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寒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什麽變化。


    好像麵對的離別多了,她的恢複能力都要比其他人強得太多。


    她忍不住苦中作樂地想到。


    “我最近遇見了一件事情,是他讓我明白,人生苦短,不能用寶貴的時間,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明明是很簡單的道理的,但是賀逸寒想明白卻用了好多天。


    如果有人問五歲的賀逸寒,以後的理想是什麽,五歲的賀逸寒會回答,想要當一個宇航員。


    如果有人問十歲的賀逸寒,以後的理想是什麽,十歲的賀逸寒卻會回答,想當一個時裝設計師。


    她還記得母親,整天被憂鬱包圍著的母親,也會在看到當季新品的時候,露出真心的笑容。


    等著再長大了一點,賀逸寒的野心更大,她想將自己對華夏的理解融入自己的作品中,在時裝曆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從小到大快二十年,她從來沒有一瞬間,想要接過賀氏集團。


    直到她聽到股東和他的夫人說過的那番話......


    真的值得嗎?


    在公寓裏麵自己一個人呆著的時候,賀逸寒問過自己。


    真的值得嗎?


    為了他人的眼光,放棄自己的夢想。


    她賀逸寒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任務,難道就是成為別人眼中成功的人嗎?


    雖然她的名字都是徹骨的冰冷,但是賀逸寒想要活得幸福。


    做喜歡的事情,吃好吃的東西,喜歡值得喜歡的人。


    這是賀逸寒幼年時候的初心,時間太長,如今的賀逸寒竟然通過思考,才漸漸地找到了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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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不晚。


    “我以後可是想成為征服時裝周的女人啊,區區一個賀氏集團,我是真的不稀罕,就送給你吧。”


    賀逸寒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好像十分慷慨地將珍貴的賀氏集團的股份送給了賀淩。


    賀淩看著她灑脫的模樣,忽然放下了手裏麵的酒杯。


    “我會幫你聯係的,你想要做什麽就去放手做吧。”


    他的聲音仍然如同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時一般冷靜,這也是賀逸寒在第一麵就不喜歡賀淩的最主要的原因。


    憑什麽,憑什麽這個私生子是如此的澹定,麵對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連一點愧疚也沒有嗎?


    這是賀逸寒對賀淩的初印象。


    盡管後來,賀逸寒漸漸明白了,經過被綁架,賀淩有了些心理創傷,平時對待其他人,總是習慣性地防備和介意。


    這是賀淩自己都沒有辦法控製的。


    甚至在碰到女人的皮膚的時候,還會渾身冒出冷汗,倒在地上發抖。


    而這一切,都是賀逸寒和賀逸安的母親一手設計出來的。


    她沒有機會毀掉秦雙雙那個見人,她就要毀掉秦雙雙的孩子。


    也許真的是被聞望舟遭受的車禍影響到了,等到賀逸寒忽然意識到她想起了她和賀淩小時候的事情,忽然輕輕地笑了下。


    “喂,賀淩,你不要這樣說,好像幫了我多大的忙一樣,我們這是交易,交易懂不懂?”


    賀淩的唇角,不知道何時,也多出了一抹笑容來,可是這一抹笑容一閃而過,賀逸寒還未看清,便已經消失了。


    他還沒有回答,賀逸寒便忍不住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完了,我忽然覺得我做了一個壞的決定,我們賀氏集團是不是要完蛋了,以後的總裁,連交易是什麽都不知道。”


    賀淩輕咳一聲,像是有些不習慣忽然變得這樣活潑的賀逸寒。


    “你的股份我不會拿走的,學校我幫你聯係,但是我不需要股份。”


    賀逸寒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賀逸寒隱約知道自己和賀逸安的股份,很多,不說加起來的,就是一個人的股份,都要比賀淩的多太多。


    這是當初秦雙雙嫁進來之前,賀老夫人讓賀興為簽下的同意書。


    賀老夫人想得很是通透,有繼母便有繼父,兩個孩子的安身立命之本,最終還是在於錢和利。


    隻要有了股份,即使賀興為未來可能對兩個孩子沒有那麽好,兩個孩子也不會受到委屈。


    賀氏集團的股權很集中,幾乎都在家族成員的手中。


    這讓市場上的賀氏集團的股權很是珍貴。


    而現在,賀淩竟然說,他不要她名下的股權?


    賀逸寒這回看賀淩的眼神,是真的有些擔心了。


    “你的學曆,真的是真的嗎?”


    麵對賀逸寒的質疑,賀淩也微冷了些聲音,毒舌道:“我不想要你的股權,畢竟時裝產業瞬息萬變,你有百分之九十多的幾率無法成功,你要是有股權的話,起碼吃飯的錢還是能有的,別餓死在異國他鄉。”


    賀逸寒驀然間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了指桌子對麵的賀淩。


    這小子整天正經,她有的時候,都有些忘了,這人是多麽的腹黑又毒舌。


    “小子!謝謝了!”


    她挑眉冷哼了一聲,直接仰頭將紅酒喝了個幹淨。


    喝完了所有的酒以後,賀逸寒衝著賀淩的方向舉了下空了的酒杯。


    這是她的弟弟,隻有一半血緣一樣的弟弟。


    在這一刻,賀逸寒放下了一切的仇恨和偏見,忽然發現,原來剩下的那一半血緣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賀逸寒隨手將空掉的酒杯放下,微微地壓了下鴨舌帽。


    剛推門準備離開的時候,便有服務生端著一杯烈酒過來了。


    “女士,這應該是您點的吧。”


    服務生認識經常來店裏麵的賀逸寒。


    賀逸寒衝著身後的包間敞開的門縫裏麵指了指,“是我點的,但是我將它送給那邊的那個人。”


    她的大半張臉都隱匿在鴨舌帽的陰影裏麵,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估計他現在應該對剛才的決定已經後悔了吧,放走了這麽大一條大魚。”


    她說著服務生聽不懂的話,輕聲地哼著不知名的歌兒,心情極好的,轉身下了台階。


    隻留下不知所措的服務生,半是躊躇半是試探地推門進了包廂裏麵。


    “把酒放在這裏吧,這是我姐點給我的。”


    門縫裏麵,傳來了賀淩微沉的聲音,在那聲音中,也帶著釋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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