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齊家姐姐當天可是氣勢非凡, 一水兒的最新軍用款黑色飛行器,上麵下來的飛行員又或者是保鏢也是一水兒的黑色製服壯漢, 還戴著黑色墨鏡!齊戈的身高在那群保鏢中都算不上什麽,齊姐的保鏢群平均身高兩米一!


    更不要提最後被人簇擁著下來的齊家小姐姐了←沒錯, 這次來的據說是齊戈的六姐,最小的一個姐姐,簡稱小姐姐。


    那是媲美大姐頭的存在,身材高挑,齊家小姐姐也是一身黑,不過黑色長衣黑色長褲, 脖子上還圍了一條油光水滑的毛皮披肩, 戴了皮質黑色手套的手上還拿著一條黑色長鞭, 那種女王氣質……嘖嘖嘖!簡直爆表啊!


    以上是瑪隆的原話。


    這種湊熱鬧的事兒怎麽少得了他?一聽說外麵有人圍校, 其他學生還在或者狐疑或者擔心,瑪隆早就一臉興奮帶著艾敏過去看熱鬧去了!獨樂了不如眾樂樂, 他還實況轉播,視頻+解說為f班的同學們實況播報現場進度。


    “哇!戈的姐姐是個大美人啊!金發……唔……戴了墨鏡看不清是什麽顏色的眼!她身材好好個子好高, 總覺得她比我還高啊!”


    “齊洲大陸偏冷, 氣候嚴酷幅員遼闊, 那邊無論男女體型都比其他大洲的居民要高大許多。”見多識廣的溪流老爺在另一頭笑嗬嗬道:“她的眼睛應該是金青色, 齊家嫡係的眼睛都是那個顏色。”


    “金青色是什麽色?哦哦哦!我知道了,戈的眼珠就那個顏色。”一邊直播一邊能夠從觀眾那裏學到地域小常識,瑪隆表示開直播真的挺好的。


    警察都拿她沒辦法的齊家小姐姐,最後還是由齊戈出麵, 當麵和她說話了。


    雙方決定會談,齊家姐姐表示已經找好了地方,然而齊戈堅決不跟她走,雙方最後折中的辦法是強征了校長辦公室麵談。


    麵談結果未知←這是對於外麵的吃瓜群眾。


    對於f班的各位同學來說,齊戈和姐姐的談話內容卻不是秘密。


    “六姐要我和她回去,我拒絕了。”戈一回來瑪隆就問他了,大概覺得自己和姐姐的談話內容沒有什麽值得保密的,戈直接說了出來:“我和她說我找回原本的使用者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鱗:“也和她說過對方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能力,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完全回複,可是……”


    他皺了皺眉:“六姐不同意,她們認為這家夥更好,火與土威力更大。”


    說完,他便麵色不善的盯上了逆流的臉。


    逆流大驚失色:“她們還惦記著我呢?!我可不想去你家,雖然有錢有勢可是壓力也太大了,還有你家那一串姐姐,我一個也惹不起!最重要的——”


    “我的理想是剪刀不是斧頭啊啊啊啊啊啊啊!何況你那麽壯——”


    這句話他就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戈用拳頭給了他的頭一下。


    “總之,你不要擔心,隻要按部就班恢複就好,等到你恢複到能定契的程度我們就立刻定契,到時候再回去,她們也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放下拳頭,重新看向鱗的戈卻是一臉溫和。


    鱗張了張嘴巴,到底什麽也沒有說。


    不過戈和姐姐的談話到底是有用的,齊家姐姐撤“兵”了,黑壓壓的飛行器排著隊駛離姬淩學院,學院再次恢複了和平。


    隻不過籠罩在戈與鱗頭頂的陰影卻完全沒有消散。


    戈的姐姐雖然不來學校了,然而卻好像找到鱗的家中去了——目前戈和他住在一起,大概是沒說什麽好聽的話,瑪隆問他的時候,戈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鱗是想和他的姐姐談一談的,可是戈不讓,一碰到姐姐、姐弟倆就大動幹戈,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談話,時間一天天拖下去,鱗這邊反而沒有任何進展了。


    “我得想辦法單獨和戈的姐姐談談,這樣下去不是事兒。”有一天,趁戈去領餐的時候,鱗對正在桌上的幾位同學道。


    “單獨談……避開戈嗎?我覺得這樣不太安全……”想到戈姐姐的氣勢,宮肆覺得對方實在是個危險人物,是要談沒錯,可是怎麽談?而且光是談就行了嗎?


    宮肆又覺得這種情況下實在是談不出什麽結果的。眾人反對在一起的使用者和器……他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和溪流,他們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謝開他們也是反對的,可是……可是……


    他想了半天,也沒從自己的案例裏想出有效的解決方式來。


    “我覺得你們最好拉上戈一起談。”這樣就算打,戈看起來比較能抗一點——宮肆是這麽想的。


    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不過他當天晚上似乎就去找戈的姐姐談話了,之所以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為第二天該上課的時候鱗沒有來,文化課沒有來,能力者的課還沒有來,不過不隻他,戈、瑪隆和艾敏也沒來。


    直到f班的課即將下課的時候,戈一臉蒼白的闖了進來,宣布鱗失蹤了——


    同時一臉如喪考妣的還有瑪隆:“都是我的鍋,昨天阿肆明明說過最好拉上戈一起談,可是昨天鱗說要請我幫忙拖住戈、他想單獨和戈的姐姐談談的時候,我還是同意了。”


    “我覺得就是談話而已,不會有什麽事兒的,那畢竟是同學的姐姐嘛……”瑪隆哭喪著臉,越說越小聲。


    確實是同學的姐姐沒錯,然而對方不是普通家庭,是站在能力者頂點的家庭——對於能力者的世界,瑪隆還是不了解,出生普通的他更是不了解那些大家族的想法。


    然後,由宮肆穩住瑪隆和戈的情緒,等到他們穩定後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們也終於還原了昨晚的事件:


    大概就是晚上寫完作業,鱗發現家裏的熱水器壞了,想當然這大概是鱗弄壞的,然後戈就自告奮勇去買零件修熱水器去了,可是大少爺出身,他其實不會修,就連買什麽零件都不知道,鱗就向他推薦了瑪隆,順利由戈主動聯絡了瑪隆,瑪隆就帶著戈出去逛街買零件了。


    然後鱗就在這個時候聯係了戈的姐姐,說來也簡單,這幾天他們周圍到處都是戈姐姐的人,隻要說一聲向要找她談話就可以,自然有人把他帶過去。


    鱗順利找到了戈的姐姐,兩個人具體談了什麽無人知曉,隻是當天晚上戈回來就發現鱗不見了。


    直到這個時候,瑪隆還以為這是鱗和戈姐姐的談話還沒結束呢!直到時間拖得越來越久,越來越晚……


    “剛剛戈收到了姐姐打過來的電話,說鱗在她手上,想要見人就回家。”瑪隆說著,給了自己一拳:“唉,我、我……”


    他又能怎麽樣呢?他隻是應同學要求幫了個小忙,其實隻是一件小事,同學們之間最尋常不過的那種來往,誰知道遇到了戈姐姐這個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家夥?!


    “不怪你。”還好戈是個明白人:“你陪著我找了一晚上,已經令我非常感激了。”


    他先對瑪隆和艾敏表達了謝意,緊接著皺起眉頭:“薇拉那個偏執狂——她就是要逼我回家,我和她說我要和鱗在一起,再也不回家了。”


    眾人:……


    總覺得在偏執力方麵,齊家姐弟並沒有好多少。


    “怎麽辦,要報警嗎?”碰到這種情況任誰也沒轍,尼鹿道。


    “普通的警沒用,姐姐那邊會處理掉的,而且光是立案就還要繼續再等十二個小時,現在還沒到達立案時間。”戈回答的非常迅速,顯然他已經思考過這個方式了。


    “除非是以能力者失蹤為名報案,越是高階能力者失蹤,警方的重視程度越高,如果我們報案統治者級使用者失蹤的話,怕是全洲會立刻封鎖各大關口已經領空,可是……”星隕緊接著道,不過他很快也意識到這條路也不通。


    “那樣就變成洲際問題了,而且最後更有可能是對方表明我們先拘留了他們的s級器,要求交換。”溪流道:“剛好達到戈姐姐的目的。”


    “我才不要那個女人目的達成。”戈板著臉道:“我要鱗回來,我也不回家。”


    眾人:……雙方都是死硬派啊……


    坐在講台前,德林老師笑眯眯地聽著班上同學們的討論,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為戈出謀劃策著,時不時又有下一個人提出這個看法的漏洞,然後全體人員再重新思考。


    他就這麽看著,絲毫不介意自己正上著的課被打亂。


    課堂上學習到的東西早晚是要運用到他們的實際生活中去的,隻有課堂上講得東西對他們未來的生活有用,這樣他們才算教了有意義的東西,在他看來,這些學生遇到了問題,正在解決問題,這就是一種最好的學習與運用練習,某種程度上,這才是最好的課堂。


    他隻在關鍵的時候出現,比如學生們的探索與思考遇到了瓶頸,或者是往不好的方向探索去了,他出來一下,適當提點一下,又或者是當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才出現。


    眼瞅著同學們的討論再次中止,所有人大眼瞪小眼,而瑪隆更是陷入了擔心鱗安危的自責中去,德林老師這個時候才驅動輪椅來到同學們的桌邊。


    “我覺得你們不需要特別擔心鱗的安危,據我所知,戈的姐姐們雖然都是有能力有脾氣的人,可是她們都不是壞人,齊家的家風也相當正,不會做出隨便傷人的舉動的。”他先是用這句話穩定了軍心。


    “嗯,齊家的家風很好,你們大可不用擔心鱗。”溪流也附和道,事實上他早就想說了,隻是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一句話接一句話的說,他實在沒有插嘴機會。


    “好嗎?我怎麽覺得她們一個個看著都不像好人,一個比一個凶悍……”想到自己曾經接觸過的齊家女性,逆流哆嗦了一下。


    “還好吧,她們那是性格,不是人品。”溪流笑嗬嗬道:“我曾經接觸過齊家的女士,倒是覺得她們很明媚大方。”


    “不可能,我家的姐姐們隻在相親的場合明媚大方過,其他地方不可能。”戈斬釘截鐵道。


    其他人還好,倒是宮肆看向溪流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了。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什麽感覺?就是溪流現在的感覺,他想解釋,可惜宮肆就瞅了他一會兒,隨即將視線轉移到德林老師身上,根本都不看他一眼了。


    “這件事,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德林老師也是笑著的,他笑著問向戈。


    說起來,剛剛他們對話的氣氛實在不適合有笑容出現,就連一向喜歡笑的溪流剛剛都沒敢笑出來,然而德林老師卻不,先是一句話安定了大家的心思,接下來再看到他的笑容時,同學們隻覺得安心,並沒有覺得他的笑不合時宜了。


    就連剛剛作他學生沒幾天的戈都被他的笑安撫了。


    順著他的話仔細思考了片刻,再次抬起頭來,戈一臉堅定道:“就是我剛剛說過的,我要鱗回來,然後我也不回去。”


    “不要其他使用者,我就想我們倆定契。”他又補充了一句。


    “很好,你最大的優點就是目標明確。”德林老師先是稱讚了戈。


    眾人:什麽目標明確……確定不是死硬派+任性嗎?


    “想達成的目的很清晰的情況下,接下來什麽都好說,隻要順著這個思路想就是了。”德林老師接著道:“不過,你要想清楚,你姐姐也和你一樣目標明確,她就是想要你回家,以及和她們覺得好的人定契。”


    戈冷哼了一聲。


    臉上仍然帶著笑,德林老師不知不覺已經推著輪椅坐在大家身邊了←剛剛還在人群外和大家說話兒呢。


    “說到家裏反對下的定契……戈同學你有沒有想過家裏為什麽反對你們定契?”德林老師忽然拋出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戈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鱗曾經失去過他的能力,而且現在還沒有完整的把能力拿回來。”


    “這隻是表象。”德林老師道:“本質上,其實是因為你在家沒有當家權。”


    這句話一出,包括戈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星隕同學和尼鹿同學單從能力級別來看也完全不對等,可是他們倆還是定契成功了,不要說這是因為星隕同學失去了雙手,又從家族脫離的緣故。”知道星隕是個強大的不畏懼別人提及自己過去的人,德林老師把他的事情說的坦然:“當然,從家族脫離或許是緣故。”


    “然而也是緣故的表麵,本質上,則是因為星隕同學經由脫離家族這一著,從此自由了,有了對自己未來的掌控權與話語權,他這才能夠成功和尼鹿同學定契,如果他沒有脫離家族,我想他大概率是沒有辦法和尼鹿同學定契的。”


    他這番話說下來,不止戈,就連星隕也愣住了,仔細思考了一下,星隕心裏暗自點頭。


    然後,德林老師又看向了溪流和宮肆:“按照令姐的標準,我們班上不被允許定契的還有一對,就是溪流同學和宮肆同學,可是他們還是順利定了契,這一點來自於溪流同學對自己的未來擁有完全的主理權。”


    “我沒有詢問過溪流同學家裏的情況,不過從他的言談舉止大概猜得到,他在家裏是當家做主的地位。哪怕不看言談舉止,就看定契這件事也猜得到。”


    “他做的決定就是結果,其他人不能反對,反對也沒有任何用,所以定契這件事就是順理成章,他選擇了誰,他的器就是誰。”


    溪流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可是宮肆心中卻已經在一一核對了:德林老師說得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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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溪流看起來是個什麽也不管的大少爺,實際上正如謝開對他的稱呼似的,他根本就是老爺啊!


    事情雖然都交給管家們去管理,管家們再分給下麵的人去做,可是最終決定權都在他手裏,每天除了作業之外,溪流還要處理各種文件,全是需要他最終敲板的各種事情,除此之外,管家們對他乃至他的兄弟們都很尊敬,就連最初他們並不太滿意他的時候,那種尊敬都是不敢有一絲懈怠的,這能說明什麽?說明他們心中非常尊重溪流!正是因為尊敬溪流才連帶著尊敬了溪流的器,也就是他,還順帶把他的一家都尊敬了。


    再想想他們定契的事……唔……謝開他們真的完全不敢反駁呢……


    宮肆正在想德林老師果然薑是老的辣的時候,德林老師已經在說他了——


    “宮肆同學也是家裏的當家人。”


    “雖然他和尼鹿同學一樣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可是全班的同學裏,他是最穩重的,比溪流同學還要穩重哦。”他說著,還看了溪流一眼:“和一個與自己級別完全不對等的使用者定契,我相信放在一般人家,家人也會質疑的,可是他這邊也很順利,因為他也是當家的人,他可以當自己的家,他的家人完全信賴支持他的任何決定。”


    如果說溪流的事情大夥兒還不算十分了解的話,那麽,對於全班同學都跟著他回了趟老家,親眼目睹宮肆每天的生活狀態的同學們來說,他們對於德林老師這個評價可謂是再肯定不過了。


    “沒錯!宮肆是他們家的老大哩!弟弟們全都聽他的,就連他老爸老媽都聽他的!大伯也特別信賴他!”瑪隆大嗓門道。


    德林老師笑著看著他,然後道:“瑪隆同學和艾敏同學也是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定契的對象,雖然因為他們是孤兒,可也正是因為這重身份,他們從小就習慣為自己做各種決定了,沒有人可以反對。”


    “哪怕是全班脾氣最好的尼鹿同學,其實是班上最堅定的人呢!”德林老師最後提及了尼鹿。


    至此,他已經將全班同學都說了一遍了,然後,他再次看向了戈:“而戈同學,看似生活在一個非常圓滿的大家庭,擁有很多很厲害的親人,每個人對你都很好,凡是都哄著你,你在外麵拒絕那麽多使用者也沒有人敢找麻煩,看起來非常有威勢,可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


    德林老師臉上的笑容未變,仍然看著戈:“你的權力與威勢來自於你的家庭,來自於你的母親和姐姐們,她們給了你一切,也決定著你的一切,你看似擁有一切,卻沒有最重要的一件東西,那就是對自己人生的掌控權。”


    “這才是你和鱗無法在一起,定契的原因。”


    “分開你們的其實並不是你的姐姐,而是你的無能為力。”


    德林老師臉上的笑容還在,語氣也沒有變得冷硬,可是光是聽他話語的內容,戈已然一頭冷汗。


    “老師,我該怎麽做?拿回我對我自己人生的掌控權?”他看向了老師。


    看著他柔軟的金褐色頭發,德林老師對他道:“先不要著急、大怒、逃避和對抗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你先思考一下。”


    “我覺得鱗同學是比你成熟的,敢去和你姐姐交談,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勇氣以及想要解決問題的態度,你的姐姐們應該能看穿這一點,所以不會對他做什麽,接下來,關鍵就是你的決定了。”


    “不要急,慢慢想一下,不要一個人想,和你的朋友們一起思考……”德林老師笑著,推著輪椅離開了。


    他把教室空間留給了年輕人們。


    大夥兒當真認真地陪他思考了整整一天,晚上甚至都沒回家,還陪他去了鱗的家繼續一起思考。


    然後等到第二天早上,來不及上其他老師的課,一群學生直接到職員辦公室找上了德林老師:


    “老師,您再向學校申請帶我們去課外教學吧?去齊洲!”


    “那邊馬上有個特別厲害的能力者大賽即將召開,我們想去試試看。”


    “單向戈的姐姐證明他的決心還不夠,還得讓她們看看戈還有我們這麽一群厲害的夥伴,這樣多少能說明點什麽吧?”


    瑪隆興奮地對德林老師道。


    作者有話要說:  德林老師: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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