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旭隱約感覺到了,隻要是出了公司,白雪麵對他的時候,膽子就大了很多。


    現在又發現了一個新的點。


    隻要喝到了一定程度,白雪的膽子便會更大些。


    不過......今天不是去相親了嗎?


    喝這麽多是要做什麽?


    “你今天去相親了?”


    梁景旭挑眉問道。


    夜風微涼,吹在白雪露在外麵的手臂上,引得她不自覺地戰栗。


    “是啊。”


    提到相親,白雪的目光暗了下來。


    她搓了搓手臂,還未提出上樓去坐坐的時候。


    肩上忽然多了一抹溫暖。


    是梁景旭的外套,不知道什麽時候脫下了,蓋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那個人逼你喝了這麽多酒?”


    梁景旭有些生氣,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會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灌女生這麽多酒。


    那個男人是想做什麽?


    隻要想到這裏,梁景旭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不是,我和他見麵之後,又去王姐的家裏喝的酒。”


    說到這裏,白雪忽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王姐讓我回家之後給她發了消息。”


    白雪摸索著想要拿出手袋裏的手機,然而卻忘記了現在穿著的外套是梁景旭的。


    他的口袋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找不到。


    “這裏。”


    梁景旭拿過了掛在她臂彎的包,遞給了她。


    “謝謝,梁景旭。”


    白雪拿到了手機,開心地伸出手,獎勵似地拍了拍梁景旭的臉。


    梁景旭:......


    心情莫名其妙地變得不好了。


    她拍臉的動作,像是在安撫小狗一般。


    白雪完全沒有顧忌臉黑的男人,掏出了手機,給王姐發了消息。


    發完了信息,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疑惑道:“梁景旭,你怎麽還在這裏,這麽晚還呆在我家樓下,是你家進不去了嗎?”


    梁景旭感覺到她又要往旁邊倒,連忙將人扶住了。


    他磨了磨牙。


    “白雪,你猜猜我現在鬆開手,你能不能好好地站在這裏?”


    梁景旭扶著她的手臂,隻覺得她在他的手掌裏東倒西歪。


    白雪也不知道哪根筋擰錯了,忽然立正站好,大喊了一聲。


    “我接受挑戰!”


    她的喊聲驚動了路過的路人,驚奇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反複梭巡。


    梁景旭的額角忍不住跳了跳。


    不過和酒瘋子沒辦法講道理,抱著手臂看著她能挑戰多久。


    然而沒過三秒鍾,白雪的身子就晃了晃,倒向了旁邊。


    梁景旭嚇了一跳,上前一步將人攬進了懷裏。


    白雪被酒精麻痹的神經,反應慢了不止一點半點。


    當她在極近距離看到梁景旭的眸子的時候,發出了一聲。


    “哎呀.......我還以為我自己要跌倒了。”


    說完後,白雪手腳並用地從梁景旭的懷抱裏爬了起來。


    “梁景旭,和我上樓去吧。”


    白雪站在月光下,眨了眨眼睛,她的眼底彷佛有波光粼粼。


    梁景旭的懷抱裏彷佛還留存著剛剛白雪靠過來的時候柔軟的觸感。


    此時抬眸看她,又彷佛在她的眼底看見了月亮。


    “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梁景旭親耳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上樓坐坐吧,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不是嗎?”


    白雪笑道。


    她根本沒有想到第二種可能。


    梁景旭過來找她能是為了什麽事情呢?肯定是公司有事情才找過來的。


    梁景旭在她澄澈的目光中,隻能有些狼狽地點了點頭。


    他能說什麽呢?


    難道要說,隻是想見她,讓她不要再去相親了?


    這些都是他衝動地衝過來之前,腦海裏想的。


    如今見到了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到現在為止,梁景旭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喜歡白雪。


    在眾多衣著光鮮的女明星裏,不注重穿著打扮的白雪黯澹無光。


    然而在梁景旭的眼睛裏,這世界卻像是反過來似的。


    隻要白雪出現,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女人。


    已經過去了一年半,她卻仍然在無時無刻吸引著他的目光。


    “可以。”


    梁景旭最終也沒有說出他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白雪將他帶回了家。


    剛進家門,白雪便倒在了沙發上。


    “梁總,隨便坐。”


    梁景旭看到被她滿登登地占據的沙發,最終隻好坐在了沙發寬敞的扶手上。


    “我去給你倒杯水。”


    梁景旭吃火鍋那次,來到過白雪家,知道廚房在哪裏。


    他輕車熟路地倒了杯水,還未走出廚房的門的時候,就聽到了客廳傳來的哽咽的聲音。


    梁景旭心裏一緊,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就看到了白雪正抱著他的外套,哭得淚眼婆娑。


    “怎麽了?是哪裏難受?想吐?”


    梁景旭快步來到了她的身邊,察看她的狀況。


    白雪點了點頭,扯過梁景旭測量她額溫的手,就要往心口那邊放。


    “我心口疼。”


    白雪不甚清醒,但是梁景旭卻很清醒。


    他看到了那邊的一片柔軟,在即將按上的時候,連忙抬起了手,掙脫了她的手。


    “梁景旭,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白雪被他逃走,有些悶悶不樂地問道。


    “當然可以。”


    梁景旭雖然不知道要不要和一個酒瘋子這樣正經地聊天,不過他是清醒的,一切不可控的事情都可以控製。


    “我去見張柏給我介紹的男人了,第一次見麵就失敗了,明明之前聊得好好的,然而他卻要求我結婚後退出公司,安心回家相夫教子。”


    白雪皺了皺眉,很是困惑地問道。


    “為什麽家庭是兩個人的,然而隻有女人需要放棄事業回歸家庭呢?”


    “我也想像是男人一樣,家庭事業兩手兼得不行嗎?我熱愛我的事業,我也想擁有一個穩定幸福的家庭。”


    白雪說到這裏委屈巴巴地哼了哼。


    “為什麽上千萬的男人都輕鬆做到了的事情,到了我的身上卻是癡心妄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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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景旭一開始隻是默默地聽著,他並不是沒有話想說,而是怕一旦說出,話語間潛藏的情意,便再也無法遮掩。


    但是當他聽到白雪的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他說你癡心妄想?”


    “嗯!”


    白雪好像是打架輸了去告老師的學生,理直氣壯地喊了聲。


    “他親口說我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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