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不可久,柔不可守。


    身處戰場中的,沒有人是白癡。


    澤洛斯身上騰起的氣勢即使是相隔十數米也能輕易的感知到,而之前的他是一副怎樣的模樣所有人都還沒有忘記。


    承受了對衝了魔力流,又被銳雯引動劍氣劈了一劍,一直到現在,他的胸前撕裂的綢衣上還有一道橫貫身體的可怖傷口在緩緩流血呢。


    這樣的情況下,不用多想也知道,澤洛斯必然是用出了某些禁忌的招數準備拚命了。


    這種時候,隻要遠遠地墜在身旁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好。


    等到澤洛斯爆發的能量消退,身體承受不住傷口、毒藥與禁術的多重反噬時再出手就可以輕易的解決。


    受傷的老虎才最可怕。


    而澤洛斯的辱罵?


    對於這些軍隊中最少也摸爬滾打了五六個年頭的精英們來說,簡直和蚊子叮咬一般,不痛不癢。


    一瞬間,原本準備強攻的幾人就心有靈犀的分散開來,從幾個方向圍住了澤洛斯。


    可是他們疏忽了一點,也或者不是疏忽,而是沒有料想到。


    澤洛斯雖然心生決意,但是並非完全失去了理智。


    而恰恰相反,此時的他,使用了讚家最古老禁忌之術後,整個人已經到達了實力的巔峰,甚至隱約的有撼動人體第三關的跡象。


    血液在體內咆哮湧動,魔力充盈著他的身體,刺激著他的精神,一雙血紅的眸子,帶著無邊的殺意。


    他沒想到,隻是剛剛踏上諾克薩斯的土地,就碰上了讓他拚命的場麵,可是...


    想要殺死我?


    我要你們統統陪葬!


    雙手擺在身前,十字交叉,微微弓著腰,雙腳踩在地麵,積蓄著力量,身體周圍,染血的鋒刃飛速的旋轉著,下一秒他的身影陡然消失。


    “嗖嗖——!”


    澤洛斯一步踏出,跨過了十米的距離,鋒刃向前刺出,包裹著他的身體,整個人好似化為一支鋒銳的箭矢,向著一名拿刀刺客衝去,


    “利刃衝擊!”


    僅一瞬間,就衝到了刺客麵前,刺客揮刀阻擋,可是這一幕落到現在的澤洛斯眼中,卻好似臨死前的掙紮一般無力,


    僅僅一瞬間,好似一抹清風拂麵,這名刺客隻覺得眼前一花,雙眼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倒地。


    一抹鮮血飛灑,澤洛斯的身上騰起微微紅芒,而伴著血色的澤洛斯速度好似快了一分,身體毫無停滯的,衝向了下一個目標。


    “嗖——”一支陰毒的弩箭從黑暗處直射澤洛斯背心,箭尖處,幽藍的光芒帶著無盡的冷意。


    澤洛斯好似沒有看見一般,這讓射出箭矢的刺客冷笑,


    弩箭帶毒,隻要碰到,以澤洛斯現在的情況,恐怕立刻就會因為身體的崩潰而死亡。


    澤洛斯前衝,而追身毒箭卻速度更快的插向了他的背心,一直到距離身體不足一米,澤洛斯似乎仍然沒有察覺。


    “他死定了!”刺客的眼睛一亮,可是下一秒,變成了驚駭。


    “叮——”


    清脆的聲音,好似珍珠落玉盤,刺客清晰的看見,澤洛斯的身體周圍卷起滾滾狂風,毒箭沒有半點抵抗的,便被卷動著墜落地麵。


    而與此同時,澤洛斯的身影再次掠過一人身旁,那人悶哼一聲,向後栽倒,沒了聲息。


    而就當剩下的兩人目眥欲裂之時,突然,心口一陣疼痛傳來,力量飛速的流逝。


    不敢置信的低下頭,隻見一柄小巧的鋒刃無聲無息的紮在心頭。


    “什麽...時候。”大股鮮血流出,兩名刺客瞪大了雙眼,連半點防備都沒有的,就雙雙斃命。


    而就在兩人死去了時候,澤洛斯的身上,紅芒更加耀眼,目光望向遠處,


    澤洛斯感受著體內的能量,眼中帶著無盡的殺意:


    “還有那個女人!”


    “今晚...一個不留!”


    “沙——”澤洛斯身影再度消失。


    而遠處,手掌一拍地麵,銳雯的身影猛然站起,染血的手指握在了闊劍劍柄上,一股氣勢騰起,白發飄飛,目向遠方。


    “嗖嗖嗖——”


    而就在這時,幾聲輕響,銳雯手下的血色精銳成員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神色凜然。


    而就在這時,澤洛斯的身影出現。染血的瞳孔環視了一圈,在靠坐在闊劍上昏迷不醒的尤裏安身上停頓了片刻,落在了一旁的銳雯身上。


    澤洛斯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十個人...不錯,剛剛夠殺!”


    此時的澤洛斯,綢衣上大片的鮮血還在緩緩滴落,片片鋒刃環繞身體,形成了淡紅色屏障。


    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無比的強大,殺戮欲望催讓他蠢蠢欲動,可是他的頭腦中卻無比的冷靜,甚至是...冷漠。


    他感覺,此時的自己,也許有媲美第三關強者的實力。


    澤洛斯修行已經有二十多個年頭,可是他從未見過突破了第三關的強者,


    這是讚家無數代人都不曾達到的高度,甚至是自己的父親裏托大師,也受限於身體的衰落而無法達到。


    這麽多年以來他也隻聽自己父親說起過,在十多年前,在南方巴魯鄂省的某個山中小村落裏,與他交過手的一位劍術大師,有這樣超凡的實力。


    隻是他剛要去拜訪,就趕上了諾克薩斯人的入侵,澤洛斯被迫回到納沃利的家鄉,加入抗敵的隊伍。


    所以他也不知曉,那第三關的人到底有多強,可是他有自信,此時的自己一定不會差。


    望著對麵十米外的澤洛斯,銳雯的臉色變得凝重,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此時的澤洛斯究竟有多麽恐怖,


    毫不掩飾的龐大氣勢,無所不在的壓迫感,甚至讓性子堅定的銳雯都有了一絲猶豫。


    隻是這絲猶豫瞬間就被她摒除。


    眼前是敵人,而身後,是自己的親人和戰友。


    我...無路可退。


    輕輕用力緩緩拔出闊劍,沒了支撐,尤裏安的身體不自覺的倒向了地麵,可是這時的銳雯已經無心顧及到他。


    如若不能解決眼前的澤洛斯,這裏所有人的下場都會是死,那是坐著死還是躺著死,又有什麽區別呢?


    闊劍上的四枚符文依次亮起,散發著瑩瑩綠光,而與此同時,銳雯的身上也騰起了風勢。


    盔帽下,一縷發絲輕輕飄動,腳步重重的踏在地上,一聲不吭的,銳雯與僅剩的血色精銳戰士向澤洛斯發起了進攻。


    真正的決戰瞬間爆發。


    【第二百七十三章銳雯之死!?】


    尤裏安好像做了一個夢。


    很長很長的夢。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狂風嗚咽,大雪封疆,徹骨寒意讓他瞬間如墜冰窖,尤裏安想要跑,可是卻沒有方向,甚至他驚駭的低下頭,就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見。


    他好似一團意識一般,飄蕩在人世間。


    冷...好冷。


    就在念頭升起的刹那,眼前微微一晃,充斥在眼球中的白色陡然變幻,無邊的黃沙映入眼簾。


    蒸騰的水汽讓遠處的景象亦真亦幻,模糊不清。


    燥熱的氣息從腳底湧上心頭,稍一喘息,就覺得灼熱的氣息充斥在鼻息之間。


    熱...好熱!


    好似一條渴水的魚,暴露在陽光之下,上一秒還在冰天雪地中瑟瑟,下一秒就墜入了無間沙獄,幾欲燃燒。


    熱的念頭一升起,世界再次變幻。


    一半是沙漠,一半是冰雪。


    一半是火,一半是冰。


    兩重世界兩重天。


    在這樣的折磨中,尤裏安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意識升上天空,大地逐漸遠去,天空墜入黑暗,腳下是巨大的星球,身邊是星辰作伴,黑夜為衣。


    尤裏安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我好像...要死了。


    這個念頭一升起,他的心底就湧出了極大的不甘,讓昏沉的他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想死呢?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


    孤獨的落到地上,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飽受著火與冰的煎熬,尤裏安無助的望著天空,好似一個孩子一般。


    我...不想死!


    微微張了張嘴唇,幹涸到凝結的唇瓣撕扯著分開,一抹殷紅稍稍潤濕了他的口腔,尤裏安扯動著嗓子,發出了嘶啞的呐喊。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心聲。


    突然狂風大作,天空雷霆陣陣,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潭清泉。


    尤裏安掙紮著,竭力的爬向泉邊,俯下身子,雙唇貼到了水麵。


    柔軟的觸感襲來,帶著絲絲甜味,流入口中,滋潤著他幹涸的身體。


    一個前撲,尤裏安疲憊的笑著,整個人翻入了水中。


    整個人落入水中,卻出奇的沒有窒息的感覺。溫暖的感覺包裹著他,好似母親的手,柔軟的水流貼在唇邊,尤裏安好似新生的孩子一般,用自己的本能吮吸著。


    一直到水潭沒有了水,一直到世界變得溫暖,一直到身體恢複了力量。舒適的感覺襲來,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疲憊感。


    一直到...


    黑暗充斥著雙眼。


    尤裏安陡然從夢中醒來。


    “呼——”背脊貼著冰冷的地麵,眼前是昏暗的天空,鼻息間充斥著血腥的氣息,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尤裏安掙紮著撐起胳膊,艱難的坐了起來。一陣夜風吹過,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血,全是血!


    屍體,全是屍體!


    一個激靈,尤裏安翻身站起,映入雙眼的,是隨處可見的屍體,浸染了地麵的血汙,隨處散落的斷裂刀劍弩箭,還有...


    “發生了什麽?”望著眼前的一切,尤裏安好似夢囈一般發出了呢喃之音。


    大腦轉動,尤裏安的眼前,好似幻燈片一般,記憶飛速的轉動。


    慘死的十六,死不瞑目的鐵刀,持劍的身影,恐怖的魔力氣浪,以及...


    向著自己衝來的白發身影。


    “銳雯...”尤裏安呆呆的輕聲喚著銳雯的名字,突然,他瞪大了雙眼,叫了起來:“銳雯,銳雯呢!?”


    那樣恐怖混亂的魔力流,他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上下翻覆,可是就在最後的時刻,他竟然看到了銳雯的身影。


    他以為那是幻覺,可是眼前的慘象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而更讓他從腳底裏涼到頭頂的是,眼前的“屍體”中,可能就會有銳雯的身影。


    手指顫了顫,尤裏安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擺子,腳步快速的走動,尤裏安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了每一寸土地,口中還在不斷的低聲呢喃: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森林很大,戰場也足夠寬廣,尤裏安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將有血腥氣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卻沒有看到銳雯的身影,


    這讓他的心底升起了不好的念頭,


    “難道...”


    “不!”


    “不會的!”尤裏安大叫了出來,拳頭砸在了手邊的樹幹上,木屑四散飛濺,一抹淡淡的血跡順著指縫間流下。


    尤裏安扶著樹幹,大口的喘息著,悲傷湧上了心頭,視線變得模糊,一抹涼意潤濕了臉頰。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淚流滿麵。


    “銳雯...銳雯...銳雯!”低低的呢喃,到瘋狂的揚天大吼,尤裏安的手指扣在樹幹上,指甲崩裂,在樹上留下了五道血印,


    他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一定不會發生,即使所有人都死了,銳雯也會好好的活著,可是,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好似惡魔的低語一般,輕聲呢喃:


    “她已經死了...”


    “這麽恐怖的魔力風暴,你都九死一生,銳雯和你實力相近,又怎麽會幸免呢?”


    “不要騙自己了...”


    “她恐怕已經被混亂的魔力流撕成粉碎了。”


    “...”


    “呼...呼...呼...”尤裏安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頭腦昏昏沉沉,目光中的一切,不知不覺間都鍍上了一層血色。


    “死了?...死了?嗬嗬嗬...”尤裏安垂著腦袋,凝結的發絲貼在他的臉頰,混合著血腥與汗液的味道刺激著他的鼻息。


    “真的死了...?”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


    痛,


    心痛,


    撕心裂肺的痛,


    銳雯在尤裏安的心中,占據著獨一無二的位置,可是直到尤裏安心中默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對他而言,銳雯不隻是獨一無二的。


    她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血肉,融入了每一寸肌膚之中。


    回憶流轉,從最初躺在一張床上,兩個娃娃大眼瞪小眼,好奇的打量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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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田埂上,飛揚的白發,


    到皎潔的月色下,隨風起舞的女孩


    再到穿著鎧甲,眉目飛揚的劍客,


    陪著自己長大的她...


    再也回不來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決然】


    就當尤裏安因為巨大的打擊陷入瘋狂的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呼...嗬...呼...”


    “還有人活著!?”尤裏安瞬間就捕捉到了這點,感知發散,瞬間,一抹冰冷浮上臉頰,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安靜的叢林深處,灌木叢下。


    一雙殘破的腿露出了樹叢外,一路向裏延伸,一個沾滿了汙穢的身影扭曲著躺在地麵,四肢以奇怪的姿勢彎曲著,破碎的衣衫下隱約能看到露出的白骨。


    而更恐怖的,還是胸口處凹陷的一塊,以及身體兩側刺破肌膚的肋骨。


    身下的地麵,一片鮮紅。血液浸染了土地,凝結成塊。


    他安靜的躺著,沒有一點動靜。


    似乎已經死了,


    可是就當我們這樣認為的時候,心髒處傳來了細微的跳動聲,


    “咚......”


    “咚......”


    “咚咚......”


    一下,一下,一下。


    斷斷續續的,好似狂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可是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心髒依然頑強的搏動著,


    而與此同時,微弱的氣流也從鼻息間流動,身體的機能在緩緩的恢複,一絲呼吸聲輕輕響起。


    雙唇微微開合,喉頭輕輕的聳動,幹燥的空氣湧入了體內,流入了肺髒。


    可是凹陷的胸骨卻阻攔了氣息的流通,到了一定程度,輕微的咳嗽聲,喚醒了沉睡的意識。


    “咳...咳咳...”


    “嚓...”震蕩的心肺引動了胸口的傷勢,帶動了更大的痛苦,人影緩緩睜開了雙眸,糊著血痂的眼瞼掙紮著,撕裂開來,


    “啊...”細微的聲音傳來,他眯著眼睛,喉頭發出了痛苦而嘶啞的呻吟,痛苦刺激著他的神經,也讓神智回歸了大腦。


    虛弱的眨了眨眼睛,看著頭頂的漆黑,他分辨不清自己是死是活。


    他試著活動身體,卻發覺身體似乎完全失去了控製,就連微微顫動手指也無法做到。


    整個身體除了眼皮和輕輕的喘息外,他什麽也做不到。


    可是這卻也讓他確認了一點。


    “活...下...來...了...”一字一句的,幹涸的嗓子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喉嚨間更是好像壓著一塊大石,可是他還是掙紮著吐出了這幾個字,來表達他的喜悅。


    “活...下來...了!哈...!”一聲“哈”,帶著一分自嘲,與一分活著的喜悅。


    他,是澤洛斯。


    大腦微微轉動著,思緒不自覺的回到了不知多久之前。


    拖著重傷的身體,還有那逐漸蔓延開來的、無時無刻不在麻痹著神經的毒素,澤洛斯用出了家族的禁忌之術。


    這是古老而神秘的秘法,是拚命時的選擇。


    用了之後,會有恐怖的代價,身體會受到巨大的損傷,即使是經過多年休養養好,也會在武道修行之路上再難有所寸進。


    而最鮮明的例子,就是他的父親,裏托大師。


    曾經的裏托大師,也是一個修行天才,在與他相仿的年齡下便突破了人體的第二關,按照這個水準來說,也許用上十年的時間,他就能更進一步,精神與肉體結合,突破到超凡的境界,成就一代宗師。


    可是就是這麽一位讚家天才,卻在一次曆練中迫不得已的用出了禁術。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身體的潛能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從此止步第二關,不論如何努力也無法突破。


    仿佛是一個詛咒一般,就在今夜,澤洛斯麵對九死一生的局麵,迫不得已的用出了禁術,激發了身體的潛能,獲得了巨大的力量。


    可是...


    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望著天空,澤洛斯眼中帶著一絲嘲諷。


    “這難道就是宿命麽?”


    家族自他往上,數百年的時間,僅僅隻有幾位能達到第三關超凡宗師的境界,除此之外,幾十位天才都在第二關的巔峰,遭逢變故,或主動或被動的用出了禁術。


    可是他並不後悔。


    不用出禁術,就會死亡,


    “而我...還有使命...要去完成!”


    遭逢大變,澤洛斯整個人好似升華了一般,即使是知道自己以後要像父親一般再無寸進,可是他的情緒仍然很穩定。


    望著眼前的黑暗,澤洛斯想起了身上肩負的使命,想起了戰火中的家鄉,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


    “或許...這是宿命對我驕傲的懲罰吧?”


    如果我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或者謹慎一下不被發現,也許也不會有這麽多事了吧?


    輕輕的喘息,稍一用力,胸口就疼痛無比,


    “至少斷了...五根肋骨。”澤洛斯想起那個白發的女人堅毅的眼神,與揮動闊劍的拚死一擊,臉上帶著一絲複雜。


    有歎息,也有自嘲。


    不過...還是我贏了...我活到了最後!


    “哈...哈哈...哈!”


    “沙...”就在這時,一絲輕微的聲響在森林中響起,在寂靜的夜晚,在澤洛斯的耳畔,顯得異常刺耳。


    澤洛斯微微轉動腦袋,眼珠看向一旁,瞳孔陡然縮小,沙啞的笑聲也猛然止住,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以及...一抹深深的絕望。


    目光所及處,一抹身影悄然出現,靜靜站立在一旁,雙瞳之中帶著一抹冰冷的殺意。


    見澤洛斯的目光看了過來,尤裏安平靜到冷漠的聲音也靜靜的響起:“銳雯呢?”


    銳...雯?


    是那個女人的名字麽?


    澤洛斯瞥見過眼前的男人昏倒在白發女人懷中的場景,知道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有些關係,


    隻是不論是愛人,還是親人,又與現在的自己有何幹係呢?


    “嗬...”一聲淡淡的歎息,從澤洛斯沙啞的喉間發出,緊隨而至的是一連串從胸腔中擠出來的,斷續的,沙啞的笑聲:“嗬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帶著無盡的嘲諷與蔑視。


    尤裏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澤洛斯一邊廝聲大笑,一邊因為胸口劇烈的起伏壓迫到心肺,滲出鮮血。


    鮮血越滲越多,一直到堵住了澤洛斯的喉嚨,笑聲也變成了劇烈的咳嗽聲:


    “哈哈...咳...咳咳咳!!!”


    笑夠之後,澤洛斯望著尤裏安,眼中帶著一絲決然。


    “殺了我吧,諾克薩斯的雜碎,你什麽也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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