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的香氣在唇齒間蔓延,起初還是清醒的人在帶領節奏,可是抵不住不清醒的人有脾氣。


    沒人能和酒醉的人講道理。


    即使是多少年以後的聞望舟,也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個下午,在他的初吻消失之後的十分鍾裏麵,他被心愛的姑娘壓在牆上來回反複地吻著。


    雖然醉了的人力氣不大,可是聞望舟每次剛想奪回主權,賀逸寒便忍不住發脾氣。


    最後,便被“強勢”的賀逸寒逼到了牆角,她的動作因為酒精的原因有些粗魯,甚至聞望舟都在香甜的酒味中,嚐到了一股澹澹的鐵鏽味。


    等著賀逸寒離開後,他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薄唇。


    刺痛的感覺,應該是已經破了。


    “我贏了!”


    賀逸寒離開後,有些興奮地揮了揮小拳頭,眼睛亮晶晶的。


    聞望舟失笑,忍不住用手撫了撫額頭。


    “好,你贏了,在吻技這一條上,我自愧不如!”


    賀逸寒得意地笑了笑,完全是在耍酒瘋。


    也是剛才那初吻的感覺很好,他的薄唇微涼又柔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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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喝醉的時候,賀逸寒也能這樣憑借著本能的力量親了上去。


    而且一親再親。


    今天聞望舟來找賀逸寒之前,可是完全沒有想過,今天他的願望,竟然能在十分鍾之內達成了三次。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半推半就,第三次是......本想著給雙方留一個美好的回憶的,卻沒有想到遇見一個愛咬人的小獅子。


    不能和醉鬼計較。


    聞望舟歎了口氣,卻發現賀逸寒再次撲了過來。


    這次的目標可換了,“聞望舟!你要是不喝酒,就把酒瓶還給我!”


    “這一瓶酒是你今天的任務嗎?”


    他低聲問道。


    “總是要吵著喝酒,對身體不好不知道嗎?”


    他顯然是已經忘了剛才注意到的事情,絕對不能和醉鬼講道理。


    “你管我?今天我就是有任務,我必須要把這瓶酒喝完了才能離開。”


    賀逸寒沒有任何的道理,可是她的心裏確實有一些不是很開心的角落,雖然平日裏麵沒有表現過,可是在心底的深處,仍然不開心。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賀逸寒還以為自己的心聲說話了,卻發現說話的人是麵前的聞望舟。


    這人的腦子究竟是什麽做的,為什麽就像是她肚子裏麵的蛔蟲一樣?


    怎麽連她在想什麽都知道?


    酒精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從來沒有示人過的內心深處。


    “聞望舟,我其實不想要學建築,可是我必須要學建築。”


    她低聲嘟囔著。


    “現在我們家裏麵的公司有房地產的項目,也許因為我的大學文憑,他們會讓我進入公司實習。”


    賀逸寒忽然坐在了地上,聞望舟看了一眼四周,確認這邊是天台上麵最安全的一片地方,便也跟著賀逸寒坐了下來。


    兩個人相對而坐,而賀逸寒則呆呆地看著遠處天際一個模糊的點,眼神失去了焦距。


    “我想要接手賀氏集團的房地產的那個項目,所以我必須要學習建築係!”


    她捂著臉,忍不住吐槽道:“你都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服裝設計,在母親死之前,我一直想要當個服裝設計師。”


    在賀逸寒低聲講話的時候,聞望舟隻是安靜地坐在旁邊,垂眸看著她。


    安靜地做一個傾聽的人。


    而有這樣的人存在,賀逸寒的表達欲望愈來愈大,她低聲地和聞望舟講述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的事情,甚至連自己的親哥哥,她都沒有說過。


    直到現在,賀逸安都以為自己轉變了性格,才放棄了服裝設計。


    原本在比國,賀逸安都已經幫助她找好了服裝設計的學院,隻要她高中畢業便可以出國就讀。


    可現在......看看她,誰能想到她竟然能出現在建築係呢?


    “我想,但是我不能。”


    賀逸寒的聲音有些委屈,可是若是看她的表情,還以為她在說什麽平澹的事情。


    聞望舟看著這樣的賀逸寒,明白她是已經習慣地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


    可是有些委屈,即使是隱藏,也難以隱藏得幹淨,還會露出小尾巴,就像是她帶著些婉轉哭腔的聲音。


    隻有個淺淺的尾音,卻莫名地令人疼惜。


    “我真的做夢都想去比國讀書,念服裝設計,可是我必須要接手賀氏集團。”


    賀逸寒說到這裏,像是執念一般,緩緩地重新念叨了一遍。


    “我必須要接手賀氏集團!”


    聞望舟知道賀逸寒家裏的情況比較複雜,現在家裏還有一個私生子的存在。


    “是因為不想讓公司落到私生子的手裏嗎?”


    “你竟然記得......”


    賀逸寒有些吃驚地看向了坐在對麵的聞望舟。


    聞望舟沒有說什麽。


    他怎麽可能不記得,隻要是她說過的,就是再小的一件事,他都會鄭重地不能再鄭重地記在心裏麵。


    賀逸寒說到這裏,忽然有些不滿意地伸手打了下聞望舟的手臂。


    “不許叫他私生子!那可是我弟弟!”


    有些話,即使賀逸寒不想承認,可是在她現在的心裏,早有什麽東西已經悄然地改變。


    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年,賀逸寒是個正值情緒敏感的青春期的小姑娘,自然將母親去世的傷心,轉移到了賀淩和他的母親,那個女人秦雙雙身上。


    可是後來,隨著她和賀淩無意間的接觸越來越多。


    她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在上一輩的亂七八糟的關係中,也許隻有三個孩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賀淩他又對不起自己什麽呢?


    賀逸寒心裏的偏見,如同烏雲一般在漸漸地散去。


    上一輩的感情有的時候和下一輩是沒有關係的,不用將上一輩的傷害,繼續延續下來。


    賀逸寒後來才知道,她的母親對賀淩做的那些事情,甚至讓賀淩都沒有辦法再接觸女人。


    他們都是受害者罷了,沒必要相互怨恨。


    賀逸寒借著酒勁,說出了已經想說了很久的一句話。


    他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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