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肆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果然好!


    之前明明難受的要死, 結果睡了一覺之後啥事兒也沒有了,一咕嚕從床上跳起來, 活動活動胳膊活動活動腿兒,哪哪兒都不疼!他又變成原來身體倍兒棒的樣子了~


    倒是溪流看起來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我說你啊, 有床不睡睡椅子,這不是找難受呢嗎?”一把把溪流從椅子上抓起來,宮肆又拉著他做了做簡單的拉伸動作,謝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少年一起做伸展運動的場麵。


    謝開遠比宮肆自己更加在意這場突發的覺醒。


    束手站在旁邊安靜地等到兩人運動完畢,之後他才走過來請他們去隔壁的茶廳,等到宮肆和溪流過去的時候, 剩下五名總管全都一臉肅穆侯在那裏, 茶廳內就兩個主座, 主座對麵是一張小幾, 幾上擺著昨天宮肆做測試的那顆球。


    謝開請溪流和宮肆坐下,等到他們入座後, 他打開電話說了點什麽,下一秒, 小幾上的那顆球上赫然騰起一名男人的影像!


    那影像非常逼真, 如果不是隻有上半身, 宮肆簡直會以為那裏當真忽然出現了個人!


    “這是使用者的能力。”還是溪流微微側身過來衝他說悄悄話了。


    點點頭, 宮肆這才知道那是什麽。


    “這位是專精能力分析的專家喬姆依·克拉姆先生,這枚測試球就是他用能力親手製作的。克拉姆先生每年僅製作99枚測試球,一枚測試球僅供一次使用,作為為大客戶提供的特殊服務, 克拉姆先生會為每位測試球的購買者提供詳細的能力分析。”謝開介紹道。


    待到他的話聲落下,茶幾上那名男人的影像便像聽到了他在說什麽似的,配合的點了點頭。


    “首先謝謝您光顧在下的生意,其次請放心,您是通過保密渠道購買的測試球,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如今我們雖然麵對麵,然而您看得到我,我卻看不到您,我依然不知道您的身份。”名叫克拉姆的男人先是做了簡單的保密性介紹,緊接著:“接下來我便來說明一下這枚測試球受試者的情況。”


    說完,他將手放在了那枚測試球上——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位測試者非常不同尋常,仔細監測完這五滴血液中提供的所有能量訊息,又翻閱了曆史上出現過的所有特殊器的能量訊息資料,我最終決定將這名受試者的初始能力值定為傳說級。”


    “哈?”宮肆的眉間皺了起來。


    “哦~”溪流隻是微微歪了歪頭。


    他倆的反應都很淡定,不淡定的是後麵包括謝開在內的六位管家。


    特別是謝開,這位一向淡定的老者聞言手裏的手機都抓不穩了,胸前明顯出現了起伏,明顯激動了起來。


    其他五人反應隻能比他大不會比他小,好在大家都有極高的職業素養,即使再激動也沒有趕在主人發話前提問。


    “這名受試者體內和器相關的資質值非常低,甚至低於普通人的相關數值,即使是在他成功與使用者定契的當下,他的相關資質值仍然隻是剛剛達到普通人水平,這種情況是史書上前所未有的,比sss級器的出現率還要低,目前的評級係統根本無法為這種數值定級,所以,我決定專門為他增加一列新的能力級——h級。”


    “啊?!”再好的職業操守也沒用了,宮肆聽到身後的管家們紛紛傻眼了似的發出呆傻的聲音。


    不過,也難怪。


    器的級別從s級向下排列依次是a、b、c、d、e、f、g。g級已經是傳說中的未入流,h的話,更在g級後麵……


    簡直低到塵埃裏去!


    所有管家都傻眼了。


    溪流的表現仍然很淡定,倒是宮肆撇了撇嘴,他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就覺得自己的能力應該不會很高,傳說級什麽的……他就說是對方搞錯了吧?


    “按理說這種數值的器外在表現應該就是一名普通人,不會對使用者的能量產生任何反應,終其一生就是普通人而已,會發生成功定契這種事,我推測原因有三。”


    “第一。”他伸出一根指頭:“這位受測人的屬性與定契使用者的屬性非常合,適配率達到99%以上,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能進而滿足第二個條件。”


    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他們是使用古法循序漸進的進行能量訊息接觸的,在這種條件下,受測人體內的隱形基因被定契使用者逐漸激發,直到完全激發。”


    “然後還需要有第三點,定契使用者對受測人非常滿意。”


    說完,克拉姆收起了三根手指:“可能會有其他條件需要滿足,然而這三個條件是基礎,缺一不可。”


    “最後,我還分析了該名受試者的屬性值,很遺憾,由於受試者的所有屬性都未達到定性標準值,所以我無法為該名受試者定性,不過關於這一點,您可以從與其定契的使用者身上推斷,兩位的屬性一定是非常合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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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


    說完這一句,喬姆依·克拉姆再次將手放在測試球上,緊接著,那枚測試球便化作霧氣鑽入他的手中,然後一切便都消失了。


    喬姆依·克拉姆消失了,小幾上的測試球也消失了。


    看著身後六張如喪考妣的蒼白老臉,想到那名專家對自己那低到不可思議的評價,宮肆覺得自己都有點同情溪流了。


    ***


    不過溪流自己倒是一點不受影響,該怎麽著就這麽著,聽完測試結果,又拉著宮肆吃了飯,然後就帶宮肆回旁邊那棟白房子——宮肆一家住的地方了。


    “哇~”


    “哦……”


    “啊啊啊!”


    小弟沒定成契,反倒是大哥定了,還變成了器。麵對歸來的大哥,宮家三兄弟圍著他,發出了不同聲音也不同意味的感歎。


    “大哥,h級是什麽?我都沒聽說過,是和sss級一樣厲害的傳說級嗎?”冬春嗓門最大,他搶著問。


    “唔……某種程度也確實是傳說級。”畢竟,h級這麽低的級別還真的是傳說中有,專家的意思,h級可比傳說還傳說,3s傳說級的器曆史上好歹出現過幾十個,h級如今可就他一個!


    宮肆心想。


    “大哥是什麽係的呢?我們三個都是水,大哥應該也差不多?”接下來提問的是秋夏。


    這就更尷尬了——宮肆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最後還是溪流站出來替他回答道:“因為h級器在實際操作中非常罕見,該級別的器各種能量觸及點都非常低,沒有達到任何一種係的可測定值,所以暫時沒法定論呢~”


    雖然說得很複雜又很高大上,不過聰明如秋夏還是聽懂了:就是級別太低了根本測不出來……


    隻是小學生的冬春被成功蒙混過去了。


    “哇!測不出來?大哥你好酷哦!”冬春激動地握緊了小拳頭。


    “那溪流哥你呢?”問不出來自家大哥的,秋夏改問溪流了。


    對於溪流他的感情是複雜的,目前對阿吉來說可以說是最好的情況了,對大哥就不一定,對溪流來說則搞不好是最差的情形,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件事,隻好努力接納,畢竟大哥和溪流之前就是好友,和他們一家也是熟人,如今兩人又已經定契,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是兩位一體的兩人。


    “我嘛,情況和宮肆差不多,因為在實際操作中十分罕見,各種能量的觸及點都非常高,所有係別的可測定值都超過了,所以也沒法測量。”溪流笑眯眯道。


    秋夏:懂了,這位是能量太高沒法測定。


    “溪流哥也好酷哦!”←這是什麽也沒搞懂的冬春。


    “我也覺得~”溪流美滋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溪流和冬春一起笑了。


    這邊兩個人其樂融融,秋夏和宮肆那邊就沒這麽沒心沒肺了。


    “還好吧?”宮肆問秋夏。


    定契儀式之後他一直沒回來,憑那些人的一貫強勢做法,宮肆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和秋夏解釋自己未歸的原因,就算解釋了,到底是怎麽解釋的,宮肆很擔心。


    “除了擔心你,都挺好的,阿吉當天就被他們送回來了,姓謝的那名總管親自送來的,還說大哥你和他們的主人定契了,哥……”秋夏看了一眼溪流:“那個有錢有勢快要死的統治者老頭子真的是溪流哥?”


    溪流他並不陌生,之前經常到他家蹭吃蹭喝蹭舊書的。那是他隻覺得對方是個有點神秘的富家少爺而已,如今看來神秘是真的,富家也是真的,少爺……


    “就是他,具體過程我不想說了,不過你別怪他,這件事真不怪他,嚴格上說還得怪我。”宮肆抬頭看了一眼溪流,繼續對弟弟道:“那麽強一個人定了我這麽個廢柴,聽謝開的意思,他作為使用者的人生算是毀了,接下來能活多少年還難說。”


    這些事是他“偷聽”到的。


    聽完自己的測試結果宮肆就去上廁所了,溪流家實在太大,溪流身邊又不喜歡太多仆人,這種情況下就直接導致——宮肆迷路了,還找不到人問路。


    他就隻能到處亂走,走到一扇似曾相識的門前剛想推開,宮肆忽然聽到了幾位管家說話的聲音——


    “老爺是真的定下宮肆少爺了嗎?他……他才隻有h級,還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h級,老爺的能量若是一片汪洋大海的話,宮肆少爺這個水桶隻有500毫升啊!”


    說話的人宮肆大概知道是誰,是老跟在謝開身後的五個老人之一。


    宮肆心道:500毫升的水桶……那不是水桶,是個礦泉水瓶。


    “不,500毫升恐怕都沒有,充其量50毫升!”說這話的是另一個老頭子,宮肆隱約也有點印象:“50毫升怎麽夠用?老爺那麽多的能量盛在哪裏?這不就是廢了嗎?”


    “說是廢了還是好的,我更擔心老爺的身體會不會還是像原來一樣,這樣的契定完之後一點用也沒有……”這次開口的是一個老婆婆。


    然後宮肆聽到了謝開的聲音:


    “張倫、祖瑪古、小雀,老爺和宮肆少爺定契是既成事實,以後你們要把宮肆少爺當成老爺一般對待,這話我隻說一次,你們明白我是什麽意思吧?”


    “與他簽訂契約,是老爺的選擇,也是老爺能量的選擇。”


    “你們永遠不要質疑這一點。以及——”


    眼瞅著謝開越說越嚴肅,忽然,宮肆聽到他話聲一轉:


    “老爺說我們叫他老爺,叫宮肆少爺,聽起來有些不匹配,他要求我們以後改稱他為少爺。”


    “要不然就改稱宮肆少爺為老爺。”


    接下來就是管家們針對稱呼問題的一係列討論。


    嗶——


    以上,就是宮肆在門口不小心“偷聽”到的一點內容。


    他就更加認為是自己拖累了溪流,不但拖累了溪流,還讓溪流為自己遮掩,說什麽“都是他的選擇”,他明明是被自己不小心按倒強定的!


    宮肆心中的愧疚便更深了一層。


    “總之,你們對他好點。”就像謝開叮囑其他管家一樣,宮肆也叮囑自己的弟弟們了。


    看著秋夏懂事地點點頭,宮肆欣慰的向秋夏身後看去——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能看到秋夏的“翅膀”了。


    和溪流簽訂契約之後,宮肆開始可以看到使用者和器周圍與眾不同的能量流了。


    已經定契的使用者和器周圍的能量是非常穩定的,就像一層屏障包裹在他們周圍,這些能量的顏色略有不同,或濃或淡的裹在主人身周,就像一層熒光。


    而沒有定契的使用者就外露得多,他們的能量是肆無忌憚釋放出來的,有著不同的質感和顏色。


    比如眼前的秋夏,他周圍的能量異常龐大,寒冷又冷冽,即使在室內也沒有用,他的身周永遠好似冬日秘境。從遠處望過去,秋夏就像待在一片冰天雪地裏一般。


    秋夏的“翅膀”是白色的——宮肆想。


    阿吉是水色,透明的水色——他低頭看向秋夏懷裏的阿吉,然後抬起頭向遠處望去:阿吉的是藍色的,淺淺的藍色,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冬春旁邊的溪流身上。


    溪流的則是黑色,宛如黑洞一般的黑,比任何人的“翅膀”都要大,仿佛深淵一般的黑色。


    仿佛注意到他的視線,宮肆看到溪流忽然朝他的方向轉過來,然後笑了。


    他這一笑,周圍的黑色能量瞬間隨他而動,旋轉起來,又仿佛一片黑色深海中的旋渦了。


    “有點可怕對不對?”他聽到秋夏在自己背後輕聲說:“仔細看會讓人渾身戰栗的黑色能量。”


    “大哥你和這麽可怕的人定契了呢……”


    靜靜地看著前方的一片黑,宮肆微微側頭,視線最終越過黑霧,落在溪流臉上。


    大概是他的能力值太低了吧,麵對這樣的溪流,他居然一點沒有感到害怕。


    隻是體內隱隱約約一種興奮感是怎麽回事?


    輕輕握手成拳,宮肆皺了皺眉。


    “大哥,你們過來之前我和冬春討論過了。”秋夏再次開口。


    轉過頭看向他,宮肆對上了秋夏一臉認真的表情。


    “這次換我們陪你。”


    沒有聽懂弟弟的意思,宮肆愣了愣,然後他看到秋夏朝自己笑了:


    “器和使用者定契之後基本上就要與使用者不分離了,溪流哥身體不好,哥哥你們又是剛剛定契,接下來還要上專門學校,需要學習的事情太多了,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冷水鎮去了吧?”


    “那裏的專門學校可不接收統治者級別的學院。”帶著一抹了然,秋夏認真地對自己的兄長道:“所以這次換我們陪你。”


    “大哥生活在哪個城市我們就在那裏,可以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不能的話我們就在附近租房子,爭取上一所學校,在我們各自找到定契的對象前,我們都陪著大哥。”


    說完,秋夏看向自己的大哥,又笑了。


    怔怔地看著自己的二弟,宮肆愣住了。


    老實說,他之前雖然一直在想假如阿吉被定下後自己要怎麽辦,可是從來沒想過換成自己被定下來其他弟弟們怎麽辦。聽到秋夏慢慢說著他們今後的計劃,他們要去哪裏租房,去哪裏上學……再也等不到他說完,宮肆猛地給了他一個熊抱。


    把頭埋在秋夏不知何時變得結實許多的胸膛中,宮肆驚覺秋夏不知何時已經快要趕上自己的身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宮肆:我就說我是普通人→十八年都沒被測出來過


    宮肆:我就說我是低級器→成功定級史上最低


    溪流:聽起來好厲害哦^-^


    大頭:(ˊ·? ? ·?ˋ)


    接下來宮肆作為能力者的生活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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