怎麽來了?”她坐起來,看著還沒亮的天色,“什麽時辰了?”xdw8


    “寅時。”


    “寅時啊……”秦羲禾想了想,寅時大概指的是淩晨三點到五點。


    “這麽早?”她打了個哈欠。


    “已經不早了。”夙央說,“馬上就過寅時,辰時,是登基大典的開始。”


    辰為龍,飛龍在天,象征著九五之尊。


    “還有兩個多小時呢。”秦羲禾打了個哈欠,“再磨嘰會兒吧,又不是我們的主場,這麽積極幹什麽?”


    “羲禾,我怕你起晚了,特意來喊你,沒想到你果然不負我的期待。”夙央坐在她身邊,手指點著她的鼻子,“別睡懶覺了,已經來不及了。”


    “啊。”秦羲禾揉著眉心。


    腦海中還是夢境中所出現的畫麵,看到小樹苗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夙央。”


    “是我。”


    “你還是掐我一下吧。”她說。


    夙央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口,“你怎麽了?”


    “疼……”秦羲禾拍了拍頭,“可能是繩帶纏到到脖子上的緣故,我剛才,做了一係列的夢,夢裏都快窒息了,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夢境和現實。”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不是在做夢。”她打著哈欠,“我現在是清醒的。”


    “原來你以為是在做夢?”夙央意味深長地笑。


    “也不是,我就是一時間分不清,剛才,我像是被魘住……唔……”


    秦羲禾的話還沒說完,夙央突然低下頭,用力吻住她的唇,深深封住她所有的味道。


    輾轉不停。


    好一會之後,待到她臉頰通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醒了嗎?”


    “笨蛋。”秦羲禾臉紅得厲害,“一大早發什麽神經?”


    “你的味道很好聞,要不是今天的事太重要,我很想……”他湊到她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


    秦羲禾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抬頭看著笑語盈盈的夙央,微微歎氣,“小樹苗,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皇帝了,為什麽還能這麽高興?”


    “你不應該表現得更加難過一點?更加不舍一點?”


    “我沒什麽不舍的。”夙央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讓流彩做了一些東西,你多少吃點,等下可能會很累。”


    “先梳洗,吃過東西後,立馬隨我去皇宮。”


    “我為什麽要去?”秦羲禾雙手交叉,伸了伸懶腰,“今天應該沒我的事了吧?”


    夙央但笑不語。


    他拿了梳子,細細幫她梳著頭發,將青絲散開之後,輕輕垂下,如墨雲。


    長發翩然,順滑柔軟。


    “發質真好。”他湊到上麵聞了聞,隨手拿了一枚簪子,給她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秦羲禾看著鏡子裏模糊的影子,那發髻,真的是隻是隨手挽了一下而已。


    “這也太簡單了吧?”她有些踟躕,“好歹也有個花式什麽的,你這直男審美跟我們這些女士不一樣,我還是讓流彩幫我重新梳一個吧。”


    “不用。”夙央按住她,“橫豎等會要解開,先這樣就行。”


    簡單洗漱之後,他們吃了一些東西。


    東方漸白,黑暗退散,大地恢複光芒。


    夙央看著越來越亮的天,心下著急,拽著她,匆忙去了皇宮裏。


    才到皇宮中,秦羲禾便被嬤嬤們抓走。


    “小樹苗!”她嚇了一跳。


    “沒事。”夙央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不要反抗,好好聽話。”


    “……”秦羲禾一臉黑線。


    她,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嬤嬤們七手八腳幫她換衣裳,從裏換到外麵,每一樣衣裳都複雜無比。


    她像個木質模特一般,麻木地讓嬤嬤們將一層層衣衫套上。


    隨後,發髻被散開,兩個嬤嬤幫她梳頭。


    另一個嬤嬤來到她跟前,細細描摹著她的眉眼,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塗抹到臉上,油膩膩的,相當難受。


    折騰了好大一頓之後,她陷入到麻木和僵硬時,頭上被戴上了厚厚的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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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冠極重,頂在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摘下來的時候,一旁的嬤嬤抓住她的手,在十根手指上套上了假指甲。


    “……”秦羲禾臉更黑。


    長指甲很長,戴在上麵,手根本無法自由行動。


    她想摘鳳冠都摘不下。


    “皇後娘娘,已經好了。”嬤嬤們笑著說,“娘娘,您看如何?”


    秦羲禾望著穿衣鏡中鳳冠加身,雍容華麗的自己。


    這個裝束,這個打扮,分明是皇後才能使用的。


    她為什麽會被裝扮成這樣?


    秦羲禾額角輕挑,“這是怎麽回事?”


    嬤嬤們但笑不語。


    “喂!”


    “說話啊。”


    半晌之後,嬤嬤依然笑而不語。


    秦羲禾默默地呼出一口氣,覺得,這種大事,問這些嬤嬤們也沒什麽用,她們不會給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還需要等著小樹苗來解釋。


    這麽想著,她往外走去。


    “哎喲,皇後娘娘,您可萬萬不能隨意走動,登基大典快要開始了,皇上馬上就來了。”嬤嬤們忙將她拽回來,“請娘娘稍安勿躁。”


    秦羲禾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


    皇後人選不是慕容藍麽?


    夙央不是已經將皇位讓出去了嗎?


    為什麽她又被抓進宮,這群嬤嬤還稱呼她,皇後娘娘?


    嬤嬤們一問三不知,隻是讓她在這裏耐心等待。


    她越等越心焦。


    焦急中等了大半個時辰,夙央終於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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